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難道是他

第143章 難道是他

「主上,怎麼了?」書硯突然看到青靈神色有異,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那個銀面黑衣人。

書硯隨之神色一凜,「又是此人」

「他就是之前與赫連翊暗中有往來的銀面黑衣人?」青靈問。

「不錯,此人狡猾,屬下一直在暗中打探他,卻至今都沒能查出他是誰。」近段時日,銀面黑衣人似憑空消失般,沒有任何消息,沒想到今日又突然出現了。

「去看看」青靈道,施展輕功,在起伏的山丘遮掩下,她向銀面黑衣人所在的地方飛掠而去。

意料之中的,她還沒到銀面黑衣人站的地方,那銀面人就消失了。

「那人是鬼魂不成?怎連只腳印都沒留下。」書硯跟上來,發現剛剛銀面人大致所在的地方竟沒有腳印。

地上覆有一層不算厚卻也不薄的雪,人站在上面肯定會留下腳印。可是這附近,除了有青靈和書硯剛剛踩出的腳印外,再無他人的蹤跡。

「那人若不是鬼魂,便是功夫高到已達出神入化的境地。」書硯猜道。

「接下去的一段時日,盯緊榮王府。還有,一旦發現銀面人的行蹤就立刻告訴我。」青靈道。

風吹過,有濃濃的血腥味飄來。山丘下的那片平原恢復了寂靜,紛紛揚揚的大雪很快將地上的血掩埋,似要將剛剛發生的一場拼殺徹底隱藏。也將那些愛,那些怨徹底抹去。

「主上,該回去了。」深冬夜裏,在無人煙的野外,真的很冷。即便書硯身穿厚厚的棉衣,還是感到了冷意,手指和腳趾頭似要凍的發麻。

「嗯,回去吧。」青靈道。

回到相府,已到了丑時,青靈沒有驚動府內的人,從後門悄悄進府。

這個時辰,秦瀲應該睡得正香。她不想打擾他,便不打算回歸暖閣,打算去書房那歇息。

書房內有藏書千千萬萬,秦瀲平日裏會在那辦公,那裏設有床鋪,以供他累的時候休息。

她是打算去書房歇息的,可是路過歸暖閣附近時,腳步不聽使喚的往歸暖閣的方向走。

當看到她和他的寢房內透出溫暖的光亮,心怦怦跳動的同時,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滿足。

她腳步輕快的走向寢房,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屋裏很暖,是家的溫暖。聞着一股沁心的清香,心放鬆了下來。

腳剛踏進裏間,那倚坐在榻上看書的人就恰好轉過頭來,淺淺一笑,「回來了」聲音溫柔,沒有因她晚歸而譴責她,更沒有一絲生氣的意思。

聽到簡單的三個字,她心被誰抹了蜜似的,濃濃地,甜地化不開。

她和他剛成親,榻上的東西都還是喜氣洋洋地火紅色。

倚坐在榻上的他,精緻而妖艷。隨意披散的烏髮似水流泄般鋪在榻上,身披火紅色的狐裘,大半個身子藏在火紅的被褥下。周身的火紅,映得那張臉瑰麗無比,明艷生輝。

看到她怔愣著,他輕輕蹙眉,「怎麼傻站在那,不冷嗎?」

冷,她當然冷,剛從外面回來,被凍僵的手腳到現在還發麻。

她忽然衝過去,俯身就吻上他的唇。

「傻瓜,萬一我徹夜不回,你是不是一晚上都不睡了?」她離開他的唇,嗔道。

他只是笑笑,不語,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手怎這麼冰?」

他把暖手爐塞到她手裏,轉手又去脫掉她的鞋襪。

「在外面待久了,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你鬆開我,我先去沐浴。」她推了他一把,沒有推開。

「現在這時辰就別去了,容易着涼。」他道,接着把她塞進自己暖烘烘的被窩裏。

他袖手一拂,屋裏立刻一片漆黑。

青靈的手被秦瀲塞進他懷裏捂著,她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冰。她的手靠近他懷裏的時候,她明顯感到他瑟縮了一下。

她想抽回手,他卻固執的緊緊捂住,「安分點,你再亂動,為夫可忍不住了。」他咬着她耳垂道。

聞言,她乖乖地不敢再動。

暗夜中,靜默良久,她突然問道:「我那麼晚回來,你不生氣嗎?」

他吻了吻她的發頂,「只要你記得回來,為夫就不會生氣。想做什麼事便儘管放手去做,為夫不會束縛你,只是不論如何,都記得回家就好。」

暗夜裏,她眸眼狡黠地一轉,「萬一忘了怎麼辦?」

「啊!」她突然瞪大了眼,一副快要炸毛的樣子,「你幹嘛打我屁股?」

「你要是忘了回家,為夫定會把你逮回來收拾。」他聲音溫柔而又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不問我晚上去哪兒?」

