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part44:掉落暗室

他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忍不住想要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不該相信任何人,卻不想懷疑眼前的慕容殤。

「我是你的弟弟。」他聽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聲音:「四哥。」

慕容殤比慕容壬渽大一年,今年剛及弱冠,宮中皇子們的弱冠禮是很重要的,除了慕容壬渽,其他人都早已及弱冠,但慕容殤連存在都不被允許提及,更何況那盛重的弱冠禮呢。

慕容壬渽是如今宮中最小的皇子,比他小的只有公主,所以他這樣說,慕容殤便不難猜出他是誰,他雖身在冷宮,消息封閉,有些事卻也聽送飯的宮人提起過,比如眼前這個比他小一年,卻獨得聖寵的五皇子,慕容壬渽,那個和他一樣出生時天降異象,同樣沒有母妃,命運卻迥然不同的太子。

剛知道有這麼個人的時候,他還很小,還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心思,對慕容壬渽這個人,他心裡是很嫉妒的,但嫉妒的同時,又何嘗不掩藏了一絲羨慕,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早已看透了世態的炎涼,便漸漸的遺忘了這個生下來便是天子驕子的弟弟。

然而,他現在卻出現在這裡,穿著一身太監的服侍,笑著對自己說,我是你的弟弟。

一時間,慕容殤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

「你來這裡做什麼?」慕容殤並沒有表現的很熱絡,他早已看透了人性的冷漠,慕容壬渽會出現在這裡,不可預計,但他想,定然不會是為了自己。

壬渽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但他現在卻有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想法。

「你想出去嗎?出這冷宮。」其實壬渽自己也知道,這或許很困難,但是他想這樣做,本能的,想要這樣做,他向龍戰他們示好,連他自己也知道,雖是九分的真心,卻也是帶了一分的利用,可對於眼前這個人,他生不起半分的利用之心,他是真的,想要保護這個惹人心疼的人。

儘管他有那樣的遭遇,儘管,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弱勢。

血色的眸子緊緊的抓著眼前即使穿著那不太合身的太監服,也依舊難掩一身風華的男子,他的骨骼大約還未完全長成,他的臉還顯得有些稚嫩,他的身材並不顯偉岸,可他的眼神,卻堅定的,讓人彷彿要沉溺其中。

「你在同情我?」慕容殤的嗓音突然顯得有些乾澀,總覺得,在那樣的眸光下,會讓自己顯得狼狽不堪。

壬渽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心疼。」其實他並不怎麼明白,心疼和同情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但是他知道,大抵沒有一個堅強的人,會希望別人同情自己,只是換個說法而已,又有何關係呢?

「為什麼?」眸中閃過一絲痛恨的寒芒,卻在瞬間微垂眼眸,沒有讓壬渽發現。

壬渽沒有注意到,他知道慕容殤沒有完全相信自己,這並沒有什麼不對,換做是自己,恐怕心中會更加警惕:「沒有為什麼,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慕容殤冷笑一聲:「皇家也有兄弟嗎?」

的確,想到慕容訣和慕容奕,壬渽忍不住泛起一絲苦笑,皇家沒有兄弟,有的,只是互相算計,同胞兄弟都未嘗齊心,更何況是異母呢?然而他是真的,想要將這個惹人心疼的四哥當成兄弟。

「你說的對。」壬渽突然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皇家沒有兄弟,但是,我想要將你當成兄弟。」

慕容殤跟著他一起坐下,兩人抬頭望著天空中閃爍的星芒,突然問他:「你有討厭的人嗎?」

「有啊,誰沒有幾個討厭的人呢。」壬渽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扳起手指在心裡算了起來:「之前的不算,在這裡就有好幾個,洛寒夜,皇后,慕容晴,北堂芊芊......君驚鴻也不討喜,至於越帛曳......除了那日夜襲讓人不喜之外,倒也似乎沒有討厭的地方......」

沒有問他討厭的人是誰,慕容殤徑自說了起來:「我討厭那個男人。」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壬渽就是知道他在說誰。除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誰還能讓一個身居冷宮的皇子,露出這樣厭惡的表情呢?

