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麻人豆腐
~~~~~回想起年輕時愛過的男子，她說「我想他是為我而死的……」。~~~~~
「等等，我真的要進去嗎？」走到門口，摩根又停下了腳步，他拉着若伊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的吧，中國人對於見父母這種事情是非常慎重的。那麼現在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見你的父母呢，而這次見面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其實這次是……」若伊想說自己只是想帶他來吃頓飯而已，他們家雖然是華裔，但是已經完全美化了，那點傳統不過就是春節放放鞭炮，清明也一樣放鞭炮的借口而已。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媽踩着大步子，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熊若伊，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又到什麼地方野去啦，一身的消毒水味道！」熊阿麗直接就伸出手捏住了若伊的臉蛋，「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啦，快進來吃飯！」
「那個，媽……」若伊拉住了老媽的手，然後指了指摩根，「這是德瑞克.摩根。」
「天哪，過了五年你才帶了個男人回家，而且還是一個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大學畢業證拿到了嗎？不是隔壁健身房的教練吧？」熊阿麗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下摩根，然後就開始揣測個不停了。
「你猜啊。」若伊笑了起來，老媽會這麼說就證明她還是很滿意摩根的外表的。至於內在嘛，就待會兒再說了，「我餓了，先炒一盤魚香肉絲，蹄花湯，還有麻婆豆腐，外加一隻烤乳鴿給我們。」
「撐不死你！」熊阿麗用食指點了點若伊的腦袋，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廚房之中。
現在正是飯點，餐廳里全是客人。不過若伊還是很熟悉自家店的，她帶着摩根直接上了二樓，在一個小露台坐下了。這個露台很小，老爸和老媽打理出來之後種了點番茄，黃瓜，蔥什麼的。小時候她就喜歡在這裏吃飯，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摩根環顧了一周，看了看那結了滿架的白白黃黃的小瓜，想要伸手去摘，沒想到卻被扎得流了血，「別告訴我這是玫瑰的果實？」
「這是黃瓜。」若伊笑了笑，拿起面巾紙幫他擦了擦傷口。
「這是黃顏色的瓜。」摩根又看了一眼那黃瓜，不承認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會扎人的黃瓜。
「這是中國以前的老品種了，皮厚有刺，顏色也是黃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黃瓜會被翻譯成黃顏色的瓜呢。」若伊笑了笑，她小時候其實也被扎過好多次呢。
「好吃嗎？」摩根好奇地問道。
「不好吃。」若伊搖搖頭。
「那為什麼要種？」摩根很奇怪。
「我爺爺說，著黃瓜的種子是老家帶過來的，為了提醒我們說，永遠都是華夏的子民。」若伊已經不太理解老一輩的想法了，不過她倒是覺得口味是可以繼續傳承下去的。
摩根不再東摸西摸了，他坐了下來，交握着手，目光卻是一直放在若伊身上的。
「伯恩斯是我的前任，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若伊知道現在就是她坦白一切的好時機，要是再錯過，就真的說不清了。
摩根點點頭，等她自己說下去。
「他殺了我最好的朋友，黛茜。還有很多人，都是我的好友。一開始我的態度是躲避，但是這道陰影卻始終擺脫不了。於是我就想親手殺了他，所以我當了警員，練習自己的槍法。」說到這裏，若伊抬頭看向了摩根，「但是我遇上了你，還有bau。我知道自己的方式太極端了，才返回去讀了大學，拼盡全力進入了bau。我承認我動機不純，我甚至想讓你們為他做精神鑒定，把他送上絞刑架。」
「當年伯恩斯的精神鑒定是不是有問題？」摩根一下子就專業起來了，雖然伯恩斯已死，但是若伊的麻煩還沒解決。要讓她復職，最好的辦法就是證明伯恩斯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殺人狂。
「史威茲曾經把當年的材料想辦法都調出來重新分析過，但是因為他不久之後就假死了，所以這件事還沒有完成。」若伊伸出手，拉住了摩根，「我很抱歉，欺騙了你，還有加西亞他們這麼久。」
摩根低頭看了一眼若伊的手，他停頓了兩秒，才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覆了上去，「別說抱歉，若伊，類似的事情，我也算做過。」
就在兩人冰釋前嫌的關鍵時刻，一個服務員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然後砰的一下扔下了一個盤子，「老闆娘說了，別浪費糧食啊。」
若伊瞪了那服務員一眼，幾個月不見，脾氣倒是大了。她低頭在看了一眼盤子裏的東西，眼睛睜得更大了，「怎麼是皮蛋啊？」
