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喬默,你可真看的起你自己

92:喬默,你可真看的起你自己

「我......」

喬默正準備說話,握在手心的手機開始震動。

她掙了掙手,示意慕錦年鬆開。

結果,那男人非但沒松,反而握得更緊了!

喬默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側著身子接起了電話溲。

「小默,你到哪了?你爸爸大發雷霆,把他最愛的那個唐代琺琅彩果盤都摔了。」

沈慧橋的聲音永遠都是一個調,溫婉,平和,帶著哭腔!

喬默捏著眉心,「出什麼事了?恧」

喬振南如此大張旗鼓的讓沈慧橋給她打電話,還是去喬家。

「我還想問你呢,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爸爸不開心了,你爸爸今天在書房裡對你大哥大發雷霆。」

牽扯到喬安生,喬默立刻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你也真是的,你爸爸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他點,就算有再大的氣,那也是親生父女。」

沈慧橋討好遷就的態度讓喬默心煩,忍不住嗆道:「爸爸?他做的那些事......」

她本來想說『連禽獸都不如』。

但聽到沈慧橋細小的抽泣聲,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算了,我馬上到。」

......

回到喬家,是傭人來開的門,眼高於頂的掃了眼喬默,「掃把星,還連累我們家少爺。」

張嫂是跟著大阿姨從陸家過來的,仗著自己有人撐腰,對喬默的態度向來惡劣。

慕錦年停好車,從陰影中走出來,正好看到喬默還站在門口!

「怎麼了?」

他一隻手自然的搭在喬默的腰上。

傭人淡淡的眼神在看清男人的臉時,頓時燦若春花,「慕先生,先生都等了好久了,快些進去吧。」

喬默回頭沖慕錦年笑了笑,「以後跟著慕先生,走哪都不怕遭狗咬。」

她今天心情不好,偏偏有人湊上來當炮灰!

慕錦年深邃的眸子眯起,淡淡的掃過傭人青白交替的臉,笑道:「自家的狗都馴不服,還要藉助我這外人,喬默,我看你不只駕駛證是買的吧,什麼時候去驗驗血,這身份是不是也是山寨的,狗鼻子靈著呢。」

喬默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突然就順暢了,慕錦年這罵人不帶髒的本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她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慕錦年挑眉,「嗯?」

「我聽說,慕森的總裁慕先生,是個優雅矜貴的翩翩貴公子。」

慕錦年:「替你出氣,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這女人,現在已經學會拐著彎來諷刺他了。

走進大廳,氣氛很緊繃。

喬默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喬安生以及站在他面前,臉色陰鬱的喬振南。

他手裡拿著當年爺爺打仗時的馬鞭。

全家人都在,連在印度尼西亞出差的二嫂都回來了。

「爸、媽、大阿姨、三阿姨、四阿姨、二哥、二嫂、三哥。」

她依次叫了一遍。

喬惟哼了一聲,沒搭理她。

視線最後再次回到喬安生身上,,血跡透過白襯衫染紅了外面的西裝,他跪的筆直,臉白如紙,唇緊緊抿著,額頭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喬振南手裡握著當年爺爺打仗時的馬鞭!

瞳孔微微一縮。

她蹲在喬安生身旁,手抬起,卻不敢去觸碰他,顫抖的喊了一聲:「哥,何苦,你這又是何苦。」

為了武安安,真的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如果是之前,看到他這副模樣,她估計會感動的一塌糊塗。但喬安生那晚說,用喬喬,換她離開慕錦年。

喬安生像忍著極大的痛苦,許久才介面:「誰叫你回來的。」

礙於慕錦年在,喬振南只好硬生生將奔騰的怒氣忍了下去,「孩子大了不由人,倒是讓慕先生看笑話了。」

慕錦年淡淡的瞥了一眼正演苦情戲的兩個人,笑了笑:「喬總家教嚴厲,堪稱典範。」

喬振南沉了沉臉,這明擺著是在說他手段狠辣!

