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宋衛,我就是喬蓉的女兒

147宋衛,我就是喬蓉的女兒

一幕一幕,劉芝夏至今不忘。

她拿出結婚證,拿出同宋衛的婚紗照,嘴裏說着尖酸刻薄的話,她就喜歡看着喬蓉崩潰的表情,看着她落淚,看着她難以置信,甚至……看着她被氣得吐血!

「阿漢不會這麼對我的,你是騙子!」

看着她眼裏的痛苦,劉芝夏仰著高傲的頭顱,「你等的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死了這條心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芝夏自手拿包內取出一疊錢,轉身上車時,她單手一揮,一張張鈔票如隕落的及時雨,自半空中緩緩墜下,劃過喬蓉腥紅的雙目。

最終,物是人非。

可誰又知道,後來,在村頭依舊能瞅見喬蓉沖遠處觀望的身影,寄去深圳的信,一封一封,從未間斷過。

「阿漢,你一定會回來的,不管多久,十年,二十年,這輩子,我都會等你的。」

*

喬蓉?

呵。

劉芝夏冷笑出聲。

什麼前妻,在她跟前,還不得死無全屍?

只是,這些話,她無法同喬予笙炫耀,畢竟,這個所謂的女兒是假的,說多錯多,劉芝夏自然處處小心翼翼。

「小三就小三吧,你愛怎麼喊怎麼喊。」反正,那場局,她已經成了贏家。

「我就看着你得意吧。」勾唇,喬予笙抬手捋了捋額前的劉海,「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事,那麼不好意思,我和我爸還有約,就先不奉陪了。」

「喬予笙,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說得好像你討厭我,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似得?」喬予笙站起,食指在桌案上點了點,「劉芝夏,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你——」

「告辭了。」

往鼻樑高處推上墨鏡,喬予笙藏住潭底的嘲諷,離開時,頭也沒回。

劉芝夏氣急敗壞,一掌朝下拍,「賤人!」

隔壁桌,女人抬起壓低的帽檐,她將視線掃向門口,盯着喬予笙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劉芝夏的憤怒被她清晰的收入耳膜,她笑了笑,縱身走過去。

「宋夫人。」

劉芝夏仰頭,「你是?」

女人自她跟側一坐,「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說是不是?」

鴨舌帽下那張臉,青春正茂,明明稍顯稚嫩,可眼神里透露的東西,卻並不符合年紀,劉芝夏突然來了興趣,「你憑什麼說我們是朋友?」

「因為只有我才可以幫你弄垮喬予笙。」

「哈哈。」劉芝夏譏笑道,「是嗎?」

女人挑下眉頭,「不信?」

劉芝夏斜眼看她,「你有什麼本事?」

「我手裏有一個關於喬予笙的秘密。」

「什麼秘密?」

女人眼角上揚,勾勒的弧度越來越深。

說話說一半的人,劉芝夏自是最痛恨的,眼見女人站起身,大有離開的架勢,劉芝夏急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邁出兩步的女子收回長腿,她微微側目,淡淡吐出兩個字,「甄唯。」

軍屯鎮,東林墓園。

比約定的時間來的要早,喬予笙捧著一束百合花,彎腰輕放在喬蓉的墓碑前。

「媽,我來看你了。」

黑白照片上,喬蓉溫婉大方,一笑傾城。

她死時,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華,墳墓卻經歷了兩次搬遷,喬予笙雙手插入衣兜中,冷風拂面,吹得一縷髮絲在她眼角飛揚。

「媽。」喬予笙微笑道,「他也來了。」

你等的那個男人,終於來了。

少傾,兜內手機響起,那串悠揚的音樂傳遍墓園。

夕陽西下,半邊天被燒得如火如荼,喬予笙順着自己腳下拉長的影子,步伐輕盈的走向墓園門口。

宋衛修長的身影立在車頭前,眼見喬予笙出來,他掛斷手中的電話,「予笙。」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她嘲諷一笑,「看來,遺囑的吸引力真是大。」

「哪裏的話,爸也是擔心你。」宋衛裝模作樣,「雲江市離這兒大老遠的,你偏偏要約在這裏。」

「這裏不好嗎?」墨鏡下,她的目光極淡,「我媽就埋在這裏。」

宋衛並未往深處想,一聽這話,他趕緊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予笙,當年我跟你媽雖沒有個好的結局,可畢竟夫妻一場,哎,我該來看看她的。」

喬予笙在心頭冷笑。

人心一旦虛偽起來,果然噁心無比。

「爸。」

宋衛點頭,「唉!」

喬予笙從手提包里取出個文件遞給他,「爺爺的遺囑,我帶來了。」

金燦燦的文件袋,仿若飢餓時見到的一塊肉,宋衛潭底瞬間亮起光澤,他極力控制情緒,面容上一派鎮定。

喬予笙越看越覺得好笑,「你想要嗎?」

「予笙,你爺爺留給你的錢,爸都會替你好好保管。」

他伸出雙手,喬予笙看向他掌心一道道清晰的紋路,她這會兒終於明白,其實秦漢除了自己誰都不愛,他可以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喬蓉,可以為了一張遺囑拋棄劉芝夏,一切,都只是為了滿足自己。