「這是什麼？」摩根看着那黑黑的，黃黃的，綠綠的東西，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百年老蛋。」若伊想了想，也許是她爸故意刁難的呢。這皮蛋就切開了而已，什麼調料也沒有，她都吃不下去。
「哼……」摩根猛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筷子來，直接就塞進了嘴裏。
若伊看着他，五官都有點扭曲了。
「好像在吃石頭味的果凍。」摩根咽了下去，連忙喝了一大口水。
若伊端起盤子，然後小心地摘了一根黃瓜，自己去廚房了。
若伊的老爸熊天坪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聽說你帶了個男朋友回來？」
「難道你還希望我一次帶兩個嗎？」若伊自己動手開始做黃瓜皮蛋湯了，她才不希望今晚摩根拉肚子呢。
「你這孩子。」熊天坪想用鍋鏟打一下若伊的腦袋，但是為了衛生，他還是忍住了。
湯很快就煮好了，若伊端著又回到了那個小露台之上。
「我還有一個疑問。」摩根決定連這碗湯也不要碰了，剛才那味道還在嘴裏呢。
「你是想問那個男人的身份吧。」若伊知道他想問什麼，便直接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最開始我以為他是亨利的朋友，後來才發現他們兩個好像也不認識。不過他有可能是cia的人，那種做事風格，神秘地出現又消失的行為，都跟cia一樣。」
「cia怎麼會管這種事情？」摩根覺得這說不通。
「不知道，我也想不通。但是他一直都在幫我們，這一點是肯定的。他的目的，還有動機，我覺得除非我們兩個身上再次險情，不然我們是不會搞得懂的。」若伊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也被困擾很久了。
里瑟為什麼幫她，她大概可以把他理解為德克斯特那種人。但他又為什麼知道她和摩根會出事，這就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到的了。
「這個城市看來還真是有很多黑暗英雄。」摩根抬頭望向了遠處的幾棟高樓，他突然覺得自己渺小極了，而且還很天真。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若伊見摩根表情緩和了不少，便趁機問道。
「我從來都沒有將這一切怪罪到你的身上，但是……「摩根舔了舔唇，皮蛋的味道到處都是了，「你不信任我，不認為我可以保護你，反而你害怕伯恩斯會傷害我……」
「難道說不是嗎？」若伊這一點就不服了，她可是去救了他的呀，怎麼能這麼快就忘記了呢。
「如果你提前給我說了，我就會防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一點才導致了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摩根敲了敲桌面，一臉嚴肅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服務員又來了。這次換了個妹子，她放下了一盤麻婆豆腐，還有一盆飯，很快就離開了。
一聞到花椒的味道，摩根的狂打起了噴嚏來。
若伊皺了皺眉，發現老爸這花椒面放得不是一般地多，她聞着都鼻子痒痒。見摩根較真起來了，若伊的態度自然就軟了不少，「我只是怕他傷害你。」
「若伊。」摩根嘆了口氣，他伸出手摸了摸若伊的右臉。那傷疤還未痊癒，紅紅的一根線，從眉尾一直到耳邊，「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還能夠傷害我們，這個世界上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我理解你的擔憂，但你也要對我們兩個有信心。」
若伊胡亂地點了點頭，她忍着眼淚，拿起了勺子，「這菜你別吃了，我爸做出來是……」
突然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什麼重物墜地，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人群的尖叫和四散逃跑的腳步聲。
若伊反射性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部，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還在被調查之中，配槍還沒還給她呢。
「呆在這裏。」摩根按住了若伊的肩膀，然後小心地靠到了露台邊超外面看了出去。
「我又不是一般平民。」若伊才沒理會摩根的話，也跟着趴到了欄桿邊緣。
他們對面的一家超市裏有個男人手裏拿着獵*槍，還挾持了一個女性人質。地上躺着一個男人，胸前正噴著血花，似乎已經死亡了。
「現在該你表現了，德瑞克。」若伊並沒有摸出手機來報警，因為已經有很多人這麼做了。她拍了拍摩根的肩，準備讓他在自己的爸爸和媽媽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
「你認真的？」摩根轉過頭來，覺得自己這樣做的話就是多管閑事了。
「當然，我爸我媽也很崇拜英雄的。」若伊笑了笑，指了指樓下跑過去看熱鬧的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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