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她的爸爸媽媽

111:她的爸爸媽媽

反倒是何岩後面跟出來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更因為心急沒有注意看四周的狀況,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著。

最後完全找不到了方向,周圍都是皚皚的一片,放眼看去,全是雪。也不知道是因為臘八還是因為天氣冷。

街道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就連想要拉個人詢問都找不到。

這樣的場景,仿若十五年一樣,他們一家人都找不到出口,麥晴陷入危機,而他卻因為怕路上耽誤時間留下了自己的女兒。

等他再回去時,現場已經被封閉,人更是找都找不到。

那時的自責和無助感就像此刻一樣侵蝕着他的全身,讓他永遠都無法忘懷,那年的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他提議要去遊玩,妻子也不會因為流產,女兒也不會失蹤了十五年才尋得到。

「顏顏!」何岩在園地里吶喊著,再次提起了力氣四處奔走着。這一刻,仍舊是為了那一年找不到的顧夕顏。

顧夕顏跑的累極了,可是她卻不想要停下來,狂風貫入她的脖頸,她的耳朵還有身體里。

讓她全身都冷極了,腳下突然一個吃痛,拉回了她遲鈍的神經,才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着急。連鞋子都只是只穿着拖鞋就跑出來了。

剛才,許是踩到了掩蓋在雪地里的玻璃碎片或者利器,直接刺穿了單薄的拖鞋。

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流了出來,天氣的緣故,疼痛並沒有殘留太久。腳底麻麻的。只是無法止住流血。

再走兩步,腳底又再次傳來痛感,顧夕顏這才察覺到,可能隨便已經插進了腳里。

讓她不敢再繼續跑了,生怕碎片扎得越來越深。

「吸!」顧夕顏直接癱坐在雪地上,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冷靜下來后,酸楚再次湧上來,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的爸爸媽媽……

她從來沒有想過,十五年過去了。還能看得到他們,原本的他們,早就應該在記憶里抹去了的。

為什麼現在還要讓她想起來?頭埋在雙膝間,低低的抽泣著,似乎要將這十五年來所有的委屈全都傾瀉出來一樣。

反正沒有人看到不是嗎?就讓她盡情的發泄一下吧,此時的她,只有哭泣才能緩解心底的傷痕。

慕斯循着那專屬於她的腳印,遠遠地就聽到了哭喊的聲音,心臟猝不及防的跟着抽疼了一下。

視線看去,雪地里,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擁抱着自己的雙膝,那麼肆無忌憚的哭訴著。

「對不起。」他到她的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疼的將她擁入懷裏。

給這她屬於自己的溫度,暖和着她冰冷的身體,「叔叔!」顧夕顏抬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龐。

那一瞬間,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彼岸一樣,伸手回抱着他,「叔叔,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別哭。」他伸手一遍一遍的抹去她涌下的眼淚,「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我不應該瞞着你的。」

「叔叔,我該怎麼辦?我有爸爸媽媽了,可是,我該怎麼辦?」顧夕顏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不會變的,現在的一切都不會變的。」慕斯深知她的內心在想些什麼,耐心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著。

「就算你的親生父母找到了,我對你的愛,你顧爸爸,季媽媽對你的愛,還有我爸媽他們,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啊,顧夕顏,我們都愛着你,難道你要將這一切都否認掉嗎?」

顧夕顏被這句話給問住了,抬起頭,獃獃的看着他,情緒有些平復了下來。

「真的嗎?」她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確認的真實感。

「當然了,一切都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的。」慕斯篤定的說,抱住她的手收的更緊了。

顧夕顏感受到了他的真實,慢慢回過了神,小心翼翼看着他,眼裏帶上了些許的懇求,「叔叔,我不想回去,可以嗎?」

「可以。」面對她此時的懇求,慕斯怎麼可能會拒絕?

顧夕顏點了點頭,正要站起來,才想起自己的腳被碎片給弄傷了讓剛站到一半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

「啊!」顧夕顏伸出自己被碎片插進去的腳給慕斯看,委委屈屈的說,「腳……」

慕斯的黑眸陡然一縮,眼裏只有那一片觸目的血紅,咬住了牙根才沒讓自己爆發了出來。

讓你自己瞎折騰!讓你亂跑!讓你不穿鞋!這都是你自找的,不給你點教訓下次你還來這套!

