140 照片中的女人是誰?
沒說幾句,掛了電話,薄涼臉色很不好,薄蘊看出她的為難,直接開口道,「是不是跟那他鬧彆扭了?」
「沒有,只是……」薄涼突然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直接默了。
「走吧,是不是要回去,我送你。」薄蘊起身,見她不想回答,也不為難她。
拿了自己的外套,邊走邊喊她。
薄涼懶懶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卻沒有跟上薄蘊的步伐,「你先回吧,我開了車子來的,等下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明天別忘了,我來接你,老頭子一直念叨你。」
「我記得,明天我一定來,下午三點,我過來流璀等你。」
薄蘊不再逗留,離開流璀回了大宅。
薄涼也自己開車回了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十分熱鬧,他們不折騰出點動靜都覺得對不起這麼大的房子。
見薄涼一個人回來,林麗尖酸的諷刺她,「呦,大過年的就把你一個人丟下了,我看這大少爺就是大少爺,架子不小。」
「二嫂你少說兩句,人家總是要去陪陪家人的,不能時刻陪著咱們吶!」袁樂見薄涼麵色很差,迎了上去,關心的文,「薄涼,你沒事吧!」
「沒事小姨,我就是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
「那個溫暖呢,是不是回家了?」
「恩,回家去了,新年裡,總是要陪陪家人的,你們在這也挺著急的吧,明天我讓司機領著你們去玩一玩。」薄涼看著滿屋子的人,連毫無血色的袁丹若都坐在客廳里,十分熱鬧,但她就是覺得格外寂寞,心底空落落的。
整個人有些失落,便跟眾人打了招呼,「我累了,先上去了。」
回了房間,依舊是空蕩蕩的屋子,毫無半點溫暖的痕迹。
她真的覺得有些難過,為什麼他都不願意跟自己說明白,為什麼……連家,也不回了。
薄涼有些不死心,再次打了電話過去。
可是那端卻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薄涼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她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頹廢的跌坐在床上,揉了揉腦袋,倒在床上。
一夜,就在薄涼的輾轉反側中度過。
薄涼早早的起了床,這一晚上,她幾乎沒怎麼睡著過。
吃了早餐匆匆出了門,薄涼今天打算去軍區大院一趟,連蘇白都不知道溫暖去了哪裡,她不得不有所作為了。
進了軍區大院,到了外公外婆的家。
薄涼下了車,敲響了大門。
卻不想,溫暖並不在這裡,與兩位老人閑聊了好一會,薄涼才離開。
不在這裡,會在哪裡呢?
陸薇和溫暖會在什麼地方?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聯繫不上溫暖的薄涼顯得十分焦慮,連與薄蘊越好的時間都忘記了,知道薄蘊打來了電話,她才想起,今天答應了陪薄叔叔吃飯來著。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吧!」在流璀等不到人,薄蘊終於是忍不住給薄涼打了電話。
「你把地址發來給我,我直接開車過去。」
「好。」
掛了電話,很快收到簡訊,在霞飛區的璃湖莊園,那地段十分優美,有一個很大的葡萄莊園,蠡湖莊園就在葡萄林後面,也是一片別墅區。
薄涼進入霞飛區便看到等在路邊的那輛霸氣的騎士十五世。
露了個腦袋讓薄蘊看清楚自己,才慢悠悠的跟上了前面的車子。
很快,便進了璃湖莊園,七拐八拐之後,終於停下了。
車子駛進車庫,薄涼停好車子,才朝著早已等候在外面的薄蘊走去。
「看你印堂發黑眼圈發紫臉色慘白,怎麼?他,滿足不了你?」
薄涼白了他一眼,不予理會,直接邁步朝著屋子走去。
薄蘊快步跟上,大長腿走路劃出的弧度都那麼優雅貴氣,長風衣外套更是范兒十足。
痞里痞氣的樣子里,多了些東西,薄涼看不太透徹,也不細究。
兩人相攜進了內室,薄立言早已經等在那裡,見薄涼來了,連忙迎了上去,爽朗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
「小丫頭,你終於來了,真是盼你太不容易了,一別又是兩個月過去了,最近怎麼樣啊?年關是不是特別忙,老頭子我都想你了。」
