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 160 章

160.第 160 章

大雲山,和西域接壤的地方,一群黑衣人駕着幾十匹馬車,趁著天還未亮透急匆匆的趕着路。從馬車行進的速度就可以看出,車上拖的物品很重,馬車吃力很重,所以行進的速度很是緩慢。

「爺,前面就該到了。」一個一襲黑衣,卻在袖口上和其他黑衣人有着區別。

「漢棠啊,這次就辛苦你了。」李涵雍坐在馬車裏,閉着眼睛養神,可是車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被稱作漢棠的人還沒來得叩謝,只覺得脖子一涼,瞪大的眼睛看到自己屍身分離,頭重重落在地上,揚起少許的灰,而在馬背上的身體過了好一會才跌落下來。

李涵雍在馬車裏喝了口桃花釀,清了清嗓子朝着外面道:「給我好好處理掉。」

黃漢棠的屍體被扔下山崖,片刻功夫就被狼群撕的粉碎,從此便再無黃漢棠這樣一個人。

馬隊按著既定的路線前進,一點都不受到影響,直到晌午時分才到了大雲山的最西邊。一塊天然形成的空地上早已經有人在等待,馬隊一道就有序的卸下馬車上的貨物,那些趕馬車的人也被安排去山洞內休息。

「爺」一個紫衣人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看得出來他對李涵雍的衷心。

「三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一切按照計劃逐步進行」被稱作三木的人並不多話,有一句說一句,這正是他還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三木叫陳三木,是有一年李涵雍在外頭撿回來的流浪漢,因為誤打誤撞救了李涵雍的命,李涵雍看他身手不錯,便帶了回來。原本只是想讓他做一名護院的家丁的,卻不曾想一次刺客闖入,本以為刺客已死,陳三木卻發現了刺客不過利用了龜息功暫時讓自己失去了知覺如同死人一般,其實並未死。

此役之後,李涵雍便有意栽培陳三木,陳三木到也忠心,幾次交代下去的事情都辦的很漂亮,李涵雍幾番試探之後便對陳三木委以重任。

「很好」李涵雍深邃的眼睛看着陳三木,陳三木並未迴避,迎著李涵雍的眼光,李涵雍看了一會,便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四周的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三木啊三木,來,陪我喝兩杯。」

酒入咽喉,沒有刺喉的灼燒,只有淡淡的酒味。喝慣了烈酒的陳三木顯然對這種女人喝的酒不怎麼感冒,礙於李涵雍的面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陳三木不久就發現這酒的厲害。

「這酒就和三木一樣,看着不起眼,其實厲害的很。」李涵雍灌下最後一口酒,站起來,看都沒有看連站起來都沒力氣的陳三木,朝着山洞深處走去。

陳三木眯眼看着李涵雍遠去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年紀雖輕,卻是老狐狸一隻。

山洞是天然形成,在一處不起眼的山坳里,又經過數年的人工開鑿,裏面已經大到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樣子了。幾乎小半個大雲山都被挖空了,裏面的佈設等同於一個不大的鎮甸,有酒樓、有藥鋪、有布莊。外面該有的,這裏一樣也不少。只是外面的鎮甸充滿著生活的氣息,這裏的鎮甸卻死氣沉沉。

李涵雍顯然不在意這裏的死氣沉沉,大手一揮,「把東西都運進來。」

工人們從馬車上搬下一箱箱沉重的箱子,顯然這些東西太過於重了,兩個人搬一箱都十分的吃力。可是幾個帶頭的卻還揮動着手裏趕馬車的鞭子,一邊揮一邊大喊「快點、快點」。

「哐啷啷」隨着箱子的倒地,一個個閃著金光的元寶從碎裂的木箱裏滾出來。搬箱子的工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金子就是十輩子都花不完啊!

李涵雍原本深邃的目光變得陰鷙起來,這些沒用的奴才,怒意起歹念出。李涵雍換上一副笑臉,大聲招呼著那些工人,「等會你們搬完,一人賞一個元寶。」

工人們以為遇到了大財主,搬起東西來也似乎帶着更大的勁,可是他們不知道,死亡離他們也越來越近了。

幾十馬車的貨物很快便搬完,李涵雍在一家仿照的酒樓里擺了幾桌宴席,可能是因為之前的緣故,那些工人都有些拘束。李涵雍當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換作他坐在那裏,心裏也會不安。