慕斯的心中一陣翻滾,怒火中燒,看着那隻受傷的腳的眼睛裏幾乎都要冒火了。

可他能怎麼辦?話到了嘴邊,什麼都變味了,捨不得打她,捨不得對她生氣。

「先找個地方躲躲風,我讓林宇來接我們。」

「嗯。」

於是,慕斯直接將人帶到了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找了一家普通的飲品店。

一遍給林宇打了電話,也給何岩撥了過去,順便點了一杯熱奶茶給她回暖身子。

何岩聽到慕斯的話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要是顧夕顏能夠一下子接受他那才讓他無所適從。

這樣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吧。

「我知道了,慕斯,那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她了。」

慕斯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家裏恐怕也亂了,我就不多說了,你給他們也報個信吧,等她想通了我再帶她回去。」

「好的,麻煩你了。」何岩忍不住再次如此說着。

慕斯知道他現在心亂如麻,也不好在說些什麼,在熱奶茶做好的同時掐斷了電話。

「先暖暖身子。」慕斯端著奶茶回到位置上。

「嗯。」顧夕顏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就連剛才慕斯在前台打電話都沒注意到。

雖是如此應着,可是手上一點動作都沒有,慕斯伸出手去掐了掐她的臉,故意板起了臉。

「不許給我苦着臉,笑一下,這樣子醜死了!」

「我要傷心還不許我傷心嗎?」顧夕顏不滿地抗議,揉了揉被掐的疼了的臉頰。

也毫不客氣的伸手回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有言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她疼了他也得疼。

慕斯不知道她的這什麼歪理論,只是看到稍微有些精神的她也總算是放下了心。

至少現在應該不會再多想其他的了,剩下的,他知道,即便不用他說,她都會想明白的。

畢竟,到底是親生的,哪裏來的那麼多隔夜仇?

當年的事,他也聽何岩提起過,初聽到時,他承認,他簡直就一拳想要揮在他的臉上。

但是轉念一想,那是他實打實的岳父,又硬生生的把拳頭收了回去,試問,有誰會隨隨便便的將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扔在陌生的森林裏。

慕斯無法想像,要是他沒有遇到她,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那時候的那片森林,槍戰,緝毒,逃犯四處亂竄,各種各樣的後果都擺在了顧夕顏的面前。

但是,慶幸的是,上天還是公平的,所有的事也都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了的。

倘若不是何岩將顧夕顏留下了,那他又怎麼可能會遇上她呢?

緣分往往都是他們預料不到的,所以,意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他選擇了諒解,那麼,顧夕顏就遲早也會有一天想清楚的。

「慕先生,顧小姐。」林宇接到慕斯的電話就到了所提到的飲品店裏,店裏的人不多,所以很輕鬆的就找到了兩人。

自從公司的晚會舉行后,林宇也沒有再喊過他慕總,而是改成了慕先生。

「嗯。」慕斯抬頭,看到人,點了點頭。

林宇看出氛圍有些微妙,自然隱約之間猜到發生了些什麼,只是沒有多嘴的去過問。

「車子就在門口候着了。」見兩人遲遲沒有動作,林宇又出聲提醒道。

顧夕顏的臉色有些羞赧,捶了捶腦袋,「林宇,我腳受傷了,麻煩你把我背到車上。」

「不行!我抱你。」她的話剛說完,慕斯就毫不猶豫的快速反駁了。

顧夕顏就是不想才對林宇提出要求的,誰知道立刻就遭到了反對。

憤憤地瞪着出聲的人,「為什麼。」

慕斯抿著唇不語,不為什麼,他的女人不想要別人抱罷了。想到之前林宇從趙倩倩的公寓裏抱她下來的事情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呢。

林宇看着兩人之間的較量,背後突然一涼,立刻聯想到了自家上任BOSS的醋勁兒。

更是不敢出聲了,默默的站到了一邊,選擇了對自己較為安全的選擇,保持中立意見。

「你害什麼羞,剛才又不是沒抱過。」慕斯說。

顧夕顏自然知道,只是她不想要在外面讓他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罷了。

剛才進店的時候,她即便再走神,都能感覺到周圍投放過來怪異的眼神,她可以不在乎。

卻不能不為慕斯感覺到不在乎,只要遇上他的事,她就總是忍不住的去較真。

要不是因為怕提出來讓慕斯感覺到不適,她是打死也不願意進這家店的。

「行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一番僵持下,顧夕顏投降的舉起手,自己單腳跳着有些困難的出了店。

幸好林宇的車就在門外,車也沒鎖,顧夕顏直接拉開了就上車了,慕斯黑著臉,也跟了出去。

林宇幽怨的嘆了一口氣,最後上車,不用慕斯提醒,自動自覺的把車開到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番,才確認她的腳底里是被啤酒瓶的玻璃碎片給扎進去了。

打了麻醉針,用鉗子夾了出來,包紮一番后,慕斯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再自己瞎跑出來到處晃了。」臨出醫院的門口時,慕斯還不忘絮絮念念的念着她。

