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元宵燈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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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十年的春節過的端的是熱鬧非凡，各色活動一個接一個的舉辦，一直從初一辦到十五，今天是舞獅大會，明日是棲霞寺的主持和尚宣講佛法，後天又變成龍虎山的張天師做法，讓金陵城的百姓們過足了癮，尤其是天師張思霖，特意從位於信州的龍虎山趕來為皇上祈福祝賀，張天師乃是天師道的核心，統領整個南方的道教，地位超然，如今他千里迢迢而來，顯然是認可了南唐在整個南方的正統地位，對南唐地位的鞏固十分有助。李煜自然大為欣喜，當場封張思霖為南唐國師，賞黃金千兩，良田百頃，又邀請他入宮說道，著實是讓張天師風光了一回。

不過自然，最為引人的還是年十五的元宵燈會，這是中國傳統的出遊賞樂的日子，從下午開始，夫子廟秦淮河一帶燈會的主要區域便已經開始有不少遊人，到了傍晚天剛剛開始黑的時候，遊人更不斷從各處湧來，達到了一個高峰。

一年一度的元宵佳節李煜自然不會錯過，尤其是開府後第一次的元宵燈會。李煜帶著久未出門的窈娘一起出來賞燈，來到夫子廟靠近秦淮河邊最為熱鬧的地段，路邊的店鋪門口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空中不時飄過冉冉升起的孔明燈，水上漂浮著一排排小盆，盆子之中是點燃的蠟燭，火光照耀下，將河面照得波光粼粼，整條秦淮河就好像一條綴滿明珠的彩帶，明艷非常。街面上各式各樣的燈火爭奇鬥豔，許多燈籠下面都掛著一條條的小紙片，上面寫著各種各樣的燈謎，猜對的人即可進到店中獲取獎品，因此猜謎的人一個個興緻盎然，絲毫不畏懼前方道路的「艱難」。

遊人比肩接踵，如潮水一般涌動，人們只能混在人群中隨潮湧動，連轉身的空間都很難找到，李煜無奈感慨，看來中國人之多自古便有，難怪後世報道南京夫子廟燈會能擠到踩死人呢，原來在千年前就有這種傳統了。

窈娘身為女子，身體比較瘦弱，剛逛了一會便已經體力不支香汗淋漓了，加上她不喜歡這等太過喧鬧的場面，剛開始的新鮮感過去之後，便感到有些疲憊。而且窈娘很不習慣眾人矚目的感覺——雖然窈娘已經化了裝，掩住了大半鉛華，但畢竟身材和氣質是無法改變的，依然有不少人向她投來關注的眼神。

李煜很快注意到窈娘的情況，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些倦了？」

窈娘輕輕點點頭道：「窈娘是有些倦。這裡人太多了，窈娘還有些不習慣。」

李煜點頭說道：「人確實太多了，既然你累了，我這便讓甄文甄武兄弟送你回府吧，本王等等還有一個約會，可能晚點回來，你回去后沐浴一番先睡好了！」現在還只是華燈初上的時分，好戲還沒有真正開演，同時又想起了同周英的約會，因此並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窈娘的確累了，聞言也不再堅持，在甄文甄武的護送下慢慢離開夫子廟，乘轎子往吳王府回去了，李煜身邊便只剩下柴克宏和海公公兩人，那些暗中照應的人手都遠遠地跟著，隨時可以前來保護。

「海公公閱人眾多，你看袁發這人如何，若是將湯山依舊交給他打理，會不會有問題？」就算在賞燈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問起了湯山別院的事情，雖然之前跟柴克宏談話的時候對袁發還是比較信任的，但是自己畢竟經驗不是很豐富，還需要仰仗海連的眼光來確認。

周圍人山人海，擁擠不堪，有誰會注意路邊兩人的小聲談話。

海連點頭道：「袁發這人還算不錯，有點小聰明，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精練能幹的，看這幾年他將湯山皇莊打理地井井有條，可見能力還是不錯的，以後將湯山溫泉給他打理應該問題不大。唯一需要證明的便是他的忠心，這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考驗才行，老奴會暗中安排幾人觀察他的。」

李煜點頭，略帶苦惱地說道：「是啊，我畢竟開府的時間太短，又有很多事情要做，忠心問題的確是一個很難辦的事情，除了海公公你和柴統領，本王還真沒有多少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海連輕輕一笑：「殿下不必太過心急了，殿下不是開始著手培養新人了嗎，那李平老奴就覺得不錯，相信過得兩年便可以成為獨當一面之人。」

李煜點點頭，有些自嘲地說道：「唉！或許真是本王太性急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有很多事還真是欲速則不達呢，再急也急不來的！呵呵，算了，今日是賞燈的大好時候，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事情，真是大煞風景。來來來，我們一起猜燈謎去！」

李煜也覺得自己此時談這些並不是個很好的時機，調整好心態，少年心性大起，一聲怪叫，悄悄運轉扶搖先天真氣，身體像一條游魚一般鑽進了人潮之中，專往女子多的地方擠。這一招是他剛才從很多年輕人那裡學的，這些傢伙擠在人群之中，見到哪家姑娘長得標誌，便擠到她的身畔，趁著人多揩揩油占點小便宜，引起一陣嬌嗔怒罵。李煜聯想起21世紀傳說中的「公車之狼」，一時興趣大增，也學來這一招，擠到漂亮姑娘身畔，接著人潮湧動，挨挨碰碰，真是非常有意思！

而每當這些被人吃了豆腐的姑娘嬌怒地轉身，看到占她們便宜的是個如此俊俏無比的青年之後，一個個不再生氣，目光也由可以殺死人的氣憤轉為可以熬出糖來的羞赧，瞟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似乎在暗示你可以繼續。李煜心下大感滿足，看來他老爹說的的確不無道理，就算不計他皇子的身份，光靠他的相貌也有足夠的吸引力。

不過他也沒得意多少時間，有幾個膽大的姑娘目光灼灼地盯著李煜，身體主動向他靠過來，讓他大感吃不消，心道這是誰占誰的便宜啊？

眼見著主動湧來的姑娘越來越多，李煜終於忍受不住，丟盔棄甲地擠出人群，逃離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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