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鮮狗血

一 新鮮狗血

「你要算什麼?」

「什麼都不算。」

「那……」

「我想死!」

神棍嚇了一跳。看着面前衣着光鮮的中年男子:面色蒼白,神志不清,雙目發痴。不過那指間的鑽戒……嘖嘖!倒有**成是真的。

偷偷咽了口吐沫,神棍選擇性地忘記了自己只是個算命騙錢的,而不是一個心理學家。

於是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頭,一個穿着劣質西裝的猥瑣老頭悄悄地捏住中年男子的右手無名指,試探性地撥弄了幾下。

「你為什麼想死?」

「我失敗了。」中年男子慘然一笑,脫下手中的鑽戒,「當」的扔在桌子上:「你要就拿去。我坐到這裏,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然後……」

「可別!」神棍飛快地把鑽戒攥在手裏,然後又放在西裝內兜,髒兮兮的臉上瞬間開滿了鮮花:「先生,我瞧你骨格清奇,天庭飽滿,地額……」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中年男子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愛的人,離我而去。我的公司,被情敵收購。最後甚至我的對手買通一個婊子,設局害我,說我強姦她,被抓進派出所遭了三天罪,你說我慘不慘?」

「慘,慘!」神棍忙不迭地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

你慘個屁呀!白領、富翁不都這樣?你玩我老婆,我玩你女人,商戰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就是你被人坑了一把?好大事!你有我慘?城管天天拿棍子來打人,攆得我跟狗似的;同行還經常害老子,街頭的小流氓有事沒事還要敲我幾包煙錢……

不過這話可堅決不能說。神棍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面帶謅媚的微笑。

「我是一名職業經理人,你明白嗎?就是專門替人打工的金領,年薪超過500萬,美元。在這個國家,做到我這個高度的,不超過100個……」

切!百分之一嘛,也不是多牛逼。神棍從口袋裏摸出香煙,是五塊錢一包的黃山,抽出皺巴巴的一根遞了過去。

中年男子愕然地看了一眼,接了過來,湊著神棍的打火機點着,吸了一口。

「這樣的煙,呵呵……我有快二十年沒抽過了。」

「您是高高在上的億萬富翁,哪能抽得慣這個?我是個窮哈哈,您沒瞧不起就是我的福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情緒似乎好了起來,又吸了一口煙,悠然吐出一口煙圈。

「我沒上過大學,但我是個天才,你信嗎?短短几年,我涉獵了金融、歷史、物理、金工、生物、化學,甚至我還自學了六門外語。可以說,在我所學的任何一個領域,都到達了相當高的學以致用的境界。畢業后,我先是在通用公司做一名銷售經理,一步一步向上,向前,慢慢的我在登上了大中華區總經理寶座的同時,擁有了巨大的財富。」

「我的愛情也開花結果,我愛上的人,是整個城市公認最美的女人,同時她也是最聰明的一個。」

「五年前,我辭職后開了一家金融公司,憑着我的能力和人脈,很快在圈內成名,沒到兩年,已經是全國百強之一,我一步就跨入了億萬富翁的行列。」

「可是人生總不是一帆風順的,是吧?我的老婆,比我小了整整八歲,我愛她,她也愛我。可是她需要的,我卻無法滿足她。」

滿足?神棍面上表情益發恭謹,心裏卻想起了齷齪不堪的畫面。

「啊……」男人奮力一擊,突然軟了下來。

「哼……沒用!」女人慾求不滿,滿面不爽之色。

神棍一個哆嗦,回到現實中,看見中年男子正凝視着自己,慌忙笑道:「先生,您請繼續。」

「她要我陪她逛街,我哪有時間?她要我給她寫情書,我總是托花店送花,甚至在她生日的時候,都因為招待客戶而無法陪她……」

「我和她的婚姻早就亮起了紅燈,我卻茫然不知。直到有一天,她留下一封信后,離開了我。」

狗血!要不是看在鑽戒的份上,神棍真想轉身就走,破桌子和銅八卦都不要了。這死呀活呀的,其實還不都是那回事?挺住了,熬過去了,就是爺們;挺不住的,沉在海里的,都成了肥料。

