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頭條3.7

第27章 頭條3.7

頭條3.7

念展顏沒有拆穿莫箏的謊話,陪著莫箏吃完早餐,她用紙巾擦擦嘴唇,說:「我去練功了。」

這些天來她已養成習慣,吃過早餐后便去練功房壓腿,不過今天莫箏剛好也在這裡,她就跟莫箏交代了一句。

莫箏卻沒讓她就此離開,問她:「你無實物練得怎麼樣了?」

念展顏聽到莫箏的話,轉過頭看著她:「你讓我練得我已經練熟了。」

莫箏也抽出紙巾擦擦嘴,「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念展顏本以為莫箏又像前幾天一樣,吃過飯就走,沒想到她還要跟過來,所以怔了一下才點頭,「嗯。」

兩人前後腳進了練功房,莫箏環視了一圈,發現這裡和之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莫小姐,今天從哪裡開始?」念展顏此時已換好t恤和運動褲,她的一頭黑髮被高高束起,皮筋綁了兩三圈,不至於太緊使頭皮感到疼,也不至於太鬆散讓頭髮掉下來。

莫箏看著念展顏身上的黑色t恤,不知不覺想起她昨晚的裝扮,問:「展顏喜歡白色嗎?」

念展顏看著她,「嗯?」

莫箏頓了一下,說:「似乎展顏很喜歡白色的裙子。」

「那是因為白色比較好搭配。」念展顏說。

「黑色不也是嗎?」莫箏反問。

念展顏看著莫箏身上的白色t恤,想起莫箏似乎很喜歡穿黑色的裙子,笑笑:「可黑色只有穿在莫小姐身上才最好看。」

莫箏不知道念展顏的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只為了恭維她,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讓她很受用。

莫箏不答,抬起手慢慢的靠近念展顏的臉頰。

念展顏不知道莫箏要做什麼,只覺得一隻手靠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莫……」念展顏的話沒有說完,莫箏的手已經貼上了她的側臉。

就連莫箏的身子也悄悄的靠了過來。

「叫我小箏。」莫箏說。

念展顏看著莫箏棕色的瞳仁,面無表情。

「你叫什麼?」莫箏接著說。

念展顏神情複雜的看著她,半晌,才輕輕的說:「什麼?」

「你家裡人叫你什麼。」莫箏說。

「展——顏。」念展顏吐字清晰,一字一頓的說。

莫箏的手從她的臉頰上滑過,捏起一縷碎發,掖到念展顏的耳後,「頭髮都掉下來了。」

她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念展顏的心放了下來。

可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有些失落。

她將這失落歸結於自己已經太久沒有和人有肢體接觸了。

她渴望別人的關心,擁抱,和愛護。

莫箏檢查了念展顏的表演,指出了她幾點不足,然後說:「無實物也練習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們來試試戲吧。」

念展顏沒想到莫箏會這麼快就和自己對戲,她原本以為可能對戲會發生在兩個月之後呢。

莫箏看念展顏沒什麼表示,走到她身旁,輕聲喚她:「展顏。」

「嗯。」念展顏回過神。

「我們對戲吧。」莫箏的唇仍舊貼在她的耳邊。

這燥熱的氣息讓念展顏覺得渾身瘙癢難耐,她悄悄的向旁邊挪了一小步,「好。」

莫箏看到念展顏不動聲色的挪開了一點距離,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而一旁只顧著平靜心態的念展顏,自然無法看到她的嘴角。

「就這一場戲吧。」莫箏隨手翻到一頁。

念展顏順著莫箏指的頁碼也翻了自己的劇本。

這樣一比,高下立斷。

莫箏的劇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註釋,不同顏色的水筆在上面標註著不同的細節,比如這裡的台詞應該升調,那裡的動作應該先輕后重。

行距間那點微弱的空隙全讓莫箏寫滿了漢字。

「莫小姐很敬業。」念展顏由衷地說。

確實,對比念展顏的劇本上光禿禿的一片來說,莫箏著實敬業。

莫箏看著念展顏手裡嶄新的劇本,說:「展顏不必覺得緊張,你只是還沒有開始研讀劇本罷了。」

念展顏點點頭,堅定的說:「那我們開始對戲吧。」

「不用再看看劇本嗎?」莫箏挑眉,眼角彎了彎,表情里未免有些得意。

念展顏看她一眼,來不及多想,說:「不必。」

莫箏三步並作兩步跨過來,一把將念展顏推到了身後的鏡子前。

念展顏呼吸急促,莫箏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劇本里沒有這樣的情節啊。

莫箏的右手勾住念展顏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念展顏抬了抬頭。

左手摟住她的腰,向身前施力,念展顏的身子順著這力道湊到了莫箏的面前。

念展顏的心跳越來越快,方才莫箏幫她掖到耳後的碎發又掉了下來,散到眼前,遮住了部分視線。

這一次,莫箏沒有再幫她整理頭髮。

她的唇欺身而來。

莫箏的唇很柔軟,不過唇齒間的挑-逗十分到位。

不過兩秒,念展顏的身子就在莫箏懷中軟了下來。

念展顏的手有些局促,她似乎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局面。

一個換氣的契機,念展顏的大腦重新被思維佔據高地。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了力氣,讓念展顏可以強行推開莫箏,她紅著臉,燥得說不出話。

莫箏舔了舔嘴角,玩味的笑:「展顏怎麼了?」

她說的極慢,語調也略微上揚,使得這個句子聽來十分輕浮。

念展顏此時的臉色已正常了許多,說:「我不記得我的劇本里有吻戲。」

莫箏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你還……」念展顏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再明顯不過,那你還和我接吻做什麼。

「一般來說吻戲都會借位。」莫箏說。

「嗯。」她示意莫箏可以繼續。

「但是我很想知道展顏練習了這麼久的演技,吻戲會不會也有進步。」

「……」念展顏看著莫箏,無話可說。

這算是什麼借口?

