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臨仙春晚

袁發跪在地上，聽出李煜的話中並沒有太多的責怪，這才放心下來，伸手抹去了頭上的汗水，惶恐地說道：「殿下，屬下錯了，屬下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起來吧！」李煜淡然說道，「既然那肖掌柜對本王的湯山這麼有興趣，你便跟他說約個時間，本王想見見他！」泰祥是個有著百年歷史的老字號了，生意遍布江南，資本極其雄厚，江南富庶，有錢人很多，泰祥銀樓發展的非常迅速。

「是！屬下知道了！」袁發試探地問道，「殿下，天香浴場開張時需要請哪些人……」

李煜明白袁發的意思，點頭說道：「本王會親自去請臨仙舫的石姑娘和幾個朝中官員前去捧場，至於其餘人等就由你去請好了。」

「屬下知道了！」袁發再次問道，「殿下，開業的日期屬下跟海公公商量過了……」

海連接著話頭說道：「殿下，五日後的三月十六是個黃道吉日，天氣也不甚熱，正好適合沐浴，不若就定在這日開張如何？」

李煜想了想，點頭道：「好的，就定在三月十六！」

午後的陽光十分和煦，雖說是一日中客人最為稀少的時刻，但秦淮河的客人比平日要多了許多，人們把發情也稱為發春的確有道理，春日的陽光都透露著絲絲令人心潮湧動的氣息，人們需要找地方發泄身體里積蓄的春情，秦淮河自然就是上上之選。

柴克宏眼下正忙著前往潭州的事宜，李煜並沒有讓他相隨，只讓甄氏兄弟跟在身後加上一干暗中保護的侍衛跟著，一走進臨仙舫麗娘就看到了李煜的到來，連忙迎上來，假意嗔怪道：「陸公子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我們秀芳可是天天等著公子的大駕啊，這些天都心神不寧呢！」

李煜現在也算是半個歡場高手了，同麗娘又是老相識，輕輕地擰了一把麗娘風韻猶存的臉蛋，笑道：「那麗娘你有沒有心神不寧呢？」知道了石秀芳的真實身份之後，李煜自然知道整個臨仙舫的人都是後晉流亡過來的，就像眼前的麗娘，雖然看上去風韻猶存我見猶憐，卻曾經是後晉朝著名的高手「千面狐」殷麗霞，一直是後宮首席護衛。眼下假裝老鴇的本事的確入木三分。既然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李煜自然不像以前那麼小心翼翼，趁機占點小便宜也無所謂了。

麗娘臉色一紅，橫了李煜一眼，那勾人心魄的魅力確實讓人心動不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裝，麗娘嗔怪道：「陸公子就會捉弄人！」

樓上傳來一陣蕭蕭的琴音，卻是那首經過改良的《西江月》，看來麗娘剛才之言也不全是虛言，自己至少在石秀芳跟前還是頗有些身份地位的。李煜問道：「秀芳姑娘正在陪客人？」

麗娘微微笑道：「是韓熙載韓大人，韓大人是臨仙舫的老客人了，經常來聽秀芳彈琴的，他還對公子的那首西江月讚不絕口呢！不過韓大人年事較高，可能跟陸公子沒有太多共同話題，陸公子不若先稍等一會？」

李煜眼神何其銳利，看出麗娘心裡似乎有些緊張，只不過沒有表現的明顯罷了，他心下一斗頓生，之前石秀芳曾吩咐過他可以直接上樓去見她，麗娘是知道這回事的，但為什麼還要自己在樓下等呢？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也好，韓大人德高望重，我貿然進去也的確不合適，在下便在此看看河畔景色吧！」

麗娘表情不變，但李煜卻能看到她眼神中表現出的如釋重負，說道：「陸公子稍等，奴家便陪著公子說些話吧！」

李煜眉毛一揚，微微笑道：「不用了，光說話又有什麼意思？況且現在客人不少，麗娘還是去招呼客人吧，都是老熟人了，還客氣什麼？」

麗娘聽出李煜話中蘊含的挑逗含義，臉一紅，狠狠地嗔看了李煜一眼，這才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李煜不想等等同韓熙載見面，於是找了個角落視線難及的位置坐了下來，身邊的甄文甄武兩兄弟還是第一次到這等風月的場所，剛才看到李煜和麗娘調笑臉就已經紅的不行，現在就像兩個羞澀的男孩四下偷偷張望，偷看一眼這裡的姑娘，被發現后又趕忙狼狽地移開目光，有趣非常。

李煜看著好笑，輕喝道：「想看就好好盯著人家看，偷看算什麼，簡直丟我的臉！甄武，我命令你盯著你右手邊的那個姑娘，十息之內不準眨眼！」

甄武無奈，只好瞪著牛眼盯著一邊伺候的侍女，不敢眨眼。邊上的侍女長得嬌巧可人，剛才其實已經偷聽到李煜的話語，眼見的甄武真的死死地盯著她看，不由得掩嘴嬌笑。甄武立刻敗下陣來，苦著臉對李煜說道：「主子，屬下不行了，就饒了我吧！」

李煜呵呵一笑：「做哥哥的連個樣子都帶不好，要不甄文試試？」

甄文雖然比乃兄要聰明大膽一些，但畢竟是個雛，對於男女之事還只是砸懵懂階段，雙手連連搖擺說道：「屬下更不行了！」

這兩兄弟是李煜除了李平外刻意栽培的對象，根據這幾個月的成果看，弟弟甄文更加突出一點，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應該可以授予更重要的工作。哥哥甄武雖然刻苦，但最多也只能勝任護衛的工作了，不過甄武的忠心和老實無爭是李煜比較喜歡的，待在自己身邊他也很放心。

李煜笑道：「這麼扭扭捏捏的，一點都沒有男子漢的氣概。難道是這裡的姑娘不漂亮，你們看不上眼？」

甄文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的，她們都很漂亮，跟我們那的幾個女孩差不多，當然還不能跟莫邪姑娘比的！」

甄文說的我們是指甄選出來同一批接受燕敬權訓練的那100多人，其中有二三十個小姑娘，歐莫邪是其中最為出色和漂亮的一個。很多小傢伙剛開始都對她暗懷愛慕，不過在聽說她是吳王殿下的禁臠后，都早已經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