「是想我陪您下棋吧!」眼角的餘光瞄到客廳中央茶几上擺著的棋盤,薄涼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薄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一聲,看著薄涼正了正色,「丫頭,你那技術多好啊,跟我有的一拼,跟臭小子玩太沒意思了,一會會就輸給我了,還是你好玩,智商高,遇上你就遇上了好對手,當然要時時刻刻念叨著你。」
「好,我就陪您下一局。」
兩人坐在沙發上對弈,薄蘊去了廚房。
可惜薄涼今天心緒不寧,始終無法專心在棋盤上,連著輸了好幾盤,連薄立言都看出了不對勁,有些關切的問,「丫頭今天怎麼了?」
「沒事,薄叔叔。」
「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說來聽聽,是不是你那未婚夫欺負你了?告訴我,是哪家的小子,我逮到狠揍一頓。」
「真沒事,就是家裡來了親戚,出了些事情,不過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沒事就好,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薄叔叔,薄叔叔幫你。」
「好。」
「開飯了。」
薄蘊忙好了一頓家常便飯,沒有花哨的樣子,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卻是薄涼十分喜歡的。
薄老爺子也是十分喜歡家常菜,雖然家裡又出事,做的飯菜也十分精美,可是卻總覺得少了那些家的滋味。
所以每每薄蘊回來,老爺子是一定要吃薄蘊燒的菜。
「味道真好,薄大隊長,我覺得吧,以後誰嫁了你一定很幸福。」自從薄涼知道薄蘊是特種大隊大隊長后就開始這麼稱呼他,已經成了習慣。
「我也覺得。」薄大隊長十分的……呃,不害臊。
「可惜,丫頭……你。唉,真是遺憾。」老爺子十分喜歡薄涼,一心拿她當兒媳婦看待的。
「薄叔,我一定常常來看你。」
對薄立言,薄涼覺得他能參透相思的意義,就是屬於知己的範疇了,她把他當做長輩敬重,又覺得也可以是忘年交,像是朋友那般,可以敞開心扉說說知心話。
「你說的啊,以後一定要常來看看老頭子,臭小子整日不著家,一點也不懂得心疼我這個孤寡老人。」
「蘭姨不是整天陪著你。」薄蘊撇撇嘴,揶揄薄立言,視線落在收拾廚房的蘭姨身上,而後又轉到薄立言身上,十分曖昧。
薄涼看著薄蘊這般八卦的樣子,不覺發笑。
沒想到一貫高冷霸氣甚至有些狂妄不羈的薄大隊長也有這麼八卦的一面。
不過看了眼蘭姨,四十多歲的年紀,雖然只是薄家的管家阿姨,但看起來儀態優雅,面容素凈,整個人很溫柔,給人的感覺也很舒服。
薄立言也看了一眼蘭姨,她似乎也聽到了薄蘊的調侃,淺笑著回了句,「老爺整日在家,自然有我們陪著,倒是少爺,您也該時常回來多陪陪老爺才是。」
「我要是回來了,那不就是電燈泡了,多不好,是吧!」
「混小子。」薄立言瞪了薄蘊一眼,轉向蘭姨的聲音輕柔了許多,「你也別忙了,一起吃吧!」
「不了,今日有客人,我稍後隨便吃點就好。」
「蘭姨,您也來吃吧,您忙著我們都吃著,我會不好意思的。」薄涼淺淡一笑,看向蘭姨,撒了個嬌。
在薄家,她覺得滿身心放鬆,看到他們一家人的相處,卻是十分溫馨自然的。
以前每一年過年的時候,她和爸爸媽媽也會聚到一起吃頓家常飯。
可是那時候她總以為爸爸媽媽相親相愛,但其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無盡的傷痛,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媽媽不知道落了多少淚。
「薄涼都這樣說了,快來吃飯,吃完飯你領著薄涼去樓上參觀參觀。」薄立言也發話了,蘭姨也不好再拒絕。
「好。」擦乾淨手,坐在桌邊,蘭姨顯得有些局促。
薄涼夾了菜放在蘭姨碗里,順帶誇獎了薄蘊一番,「蘭姨,快多吃點,再不吃,薄蘊的好手藝都被我們吃光了。」
看著薄涼認真的吃著飯,好像白日里的陰霾都一掃而光了,薄蘊的眸色越發的溫柔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薄立言卻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家兒子,那灼灼的目光膠著在薄涼身上,移都移不開。
真是命運弄人……
可憐的兒子,註定,只能將這份深情埋葬了。
吃了飯,蘭姨領著薄涼上了樓,薄蘊和薄立言慢悠悠的跟在後面,薄立言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別太執拗。」