理不站顧夕顏那兒,只能默默的接受他的嘮叨,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醫院附近的一個滑雪場。

露天的,就算隔得有些遠也一樣能看得到,為此,顧夕顏不禁想到自己拿磕磣人的滑雪技術。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慕斯念叨完,才發現自己說了這麼一通,某人根本沒聽進去。

「想去嗎?」慕某人幽幽的問道。

顧夕顏不知道他的意思,徑直的點了點頭,「當然了,叔叔,你說我們什麼時候也去滑雪啊?」

「知道為什麼滑雪場建在醫院附近嗎?」

顧夕顏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認真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是因為方便摔了直接送醫院,不耽誤事兒。」

「……」

她不應該嘴賤問的,就知道他沒什麼好話。

林宇將兩人送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公寓裏,暫時就算先住在這了。

在家裏休養了兩天,顧夕顏的腳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十號的早上又下了一場雪,顧夕顏縮在被窩裏睡得正舒服,冷不丁的被子就直接被人抽走了。

讓一向沒有起床氣的顧夕顏也火了,直接就蹦起來,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慕斯。

「你幹嘛!」

面對她的怒氣,慕斯只淡定的回以她一個眼神,輕飄飄的吐出二字,「上班。」

「什麼?」顧夕顏還沒想起那天晚會上的話,不理解他的這一番話。

慕斯也不管她想不想的起來,直接就拽過她,手裏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扔給她。

「給你十分鐘。」

門關上,只留下混混沌沌的顧夕顏在房間里看着面前的一套制服發獃。

十分鐘后,慕斯準時的打開門,而顧夕顏又再次找回被子抱着呼呼大睡了。

這次,慕斯沒有再給她機會,直接上手就去扒她的衣服,顧夕顏清晰的感覺到滑入小腹處的大手。

粗糲的指腹間帶着滾燙的溫度,一個激靈,一下子再次蹦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著慕斯伸過來的手。

小臉一下子就笑成菊花狀來討好某人了,「我起!現在就起!」

一點沒耽誤的直接就把他給弄了出去,『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房內窸窸窣窣了一分鐘后。

顧夕顏直接頂着雞窩頭,身上的衣服都是凌亂的,可見到底是有多急,雙手扒拉在門框上,微微喘了幾口氣。

「你就不能再等會兒嘛?」

慕斯抬起手腕上的手錶,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暗示著,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吃了慕斯做的早餐后,因為公司很近,並沒有自己開車或者讓林宇接送。

從出門到公司,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開車根本就是浪費汽油,顧夕顏很果斷的拒絕了慕斯的提議,選擇了步行。

況且,早上的空氣很好,並沒有中午的喧鬧或者汽車的排泄物,讓人覺得舒服。

顧夕顏早上的那點悶氣也隨之煙消雲散,只是,下一刻,一股夾帶着風雪的狂風吹來。

直接將兩人吹得暈頭轉向,顧夕顏撥弄了一下長發,才發現被風吹得打結了,糾結了好半天都沒解開,幾乎又讓她開始暴躁了。

「別這樣了,過來。」慕斯看着她差點就要扯斷那一撮頭髮的時候,心口一跳,連忙出聲。

顧夕顏乖乖的蹲在他的面前,把打結的頭髮遞給他讓他折騰。心想,要是實在不行,就剪了!

但是顧夕顏的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糾結了半天的頭髮都沒解開,反倒是在慕斯的手裏,兩下就給撫順了。

「行了!」慕斯拍了拍她的腦袋,下手有些重,似乎是在警告她。

顧夕顏吐舌嘿嘿笑了笑,站起了身子,繼續走,有些好奇,「你怎麼弄的?」

「手。」慕斯簡單粗暴的回答了一個字。

「……」廢話!我能不知道是手嗎?問題是,同樣是手,為什麼他能完好無損的解開,而她就弄得幾乎要扯斷頭髮了呢。

顧夕顏對這個表示十分放不理解,慕斯看了看她,再次吐出三個字,「用腦子。」

「我!!!」顧夕顏氣結,也被他的話給堵死了,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選擇不再出聲。

她自然有辦法治他!

