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把皇帝皇后甚至是三皇子的情緒都影響到之後,南木萱自己的煩躁情緒反而有那麼一點點緩解了,快進初秋的天氣里,突然下了一場細雨,南木萱那天在曦華宮附近的一個小花園裏閑坐着,眼見細雨滴滴答答開始落下的時候,玉溪就趕緊打發宮人回曦華宮準備衣服傘具等,然後這邊扶著南木萱進了一處涼亭,南木萱自從和楚謹冷戰之後一直都有些淡淡的莫名的煩躁,並且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好在最近後宮雖然因為楚謹的一些行為熱鬧了起來,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也從來沒有人來找過她的麻煩。南木萱一方面着實覺得省心,一方面也不免有一些小小的不開心,小心思的暗想着若是真有個不長眼的人來惹她那麼一下,她倒是還能藉機鬧個什麼大動靜出來,這樣也好看一看那位的反應。可惜並沒人讓她能如了這個願。

今天這場突如其來的小雨也不知道有了什麼魔力幾乎是瞬間就讓南木萱的心莫名的靜了下來,最近她總是喜歡回憶自己還在現代的時候,其實好些現代的景象經歷真的一點點在她腦中模糊,她有點慌亂也有點害怕,前段時間南木家給她送來了好多民間的稀罕玩意,還有一位應該是原主未進宮前相處很好的小弟弟去了外地遊學竟然不忘不遠萬里的買了一些小玩意以及記錄了很多有趣的小事寫成信件送到了她這,或許是他的文筆太好,或許是南木萱身體里留下的記憶夠深刻,好些東西她都能從信件上感同身受,甚至腦中可以自動想出很多畫面。反而是她在現代的好些曾走過的真真實實的經歷她竟然開始沒有畫面感了,一些細節的東西也記不起來了。她開始害怕自己把現代的所有都忘掉,這令南木萱感覺到煩躁,恐慌,然後在這場稀疏的細雨里,南木萱卻突然清晰的想到了自己第一份工作做到瓶頸時去爬泰山的那次。

並不是一段算的上美好的回憶,那次本身就處在不好情緒中的一個人,又因為大半夜被大雨拍在半山腰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什麼日出什麼美景也完全沒有,就連後來回程的時候都是小雨,可是那次的小雨里南木萱莫名的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回去后做了好多規劃,調整了狀態重新開始,工作瓶頸很快就突破了,而今天這場小雨讓南木萱回想起了那次泰山之旅,每一個細節包括當時的心理活動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這次她但是沒想到什麼,只不過是莫名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

靜下來的南木萱在回曦華宮的路上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新晉寵妃陸才人以及那位她好久沒見此刻正陪着他的新寵玩著雨中浪漫的皇帝大人。

南木萱和楚謹真的已經是好久沒見了,今天這麼突然的就遇上了,而且還是在細雨連綿之中,在那人手握佳人之時,南木萱看清來人的時候,出乎自己意料的,剛剛靜下心來的南木萱發現,自己這麼猝不及防的看到楚謹,平靜的心湖真的是會盪起一圈圈漣漪的,百般滋味,難以名說。不過終歸自己此刻倒是要比之前理智的多,南木萱面上平平靜靜很淡定的行李問安,既沒有了以往的嬌縱任性,也不是一開始的那種刻意討好。

楚謹同樣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南木萱,心情頗有些複雜,簡單的一句平身後尚未想好如何應對,南木萱已然行禮告退而去,然後楚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臉色鐵青。

一直到撇下原本說好了要陪的陸才人回到自己的昭陽宮,楚謹整個人一直都處在一種瀕臨暴怒的狀態中。細雨中南木萱淡淡行禮問好告退的模樣不斷的在他腦中出現。他似乎從來沒見過那樣淡的南木萱。以往那女人各種撒嬌賣痴,嬉笑怒罵,逢迎討好,隨心所欲的樣子也不斷交替的在他腦中浮現,楚謹煩躁的不行。他發現自己這麼久以來不去理會南木萱的行為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幼稚。

可他這樣煎熬,為何那個冷心冷肺的女人卻能那般平靜。楚謹此刻其實特別想跑去曦華宮好好問問那個女人到底在跟他耍什麼大小姐脾氣,甚至又或是去曦華宮好好教訓南木萱一頓,給她吃點苦頭。可無論是哪種想法他都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可是偏偏什麼也不做他又特別的煩躁,他現在甚至希望後宮里有個人出來跟南木萱鬧騰一場,這樣他就有理由接觸她了。可偏偏他最希望這後宮里有人折騰的時候這後宮里一向不省心的女人們一個個的竟然安分的很。楚謹甚至想着要不要自己在遷就她一次,主動去曦華宮哄上一哄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可是明明他什麼也沒做錯,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和他耍什麼脾氣,而且如今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他還卑微的上前,那未免也太自找沒趣了吧。或者他在挨一次冷臉。哼,自從他當上皇帝后何曾這般過。楚謹越想越頭疼,自己把自己煩躁的要死。