按照慕容琮對慕容殤所做的一切,慕容殤會厭惡他,也無可厚非。

接下來,慕容殤沒有再說話,壬渽定定的望了他半響,幽幽嘆了口氣:「四哥,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差人來找我,父皇不管你,我一定會幫你。」

這話說的有些大了,其實他表面上深受皇帝寵愛,但是事實上,誰又知道他的舉步維艱呢,然而面對慕容殤,卻他不自覺的許下了承諾,他已經大概知道,皇帝並不是真寵他,未必會依著他讓慕容殤出去,既然暫時做不到,那邊在其他方面,照拂一些吧。

慕容殤聞言轉頭,那雙血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什麼都可以嗎?」

被問到關鍵,壬渽有些尷尬,這種彷彿說了大話卻做不到的感覺......

「若是我能做到的事,盡量幫你,如今我的權利,還沒有大到可以和父皇抵抗的地步。」想了想,還是決定量力而行,有朝一日,等他登上那個位置,必然會履行今日的承諾。

「聽說他很寵你。」慕容殤突然說道。

壬渽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皇帝那麼寵他,為何還要做違背帝王意願的事?

他嘆了口氣:「很有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指著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正如那顆星星一樣,它表面上是最明亮的,但誰又知道,或許它的壽命是最短的呢?」

若不是反射恆星的光芒,自體發光的星星,所消耗的光能越大,其壽命越短。

壬渽說罷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也不管慕容殤有沒有聽懂,朝他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笑容:「四哥,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最近有沒有發現有奇怪的地方呢?」

慕容殤抬眸看向他:「這是你今晚的目的?」

「沒錯,遇見你卻是一個美麗的意外。」彷彿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可惜他面前的是個和他一樣帶把的男人,還是這具身體的親兄弟,事實上他沒有絲毫沒有其他的意思。

慕容殤其實並沒有完全相信他,但是二十年的人生,一直都是孤獨無依,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即使他說的都是假的,也讓他心裡有一瞬間感覺到一陣暖意。

於是他點了點頭:「西室。」前陣子有群人進了冷宮,許是當他是個沒有絲毫能力的廢皇子,只是點了讓人沉睡的迷香,便沒有繼續在意他,而事實上,對於那些人的動作,他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揭露,只是因為事不關己罷了。

沒有人知道,他從出生起,便百毒不侵,母妃當年之所以會死,並不是因為難產大出血,而是中了一種□□,御醫們沒有查出來是他們沒有能力,等到產下自己,她的身體便早已被掏空,再也無法承受,而慕容琮卻把這份罪孽強加到了他的身上,身為帝王,他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多謝。」壬渽朝他點了點頭,便朝慕容殤指的方向而去,行進到一半時,他突然回頭:「四哥。」

慕容殤聽著他軟軟的叫著自己四哥,心裡突然湧上了一絲暖意,然後,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但是多年不笑的臉,使得表情有些怪異。

只是轉過頭去的壬渽並沒有看到。

壬渽來到所謂的西室之後,並沒有看到四周有把守,或者盯著的人,相信傅家的人也是怕有人守著反而會引起注意,這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所以倒也放心。

壬渽打開門后,卻沒有發現屋內有顯眼的東西,整間屋子看起來非常的樸素,裡面連最基本的傢具都幾乎沒有,除了一張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床。

總覺得,太乾淨了啊......壬渽皺眉,倒是沒有懷疑慕容殤的話。他朝四周看了看,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唯一的傢具,床上。

他靠近那張床,掀開有些發霉的被褥,在木板上摸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奇怪的地方。

「移動那塊木板試試。」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壬渽驚嚇的迅速往後看去,卻是慕容殤那張鬼斧神工的臉。

「四哥,你怎麼跟來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發現有人跟在自己身後,是自己太缺少戒備心,還是,他這個四哥其實也同樣不簡單?

其實壬渽更希望是後者,若是他有自保的能力,他自然更加歡喜,不過若真是這樣,他在冷宮蟄伏了那麼多年,難道真的也認命了嗎?

不過此刻他卻沒有時間繼續多想,慕容殤已經代替他移動了床內隔板。

床上的木板頓時裂開一個大洞,趴在床上的兩個人順勢掉了下去。

「啊!」沒有防備的壬渽驚呼出聲,然後立刻在旁邊摸索了一番,「四哥,四哥你沒事吧?」

直到手中被遞了一根長條狀的東西,慕容殤的聲音才在黑暗中響起:「沒事。」

緊接著,洞中便明亮了起來,壬渽抬頭看去,便見慕容殤站在離他不遠處,手上正拿著一把火把,先前塞在他手中的,是和他一樣的東西。

倒是想的周到,壬渽卻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慕容殤為何知道這麼多,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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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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