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第兩百九十九章

原本蕭易他們也都已經打算好了,劉言東年前的時候大約是不會再出現了的念頭,事實上劉言東也的確是是不打算來的了,可架不住這裏給送了好吃的呀。

蕭易給送的那也是當做年禮一樣送的,對比起其他的人送的東西,他們兩個人送的東西可就算得上簡單的多了,更何況也不過就是一點吃食而已。

劉言東這人好吃也好玩,對蕭易和崔樂蓉兩個人又是抱着盲目的相信的,所以在拿到送來的東西的時候,劉言東就嘗了嘗,滋味和往常吃到的完全不一樣,肉乾香甜帶幾分的韌勁,不管是作為茶點零嘴還是帶着路上吃那都挺不錯的,魚肉脯也不錯,而且還有兩種口味,烤的乾的那種平常當零嘴吃,一種麻油香辣的則是可以作為下酒小菜,這滋味可好了,劉言東吃過之後就決定在年前再來一趟,順便也給送點錢,那肥皂的生意可火了,基本上可算是日進斗金的程度,可算是幫他掙來了不少的銀子。

而且做肥皂這個事情也是極有好處的,可以安置不少的人,其中就有一些在戰場上受傷了之後的軍漢子,畢竟撫恤銀子出的是不少,可到頭能到人手上有多少還真是不知道的,也就睿王手下的兵馬還好一些,沒有人敢於剋扣,但別的可就說不好了,傷殘了的軍人回到家鄉,基本上日子能好過的也沒幾人。

劉言東過來的時候也是帶了一些個禮物過來的,倒也不敢送太過金貴的,怕到時候反而是惹得人不自在,所以也就選了幾匹上好的細棉布,然後就是京城裏頭的一些個稀罕東西,還有就是他那南北貨鋪子裏頭從海邊弄來的一些個海味,像是曬乾的鹹魚,蝦皮,還有就是海帶一類的東西,這種東西在他們這些不靠海的地方當然是顯得金貴的,但在海邊那種地方就顯得尋常的多了,拉拉雜雜的裝了一些,劉言東就到了蕭易家裏頭。

剛到的時候也是楞了楞,比他之前來的時候改變了不少,現在倒算是成了個二進門的宅子了,要比起那些個大宅子來自是算不上有多好的,可在鄉下的時候倒是十分的不錯。

扣了門之後有個上了年紀的人打量了他一番之後才去叫了人,看到那個生人口裏說着「夫人」二字,劉言東到沒有覺得有多意外,反而有一種早就應該如此的感覺,像是蕭易夫妻二人現在也不差銀子,早就可以過上有奴僕的日子了,何必處處都要自己辛勞呢?

過了一會之後,剛剛那生人方才過來將大門給開了,把人給迎了進去:「小老兒剛來不久,不認得貴客,還請貴客莫要和小老兒一般見識!」

「哪裏的話,蕭家大哥和嫂子我也是認得的,你既然是他家的,我又怎會同你計較,你只要用心做事就成了。」

劉言東邁進第二道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些香甜的氣息,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嫂子做什麼好吃的了,怎麼這麼香甜?我這也算是趕巧了啊!」

劉言東剛進院子就見到了在院子一教壘砌來的一個大爐子,而那香甜的味道也正是從那爐子裏頭取下來的東西裏頭冒出來的,那是一個大盤子,盤子上面則是一個一個像是蘸料碟一般大小的小碗,裏頭也不知道是什麼糕點,鮮甜的顏色配上金黃的顏色看着就讓人想要嘗一口。

「那你剛好趕巧了,做了幾個蛋撻,現在還有點燙,再放一會剛好趁熱吃。」崔樂蓉說,然後讓福嬸把麵包給放進烤爐裏頭烤,自己則是去了廚房拿盤子和夾子,夾了兩個之後遞給了劉言東。

劉言東也不介意,端著那盤子等到放置一會上手也不是很熱的時候就拿了一個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裏頭的餡料微甜帶着雞蛋的清香,軟軟的,溫潤的很。沒一會的功夫,劉言東就已經把一個蛋撻咔擦咔擦地吃掉了,眼睛還不忘看向那怪模怪樣的爐子,剛剛那婦人還端著一盤子的東西塞了進去,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嫂子這爐子是什麼?」

劉言東好奇自然是不忘記要問的,也沒有覺得自己發問有什麼丟人的地方。

「是個烤爐,平常的時候可以用來做點糕點,前頭不是做了那肉脯和魚脯么,蕭易說要給你送去一些,你可嘗過滋味了?」

「自是嘗過了!」劉言東點頭道,「那肉脯和魚脯的滋味極其不錯,既然可以當做下酒的小菜也能夠帶在路上吃,我這一次來也是想來問問嫂子你,這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我們平日在家中的時候也就只能嘗個鮮,但在趕路和商船上的時候,那倒是可以多帶上一些,還能多點吃食。」

劉言東這話可不是瞎說的,尤其是海上航行的時候就算開船的時候帶了肉,最後也會演變成鹹肉,而且這還是有的吃的情況下,要是沒得吃的情況下就只有一直吃魚了,所以跑船的夥計時間一長之後都不愛吃魚,劉言東想着關外的大多都是養著牛羊那種東西,大約也很少會養豬肉,像是豬肉脯這種東西的存在還能夠賣到關外去,可比關外賣來的那肉乾好吃多了。

「怎的,連這點小生意都是不肯放過的?」崔樂蓉對於劉言東的說辭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劉言東這人的性子那還真的不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應該有的模樣,反而是十足帶着商人的氣息,想想丞相家的公子哥兒又怎麼可能會兢兢業業在賺錢這些事情上呢?