而南木萱這邊,一直到回了曦華宮,她才坐下來好好的思考了一下關於這個她目前唯一的男人,老闆,楚謹,他和她之間的問題。自己可能是有些過的太順了,人在各種基本需求都滿足了的時候總是想要的更多,其實南木萱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面對楚謹的根本原因是她動情了,然後她開始有佔有慾控制欲了,她開始計較一些東西了。她在違背自己一開始對楚謹的初衷,而導致她變化的原因就是那次的西山事件以及楚謹對她越來越多的縱容以及心意。女人確實是不能真心去寵的,因為寵的越多她想要的就越多,尤其是她這種自私的女人。不入心的人她倒是還會知道等價交換,偏偏越親近的人她越無限制的想着索取………自私啊自私。她想她真的該好好重新定位一下她和楚謹的關係了。到底是初衷不變還是………

伴隨着兩個人同樣的各種糾結,南木萱只不過在細雨中走了那麼一遭還是在有人有傘護著的情況下,結果竟然還是感冒了,初期癥狀只是乏力頭暈,後期卻是發熱噁心……竟是越發嚴重的樣子。而太醫院的太醫更是二次在曦華宮把脈之後不敢確診開藥了,反而變得猶猶豫豫,更是還要人去太醫院在請幾位太醫來,這一下子南木萱的感冒頓時成了後宮的一個大事件。

曦華宮裏,南木萱疲乏無力的躺在床上,暗嘆自己這場病來的可真是一個不恰當的時候啊,而隔簾而坐細細給南木萱把脈的是太醫院的右副院判周太醫,除此之外外面侯著的還有原本就負責南木萱感冒的李太醫以及太醫院裏以而婦科盛名的

錢太醫和莫太醫。

玉溪一直在旁邊默默的關注著周太醫的表情,見周太醫眉目微皺一副疑惑又為難的神情心下不由很是不安,對於主子的身體她們曦華宮上上下下平時都重視的不得了,偏偏主子有時候任性的很,加上當年進宮后的落水,還有那次小產

以及上次被刺,可以說玉溪對自家主子的身體內心裏是很不放心以及擔憂的。

過了一刻鐘有餘,周太醫才把把脈的手收了回來,轉身示意錢太醫上前,他自己則拽著李太醫出去了,玉溪也想跟着一起,卻別周太醫拒絕了,還淡淡的對玉溪安慰道「姑娘不用擔心,暄主子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怕主子體弱用藥方面我和李太醫在商量斟酌一番而已」

周太醫這般言語讓玉溪無奈卻也不能強從周太醫嘴裏問出什麼,所以也只能相信他的說辭。可太醫們如此這般的避諱著說這種不痛不癢的話着實讓玉溪心下有些沒底,主子已經病了好多天,而且吃了之前太醫開的葯不但病沒好反而越發嚴重,加之皇上那裏對她們主子竟真的是不聞不問了,這突然讓玉溪不由有些莫名的害怕起來………

不同於玉溪的各種擔心,南木萱倒是淡然的很,雖然她最近病的厲害,人也難受,但腦子卻格外的清晰,而且好多壞情緒竟然也隨着她身體的虛弱而不見了,難得的理智清醒起來了,此刻見又換了一個太醫也沒說什麼,只乖乖配合著太醫,心下倒也還有些慶幸自己如今還沒失寵到太醫院都敷衍的程度,今天的自己縱然和楚謹冷戰了兩個多月曦華宮依舊還是風頭無量而不是破敗蕭條,想來和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還是分不開的,這麼想着病好之後她真的是不能在矯情成那樣了,後宮多麼現實她竟事好日子過慣給忘了。

可是一想到努力經營生活就避免不了的討好楚謹心裏就還是有些淡淡的酸澀,她之前或許到底是沒抵過誘惑把楚謹擺錯了一個位置,以至於現在想到之後對楚謹的態度竟微微有些尷尬………

錢太醫是整個太醫院婦科方面造詣最高的一個大夫,南木萱之前小產的時候,以及上次被刺他也都有參與救治,對皇上的這個長久以來的寵妃的身體也是多有關注且心裏有數的,可這次暄昭儀這脈象還確實是有些讓他不知該怎麼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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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和皇貴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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