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愛無悔

第122章 愛無悔

赫連翊和傲月出了殿,大殿內只余青靈一人,她本也打算離開,只是這時李公公來告訴她,皇上讓她繼續在殿內候著。

傲月被赫連翊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赫連翊甩開傲月的手,「傲月,你是怎麼回事?」

傲月冷笑,「你還問我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清楚?」他明知道風弄是她的軟肋,他居然還在她面前殺掉風弄,他殺掉風弄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她會翻臉。

赫連翊聞言更加不解,「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我說清楚。」他這兩天出夏城外辦事,今天回來匆匆了解到傲月已按計劃行事,就直接進宮找寧淑妃商議一些事。

葉曇這小子今天戲耍了他,和寧淑妃商議完事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到永慶殿看葉曇被戴了『玷污公主清白『之罪后的下場,可沒料到傲月居然臨陣倒戈。

「皇兄,當初你說過,只要我聽命於你,你就不會幹涉我和風弄。」傲月哀涼的笑了笑,「我一切都已按你說的去做,可你為何還要殺了風弄?」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嘶喊出聲。

她猛地揪住赫連翊的衣襟,「你還我的風弄,你還給我!」滿臉的淚痕,哭的像個孩子一樣,脆弱而又無助。

赫連翊懵了,他什麼時候殺過風弄?他瞬間明白過來,定是有人打著他的名頭把風弄給殺了。

他拉開傲月,一字一頓道:「本王沒有殺風弄」

傲月抬起頭,眸里泛著血絲,怒吼道:「今天早上,我親眼看見你一劍殺了他,你還想抵賴嗎?」

她譏諷一笑,「你殺了他,還想著讓我繼續替你辦事,所以現在才跟我急急的否認吧?哼,傷了人,還想讓人替你賣命,世上那有那麼便宜的事。」

「本王才沒閑工夫對那下賤東西動手」赫連翊不屑地道,「本王昨晚就出了夏城去陵州辦事,一回來就匆匆進了宮。」傲月今天早上看到他殺了風弄,那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功夫去殺風弄,你若不信,大可去問母妃。」

傲月搖著頭,不打算相信他說的話,她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可她的一個心腹侍女在這時候出現,還帶來一個染了狗血的破袋子。

侍女對她行禮后恭敬道:「公主,這袋子是奴婢在斷崖上的附近處找到的。」

傲月離開斷崖后,又派人去斷崖察看,看能否讓人到斷崖低下把風弄的屍首給弄上來。

侍女繼續道:「上面沾的血,奴婢讓大夫看過了,大夫說是狗血。另外,奴婢還在斷崖處往下一點發現有棵剛被砍斷的樹,再往下一點可看到幾棵野草上沾有血,那血是狗血。」

末了,她小心翼翼抬頭道:「公主,奴婢懷疑王爺殺風公子一事有蹊蹺。」

「本王深知風弄是你心上人,你事情沒辦完,本王還不至於蠢到在你面前殺了他來激怒你翻臉。」赫連翊冷道,他瞟了一眼侍女手中的那個破袋子,很快就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你被騙了,風弄也許沒死,而是被人給帶走了。」

傲月陷入了迷惘,「可我親眼看到你殺了他」

「那不是本王,你就沒想過有人易容成本王與風弄的模樣在你面前唱了一齣戲嗎?」赫連翊盯著她道。

傲月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想想,她也不相信皇兄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風弄下手,那樣對皇兄沒有一絲好處,反而還會激怒她。

看著侍女手中沾著狗血的破袋子,細細的回想赫連翊殺風弄的情景。當時風弄被刺了一劍后就被人踹出斷崖,至於風弄是否真的被劍刺死,她根本就沒機會察看。

風弄也許真的沒死!想及此,她無神的雙目立刻有了亮光。

「連這種簡單的騙局都識破不了,本王看你真是被情愛沖昏了頭腦。」赫連翊惱怒道。

「待會兒在父皇面前,你若是不改口,即便風弄還活著,本王也會讓他生不如死!」他口氣充滿威脅,拂袖,轉身離去。

聽到御醫說寧淑妃無大礙后,元雍帝返回了永慶殿,而赫連翊和傲月在他之前已早一步進殿。

「父皇」傲月眼裡含著淚,『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昨晚,孩兒與葉曇獨處,葉曇趁一時無人之際,竟對孩兒做出那等禽~獸之事,玷污了孩兒的清白。