「還不起來,張嫂,帶大少爺回房間上點葯。」

大阿姨急忙抹乾眼淚將喬安生扶起來,見喬默還蹲在那裡,頓時怒火攻心:「你這個掃把星,立刻給我滾出去,要不是你,安生怎麼會受家法。」

喬振南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慕錦年,他正慢條斯理的從煙盒裡捏出一支煙,半眯的眸子影影重重。

他一時猜不出他的想法,「

喬默咬著唇,緘默了一會兒,見喬安生正蹙著眉,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她便笑了。

明明是場你情我願的交易,最後弄的她承了多大的情似的。

不過,她確實受的不光明正大,因為慕錦年從頭到尾都不屬於她!

「大阿姨,」她站起身,涼薄的目光掃過客廳里神色各異的人:「這頂帽子太大,我戴不上,哥是為了誰,我相信他自己心裡清楚。」

「小默。」

喬安生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扯到傷口,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喬默,你這個女人,良心被狗吃了嗎?」

大阿姨揚起手,朝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

沈慧橋不受寵,喬默挨打是家常便飯,以往陸裴總是不順心就拿她出氣。

這會兒被喬默頂撞,一時忘了慕錦年還在身旁,待察覺到身後如刀刃般凜冽的目光時,已經來不及收手了!

手腕被扣住,陸裴痛得尖叫。

喬默以為是慕錦年,一抬頭才發現是喬振南,慕錦年在一旁慵懶的抽著煙,事不關已般漠然的注視著眼前這幕鬧劇。

「振......振南。」

陸裴懼怕的看著喬振南!

「還不給我上去,小默是晚輩,你一個長輩還跟她計較上了不成。」

被喬振南一番明裡暗裡的警告,陸裴收起了眼淚,扶著喬安生上樓。

喬振南轉頭朝慕錦年笑道:「上回還聽慕老爺子說,慕先生的棋藝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今天難得來家裡,來一局?」

提到慕老爺子,慕錦年眼裡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溫情,「喬總請。」

兩人坐到棋盤兩側,慕錦年將煙捻滅在煙灰盒裡,「喬總是長輩,您先請。」

喬振南虛讓了一下,執了白棋。

喬默對他們的明槍暗箭不感興趣,本來想跟喬振南談談喬喬的事,但依目前的情形來看,是談不了了。

挪動著腳步準備先走!

「小默,」

慕錦年朝她伸手,家裡開著空調,西裝已經被他脫下來搭在了一旁,襯衫微微挽起,露出考究的腕錶。

他看著僵在原地的喬默,眸子里隱著一絲笑意:「過來。」

喬默在心裡詛咒了一句,挪著步子朝他走過去。

慕錦年拉著她在身邊坐下,旁若無人的攬著她:「會下嗎?」

喬默搖了搖頭。

這種考驗耐心,又極需要邏輯推理的東西,她一向不熱衷。

慕錦年落了一子,「還真是身無長處。」

這人難道是專程叫她過來,看她笑話的?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喬默低著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天才,什麼都能自學成才。」

傭人沏了兩杯上好的雨前龍井,給慕錦年上茶的正是剛才在門口給喬默擺臉色的那個人。

「慕先生,您的茶。」

慕錦年伸手一擋,力道不輕,杯里大半的水撒出來,正好淋在傭人的手上。

水是剛煮沸的,喬默看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當場就起了水泡。

『啊』的一聲慘叫,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有水漬濺到了慕錦年的褲腿上,他蹙了蹙眉,諱莫如深的看向緊繃著嘴角的喬振南,「喬總,這下面的人總歸是個下人,年生再久,也不能欺到主人頭上,是吧?」

這些年,張嫂對喬默的態度,他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不過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他僵硬的唇角動了動!