「嗯,你去哪了?」他順着她的話問道,口氣很平淡。

「你一定知道我去哪了」她忽然又篤定道,依這男人對她在乎的程度,一定是知道了她去哪,又做了什麼事,此刻才會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態度。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問她,「還沒困嗎?」摟她在懷,心猿意馬,手已經開始不安分的在她後背亂竄,指尖觸及到她細膩肌膚,令他眸色漸暗。

話剛問出,她就打了個呵欠,「困」可還是忍不住想和他說些話。

「沒想到敬南王帶走寧淑妃,皇上竟會親自出宮,還不留情的一箭殺死寧淑妃。寧淑妃死前,開口解釋的機會竟一點也沒有。」寧淑妃伴在元雍帝身側多年,元雍帝不念及一絲舊情,絲毫不給寧淑妃一個解釋的機會就將其殺死,元雍帝還真是夠無情。

「自己的女人與人私奔,這恐怕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他道。

「可也不該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殺了寧淑妃,莫非皇上其實是想要除去敬南王?」敬南王雖不涉足朝廷之事,然畢竟手握一方重兵,皇上不可能不忌憚。

敬南王這次帶走寧皎,是一個除掉他的好契機。寧皎是敬南王的軟肋,所以元雍帝不惜殺死寧皎而令敬南王崩潰,最後除掉敬南王。

「想除去敬南王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秦瀲道。

「還有一個原因是?」青靈追問。

「皇上最喜歡的女人曾與別的男人私奔,所以他眼裏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私奔。」

皇上最喜歡的女子那不就是蓮妃么,蓮妃未進宮前曾與人私奔,也許就是在那時候起,皇上就已經痛恨背叛自己與人私奔的女子。

不過,就普通男子而言,戴綠帽都是很不爽的事。

「寧淑妃跟敬南王走」他聲音忽然頓了下,親昵的咬了一口她的鼻子,她不滿的瞪他,也不管他在暗夜裏能不能看到,「在夫人你的安排下,有不少萬福庵的人肯站出來指證寧淑妃跟敬南王跑了,且對於蓮妃生前的寢房被燒毀和無憂慘死一事,皇上心裏對寧淑妃已有芥蒂,種種原因累積起來,已足以令皇上不願聽寧淑妃多說一句就殺了她。」

「皇上返回宮的途中突然墜馬,此事你也知道了吧?」青靈道。

「皇上墜馬並非偶然?」他聽她提及此事,就猜到元雍帝突然墜馬一事有古怪。

「皇上墜馬之事給我的感覺並非是偶然,我當時還看到了藏在暗中的一個銀面黑衣人,直覺告訴我,皇上墜馬極可能與那人有關係。」那銀面人是誰,她遲早要把他揪出來。

「銀面黑衣人」他聲音低喃,暗夜中,看着懷裏女子的目光里含着不忍,「那人的身份,你不必深究。」

「為什麼?」那人的身份會很可怕么?「還是說你知道了銀面人的身份?」此時,覺得他懷裏又香又暖和,她忍不住的往他懷裏鑽。

這一小動作無意中又在他身上點了火,惹得他再忍不住那被死死壓抑著的渴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聲音魅惑的道:「夫人又不老實了,那別怪為夫不客氣了。」

