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凄慘的畫面與循環

還有一個.究竟是什麼呢.方天皺著眉頭.十分的不解.其他人都有些好奇的看著他.方天現在就像是一個走在岔路口.迷路的小孩.臉上充滿著疑惑.和彷徨.那種掙扎的感覺.讓方天幾欲抓狂.

他的記憶如同斷片一般.斷斷續續的在他腦海中回放著.他看見他的手上滿是血跡.卻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這些血跡是哪裡來的.這些血跡究竟是誰的.

方天的頭耷拉下來.埋進了胸前.其他幾人都靠在牆邊.小憩著.養精蓄銳.此時整個地道里.寂靜異常.靜靜能聽見緩緩而又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和那麼一絲似有若無的心跳聲.

整個環境無比的安靜.靜得有些詭異了.

忽然一道有些幽怨詭異的歌聲.在方天的腦海中響起.似乎從遠方飄揚而來.顯得那麼的輕靈.卻是無比的詭異.

方天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望向四周.那歌聲卻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醒醒.醒醒.」方天連忙抽著身邊的苟思宇.想將他叫醒.

可是無論他怎麼叫.怎麼搖晃苟思宇.苟思宇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像是.死了一樣.方天最後輕輕推了一下.苟思宇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苟思宇的倒下.如同產生連鎖反應一般.其他人也跟著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喂喂.你們怎麼了.」方天推著苟思宇.苟思宇卻絲毫沒有動靜.

方天伸出了手.去感受他的鼻息.可是方天發現.不僅僅是鼻息.就是心跳也停止了.身體開始變得有些冰涼.而且不僅僅是苟思宇.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所有的人.就像是剎那間同時死亡一般.

方天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得一切.「不.不.不.」他有些慌了.

這時候那歌聲停了下來.一道動聽而又空靈的女聲響了起來.就是剛才那唱歌的女聲.那聲音說道：「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是你殺了他們.」那聲音先是緩和.最後變得異常尖銳.「是你殺了他們.你是殺人狂魔.」

「不.不.不.」方天支撐著站起了身來.連連搖頭.臉上滿是驚恐.他呢喃著.「不.不.我不是殺人狂魔.」

「你就是殺人狂魔.為了自己一己私慾.屠殺數千萬人.你就是殺人狂魔.」

方天睜大著眼睛.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他無力地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那一剎那間.他感覺那聲音說的對.他真的和殺人狂魔無異.哪怕他為了保護自己.可是他屠殺了數千萬人.那都是鐵一般.不爭的事實啊.那可是數千萬活生生的性命啊.

他終於想到了.那還有一個.究竟是什麼了.那就是獵魔小隊的人.是被自己所殺.他手上沾染的那血.是他們的血啊.

難道自己真的是殺人狂魔嗎.方天不斷地自問道.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前世的那一幅湖面.屍山血海.天空都被染成血色了.那一戰天下皆寂.他站在屍體堆成的幾十米屍山上.望著四周.心裡卻是生出悲戚之意.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自己若是束手就擒.那這千萬人的命.是不是不會犧牲了.

「方天.這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那個人的身上.」方天心底響起一道聲音.

「那個人.」他呢喃著.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楊覺里.可以說幾乎是他一手策劃了這一切.那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方天知道就有非常多的人.參與其中算計他.他不知道的或許還有更多.

「是他.是他.是他.」方天喃喃著.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最後一戰那一幕幕場景.不斷在他腦海里浮現.那些人在鬼舞下.掙扎求饒.可是方天卻如同著魔了一般.根本不給任何人哪怕一點的機會.

到底是誰錯了.他心裏面不禁在問.

他幾乎靠著一人之力.鎮壓了各族的至尊皇者.屍族、蟲族、海族、修羅、龍族.等等.最終幾乎是換來了人類的和平日子.

可是那些人.那些陰謀家.認為自己活著就是對他們的威脅.阻礙他們稱霸世界.所以一心要除掉自己.最終才有了這最後一戰.

方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真的是殺人狂魔嗎.他如同萬念俱灰一般.雙眼空洞麻木.漸漸失去了意識.