張嫂痛得全身顫抖,面對氣場強勢的慕錦年,硬是不敢吭一句。

慕錦年攬著喬默站起來,薄唇勾出不淺不淡的笑意,卻是曲起手指在喬默腦袋上敲了一下,「在我面前脾氣挺大,回來倒成了溫順的波斯貓了,人家要打你,你就乖乖的把臉湊過去。」

喬默:「......」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把臉湊過去了。

她明明是要躲的,是喬振南動作太迅速了。

喬振南一張臉青白不定,明著說張嫂,暗著卻在指責他這個做父親的寵著情人,苛刻女兒。

瞪了眼張嫂,手重重拍在棋盤上,黑白的棋子散了一地,「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跟小姐嗆聲?立刻收拾東西,滾出去。」

陸裴剛從喬安生房間里出來,就聽到這句話。

急忙從樓上下來,挽住喬振南的手臂:「振南,這......」

她心疼的看了眼張嫂腫脹的手,「這都怎麼回事啊?張嫂在我們家也呆了有三十年了,就算犯了錯,也不能說趕就趕啊,她這都六十了,為了我和安生一輩子沒出嫁,出去可怎麼過呀。」

喬振南甩開她的手,「滾到樓上去。」

陸裴被甩的跌倒在沙發上,二嫂急忙扶住她,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慕錦年,低聲勸道:「阿姨,別說了。」

她嫁進喬家的時候,喬默已經搬出去了,再加上她的工作需要經常出國,跟喬默也就匆匆幾面之緣。

想勸,又不知如何開口!

喬默的手被慕錦年握著,一屋子的人都用指責的目光審視她。

她微微不耐的曲起手撓了撓男人乾燥的掌心!

她只是想儘快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爭執,並沒有意識到這種舉動在男人眼裡,有怎樣的含義。

男人眸光深沉的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笑,「不耐煩了?那走吧。」

......

出了喬家的門,喬默就聽見別墅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慕錦年波瀾不驚的上了車。

喬默眸子晶亮的看著他,長發垂下來,顯得肌膚吹彈可破,「他現在肯定在問候你的祖宗八代。」

男人發動車子,側臉矜貴深沉,「無妨,他們生前的時候每天被人問候無數次,死了不念叨一下,他們反而寂寞。」

喬默:「......」

估計他們現在想從棺材板里跳出來,掐死你這不肖子孫!

慕錦年並沒有立刻開車,而是轉過頭看著她,眉目間籠罩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小默。」

他撐著身子湊近她,噴在臉上的呼吸帶著淡淡煙草的味道。

喬默尷尬的往後縮了縮。

他的眸子深的像兩個漩渦,喬默腦子裡一片空白,這好像他第一次在沒人的情況下,用這麼親昵的語氣喊她的小名。

以前或許有過。

但她忘記了。

她的手橫在兩人之間,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後仰的姿態。

像是逗弄一隻有趣的貓兒,慕錦年饒有興緻的扣住她的下顎,在她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咬!

喬默皺著眉躲閃。

這男人屬狗的呢,每次都愛咬人。

「喬默。」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有蠱惑人心的意味。

不由自主的,喬默輕輕應了一聲。

就像是觸到空氣中某個危險的火花,慕錦年忍不下心裡的悸動,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舌尖強勢的躥進去,逼得她不得不仰起頭,生澀的回應他!

喬默被他壓在座椅上。

男人乾燥的手在她腰腹上游移,喬默被吻的暈頭轉向,忘了反抗。

他的大手裹住她胸前的柔軟。

喬默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被抽空的大腦逐漸恢復了意識,急忙將他的手從衣服里拿出來,坐直身子,「你喝醉了。」

「呵——」

男人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他已經完全從駕駛室坐到了副駕駛來,車廂空間夠寬敞,容納兩個人也只是稍顯擁擠。

「我沒喝酒。」

喬默窘。

他還壓著她,沒有要起身的打算,「做我的女人,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慕總好大的口氣,你不問我想要什麼?就敢承諾?」