「我哪有不老實,啊!你個色鬼!手往哪抓啊……」他像只大暖爐一樣,她往他懷裏噌只是想取暖啊,怎料這傢伙又想歪了,跟這傢伙躺一塊,果然不能愉快的聊天,安分的睡覺。

「手往哪抓?」他壞笑出聲,「難道為夫的手抓的地方不對,不該是這,那是這?」手在她身上敏感的地方輕揉,沒幾下就將她揉成一灣春水。

「都……都不是」被他在身上到處點火,她聲音一出口,聲線既軟又媚,惹得某人那股無名的邪火燒得更加旺盛。

他捧起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

黑夜中,他的指尖如撫在琴弦上,靈巧的跳躍。不多時,帳內就飛出幾件衣衫,七零八亂的躺在地上。

情正濃時,寢房的門口被人用力的拍打,「公子,宮裏來人說皇上墜馬,情況不佳,老皇叔急急召集朝中重臣進宮商議要事。」冥六在門外道。

當今皇上的皇叔赫連蒲德高望重,皇上墜馬後情形不好,他召集眾臣進宮多半是要商議朝中之事由誰來挑大樑。

「公子,快起來了。」屋裏沒有回應,冥六以為秦瀲仍熟睡沒有醒,接着又啪啪啪的拍打房門。

意亂情迷中,青靈聽到敲門聲,漸漸恢復了些理智,「有人,快停下。敲門聲急,應該也是有急事,你……啊!好痛!你輕點」她眸中水光盈盈,有說不盡的可憐。

他在她唇角琢了一口,「天大的事,也得把眼前的事完了。」

「……」這隻色鬼還真是讓她無奈。

辦完了事,房內亮起燭火。

青靈被折騰的腰酸背痛,攤在榻上,一動也不想動。縮在被窩裏,懶懶的打開眼,瞥了眼她那穿戴好的夫君。

白衣勝雪,烏髮如墨。修長的身姿風雅無雙,氣質出塵似是不食人間煙火。與剛才在榻上折騰她的,完全不似一個人。

這個衣冠禽獸,她心內暗罵。剛這麼想,那傢伙似能感應到她心內所想般,他猛然回過頭來看她,鳳眸微眯。

他大步走了過來。

青靈心裏咯噔了下,翻身一滾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大繭子,再把腦袋縮進去。似乎這樣子,他好像就拿她沒辦法一樣。

看到她跟個孩子似的舉動,他嘴角不禁淺笑,毫不費力的就把大繭子剝開一部分,「出來,別悶壞了。」

「你該出門了」她不情不願地伸出腦袋。

他屈指在她額頭上一彈,笑道:「這麼急着想把為夫趕出門?」

他把眼前這隻大繭子剝開,再細心替她掖好被子,「睡個覺都不能讓人省心」

他俯身替她掖肩上的被子,他側臉如玉,近在咫尺,屬於他的清香撲鼻而來。

她忽地仰起頭,在他側臉上用力一吻,隨後臉一熱,接着就安安分分的躺好,緊緊的閉上眼,雙頰上的紅暈猶在。

秦瀲這一趟進宮,到了將近正午才回來。

他沒想到此次一進府,青靈就迎了上來。

她撲進他懷裏,雙臂圈住他的腰身,抬頭道:「肚子餓不餓?有沒有在外面吃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在她唇角一吻,「還沒吃,你陪我一起?」

青靈立刻吩咐人把飯菜擺上桌。

「皇上的情形如何了?」青靈咬着筷條問道。

「頭被冰塊磕中,但還不算太糟,早晨時還能清醒片刻,交代了一兩句話才又接着昏過去,直到現在還不曾清醒。」他不滿地用自己的筷子,輕敲她咬在嘴裏的筷條,「好好吃飯」

連這也要管!她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乖乖地把筷條拿下。

「皇上交代了什麼?」她有些好奇。

「在皇上無法打理朝政期間,由太子監國,老皇叔赫連蒲從旁為輔。」秦瀲道。

「除此外沒別的了嗎?關於敬南王和寧淑妃,沒有提及么?」她眼裏寫滿好奇。

「沒有」他夾了塊肥肉往她嘴裏塞,「吃飯」

她沒注意,下意識地就嚼了嚼,下一刻鐘秀眉皺起,「秦瀲,你喂我吃了什麼!好難吃!」

從敬南王和寧淑妃私奔的消息傳出后,赫連翊走到哪都感到有人拿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

有個私奔的母妃,朝中漸漸傳出榮王血統並非純正的流言。

現在沒有拉攏上朝中或朝外強大勢力的支持,原本作為他後盾的寧家從寧縱死後就漸漸衰落,他現在已陷入了孤立的境地,想要翻身,真的是太難。本來就夠憋悶了,如今又聽到他並非皇室正宗血脈的傳言,他就怒地直想殺人。

一連悶在書房裏幾個時辰后,赫連翊推開門,到府里的後花園逛逛,散一下心。

「真想不到,敬南王和淑妃娘娘居然有一腿。」有一女子聲音道,後花園的一棵梅花樹下,兩個榮王府侍女站着閑聊,絲毫沒察覺到赫連翊站在她們附近。

「聽說當年淑妃娘娘沒進宮前就和敬南王好上了」另一侍女道。

「哎,你說我們的王爺會不會是淑妃和敬南王偷情時留下的種。」

她聲音剛落,脖子忽然一涼,還沒反應過來間,只聽得咔嚓一聲,脖子就被人應聲扭斷。

「王……王爺,饒命!」另一個侍女看到前一刻鐘還與她閑聊的同伴,下一刻鐘就失去了呼吸,便嚇得兩腿軟倒在地上。看着赫連翊那張佈滿陰霾的臉,她沒等赫連翊出手便直接嚇暈了過去。

