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黃沙漫漫追兇路

二十七黃沙漫漫追兇路

「六涼的戈壁灘一望夭際,**辣的陽先白的刺眼,泛著敷愕」山頭上沒有一抹綠色,有時候開上一整天的車,放眼望去,仍然是無盡的灰白。

正是陽春四月。這裏的氣溫卻已經讓人有點欲仙欲死清晨的大地一片白霜,穿着厚厚的皮大衣還覺得冷風嗖嗖,而不到正午時,高懸在頭頂的太陽已經能讓一切生物烤蔫。

一輛墨綠色的東風猛士軍用越野吉普上下顛簸著,在沒有路的戈壁灘上艱難行進。車上三人隨着車子的搖擺不停地晃動着,無不憔悴不堪、風霜滿面。

駕車是一名彪形大漢。頭皮颳得鐵青,身上的緊身軍用背心將他的上臂和胸大肌勒得高高賁起,油亮健碩。

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名警察,雖然天氣炎熱,卻仍然扣著風紀扣、戴着大沿帽,他拿着一張軍用地圖正在細心研究,不時還在筆記本上記點

么。

後座上躺着個,白臉膛的漢子,眯着眼,嘴裏叨了根未燃的煙,雙腿架在車窗,正在吹的口沫橫飛。

「老許啊。你***以為你自己參加閱兵式呢?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就你那衰樣,看的懂地圖么?」

坐在前排的許冠群眉頭擰了擰,臉色有點發青。

兩個。月前。一個兵、兩個警察在命運之手的撥弄下踏上了追兇之路。一路行來,嘴刁的杜曉飛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罵也罵過,打也打過,許冠群最後不得的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賤者無敵!」

要在以前。依許冠群心高氣傲的脾氣,兩人早鬧翻了。可現在情形卻十分微妙。

不知名的東突分子之狡猾與堅毅,遠超三人想像。要不是陸冬生有着難以解釋的敏銳噢覺。這場追兇戰早就失敗了。而許冠群眼中的「警痞」杜曉飛,卻漸漸嶄露了狼的天性,堅忍不拔、智計百出,無數次挽救了這支小隊失敗的命運。

許冠群暗地裏不得不承認,作風偏野、路子不正的杜曉飛絕對是隊中的靈魂人物,而自己,搭上這趟車,起因不過是為了仕途和功勞。

其實他高看了杜曉飛。杜曉飛立下軍令狀,又為陸冬生請假,兩人攜手追兇,固然是不甘心失敗,根底里終究還是與「官帽」有關。

可以說,三人中只有陸冬生沒有私心雜念。他甘願接受杜曉飛的建議,放棄參加特種部隊拉練的機會而參加此次行動,不過是胸中有一

兩個。月來,他們曉行夜宿,追着兇犯的蹤跡斜跨大半個中國,從西安、蘭州、西寧,一直到烏魯木齊,好幾次都幾乎看見兇犯的背影,似乎一伸手就能將他抓住。

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行若鬼魅的兇犯不僅有着高超的身手,還有着堪稱專業的潛逃能力。他兜兜轉轉,並沒有作案,但是卻已經將引6辦公室調的封堵部隊攪得人仰馬翻、疲憊不堪。

最終,引辦公室放棄了這種勞命傷財卻又收效甚微的「人海戰術。」捏著鼻子接受了杜曉飛的追殺請命。

杜曉飛見許冠群不理他,哈哈一笑,身子一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摸出打火機點着煙。吸了一口,疑惑地望着車外。

「這他媽是要出國啊?。他身子向拼湊,盯着地圖問道,「邊上有哪幾個國家?」

許冠群厭惡地屏住了呼吸。連續一個月只吃肉不吃菜、不洗桑、不刷牙,杜曉飛的嘴巴幾乎成了毒氣彈,一張嘴,一股強烈的惡毒撲面而來。他捂著鼻子。冷笑道:「你不是說你不用看圖嗎?」