父皇,你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她哭的梨花帶雨,雙肩微微顫抖,讓人見之不由為之心疼。

赫連翊聽到傲月所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傲月,還算你識相。他看向葉曇,發現葉曇低著頭,他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青靈直直的望向傲月,「公主真的認定是葉曇玷污了你的清白?」

她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傲月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回道:「葉曇,昨晚就是你玷污了本公主。」

青靈忽而淺淺一笑,很好,傲月,我不會對你留情。

她悄悄從寬袖間拿出一個小盒子,迅速的拿出裡面的藥膏抹在手腕上。此藥膏名為田葉。它無色,有淡淡的茶香味,且那茶香味有一定的藥效。

她走到殿中央,跟著跪在傲月旁邊,「皇上,葉曇對公主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啊。

昨天葉曇遭到榮王的人刺殺……」

「那些人不是本王派去的」赫連翊當即打斷青靈的話。

「可傲月公主明明說那是榮王的人」青靈反駁道。

「那不過是本公主的猜測,本公主相信皇兄是不會做出殺害葉二公子之事的。」傲月道。

青靈玩味的一笑,之前赫連翊拉著傲月出殿時,她就已經料想到傲月再踏入殿時會改口。果然,不出她所料。

「傲月,你也太胡鬧了!」元雍帝沉怒道。

傲月臉色微變,低聲道:「孩兒下次不敢了」她抬頭,眸眼裡盈盈的淚水泛著光,「父皇,葉曇玷污了孩兒,你一定要為……」孩兒主持公道,她話猶在喉間,胸口突然就有一股噁心。

她開始感覺想要嘔吐,為不在元雍帝面前失儀,她一手捂住嘴巴,另一手捂住胸口極力地壓下那股噁心。可是沒用,她最終還是吐了出來。

「父皇,孩兒身子不適……」想暫先告退,話沒說完,她又扭頭往一邊吐。

「來人,傳御醫。」元雍帝吩咐道。

「公主你沒事吧?」青靈口氣充滿關切道,眸低卻閃過一絲異光。

「傲月你怎麼了?」赫連翊大步走到傲月身旁,面上雖是副擔憂的表情,然他心底卻有些惱。

傲月辦事真是越來越不穩妥了,怎麼又在關鍵的時候出了問題。看著她嘔吐,他隱有不好的感覺。

吐過了一陣,傲月感覺好了點,只是她臉色不好,額上還沁出冷汗,「沒事……可能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元雍帝命人把傲月扶到偏殿,並吩咐一個年輕的御醫給她診脈。片刻后,御醫從偏殿出來。

「傲月怎樣了?」元雍帝問道。

「公主她……」御醫眉宇糾結,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元雍帝不耐煩道。

「回皇上,公主她並沒有病而是有喜了。」御醫最終一口氣道。

殿內眾人皆是愣了一下,滿臉的不可置信。傲月公主尚未出閣,怎麼可能會有身孕,除非她私低下與男子有染。

傲月是皇家的公主,若是她和別的男子有染,那可算是丟盡了皇家顏面。

元雍帝反應過來時,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雙目迸發出的光銳利而寒冷。

殿內氣氛霎時因御醫的話而變得沉寂,微風吹入,疑是陰風陣陣。

「你胡說!」赫連翊大怒,「來人,把這滿口胡言的御醫押下去。」

御醫慌忙跪下求饒道:「皇上饒命啊,微臣絕對沒有胡言。」

元雍帝做了個手勢,那些剛要上前押走御醫的侍衛立即退下,「你說說,公主懷了多少個月的身孕?」他冷冷的開口問道,眸眼幽深而寒冷。

赫連翊袖中的手握成的拳,已有冷汗沁出。

「回……皇上」御醫聽到元雍帝森寒的聲音,他膽顫心驚的,連開口說話時聲音都有點抖,「公主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元雍帝冷冷的輕笑出聲,「三個月……」殿內氣氛壓抑的快讓人踹不過氣來。