「嫂子你可別笑話我了,也不瞞着你說,我掙得這些錢

着你說,我掙得這些錢還不夠我花用的。」劉言東說,「你可莫要看我像是手上有不少的鋪子那日子就一定是好過極了的念頭,我這說實在話可窮著呢!」

「怎會?你這手上手段也是不少,怎麼還不夠你花用的,難不成你家裏頭的還要你給花用不成?」崔樂蓉也有些意外了,劉言東這人看着也是個有手段的,但聽他剛剛那話說說的也不像是在說謊,那崔樂蓉就忍不住覺得有些奇怪了,這麼多的錢呢,供丞相一家子都供不過來的話,那這一家子一年得花用多少啊。

「嫂子,說實在話吧,我這錢那也不是我一個人掙的,其中還有我那王爺姐夫的份兒,別看我那王爺姐夫一年下來俸祿不少,可手底下也是有不少的兵馬在的,前些年一打仗,傷員總是需要撫恤的吧?就朝廷裏頭的那些,我也不怕說出來有啥丟人的,一個一個的都是吃乾飯的這種錢財也是要貪的,更別說那些個賑災的款子了。」劉言東沉聲說,陛下有心開疆闢土,可一旦動武之後首先就得從國庫裏頭掏錢啊,年成好的時候不動兵馬那還能夠休養生息,一旦年成不好,國庫裏頭還得往外掏錢,再加上總有那麼一些個要錢不要命的存在。

他就是看在這些上頭,覺得就算是入了官場也沒個意思,再者,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入了官場之後還能夠完全保持住初心,不會幹出一樣的事情來,就是他爹,手上照樣有着一些不乾不淨的銀錢來歷的。

這樣一想之後,劉言東就決定不入官場了,乾脆就做起了買賣來,至少等到他王爺姐夫需要用到銀錢的時候自己也還能夠幫一把手。

「那些個受了傷的將士們退了下來之後,要是傷勢輕些的那還好說一些,這要是傷勢重一些的話,缺胳膊斷腿的也不是沒有的事情,這些人回到家鄉之後重活也幹不了多少,撫恤的銀子那也是早晚有用完的一日。前頭嫂子你不是給了肥皂的方子么,我就讓這些受了傷的將士們來做點這些個肥皂料子,好歹每日也還能夠有工錢有溫飽是吧?還有一些輕傷的人,我就安排他們去莊子上種地養豬去了。」

崔樂蓉對於劉言東也算是刮目相看了,「也是。」

別說這個時代了,就是她那個年代,當初抗戰結束之後也有不少的老兵問題呢,不少老兵的日子過的也實在是不怎麼樣,劉言東能夠想到這一重,那也算是十分不錯了,至少證明他也是個熱血男兒,心裏頭也是有着一腔熱血在的,可比那些個尸位素餐的要好上許多了。

「就你一人這般做來又能做得到多少?」崔樂蓉說。

「能做多少是多少吧。」劉言東說,他也沒指望自己一定能夠做到多好多好,但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

崔樂蓉看着劉言東想了想之後說,「今日的話,就當是咱們這熟識的人隨意說說,你就隨便聽聽就好,至於說的對還是不對,咱們另說。也不是我說什麼,而今這鹽可真是貴的很,別看我們兩口子現在日子也算是好過了,但那一點點的鹽巴買來就得不少銀子了,但不吃鹽巴又不成。」

恩?

劉言東見崔樂蓉突然之間說起了鹽巴的問題,也楞了楞,前頭還在說錢的事情呢,怎麼就一下子又說到了鹽巴上頭去了,這節奏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啊?他心裏面是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聽着崔樂蓉說話。

「有時候那鹽巴的成色好一些的話那還好說點,但有時候那鹽巴的成色也不好,回頭還得自己熬煮過才能用,但熬煮吧,其實也挺浪費的。我這要是能住在靠海邊的地方就好了,到時候還能自己曬點鹽巴來用,還能省下這一筆錢了不是?」崔樂蓉看着劉言東說道,她這個意思也已經表達的十分明顯了不是?

曬鹽?

劉言東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睛一亮,現在的鹽巴大多都是熬煮而成的,原來還能夠用曬鹽的方式來么?