想着想着,神棍直截了當地說道:「先生,你死了,你的情敵是傷心,還是高興?」

中年男子楞了一下,苦笑道:「你這個傢伙,問的不是廢話嗎!」

「那你知道不知道『叢林法則』?」

「當然!」

「你跌倒一次,就爬不起來了,自殺了,沒人會說你光棍,只會說你傻,知道嗎?」

中年男子的臉漸漸白了起來,眉頭攢在一起,顯然是在凝視思索神棍的話。

「傻逼!你聽過這個詞嗎?就是形容你們這樣一受挫就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人,跟老娘們似的!你怎麼就不能想着要重新站起來,重振雄風,打敗對手,把你女人搶回來,再順便把情敵的老婆、女兒一齊泡到手,氣得他吐血自殺?」

「呃……」

神棍無疑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草根,話粗,理卻不粗。雞爪似的手指,指甲間滿是黑泥,此刻卻攥在手工縫製的阿瑪尼精品西服上,揪著中年男子的領子,惡狠狠地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是高級知識份子、社會精英嗎?這個道理你都不懂,還混個屁呀!跟我當小弟我都嫌你笨,明的暗的手段你都沒有,還金領呢,你除了會自殺,還會什麼?」

神棍的話,在中年男子的心裏撞擊出一個嶄新的世界,這種衝擊的力量讓中年男子頭腦一片混亂,一時根本無法理解,喃喃道:「什麼明的,暗的?」

「媽的,笨死了!」神棍敲了中年男子一記,吐沫星四濺:「明的就是正大光明的進行商戰,暗的就是拍丫的黑磚!」

「拍黑磚,我不會啊!」

「豬!拍黑磚就是個比喻,意思就是你成天想着算計他,上不到枱面的點子,只要有效就好使,怎麼讓他不痛快就怎麼來。對付敵人要怎麼樣?對了,要象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黃鐘大呂!中年男人眼睛漸漸亮了,突然站起身來,握著神棍的手,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感謝你的指教,不知道你如何稱呼?」

「哈哈,我叫呂道奎,道上的朋友都叫我老鬼!」神棍雖然做了一輩子缺德事,但是能夠勸服一個一心想死的人,心裏還是有着巨大的滿足感,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小老弟,聽我的勸,回家后洗個澡,睡一覺,第二天重新奮鬥,至少你比白手起家的那些個小娃娃要強,是吧?」

「呂先生,感謝你啊!」中年男子長嘆道:「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這就回去洗澡睡覺,明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我陸南……」

「城管來了!」一聲大叫,整條街頓時雞飛狗跳,呂老鬼飛快地收起插在桌縫上小幡,反手插在後領,又將銅八卦夾在腋下,雙手搬著破桌子小步跑了起來,半扭著頭叫道:「回見吧,陸老闆……」

陸南愕然地看着街頭賣報的、賣瓜子的、賣手機鏈套、賣假玉盜版書的小販炸了窩似的東跑西竄,一輛裝甲車似的卡車轟鳴著沖了過來,司機的臉上帶着驚懼的神情,象是看見了死神的鐮刀。

「快讓開,車剎壞了!」

「轟!」的一聲,陸南胸口一痛,整個人就飛上了天,最後看了這個世界一眼,陽光刺目,天空,是那麼的美!

翌日,《南方早報》上刊登了一篇新聞。

我市城管監察大隊在執法中,因剎車失靈撞死一名市民,並導致翻車,車上七名城管六死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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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外音:為湊足3000字!加個自己亂寫的笑話《大神要稿費》

雁九:看着候總微笑的樣子,心裏生不出半分親近,着實不願說出「稿費」兩字。

血紅:站在陰暗處,看着慢慢走到面前的那個身影,冷酷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之色,右手狠狠地揮了出去,乾淨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同時迅疾上前一步,左手將他的身軀重重的擊飛了出去。望着倒斃在路邊的屍體,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對圍過來的幾名小編喝道:「這就是不給稿費的下場!」

唐家三少:愛意綿綿道:「候郎如此神武,妾只怕應付不來。多幾個好姐妹一起管你,也省得候郎時不時的沒了我們的稿費……哼,白更5000字,算便宜你了!」(伸出一根細長的指頭杵在候總腦門上)

我吃西紅柿:「蓬」拳頭和嘴角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看着高高在上的候總,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堅持!咬着牙齒。隨着一拳重似一拳的轟擊,全身每塊肌肉都在震顫,象狂風暴雨般沖刷著經脈,終於――天轟地裂,鳥語花香,渾身骨頭縫中都充盈著春潮般的內力,體驗到了大地奇妙的韻律,心裏知道,自己的境界又漲了一級。哽咽著伸出手,慘聲道:「稿費哇,候總!」