赫連翊的心又一緊,一股寒意一波接一波的躥上心頭。煩燥之際,不禁暗罵傲月怎這麼不檢點。

「把他押下去」元雍帝命人把那御醫押下去。他不相信傲月還沒出閣就與人有染,是以他又傳召了幾個御醫給傲月診脈,然診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傲月公主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青靈唇角微勾,故作驚訝道:「公主竟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下一刻鐘她委屈的大喊:「皇上,葉曇是冤枉的,葉曇昨天根本就沒有玷污公主。」

「你不必多說,朕已知曉你是冤枉的。」元雍帝陰沉道。

『葉曇玷污傲月公主』清白一事不用多說,現在已可以猜想到傲月公主的清白早已毀。她也許是為了保護那姦夫,所以才誣陷葉曇玷污了她清白。

本來在偏殿歇息的傲月這時忽然從殿外衝進來,她衝到殿中央后跪下,「父皇,那些太醫都在胡說八道,孩兒根本就沒身孕!」因剛才吐的太厲害,她唇色到現在還泛著白。

幾個太醫同時診出她有三個月的身孕,她現在否認,元雍帝又豈會信她?

「姦夫是誰?」元雍帝逼問道。

傲月的臉色霎時一陣紅一陣白,「父皇,孩兒沒有,一定是他們診錯了。」雖然她和風弄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可她與他之間一直恪守本分,他從未碰過她。其他的男子更是沒有碰過她,她可以肯定的是,她還是個清白女子。

可目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她剛才又在父皇面前狀告了葉曇昨晚玷污了她一事,所以此刻她又不能在父皇面前說自己的身子仍是清白的,否則就是變相地承認了她之前說的話是在誣陷葉曇。

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一時間,她沉默著沒有開口。

赫連翊在一旁看著也是束手無策,心內暗道:傲月,你就自食其果吧,別怪皇兄不出手救你。

「姦夫到底是誰?」元雍帝逼視著傲月。

傲月跪在殿中央,後背沁出了冷汗,「父皇……我……」

「到了現在你還想護著那姦夫嗎?」元雍帝一掌重重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咔『的一聲,扶手應聲而斷。

「父皇,我沒有……」傲月低聲道,有苦不能言的滋味酸澀。她真的還是完壁之身,可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

青靈也很清楚傲月確實還是完壁之身,傲月會有三個月的身孕,那是剛才傲月被赫連翊拉出永慶殿前,她用沾了葯的銀針悄悄地戳了傲月一針。

銀針上的葯是蘇合,蘇合會讓傲月的脈象變成喜脈。蘇合與田葉混在一起可使人嘔吐。

正是青靈摸在手上的田葉散發出的淡香,體內有蘇合的傲月聞了之後才吐的。

蘇合與田葉,是青靈為應付『葉曇玷污傲月公主清白』而準備的。不過這兩種葯難尋,青靈在傲月面前唱『赫連翊殺死風弄』那場戲,一來正是為了爭取時間派人去尋這兩種葯,二來是想讓傲月恨上赫連翊,最好能在皇上面前抖出赫連翊是真正想殺葉曇的人。

不過可惜,倉促之下布下的局很快讓赫連翊與傲月識破大半。

「傲月,你太令父皇失望了。」元雍帝道,隨即他叫來人「傲月公主突然得了重病,需要靜養。你們把她送到萬福庵,並派人看著,沒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傲月未婚先孕,又不肯說出姦夫名字。元雍帝無奈下對外稱傲月病了所以去萬福庵休養,實則是軟禁了她。

「傲月,你身為公主,卻做下這等醜事,讓皇家丟盡顏面。朕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仍不肯說出姦夫的名字,朕就當沒你這個女兒,到時你便自行喝下『輪迴』,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吧。」

輪迴,是南夏皇室的秘葯,有劇毒,專門用於處置皇室中那些犯下大錯的人,「你,好自為之!」元雍帝撂下狠話后便離去。

傲月被人帶了下去,赫連翊向殿門走去,路過青靈身旁時他頓住腳步,「葉曇,這次算你走運。」

他說完便離去,這個葉曇也真他娘的太好運了!