「所以下次,我會複查。」

「什麼?」

「你的吻戲,是否有所進步。」莫箏解釋道。

念展顏看著莫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很想將旁邊的背包扔到她的身上。

念展顏忍下怒意,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莫小姐,你說要教我演戲,就是教我這些東西嗎!」

「什麼這些東西?」莫箏不解的問。

「接吻,這種事情,還要學習嗎?而且還是……還是和一個女人!」念展顏對莫箏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簡直無法忍受,她印象中那個愛崗敬業的莫箏哪去了,眼前的這個女流-氓是誰。

莫箏恍然大悟,瞭然的說:「原來你是說這個,吻戲是每個演員的必修科目,而且相比要你同陌生人接吻,和身為老師的我接吻,不是更好嗎?」

「可以借位。」念展顏語氣冷淡,她還在生氣,顯然,莫箏的解釋並不能夠得到她的諒解。

「也會有真親的時候。」莫箏無所謂的說。

「那看來,莫小姐還真是和不少人接過吻。」念展顏刻薄地說。

念展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答應了趙蕾不要得罪莫箏,怎麼忍著忍著卻在這個當口把人得罪了呢?

莫箏沒有她料想中的那麼生氣,她看著念展顏的臉,說:「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心裡不平衡嗎?」

心裡不平衡?我因為少吻了幾個陌生人而心裡不平衡?

念展顏已經不想與這個腦迴路和常人不同的莫箏多費口舌,她淡淡的說:「隨莫小姐怎麼想好了,莫小姐今天很忙吧,我去練習了。」

念展顏已經將cd機重新打開,鋼琴曲慢慢的淌進房間,而她也開始做基本功訓練。

莫箏站在原地看著她,三番五次想說點什麼,又都把話咽了回去。

她就站在那裡看著念展顏,看著念展顏認真地做完每一個動作。

躊躇間已過去十來分鐘,最後還是推門離開前說了一句:「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成功的演員,必須做到收放自如。」

念展顏聽到莫箏的話后一怔,全然忘了自己還在跳舞。

收放自如。

那你做到了嗎?

你不是也沒有做到收——放——自——如。

不然又如何解釋的了那個吻。

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浮上念展顏心頭,隨即被她壓了回去。

莫箏喜歡的是男人,這再明顯不過,那麼剛才的那個吻,也不過是演戲罷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已經是好幾周沒見到葉知秋的莫塤。

莫塤自那日送葉知秋回家后就再沒有見過她,這中間的半個月多她已經定了店址,沒錯,就是葉知秋推薦給她的那家地址——葉知秋的前任女友租期未滿的那間店。

莫塤這幾天忙著選布料,為下一季的服裝做準備。

這陣子凡事身體力行的她漸漸懂得什麼叫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別說各種執照辦下來就耗了她半條命,光是這堵車就夠她受得了。

這會兒她又堵上了。

坐在望不到頭的長龍里,莫塤也是十分無奈。

說好了十二點去驗貨,現在都十一點半了,自己肯定會遲到。

想到這裡,她打給工廠老闆:「老闆啊,我是今天來驗貨的小莫,我現在正堵車呢,可能要晚點才能到。」

工廠老闆操著一口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什麼?那可不行,我下午還要趕飛機啊。」

「那……不然我們改日?」莫塤也不確定這個法子行不行得通。

「那得等到半個月以後了,我媳婦在美國生了,我得去看著她。」老闆說起自己出生的孩子就笑得合不攏嘴,完全忘記了跟他打電話的是一位顧客。

「這……怎麼辦?」莫塤也犯了難。

「不然你找個朋友來幫你驗貨?你把照片發給他,讓他來收貨。」老闆靈機一動,說。

莫塤將自己的朋友圈在腦中搜羅了好幾遍,就想到倆人,julia,葉知秋。

「哎,好吧,我打個電話問問她好了。」

看來沒有辦法,只能叫葉知秋幫她這個忙了。

莫塤掛了老闆的電話,馬上就給葉知秋撥了過去。

這葉知秋也是命好,雖然拒絕了唱片公司王總的潛-規-則要求,卻仍然住在二環內的房子里,經紀人不理她,她也樂得清閑,每天沒事幹就寫寫歌,玩會兒電腦,和朋友出去喝個酒。

她也不知道這王總到底打得什麼算盤,怎麼明明做出「王總包了葉知秋」的態度來了,又什麼都沒有干。

金屋藏嬌?可王總甚至都沒來過她的公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王總以為自己和莫箏關係匪淺。

所以她才能這麼久了都沒被人召去陪人喝酒吃飯。

難不成還是陰錯陽差的搭上了莫塤的這班順風車。

葉知秋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來了,葉知秋拿起桌上的手機定睛一看,正是很久不曾相見的莫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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