「誰允許你們說三道四的,本王是正宗的皇室血脈,是正宗的!」他大吼一聲,枝頭上的積雪簌簌墜落砸在他腦門上,他氣得打出一掌,頓時,周身五里內的樹木全部轟倒。

「本王才是正宗的,要說不正宗,那赫連城才是……」赫連翊猛然想到,要說皇室血脈是否正宗,赫連城才最值得懷疑,畢竟赫連城曾流落在宮外,難保不會有人冒充真正的赫連城。

清晨,太陽出來,金色的陽光穿過層層霧靄灑在冰封千里的大地上。

「公子,厚禮都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去葉府?」冥六道。

「再說,你先候着。」秦瀲的聲音從寢房內傳出。

青靈與秦瀲成親后歸寧,秦瀲沒能陪她回去,此事一直擱在秦瀲心裏。趁今日天好,他打算備份厚禮上一趟葉府,跟岳父賠罪。

「父親不會怪你的啦,用不着賠罪。」青靈嘟著嘴,半眯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安安分分地坐在妝台前,由他給她梳理頭髮。

昨夜被這廝折騰的很晚,大清早又被叫醒,無怪乎此時她會打瞌睡。

「你我成親數日,也是時候回去看一下岳父了。」秦瀲道。

「好了」他放下梳子,吩咐人拿來吃的東西。

用過早膳,青靈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秦瀲索性彎腰,打橫抱起她。她習慣性地抱住他脖子,然後噌了噌,就把腦袋埋在他胸前睡過去。

已是年底,早晨的街道上已成一片鬧市。

嘈雜的喧鬧聲從馬車外傳進來,青靈被吵的再也沒有心思睡覺,索性窩在秦瀲的懷裏,把玩他的頭髮。

馬車驟然一晃,車外隨之傳來的嘈雜聲更大。

「狗娘養的,啊呸,看你往那逃。」

「臭小子,敢拿假貨來蒙你爺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丘大爺,我真不知道那畫是假的,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把銀兩籌來還給你。」

「……」

青靈從秦瀲懷裏起身,掀開車簾往外看,「怎麼回事?」

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跌在馬車前面,他面容憔悴,眼皮下方發黑,一看就是常通宵達旦而不眠的人。有七八個同樣年輕的人,他們手持棍棒一步步靠近那青衣男子。

這麼一伙人完全把馬車的路給擋着了。

青靈一露臉,那青衣男子就認出了他,他出聲喊道:「二小姐,救命!」

青靈詫異,覺得那青衣男子的面容眼熟,但又似乎沒見過他。她怔了片刻,沒有出聲。

「小子,竟敢拿一個銅板都不值的假畫誆你大爺,今兒誰也救不了你!」站在邊上的一個玄衣中年男子狠戾道,他一揮手,圍住青衣男子的那些年輕人立刻動手。

青衣男子慘叫一聲后,慌亂大叫「丘大爺饒命」

「二小姐救命,我是葉府管家常季的兒子,救救我!」

葉府管家常季的兒子,青靈算是有點印象了。

常季的獨子常林嗜賭,常常偷拿家裏值錢的東西去賭,不管常季如何打罵教訓他,那嗜賭的本性總是改不了。

常季試過將常林關在家裏,然常滿一鬧起絕食,他就不忍再關。畢竟是獨子,兒子不吃不喝的更讓他頭疼。

如此,常季根本就管不了他那好賭的兒子,久而久之,對他那好賭的兒子就漸漸失望,對常林在外賭之事就不再過問。只是兒子欠下的賭債招人毒打,他也懶得再管。

「二小姐,二小姐救我!」常林看着青靈像看救命稻草一樣。

「啊!」他被人拿垂子垂斷了小腿,痛得他臉色煞白。

「住手!」青靈從馬車上跳下,丘大爺看到她所在的那輛馬車華貴,不是普通大戶人家能坐得起的。再看她衣着精緻,通身貴氣逼人,顯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儘管如此,一身玄衣的丘大爺還是冷聲道:「姑娘,你最好別管閑事。」