青靈回到葉府時天色已晚,香草看到她走進墨竹院,興奮的小跑出來,「二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聽到青靈因為玷污傲月一事而被召進宮裡,香草急的都快哭了,現在看到青靈回來,她總算放了心。

青靈笑道:「你放心,你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再大的事也可以挺過來的,即便挺不過來,還有……」秦瀲,她想起了秦瀲,不論她闖了什麼禍,他都會幫她擔著的吧?

「二公子」白然從院外走進來。

「把風弄放走了嗎?」她問道,回府前她讓白然去把風弄放了。

傲月已不能再給她惹出什麼大麻煩,她再軟禁風弄也沒有意義,索性便放他走。

白然回道:「屬下已經讓他走了,可是他說想見你一面再走,二公子要不要見見他?」

「見一見也無妨」青靈道。

青靈來到夏城裡的一個偏僻院落,她走進院落就看到風弄站在走廊里。

聽到腳步聲,風弄看向青靈,「葉二公子可否告訴風弄,傲月怎樣了。」

青靈開口如實相告了元雍帝對傲月處置的事。

風弄聽后,沉默了許久后道:「葉二公子能否答應風弄一事?」

青靈似知道了他想說什麼,直言道:「我可以答應幫忙讓你與傲月見上一面」

風弄微微訝異,他還沒說出來呢,葉曇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說的,「多謝」

夜深人靜時分,青靈派人悄悄潛入萬福庵將傲月帶出來。

傲月由青靈的人帶出萬福庵,走去附近的一個竹林深處的一座亭子里。

亭子里掛了一盞燈籠,她遠遠的就看到在亭中站著的風弄。

風弄著一襲華美的舞衣,懷抱琵琶,靜靜的望著一步步走向他的傲月。

傲月一襲水紅色抹胸長裙,身披白色金線綉牡丹輕紗,她梳了一個好看的髮髻,頭戴步搖與珠釵。她款款走來,好似月中仙子。

亭中的石桌上擺有酒菜,她一到來,風弄就拉著她坐下,「啊月,我敬你。」他笑著斟滿一杯酒給傲月,傲月含笑喝下。

「啊月,我很久沒有為你舞一曲了,今日我為你舞一曲可好?」

「好」喝了酒的她雙目迷離而醉人。

琵琶聲起,風弄踏著優美的舞步緩緩起舞。漸漸地,琵琶聲急,風弄的舞步漸急。翻飛的舞衣如花,繁複的舞步迷亂人眼,絕美的舞姿翩若驚鴻。

突然,風弄腰身向後彎,將琵琶置於身後,接著他竟反彈起了琵琶。

他直起身子時,一舞已畢。傲月猛地站起來,衝過去死死的抱住他並閉上了眼,風弄跟著也伸出雙手回抱她。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仿若不論生死,都不會分開。

傲月睜開眼,眸色糾結複雜,最後歸於平靜。她飛快地拔下頭上的一支簪子,那簪子的一端長而尖銳。

她拿著簪子猛地深深地刺進風弄的心口處,「對不起,不要怪我。」她是自私的,她無法說出姦夫是誰,三日後註定是死。

風弄是她的,即便她死了,他還必須是她的,所以她要他陪她走黃泉路。

風弄嘴角溢出血,聲音虛弱道:「啊月,我不怪你。」

「對不起……」忽然,傲月嘴裡噴出一口血,她瞬間明白過來,那桌酒菜有毒。原來,他早已做好陪她赴黃泉的打算。

兩人雙雙跌倒在地上,傲月抱著風弄,微笑道:「我們……果然是心意相通的」

「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為我做傻事了。」風弄也笑道,她為他做了太多違心的事了,很好,以後都不用了。

他氣息越來越弱,視線開始模糊,「愛上我,你可悔?」他問道。

「無悔」傲月回道。

「愛上我,你可悔?」她問出他剛問過她的問題。

「無悔」風弄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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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丞相的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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