「大家辛苦了,一點酒菜略表心意,大家趁熱吃。」李涵雍說的真誠,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筷子,只是這些都在李涵雍的算計之內。見大家都不動筷子,李涵雍笑了起來,又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放心,酒菜里沒有毒,大家吃飽喝足每人一錠金子,拿了金子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只是今日之事就當是一場夢便可。」說完,李涵雍一桌桌走過去,每桌上都喝酒吃菜,一圈下來也沒有什麼中毒的情況發生。

這些工人都是農民,平時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見李涵雍吃下無事,便也放開膽子,吃酒的吃酒,吃菜的吃菜,一會會功夫,原本死寂的山洞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只是這些熱鬧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一些吃的多的工人開始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絞痛,很快就倒在了地上,七竅開始流出烏黑的血,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

幾桌的工人沒多大的功夫便全都死在了地上,陳三木走過來問道:「爺,他們……」

「人太多了,何況又是中毒,喂狼的話太冒險,把這些人拖出去,等晚上一把火全部燒化成灰,神不知鬼不覺。」

「知道了,爺」陳三木沒有多一句廢話,當夜李涵雍離開之後,那些中毒死去的幾十個人便一夜之間化為灰燼,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剩下來的只有縷縷青煙和偶爾的星火。

王太妃的佛堂里,木魚聲持續了一個晚上,阿元站在一旁守了一個晚上。終於,木魚聲停下來,阿元過來扶起有些站不穩的王太妃。

「阿元,什麼時辰了?」

「快辰時了。」

「雍兒回來了沒有?」

「王爺還沒有回來,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一宿沒睡了。」

王太妃被阿元扶著坐在了太師椅上,「雍兒沒回來我哪裏睡得着。」

阿元心知肚明李涵雍去幹什麼了,只是她家小姐不提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很多時候人還是糊塗一點好。即便她是王太妃的陪嫁丫頭,但是和兒子比起來,她連個屁都不是。

「那我去給小姐煮點吃的吧,小姐從昨兒個晚上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了。」

王太妃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阿元的話。

阿元前腳走,後腳李涵雍就進來了,看到在太師椅上假寐的親娘,知道必定又是念經一夜沒睡。

「娘」李涵雍輕喚,王太妃睜開眼,看着李涵雍,臉上全然是喜悅之色,可是她卻忘記了她的喜悅是多少家的傷心彙集而來的。

「雍兒,事情可辦妥了?」

「娘放心,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王太妃拍了拍李涵雍的手,「我就知道。」

母子又說了會話,阿元端著吃食進來,王太妃拉着李涵雍一起吃了早飯,又伺候着王太妃睡下,才離開。

「阿元嬤嬤,勞煩您照顧我娘了。」李涵雍說着話,觀察著阿元的表情。阿元一如既往的低眉順眼,唯唯諾諾,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一樣。

「王爺哪裏的話,您這是折煞老身了。老身是王太妃的陪嫁丫鬟,照顧她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說着阿元就要跪下來,被李涵雍一把拉住,「嬤嬤何須如此大禮,涵雍受不起。」

「您是王爺,理當如此。」

李涵雍深深地看了一眼垂眉的阿元,沒說什麼話,便離開了王太妃的院子。看着李涵雍遠去,即便是看慣了的阿元也是一背的汗。這個李涵雍還真是不能小看了。

李涵雍回到書房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裏面了。一張假麵皮,看着不過二十來歲的青壯年的樣子,可是聲音卻掩蓋不住他的年紀。

「是什麼風把丞相大人給吹到我這邊陲小地來了?」

「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籌集的軍糧和軍費王爺都給弄到哪裏去了?」

李涵雍瞪了眼前的人一眼,「丞相,東西可以亂吃,可這話不能亂說。什麼軍糧,什麼軍費,這麼大一個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是什麼意思?難道欺負我這邊陲小地,人煙稀少,物資緊缺嗎?」

「沒有點證據我怎麼敢在王爺面前說這種話,我奉勸王爺還是早點交出那些東西。你好我也好,何必大家都撕破了臉皮呢!」

「丞相,我真不懂不在說什麼。」

范丞相看了看李涵雍,大笑起來,「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既然敢來找你就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我限你三日之內交出一切東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涵雍看着摔門而去的范天靈,原本還帶着微笑的臉突然放了下來,控制不住的戾氣從緊繃的臉上透出來,手裏握著的一塊玉佩被捏的粉碎。當即從書桌上拿起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什麼,又伸手從窗外抓來一隻信鴿,綁上紙條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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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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