丘大爺是地下錢莊和四方賭坊的老闆,雖沾一身的銅臭味,人卻是喜歡名家書畫那等風雅之物。

他尤其喜歡收藏名家字畫。

「二小姐,救救我。」常林從青靈身上看到了希望,不停的對她喊救命。

「他如何得罪了丘大爺?」青靈不急不緩的問道,「莫不是他欠了四方賭坊的錢還不上?」

丘大爺不想得罪通身衣着低調奢華的青靈,便耐心解釋道:「這小子欠了我四方賭坊一大筆債,竟妄想拿幅假的崔真墨跡來誆本爺,讓本爺給他寬限些時日還錢。哼,一幅假畫充其量也就值幾個銅板,竟想拿這破畫蒙本爺。」說着,還把手裏一幅假的崔真畫作拿了出來。

青靈奪過他手裏的畫作看了看,在丘大爺發怒前把一錠銀子拋給他,「這幅畫我要了」

青靈轉身就回了馬車,常林見此,臉上失望的同時仍不死心的求青靈救命。

「冥六,救他。」青靈道。

回到馬車內,青靈展開手裏的畫作,不再理會外面的嘈雜聲。

崔真的畫作,她在前世時見過,尤其是眼前這幅楓葉圖。畫上的楓葉與題的詩句都有崔真的風骨,青靈怎麼看都看不出這畫哪裏有假。

「能把崔真的畫模仿成這樣,此人的畫作功夫也不低。」青靈道。

秦瀲從她手裏拿過那幅假畫看了看,「的確,此人模仿他人畫作與字跡的功夫一流。只是墨跡太新,懂字畫之人很容易就看出這畫是假的。」崔真是隔了兩個朝代之人,死了有兩百多年,留下畫作的墨跡不可能是新的。

「夫人,丘大爺的人解決了,不過常林斷了一條腿。」冥六在外頭道。

「本相記得附近有家醫館,送他去把斷腿接上。本相在車裏等他,待會兒,本相親自送他回去。」秦瀲道。

青靈詫異了一下,秦瀲不像是愛管閑事之人,他會親自送常林回去,估計也是想從常林嘴裏知道那幅假畫由誰所作。

常林從醫館出來,上了秦瀲的馬車,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青靈和秦瀲說謝,「幸虧遇上了二小姐和姑爺,不然小的今天估計就被那些人打死了。」

「常林,這畫哪來的?」秦瀲也不啰嗦,漫不經心地直接問道。

「從我老爹那偷來的,姑爺,您對字畫也感興趣?」常林問道。

「嗯」秦瀲點頭。

「我爹那多的是,您要是喜歡,小的改天多偷幾幅出來孝敬姑爺。」

「多的是?你爹哪來那麼多的假字畫?難道那些字畫是你爹作的?」青靈笑問。

「那當然是了,我爹模仿名人字畫的功夫可是一流,可是他不願讓人知道,連我都想瞞,不過我好歹也是他兒子,他又怎麼瞞得住。

今天被丘大爺發現字畫是假的,肯定是小的倒霉撞邪了,才會被他發現字畫有假。」

常季平時住在葉府,不過他在葉府外有自己的宅子,他夫人跟常林都住在宅子裏,得空時才會回去。

送常林回到他家裏,常夫人看到常林傷了一條腿,就知道他肯定是被追賭債的人給打了。她又是恨又是氣,只不過礙於秦瀲和青靈在場才沒有發作。

常夫人請青靈和秦瀲進去喝杯茶再走,青靈與秦瀲推辭了。

兩人到了葉府,秦瀲向葉天銘送上一份厚禮,就客套的在那閑聊。

不多時,葉天銘讓人準備的酒菜擺上了桌。葉緒和葉曇到來,也先後入坐。

葉天銘敬了秦瀲一杯,「青靈這孩子以後有你照顧,老夫就放心了。」

秦瀲深情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青靈,道:「岳父放心,我必會視青青如珍寶,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那就好,來,我們再干一杯。」葉天銘道。

接着葉緒和葉曇相繼與秦瀲敬酒,這一頓飯後,天色已不早。秦瀲和青靈同葉氏父子辭別,坐上馬車離去。

兩人剛回到相府沒多久,冥四就出現了。

「公子,屬下潛入常季的書房,在他書房的一個小密室里發現了不少名家字畫,還在書房的一個火爐里發現了這個東西。」冥四拿出一塊被燒后留下的殘餘紙片。

常季應該是沒注意到紙片沒被完全燒掉,這才讓冥四發現了。

那紙片上有特殊的並不全的符印,但青靈仔細一看,震驚地發現那符印竟然是屬於玉璽的!

蓋有玉璽之印的聖旨或密詔,毀掉便是大不敬之罪。

常季善於模仿他人字畫,他書房的火爐里出現殘留的玉璽符印,那符印必是假的!

「是他,難道是他?」青靈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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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丞相的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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