於是,Ans的總經理辦公室里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顧夕顏在座位上不停地按著滑鼠,手指也飛快的在鍵盤上敲動着。

外人看來一副認真工作的好好上司的模樣,但是,也只有慕斯知道這個小女人正在網上刷著某寶,某浪,各種八卦新聞花邊。

「叔叔,我要吃蘋果。」慕斯的座位就設在顧夕顏的旁邊,顧夕顏一聲令下。

慕斯只能任勞任怨的去給她削了一個蘋果,又切成了小塊放到裝盤裏才遞給她。

「啊……」顧夕顏眼不偏,心不跳,直接就張開了嘴,暗示著。

慕斯對於這項服務自然是再樂意不過的了,用着牙籤,一塊一塊的叉起送進她的嘴裏。

「叔叔,我想要喝果汁,西瓜汁。」某人又繼續提着要求。

先吃完蘋果先。」慕斯手裏還叉著最後的一塊蘋果,抵到她的唇邊,讓她張口。

顧夕顏執拗的別過頭,「我就要喝果汁嘛。」

「嗯。」慕斯沒轍,點了點頭,只得將最後一塊塞到自己的嘴裏,轉身給她去打新鮮的西瓜汁了。

「林宇,怎麼沒西瓜了?」慕斯到茶水間里,翻著冰箱,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西瓜,只得折返回來詢問林宇。

林宇正在打印文件,身後冷不丁的冒出這一聲,「慕總?不……慕秘書……」

心急口快的喊了慕總,被慕斯一個犀利的眼神給打了回去,下意識的立刻又改了口。

「嗯,西瓜呢?」慕斯點了點頭,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沒有,慕秘書,你要吃西瓜也得看看時間,這大冬天的,哪來的西瓜。」林宇直接道出了實話。

「……」

十分鐘后,一杯橙汁擺在顧夕顏的面前。

顧夕顏在鬥地主里抽空瞄了一眼,抗議道,「我要的是橙汁。」

「沒西瓜,先湊合著喝吧。」

「哦……」

端起一口喝了,兩人現在的工作模式完全屬於,顧夕顏玩忽職守,正事不幹一樣,反倒全都轉扔給了慕斯了。

自己落得一身的乾淨舒服,倒是慕斯,不在其位卻謀其政,再次回到自己在任時的工作量。

期間,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到何家,也沒有誰開口去問應該要如何。

因為慕斯知道,顧夕顏會給出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期望的樣子。亞聖叨號。

家裏的幾個女人也因為顧夕顏臘八跑出去的事後就知道了,還好那孩子還願意將慕斯的話聽得進去。

所以她們現在並不需要擔心顧夕顏的情緒,反倒有些擔心何家的人,譬如,麥晴……

麥晴在當天之後后,幾乎就要立刻衝出去再將自己的女兒找回來,還好一大家子的人拉住了她。

麥晴哭了整整一天,哭的無非全是自己的過錯,要不是她出了意外也不會讓顧夕顏獨自留在了森林裏。

他們一家人也不會失散了十五年才回得來,要是顧夕顏願意原諒她,那麼她願意用自己的下半輩子來補償。

在工作忙碌的同時,Ans每天都會有人準時的送來各式各樣的湯,每天換一個花樣,剛開始顧夕顏還以為是慕斯讓林宇訂的。

可到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一天,不等林宇先準時準點的把湯拿過來,身體坐在位置上。

那一雙眼卻不停地望向窗外的樓下,似乎在等着什麼人似的。

十二點還差十分鐘,果不其然,樓下一輛熟悉的銀色車身停在了Ans的大門口。

而之後,就是林宇走到車前,裏面的人搖下車窗,緊接着遞出了一個保溫瓶。

瓶子裏的東西,不言而喻,自然是每天不間斷送來的湯湯水水。

而那雙手的主人,即便看得再不清晰她都能準確的認出那就是麥晴,只因為她的手上帶着一根普羅旺斯的老奶奶親自編製給她的紅繩。

而她,也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叔叔。」顧夕顏喊他。

眼眶有些發紅,為什麼她明明還不願意承認她就要將她的最後一道防線都要給擊垮。

她明明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知,想要去原諒他們。

不,她從來就沒有恨過他們,只是打從心底里的害怕,害怕相認了之後,他們應該要如何相處?

之前的關係所有的都是虛構的,她要如何去維繫這其中的親情,這是她所不知道的。

所以才會害怕,才會抗拒。

把自己縮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裏,認為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但是,無意中,最擔心的反倒成了她的父母。

他們也擔心着她的態度,所以,往日可以隨便的通話和約出去一起逛街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就連送個湯都要遮遮掩掩。

錯的是她……

慕斯從剛才就發現了她的心思,只是沒有去阻止,讓她自己去看那份就擺在她面前的親情。

而選擇接受還是拒絕的,全在於她。

恰好此時,林宇已經拿着送麥晴那裏拿到的湯過來了。

顧夕顏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收回所有的情緒,點頭道了聲謝,打開一看,今天的是烏雞湯。

執起湯勺喝了一口,笑的一雙眼都忍不住眯了起來,「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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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一世寵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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