「媽。杜曉飛一怔,惱羞成怒地奪過地圖自己查了起來。

「西北與西部分別與哈薩克、吉爾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接壤,西南部與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接壤」許冠群卻突然分析起來,「現在我們的位置是在吉木乃縣到布爾津縣的縣級公路上

杜曉飛假裝沒聽,手裏嘩啦啦的翻地圖,眼神卻不自主地瞟向了車外,望着那坑坑窪窪。尤如炮彈炸過的路面,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認為。號目標極有可能越境,而且很可能是哈薩克,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幾個國家一我建議,立即向辦公室彙報,請辦公室協調武警邊防部隊予以堵截」。

「停車!」杜曉飛突然大叫一聲,陸冬生下意識一踩剎車,停住了車。

許冠群正說得起勁。見杜曉飛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愕然道:「幹什麼?」

「老子拉。杜曉飛惡狠狠地回了一句,走到路邊,拉開褲子開始放水。

陸冬生也下了車。拿着根扳手檢查車況。許冠群無奈之下,也下了車放鬆筋骨。

「哈,哈!」杜曉飛瞥見許冠群在另一邊放水,大叫道:「老子迎風尿三丈,你娃順風濕腳面」他系好褲帶,噁心巴拉走過去,還低頭看了眼,驚叫道:「哇。小許,你的傢伙居然這麼小?」

許冠群再心高氣傲也忍不住杜曉飛的一再挑釁,他氣急敗壞地扣上尖帶,大罵道:「杜曉飛。你他媽是不是覺得小爺好欺負?」

他「嘩啦」一下摘下佩槍扔在地

幸攥,擺了個防禦姿勢,喝道!「今天小爺不弄列鋒」爺就不姓許!」

「嗬,又想挨揍?」杜曉飛一瞧把他激怒,樂了。同樣把槍扔在地上,然後懶洋洋地道:「老子也不要你改姓,不過要是你輸了,就得答應老子一件事。」

「先贏我再說!」許冠群也懶得廢話,脫下警服扔在一邊,腳尖一墊就沖了過去。

兩人這一路來,大大小小的架打了十幾次,陸冬生早習慣了,這也是一種減壓方法。

背後兩人砰砰嘭嘭打得熱鬧。陸冬生堅固了輪胎螺絲,檢查了氣壓、剎車,然後將兩人的槍拾起來,一臉平靜地觀戰。

結局不出意料,許冠群又一次以微弱劣勢落敗,被杜曉飛掐著后脖醒摁在地上吃沙子,兩腳亂撲騰了幾下,憤憤地扭過臉,大聲道:「鬆手小爺認栽了!」

杜曉飛笑嘻嘻地鬆開手,順手把許冠群從地上拉起來,然後遞給他一瓶水。

「怎麼樣,服了吧?」

許冠群灌了一大口水,漱了秋滿嘴沙子,然後沒好氣將水瓶扔還,罵道:「服個屁!你這人就是個下三濫,打架全是見不得人的招式,摳鼻子揪襠有你這樣的嗎?有本事你堂堂正正地和我過招。」

杜曉飛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從褲兜摸出皺巴巴的煙,遞了一根給許冠群,然後拉着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小許呀,其實我知道你不服。你基杠比我好,身材條件也比我好,可你就是打不過我為什麼呢?」他嚴肅地搖搖頭,「不是因為我會用陰招你不會用。而是因為你沒有生死相搏的勇氣和決心。說實話,我不用這些還真制服不了你,可這些我也不禁止你用啊?你用不出來怪誰?只能怪你自己臉皮薄。」

許冠群悶頭吸煙,也不說話。杜曉飛見陸冬生坐在車頂蓋上正雕著塊石頭,就拍了拍許冠群肩膀,指着陸冬生道:「你要有他的實力,我的濫招再多也不行,對不對?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能力不足,好好想想其實,你以為我摳你鼻子、揪你老二就算陰招?哈,你太幼稚了,老子的大殺器都沒用呢!」