喬予笙將遺囑遞過去。

宋衛欣喜若狂,「好女兒,爸的好女兒。」

「只不過……」

瞅著宋

…」

瞅著宋衛迫不及待拆開文件繩的動作,喬予笙心頭頗為爽快,「我已經請律師幫我寫了份委託書,將這筆錢,全部,都捐了。」

「你說什麼?」男人赫然抬頭。

睨視他吃驚的神色,喬予笙腳步逼近過去,幾乎快要同宋衛貼到一起,「爸。」她脫口而出,字裏行間全然不顧宋衛的反應,「你還記得喬蓉么?」

聞言,男人臉色驟變!

喬予笙勾起的唇瓣放大在他跟前,低低的口吻,卷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融進宋衛耳膜深處,「我就是她和你,生的那個孩子。」

轟——

似有一記鐵鎚,狠狠命中宋衛的頭部。

「你……」他朱唇顫抖,渾身軟弱無力,連說句話都要費勁半天,「你在胡說什麼?這不可能!」

「是嗎?」

喬予笙放聲笑出來,「你怎麼不好好看看遺囑的內容呢?爺爺早就知道我是他的親孫女,他當初把遺囑留給我的時候,作為爸爸的你,難道連一點懷疑和警覺都沒有嗎?恩?秦漢先生?」

宋衛瞪圓的瞳孔,腥紅遍野。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喬予笙鳳目水霧漸生,「你知道我媽當年給你寫過多少封信嗎?」

「予,予笙……」

喬予笙收緊雙拳,厲吼道,「是一百三十七封!哪怕你回過一次也好啊!」

宋衛受驚,雙腳朝後退時,鞋跟磕到旁邊的花台,若非及時穩住,整個人差點狼狽的一頭栽進土裏。

喬予笙是自個兒的親生女兒?宋衛做夢都沒能想到這出!

喬蓉,喬予笙……

現在想來,只要仔細去算,許多事情都經不住推敲。

怪只怪,金錢將他蒙蔽的太深,他一心想要遺囑,忽略了太多細節。

結果,啼笑皆非。

「予笙,」宋衛伸手想去拉她,「是我對不起你。」

喬予笙反手甩開,「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那個盼了你一輩子的女人!」

「我當初也是鬼迷心竅。」

「秦漢,你還要虛偽到什麼時候?!」

謊言被拆穿,皮肉下的骯髒**裸的,宋衛只覺天崩地裂,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孽債,會放到今日來算。

他處心積慮這麼久,自以為掌控全局,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始至終,都被人看着笑話。

且,對方是他的親女兒。

臨近五十的男人,第一次眼眶濕潤。

這麼多年,他高高在上,衣食無憂,竟然輸在這上頭,「對,是我對不起你們。」

喬予笙強忍淚水,父愛這個詞,她此生從未享受過,即便是宋衛就在跟前,也只會同她爾虞我詐,鷸蚌相爭。

笑,真好笑。

折身,她帶着喬蓉所有的驕傲與尊嚴,一步一步,朝墓園內走去,餘暉灑過,擔落在她雙肩上,令喬予笙周遭仿若渡上金光。

「秦漢,這輩子,我媽從未侮辱過你。」

這段話傳入宋衛耳里,虛空的像是一道魔障。

「蓉蓉——」

宋衛跪在地上,陣陣溫熱溢出眼角。

*

直到天黑,喬予笙才從墓園離開。

獨自開着車,她沒有立即回市裏,而是去了幾個熟悉的地方。

軍屯鎮總共也就那麼點大,卻充斥着她的回憶。

蘇堇家的水果攤生意依舊,蘇母忙着幫客人稱秤,蘇扈的死,給她的打擊不小,蘇母的頭髮一夜之間就白了。

喬予笙將車停在路邊,她放下車窗,路燈下,白色車身被照耀出落葉一般的枯黃。

蘇母一時忙不過來,沖裏屋喊道,「小堇啊。」

「唉。」蘇堇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走出來。

「找人家12塊錢。」

「好。」她接過蘇母遞來的五十元整,挨個兒將錢袋裏的零錢拿出來。

生活,就算有再多風浪,都將歸於平淡。

凝視蘇堇匆匆的身影,喬予笙莞爾,落下的車窗緩緩升起,徹底隱藏住她潭底的動容。

小堇,祝你幸福。

喬予笙發動引擎,車輪碾過路面的灰塵,漸漸走遠。

她剛駛過第一個紅綠燈路口,就被一輛平治敞篷車擋下。

看着駕駛室內臉色陰沉的男人,喬予笙微咬嘴角,心裏正盤算著如何把夜不歸宿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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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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