「我不會。」薄蘊讀懂了薄立言話中的意思,隨即認真的說道,「愛,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幸福就好。」
「是啊,幸福就好。」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這樣一種想法,才會決定放她自由。
一放手,就是一輩子。
挨個房間逛了一遍,直到走廊盡頭,是薄立言的主卧室,薄立言親自開了門邀請薄涼進去。
硬朗的裝飾,灰咖的色調,沒有一點亮色。
薄涼跟在幾人身後進了屋子,細細打量著房間,從外間的小客廳轉進卧室,卻赫然看到一整面牆的照片,薄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指著照片,顫聲問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誰?」
……
陽光灑進房間,空氣中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床上躺著的人腦袋上纏了紗布,腿高高的吊起,打了石膏。
昏迷了兩天的溫暖終於醒了過來,看著趴在床邊的小腦袋,思緒混亂,記憶卡頓了。
「涼寶。」輕輕喚了一聲,溫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來,喉嚨里干癢難耐,他忍不住咳了兩聲,胸腔中一陣顫動,痛的他喘不上氣。
「你醒了。」床邊的人聽到聲響,一下子清醒過來,抬頭看向溫暖,滿目擔憂。
「陸薇,怎麼是你?」溫暖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他發生什麼了嗎?
閉上眼,溫暖顯然深思,記憶倒帶,迴轉到了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他開著車狂飆在馬路上,一直給涼寶打電話,可是卻始終沒人接。
但他不想跟她生氣,不想鬧彆扭,便準備回去半山別墅,找她說清楚。
他已經開出了郊區,從郊區返回半山區要經過一個夾山道,那個連續彎道向來很危險,所以溫暖到了這裡的時候便放低了速度,卻不想車子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五六輛狂飆的賽車,連車牌照都沒有。
溫暖想要把路讓給他們,放慢了速度往邊上讓了讓,卻不想那些人直接圍住了他的車子,速度極快,溫暖被幾道炫目的車燈一閃失了方向,整個車子飛了出去,撞上了夾道邊的防護欄,半個車身都飛了出去,而溫暖,也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昏了過去。
想到這裡,溫暖才睜開眼睛看向陸薇,「我怎麼來的醫院?」
「我當時開車從外市回來,正好從那邊路過,認出那是你的車子。你知道當時我簡直嚇壞了,我好怕,看到你滿臉都是血的樣子,我真的好怕。」
說著說著陸薇就放聲痛哭起來,趴在床邊上,拉著溫暖的手,哭的很是傷心。
「我昏迷多久?」
「兩天,你整整睡了兩天,今天已經16號了,我好怕你醒不過來。」抬眸,陸薇淚眼迷離,惹人憐愛。
溫暖卻臉色凝重,他居然昏迷了兩天,薄涼找不到他,該急壞了。
「這兩天有沒有人找我?」
「沒有啊。」陸薇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回答。
「沒有嗎?」沒有,為什麼會沒有,難道她都不會關心一下他嗎?
「手機給我。」
「沒電了。」把手機遞給溫暖,陸薇撇撇嘴,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心底卻暗自咒罵了薄涼一千遍。
她恨透了薄涼,恨透了她,所以如果她得不到溫暖,也不會讓薄涼跟溫暖在一起。
手機沒電,自然也打不了電話,溫暖看著自己身上包紮了個結實,這幅模樣讓薄涼見了也是擔心,可是不見到她又不安心。
「我要出院。」
「你傷得很嚴重,不能出院。」
「幫我把手機充上電。」溫暖把手機遞給陸薇,重新躺會床上,他現在連多說兩句話都覺得疲累。
「好。」陸薇拿過手機,便去找充電器,看著溫暖重新躺回床上,唇畔勾笑,燦爛炫目,大馬士革玫瑰的花香餘味飄散在空氣中,氤氳開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
------題外話------
晚上還有六千,時間不定,我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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