杜曉飛拍拍屁股站起來走了。許冠群楞了半天。拿起水瓶將裏面的水澆在腦袋上,然後抹了把臉。

陸冬生簡直是人形兵器。力大無窮不說,武力值更是高不可攀,兩人聯不過。許冠群倒是對一直沉默寡言的陸冬生頗有好感。雖然由於性格的原因他從來沒有表揚過陸冬生,但事實上無論是他還是杜曉飛,都早已把陸冬生看成絕對可以依賴的戰友。

重新上路上,許冠群接手駕駛,他瞄了眼後視鏡,見杜曉飛仍然是一副渾不吝的痞樣,心裏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杜曉飛,你說什麼事?」

「什麼?」

「我輸了」

「啊,是這個啊。」杜曉飛難得的沒有繼續嘲諷他,而是沉吟了一下,認真地道:「你不要穿警服了,換便裝吧。」

「為什麼?」

「這裏已經快到邊境。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個東突分子,或者說是同情東突的人。

你穿警服既不利於我們調查追蹤,也有着極大的危險,所以」

「吱溜」一聲,一扇木門打開,鑽出個臟孕兮的腦袋。一雙褐色的眼睛警懼地看了看周圍環境。然後默默地盯看來人。

「為了聖戰!」史畢翰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從背囊里拿出一把刀遞給他。

那人接過刀,仔細查看后。眼睛一亮,「真主保佑,請跟我進來

!」

因為溫差大,新疆的傳統民居迥異於中國內地。這種由粘土修築的房子一半在地表,另一半在的下,而且開口極類似於地堡。

兩人默默地鑽進房內后。主人將木門鎖上,然後打開了電燈,叫女人端來鑲和馬奶,又遞上旱煙袋。

「尊敬的客人,你按照真主的指示來到這裏,我能幫你做什麼

史畢翰沒有吸煙,他喝了一杯馬奶后,端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躬身謝道:「感謝你的熱情款待,真主會降福於你的。」

然後他正色道:「我是大人的使徒,你可以叫我史畢翰,我需要你的幫助,」

黑暗降臨,越野車從縣道經引口省道開到喬拉克哲拉。這裏已經屬布爾津縣,東面就是高聳入雲的加曼闊依塔斯山。三人隨便找了個。旅館,休息下來。

吃過飯、洗完澡,三人早累得渾身骨頭都酸了。一個個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發獃。

杜曉飛摸出手機,對了半天方向卻始終找不到信號,不由得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破其大罵:「媽的比,還說什麼南極都有信號,中國移動真**能扯!」

許冠群最看不慣的就是杜曉飛滿口髒話,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免疲力,聽了這話懶洋洋地道:「你見過哪家廣告不吹牛的,算了吧,能當手錶用就不錯了。」

杜曉飛嘿嘿一笑,枕着胳膊瞄著電視,好在電視心7址不錯,至少能收到五六個。頻道。「自治區區委書記張浩同志親切看望參加全國大學會運動會載譽歸來的運動健兒們

杜曉飛嘴一瞥,換了個台。

周傑扮演的爾康鼻翼張得老大,激動地道:「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就是請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都要急死了」

紫薇把臉一扭,一言不發。

爾康繞到紫薇面前,巨深情激動地說:「你一句話不說,你這樣我又一次的要急死了,我都要被你急瘋了。大家有問題可以商量嘛。你不要對我不理不睬。你這樣我真的是要急死了

「媽的,老子要被你急死又換個台。

一個騷首弄姿的熟女,款款深情地道:「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杜曉飛一臉晦氣地又換了個台。