「嫂子,你這是鼓勵我去沾手鹽引的事情?」劉言東說,他眉頭微微蹙起道,「只怕這件事情怕是不成的,倒不是我不願意做這件事情,但熬鹽這事兒真不是我能沾的,現在鹽業都掌控在富商的手上,若是我沾染一丁點的話那還成,但要是和人搶佔了生意,只怕到時候你來年就得拜我墳頭了。」

劉言東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那些個鹽商可是真乾的出來這種事情的,他要是小沾手沾一點點的利或許不是什麼大事兒,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還能容忍了他,可這事兒真要是攤子鋪大了,那肯定是不成的。斷人財路如同挖人祖墳啊,鹽商們可不是好惹的,到時候逼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夠乾的出來。

他就算是有那個心思,可也沒有那個能耐啊,真要是敢對着干,到時候就真能墳頭長草。

「我不是讓你沾!」崔樂蓉道,「即便是你家位高權重也是有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但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劉言東頓了頓,「嫂子你是說讓聖人……」

劉言東說到這裏的時候也恍然大悟起來,可不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么,他要是沾了那肯定是沒啥好處的,但要是陛下能夠插手的話,或許事情就不一般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難不成那些人還能夠有膽量和陛下對着幹不成?還要不要這條性命了?

崔樂蓉見劉言東恍然,點了點頭說:「鹽原本就是重利,現在掌握在富商的手上一來我

手上一來我們老百姓想要吃一口鹽的價錢也是需要掏上不少,二來,這買賣要能收歸國有的話,到時候也算是為大夏增加了進項也能充實了國庫,這也算是一個大好事兒。三來,現在一般都是熬煮取鹽,但這個法子不怎麼好,不如曬鹽來的方便,而且能夠獲取的量也更大,只要在海邊有地,到時候就能夠製造出一些個曬鹽池出來。」

「那隻怕到時候商戶是不會答應的。」劉言東說,鹽屬於暴利,商戶壟斷了鹽的買賣來獲取暴利,要是讓他們不插手這怎麼可能,不過劉言東對於崔樂蓉所說的曬鹽法也是十分有興趣,這鹽真的還能夠用曬的不成?還能夠比煮鹽還要來的方便?

「那也只是都肥了商戶的口袋罷了,現在咱們大夏對於商戶的稅錢也很便宜呢,那些個鹽商哪個不是富的流油的?」崔樂蓉說,也不是她要針對商戶才這麼說,現在大夏的稅收是真的還處於不合理的階段,至少在商戶上面的確是不合理的,商戶所得的利錢那是遠遠要比農戶們所能賺到的錢要多的多了,但在收稅方面卻還是和農業一視同仁的。

「再者,如果朝廷能夠掌控住鹽引,那些商戶也不是無利可圖的,至少在鹽的價錢上那朝廷也能夠做出一個合理的定位來,只要比世價低的價錢批發給商戶,然後核定一個價錢,商戶不也還能夠賺取其中的差價么?」崔樂蓉說,「商戶賺了這麼多年錢,也都夠了,當利益足夠的時候總有人願意以身犯險的。」

劉言東把自己盤子裏頭最後一個蛋撻給吃掉,看向崔樂蓉的眼神裏頭也是帶了幾分的探究,事實上不管是誰聽到這麼一個主意的時候都會心動,那真的是一個極大的利益呢,真要是收歸國有的之後。而且那些個鹽商乾的還真不是什麼好事,之前邊疆戰亂的時候,他們送上來的那些個鹽巴的成色都十分的不好,完全就沒有將邊關戰士當做人看,要他說,就該給他們一些個釘子吃吃,免得叫他們都以為是軟柿子好捏的很。

劉言東咬完了蛋撻之後,心裏面也還是有些決斷不了,不過天平還是倒向了崔樂蓉所說的那個提議,打算回到京城之後就找人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辦法把事情圓滿地做好,唔,姐夫或許會有點辦法也未必。

「那曬鹽的方子真的挺好用的?」劉言東問道。

崔樂蓉也就詳細地和劉言東說了說關於曬鹽的關鍵,雖然她本人是沒有參與過曬鹽,但以前在學校假期旅遊的時候也還是去參觀過的,當時帶着他們的人就說的十分的仔細,到現在回想起來也都還能回想清楚。

「不過要是有水泥的話,建造起來應該會更加的方便。」

崔樂蓉見劉言東還是一臉好奇的模樣乾脆地也就把水泥的事情和他仔細地說了說,水泥的鍛造其實不算太難,而且如果水泥的製造能夠運用在生活之中,那也是有好處的。

劉言東仔細地記下,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是來談生意的,但現在突然覺得是被開發了新的知識似的。他其實很想問問崔樂蓉這些東西都是在哪裏學來的,按照她的身份和曾經的地位來看,這些東西是都不是她應該學會的,但他也知道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該閉嘴不多問的地方他也是絕對不會多問上一句的。

因為蕭易也不在家,他作為一個外男自是不好多留着,乾脆就把東西給留下了,打算明天的時候再來拜訪一次,他覺得人今天和她說了這麼多,指不定也還是有別的事情要幫忙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夠給挖點別的更加有利的事情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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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之悍婦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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