這女人。

覺得自尊被踐踏的時候,總是像頭小狼,明嘲暗諷、呲牙咧嘴,毫無名門淑女的優雅含蓄。

「那你說說,想要什麼?」

慕錦年看著她,那嚴謹沉靜的模樣,不像在追女人,倒像是在談筆交易。

她有些好奇:「慕總一向以這種談交易的方式追女人?」

「無論用哪種方式,結果都一樣。」

他已經三十了,若說這麼多年完全沒遇到過有興趣的女人,那是騙人的,只是對喬默,這份興趣似乎維持的要長些。

而他,從來不喜歡在這種事上費太多勁。

「很抱歉,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拒絕。」

慕錦年蹙著眉看她,有些不耐,「什麼才是你想要的?」

喬默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淡漠微嘲的嗓音又徐徐響起:「以結婚為前提?這年頭,交往十多年分了的比比皆是,那和我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話,現實直白,喬默無從反駁!

是啊,就算以結婚為前提,也不一定就能走進婚姻的殿堂。喬默暗暗平復著漸快的心跳,同樣的坑,她不會再跳第二次。

這個男人,一旦沾上,就是戒不掉的毒!

「如果慕總沒時間送我,那我去打車。」

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會忍不住點頭。

可是,這個男人並不愛自己呀。

她眨了眨眼睛,勉強壓下心裡劇烈翻攪的疼痛。

不能碰。

千萬不能碰——

慕錦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目深沉。

喬默突然覺得口乾舌燥,急忙別開臉看向窗外,雙手無措的攪在一起!

他的手就撐在她身側,她能感受到其散發的溫度。

「慕......慕錦年,你說過,不......不會......對女人用......用強的。」

她結結巴巴的說完。

剛才還一臉陰鬱的男人突然笑了,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誚意味:「喬默,你可真看的起你自己。」

男人回到駕駛室,將車子駛離了喬家。

***

從那晚過後,慕錦年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跟喬默聯繫過。

她瞥了眼手機黑黑的屏幕,死死壓下心裡的那一點失落,拿起手邊那本被她翻的已經卷邊的珠寶雜誌!

關於冬季新品的設計,她還沒有跟阿楠溝通,估計阿楠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就一直這麼拖著了。

電話響了,是蘇桃!

「喂。」

她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

喬默在桌上翻了一遍,沒見到今天的報紙。

蘇桃不是八卦的人,能讓她特意打電話,應該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

打開互聯網,搜索今天的新聞。

「沒有,怎麼了?」

「你爸要結婚了,和你媽。」

喬默握著滑鼠的手僵了一下,這話聽著有些怪異,連她都忍不住抿著唇笑了笑。

「伯母總算是苦盡甘來了,但是你爸,哎,無法形容我現在七上八下的心情啊。」

蘇蘇在那頭誇張的描素,喬默已經看到新聞了。

和預想不太一樣。

不是媒體的八卦猜測,而是喬振南鄭重其事開的新聞發布會,他將會和沈慧橋結婚!

關於他名正言順包養四個情婦的傳奇人生,一直被人津津樂道,如今新聞一出,下面跟了一串帖子。

褒貶不一。

喬默懶得看,直接關了新聞頁面。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託了那個男人的福!

那晚臨下車時,他說:「我的身份,足以讓你保護那些你想保護,卻無能為力的人。」

他的臉,隱在燈光的暗影處,她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不是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但她明顯聽到,自己心動的聲音!

她不願意傷害季景初,慕錦年就是她護住喬喬唯一的選擇。

內疚,是種比愛情更可怕的感情。

已經有一個蔣碌了,她不願意再背負著這種要將人逼瘋的情緒。

掛了蘇桃的電話,喬默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摩挲了好幾遍,才終於下定決心就著那晚的陌生號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我是慕錦年,你哪位。」

喬默咬著唇,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個開場白,是她沒預料到的!

慕錦年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沉吟了一下,肯定的說道:「喬默。」

喬默調整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公事公辦的乾淨利落,「慕總,我想請您吃個飯,請問您有時間嗎?」

***

謝謝一直支持我的親們,下周三萬更。我發不了評論,只能在這裡說了。。再次希望親能一直支持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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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一贈一,老婆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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