雲天空:虎軀一震,菊花處猛然一緊,冷冷盯着候總,沉聲道:「閣下為什麼不給稿費?為什麼不立即跪拜?」

天使奧斯卡:梗著脖子,站在最高處,喊得聲嘶力竭,頸中青筋亂跳:「兄弟們,boss不給我們稿費,我們發不了財,養不了家,泡不得妞,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面前的boss不肯給,他說要留點錢辦洋務!洋務是個東西?它什麼東西都不是!我們非要砸爛它不可!信我的話,就跟着我一起喊:打倒軍閥!」聽着下面震耳的呼聲,回頭望着候總,邪邪一笑:「看明白了?我是就二百五大神奧斯卡!」

跳舞:「候總,稿費沒有就沒有,誰叫我這人好說話呢!」

「算你識相!」

「不過,候總總要給點利息吧?」

「利息?」

微笑着點點頭,瀟灑地用手捋了捋頭髮,突然「啊」的一聲跳起來,飛快地將手中的自行車鏈條舞得嘩啦啦響,覷准了候總的腦袋,掛着風砸了過去。候總一聲慘叫,捂著腦袋往後就倒。

「得了,快閃人!」跳舞打了個唿哨,飛身上了自行車,邊上望風的薇薇咯咯笑着跑過來,路過候總面前時,提起腳,用高達八寸的高跟鞋跟對着襠部重重踩了下去……

跳舞看着痛得已經不會叫,捂著襠在地上亂滾的候總,倒抽了一口冷氣,笑罵道:「死丫頭,一點也不淑女,用腳尖踢勁更大些。」

天蠶土豆:抱着微微突出來的後腦勺,慢慢騰騰晃晃悠悠的走到候總面前,微微的轉過了頭,又微微的笑着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那如蔥頭般的鼻子,輕輕聳了聳肩。眸子微微顫抖,並緩緩掙扎著睜了開來。暗想:「候總沒我帥!」身軀猛的一顫,裂了裂嘴,略微遲疑了一會,又驚嘆的嘖了嘖嘴,微微緊握著拳頭,微微虛眯起了眼睛,嘴唇不可仰止的浮現一縷輕笑,輕嘆一口氣,略微遲疑,方才道:「哎,候總,快過年了啊,是不是……」

「滾!」

土豆輕嘆著搖了搖頭,無奈的轉過了身軀,腦袋微微後仰,臉龐之上,閃過一抹淡淡的欣慰與苦澀,微微的邁開了步子……

月關:醉眼朦朧中,上前去掀開羅帳,只見綉著碧水鴛鴦的紅緞被面上,流暢的溪水般俯著一具曼妙動人的發嬌軀,一頭烏黑的長發如雲般披於背上,下邊隱隱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那雙渾圓玉柱的大腿已被錦衾掩信,觸目所及毫無遮攔的只有那宛宛然一具香臀,如同盈盈沃野一團雪……伸手一摸,突然被裏傳出一聲男子的驚叫:「誰?」

月關嚇得渾身的酒意一下子都散了,背心全是冷汗。羅帳一晃,候總光着膀子鑽了出來,罵道:「小關關,你個王八蛋!敢壞老子好事,下個月稿費不想要了?」

月關雙股戰戰,腿若篩糠,顫聲道:「別,可別……」說完這話,突然一楞:這是老子的洞房啊,關候總什麼事?

烽火戲諸候:穿着黃軍襖,系著牛皮腰帶,頭上戴着一頂棉猴子,腳上趿著一雙草鞋,籠著袖子,胸口立着一隻刺猥,帽子上盤著一條眼鏡蛇,走到候總面前,伸手捏著下巴,左瞧右瞧,哧的一笑:「夠爺們!竟然巴巴的來送稿費!沒說的,帆船酒店,我請,二鍋頭、豬頭肉管夠!」

候總大驚失色:「烽少說的可是號稱七星級的阿拉伯塔酒店?」

「怎麼?」烽火意味深長地笑道:「放心吧,少爺我有的是錢!」從口袋裏掏出一沓票子,迎風一抖,居然有幾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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