又一次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天再次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安靜.忽然.他感覺到身邊似乎躺著什麼人.

他猛地撐起了身體.往身旁看去.他卻是驚呆了.在那一剎那間.他竟然出現了害怕與恐懼的感覺.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怎麼也無法相信.因為他看見他的身旁躺著一具屍體.

而那具屍體赫然是呂洋的屍體.

方天一下驚得站起了身來.可是他卻是看到了更加恐怖得一幕.

只看見另外一側.地上仍然擺放著幾句屍體.他驚恐地發現那幾具屍體.竟然是...竟然是.他不敢去面對.身體顫抖著.連連後退了數步.他顫巍巍地抬起了手.指著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擺放著幾具屍體.竟然是楊園、王龍和李東華的.

「不.不.這不可能.這怎麼會.」方天抱著頭.歇斯底里地大吼著.痛苦地蹲了下來.無力地靠在牆邊.抽泣了起來.

「無法接受嗎.很殘酷嗎.可是這就是現實.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同伴.你的朋友.」那道女生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們.」方天抬起頭.怒喝著.

「不.就是你殺的.」那聲音落下的瞬間.方天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幕幕的畫面.那些畫面.正是自己動手殺死了他的朋友.呂洋死在了他的劍下.楊園死在了他的拳下.王龍死在了他的劍下.李東華死在了他的骨刀下.

畫面中的方天.如同惡魔一般.殘殺著所有人.

「你就是惡魔.只有你死了.所有人才能平安.」那聲音說大.

方天有些木然.他的腦海里一直迴響著這句話.你就是惡魔.他獃獃地看著前方.雙眼空洞.嘴裡呢喃著道：「我就是惡魔.我真的是惡魔嗎.如果我死了所有人就能平安.」

「是.只有你死了.所有人才能平安.」那聲音說道.

當方天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卻是身處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當中.分不清那裡是上下左右前後.

他站在這片白茫茫的空間當中.舉目四望.卻是看不到哪裡是盡頭.那裡是邊界.忽然方天的腦海中.進入了一股龐大的信息流.幾欲把他的腦袋給撐破.

他痛苦地嘶叫著.卻忽然發現.一幅幅畫面在他的腦海里閃過.

「那是......」

他竟然看到.素秀倒在血泊中.正朝著她望過來.眼中滿是哀求.嘴中喃喃囈語著什麼.方天仔細聽著.猛然他清楚地聽見了.素秀嘴中說的是什麼.她說得竟然是.「天.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方天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著這一切.

又一幅畫面.畫面中.蘇秦躺在地上.抽搐著.那漂亮的臉龐上.滿是血污.顯得非常的凄慘.一頭烏黑的長發.凌亂地耷拉在地上.渾身**著.身上也都是血污.胸前高高挺拔的峰巒.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當中.下身那隱秘部位.也沒有任何的遮攔.

「秦姐.秦姐.你怎麼了.」方天聲嘶力竭地吼道.

「小...男人.救...就我.」蘇秦朝著方天往來.舉起了手.最後卻是無力地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沒了氣息.

「秦姐.」方天大吼著.不願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接下來又是一副畫面.那是謝彤的畫面.謝彤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可是這幅畫面只是出現了數秒.就消失不見了.剎那間整個空間開始震動起來.

方天望著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得腦袋卻猛地變得一片清明.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一瞬間.完完全全回憶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方天呢喃著.「就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我現在到底在哪.」方天望著四周.腦海里已經出現著剛才那一幅幅畫面.朋友愛人慘死.就如同夢魘一般纏繞在他的心上.

空間不斷地震動著.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巨大得地震.方天背後骸骨雙翼破空而出.他飛了起來.飛到了空中.向更高的空中飛去.可是無論怎麼飛.他感覺都飛不到盡頭.直到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飛不動.從空中衰落了下來.

也不知道從高空中落下來落了多久.只知道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又回到了地道中.不過身邊卻是沒有一個人的存在.整個地道死一般的寂靜.

這不斷重複的畫面與場景.幾乎快要把方天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