「國家模範監獄山西陽谷監獄圓滿完成搬遷,新監獄坐落在」

這則新聞讓杜曉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在他身後,同樣有兩雙全神貫注的眼睛。

不到兩分鐘的新聞很快播完,杜曉飛轉過臉,嚴肅地道:「你們誰知道這事?」

陸冬生搖搖頭,許冠群彷彿捕捉到了什麼。謹慎地道:「我知道那裏面關了不少東突分子,好象阿乃慶,葉魯爾就關在那裏。」

「現在他還在不在?」杜曉飛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手機,然後重新將手機扔在床上,騰騰地下了樓。許冠群怔了一下,匆匆套上鞋追了出去,吩咐道:「你在這等著,我下去看看

杜曉飛臨時買了張電話卡,在街頭轉了半天才找到一間電話亭,網鑽進去,許冠群就擠了進來。

「嗯,盧局,是我,小杜我在新疆布爾津縣,麻煩你幫我查個事」

靜靜地等了十分鐘以上,兩人都聽見了對方的猛烈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然後盧網鋒的聲音響了起來。

「和7舊辦公室聯繫了」他們確認陽谷監獄里的東突分子有一部分轉到其他監獄了。至於更進一步消息,你打這個電話:旭口,識別碼

杜曉飛立即掛斷電話,撥了新號碼,報上警號、引6辦公室工作證號和識別碼后確認了身份。然後他得到了準確的情報。

「阿乃慶吐魯爾在一個月前被轉到了福海監獄。隨他一起轉走的,還有其他七名東突分子

丟下電話后,杜曉飛咬着牙罵道:「有內奸,媽的!」

杜曉飛的信息反饋受到了引6辦公室的空間重視,原先認定,號自標試圖越境的判定被推翻,而他如何劫獄還不得而知。

讓引6辦公室和杜曉飛等人頭疼的是,他們一直沒有拿到,號目標的照片,面對未知的敵人,一切都無法預料。

第二天早,加足油料的猛士越野吉普衝上省道,直接拐向東著,目的地:福海監獄!

從地圖上看去,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阿勒泰地區位於中國的最西北端,是「雄雞」尾部最高點。

在這個絕大多數中國人從未涉足的邊疆,有一個。名叫福海的小縣城。

幾乎沒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是福海監獄卻在國際上聞名遐爾。原因無他,因為這個監獄里不僅有勸多名重刑犯,同時還囚禁著近百名「政治犯。」

近年來,中國已經不再用「政治犯。這個名詞,取而代之的,是煽動民意、陰謀顛覆政府等罪名。

國際社會,尤其是一些標榜民主政治的國家對中國的政治犯尤為感興趣,他們不遺餘力地尋找線索、竊取機密,並且採用造謠、誇張等手法大肆報導中國內地對「民主人士」的迫害。

或許有,但這些國家,特別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這樣做的目的,絕對不是促進中國民主進程。相反的是,他們把自己的惡毒用心包裹在「普世精神」的美麗光環。無時不刻不以攻擊中國、削弱中國實力為首任。

四四方方的天井裏,端坐着一位身着囚服的老人。他鬚髮皆白,面容略有點蒼白,但是他的眼神依然銳利,這讓守衛從來都不敢怠慢,他們在環形游廊上背着槍,密切地注視着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人。

阿乃慶吐魯爾彷彿老僧入定。背後剪刀輕響,一名囚犯正在為他

發。

「大人,理好了。」

阿乃慶吐魯爾睜開眼,並不看遞到面前的鏡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威嚴地站起身。理髮師輕手輕腳收起傢伙事兒,然後又諂媚地跟着他,落後半步。

阿乃慶吐魯爾在並不大的天井裏轉了幾圈,突然停下了腳步。

為了安全,同時也為了方便監視,整個監區沒有任何植物,甚至連雜草都被犯人們清光。但是阿乃慶吐魯爾仍然在水泥縫裏發現了一株不知名的小白花,他蹲下身子。仔細看着這株生命力異常頑強的植株,臉上的線條慢慢柔和起來,滿含感情地道:「這是星星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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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重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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