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我不是間諜！
早餐過後，王楚決定立刻動身前去德軍的後方，隨著戰爭的愈演愈烈，雙方的兵力都急需補充，這時候過去，肯定能以最短的時間加入軍隊。
王楚拒絕了老德尼爾的送別，自己也不敢讓他送呀！真要是送的話，那豈不是跑到法**隊去了？！王楚可不想進入法國外籍軍團，和自己的偶像作戰，況且這可嚴重地偏離了自己的計劃；最重要的是，自己對法國可沒有什麼好感，在自己那個時代，法國和**的關係可是不一般，作為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對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的好感！
臨別之際，王楚還是決定履行諾言，既然身上沒有現世的貨幣，那隻能拿身上唯一可以換取貨幣的玉佩作為貨幣了。為了答謝老德尼爾的招待，和從他這裡獲得了自己處境的「情報」，更因為自己即將去參加德軍要來「殘害」法國民眾，王楚還是咬牙拿出了玉佩。反正以後還是會來法國的，自己還是可以拿著法郎來換回的嘛！當然，王楚非常是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玉佩，要是自己不小心被發現身上帶著一個鐵十字勳章，鬼才知道這個老頭會不會立刻拿獵槍去……
老德尼爾硬是沒有接過那個玉佩，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東西甚至可以在巴黎換套房子，但是，他拒絕了，「王，我知道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從你的舉動我就能看出來，這個應該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您還是留在身邊吧！雖然我現在的生活並不美好，但是，招待您的這點費用我還是能夠出得起的，再說，老德尼爾能在這個年紀認識了您，我也不枉來到這個世上走了一遭！請收好它吧！它在您身邊比在我身邊更能體現它的價值！」
幾番推辭，王楚敗下陣來，也罷，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再這樣糾纏下去了。這份恩情，自己會銘記於心的，再過上二十來年，肯定還會踏上這片土地，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們……
王楚騎著老德尼爾死命相送的高頭大馬，在殘陽尚未趕回家睡覺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德軍的蹤影。
「那個黃猴子給我從馬上下來！」幾個德國哨兵端起毛瑟步槍瞄準著王楚，「對，就是你！看什麼看！快點…雙手舉過頭頂！快點！在那磨蹭什麼啊！找死嗎？！」
王楚緊張得匆匆跳下馬，這倒引起了德國兵的緊張，無奈之下，只有放緩動作，雙手無力地舉起來，「別緊張，是自己人！我帶來了緊急軍情，快帶我去見你們的最高指揮官！」
幾個德國兵莫名其妙地互相對望了下，轉過頭訕笑道：「你腦子壞了吧？你這個黃猴子還說是我們自己人？撒謊都不會！哈哈……這小子肯定是個白痴吧！哈哈……」
王楚聽到他們罵自己是黃猴子的話，無明業火砰然襲擊大腦，王楚決定賭一把，走過去狠狠地甩了那個德國兵一個耳光，「注意你的言行，二等兵！為德皇陛下盡忠的帝國勇士難道就是這樣迎接比自己高階的軍官嗎？！」
那個德國兵懵了，端著毛瑟槍在那裡傻傻地看著王楚。這時候，王楚緊張地要命，萬一這個德國兵發狂了，拿槍崩了自己，自己可沒地方哭去！萬幸的是，剛好一個軍官路過這裡看到了一切，「你們都放下槍，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否則，我有權槍斃你！」
王楚瞄了一眼那個軍官，大腦飛快地運轉著，然後故作輕鬆地笑道，「少尉，難道帝國的條例沒有規定，軍階低的軍官見到長官要敬禮嗎？！」少尉軍官楞了一下，片刻后，少尉雙眼盯著王楚，「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身份，恕我無禮了！把他抓起來，」少尉命令道，「可能會是敵國的間諜！」
王楚翻了翻白眼，喝道：「慢著！難道帝國的軍官都變傻了嗎？有間諜會以這種形式跑到軍營來讓你們抓嗎？！我說過，我有緊急軍情！我是深入敵後刺探軍情的諜報人員，難道會把自己是德**官的證明放在身上嗎？！」
少尉皺了下眉頭，還是狠狠地揮下手，「抓起來！搜身！」
王楚暗笑，好險，幸好遇到個軍官！看來自己運氣還是不錯的，嘿嘿！我還就怕你不搜身呢！
幾個德國兵大手大腳地在身上摸來摸去，王楚頓時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突然，一個德國兵叫道，「快把衣服脫了！我懷疑你身上藏有危險物品！」
「……」
王楚假裝生氣地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一直以來愛好運動而鍛鍊出來的碩壯的肌肉。
「敬禮！」看到了胸前黝黑的勳章，那個德國兵突然雙腿一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少尉和其他在場的士兵也立刻緊張地敬了個軍禮，「對不起，長官！請您責罰……」
王楚心裡大笑，嘿嘿！當初為了這個勳章，可讓自己肉疼了好久，現在看來，買這個鐵十字勳章還是很值得的嘛！王楚緩緩地穿上衣服，笑著拍著少尉的肩膀，「勇士們，請稍息！少尉，你和你的士兵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這是值得嘉獎的，我又怎麼會責罰你們呢？走，帶我去見你們的指揮官吧！」
當看到了面部稜角分明、標準的德國式帥哥的中校，雖然路上已聽了少尉的一些介紹，王楚還是有些驚訝，看起來這個中校果然是出身貴族，身上瀰漫著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而且看得出來他也一定不是個易與之輩，自己還是得小心一點比較安全。王楚學著少尉的樣子，敬了一個還算得上標準的軍禮，「尊敬的馮·赫斯中校閣下，我是負責英軍方面諜報工作的王楚中尉，在下有緊急軍情需要轉達最高指揮部！」
「請稍息，不用這麼緊張，中尉！漢斯，你先出去吧！」中校笑著揮揮手示意少尉出去，當門被輕輕地關上，中校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東方人，「好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可以說了，中尉！」
王楚在來指揮部的路上就決定坦白，如果這樣或許能被德軍接受也不一定；即使自己不被信任而被監禁，但是遲早自己還是會被放出來，因為自己帶來的情報在不久后就肯定會被證實！因為自己尚未乾預歷史，歷史的軌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但是，自己必須先說出情報，免得什麼還沒說就被槍斃了，那可就虧大發了！自己當然想到了會被直接槍斃了的情況，但是這種可能卻又微乎其微，因為這個情報太重要、太龐大了，德軍一定會仔細研究的，小毛奇可不是傻子！
「馮·赫斯中校，這個情報非常重要：英法正在籌劃一次規模龐大的攻擊計劃，英法軍隊準備聯手在法國北部索姆河地區對我軍陣地進攻！對，就是這裡！他們的目的是突破我軍的防禦,以便轉入他們想要的運動戰，同時也是為了減輕凡爾登方向我軍對法軍的壓力。而且，他們的諜報系統已經查出我第二集團軍的基本布防情況！而這次計劃中，英軍方面有25個師，以第四集團軍為主、第三集團軍為輔，法軍方面是第六集團軍的14個師。法約勒將軍的法國第六集團軍和羅林森將軍的英國第四集團軍的總指揮官是福煦將軍，他們選擇突破的地點是囤駐在富科庫爾、埃比泰訥地區的尊敬的馮·貝洛將軍的第二集團軍的防禦陣地；騎兵兵團將會被調向法軍負責的佩羅訥、莫伯日和英軍負責的巴波姆、康布雷以打開突破口。初步斷定，英法進攻的時間為6月24日！從6月24日起，英、法軍將會進行了為期7天的炮火準備,7月1日凌晨時分步兵才會在炮火的支援下發起進攻。但是，很遺憾的是，其他的作戰細節，我方諜報人員卻始終無法獲取任何有效的情報！請中校閣下責罰！」王楚一口氣背完了曾經背得滾瓜爛熟的歷史知識，說完后，王楚將目光從軍事地圖上挪到了馮·赫斯中校的身上，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應，隨後又補充到，「按這個兵力部署的話，英、法聯軍共有32個步兵師和6個騎兵師，2100多門火炮，1100多門迫擊炮，約300架飛機，英、法軍炮兵和空軍都將佔有優勢。英法總指揮部擬定採取對我軍的有限目標逐次攻擊的戰法，企圖通過消耗我軍兵力達到突破的目的。為了協調兩軍的行動，英法聯軍指揮部甚至還規定了每次進攻到達線不能自行超越。閣下，如果不儘快把情報發給總指揮部，這對於我軍在凡爾登地區的作戰是非常不利的，而且我軍的局面將變得非常被動！」
赫斯中校叼著雪茄，深鎖著眉頭，目光一刻不停地掃描著軍事地圖。長久，赫斯中校掐滅了雪茄，轉過頭來，「辛苦你了，中尉閣下，你帶來的情報實在是太重要了！我代表帝國的所有將士向你敬禮！」
「赫斯中校閣下，這是我的職責！」王楚立刻回敬了個軍禮，「能夠為偉大的德皇陛下盡忠，是我的榮幸……」
王楚的話還沒有說完，敬完禮的赫斯中校毫無徵兆地拔出了一把魯格手槍指著王楚，「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帝國的諜報人員大可以發電報告知我軍本部，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穿越火線，親赴前線呢？你說呢？王楚閣下！」
王楚差點被噎死，這個德國佬居然如此心細！他並沒被這個情報擾亂了自己的心智，而是發現了這個自己都忽略了的細節！
「請您原諒，我欺騙了您，我並不是帝國的中尉！但是我提供的情報卻是千真萬確的！」王楚飛快地想著該如何為自己辯解，「而且，我絕不是什麼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