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又生氣了

第94章 他又生氣了

夏雨的腦子裡瞬時浮現那一夜的黑衣人,難又有少女被劫?她猶豫著想要過去,但她的功夫,怕是連人家三招都接不住。

就這樣,憑什麼去救人?

可娘說。做人最不能丟的,就是骨氣,是情義。

拳頭一握,夏雨回頭看了阿奴一眼,不是還有個阿奴嗎?銀牙一咬,她踩著房頂直奔而去。身後,阿奴緊追不捨。

跳下房梁,一個驢打滾,夏雨穩穩的落在地面。她穿過長街,穿過漆黑的深巷,而後爬上一棵立於人家屋后的大樹。

那個黑影還在跳躍。夏雨疾步追過去。

許是發覺身後有人跟著,那人快速轉身,夏雨就地一滾,悄無聲息的靠在了石壁後頭。她的聽覺是極為靈敏的。賭場上,靠的就是敏銳的感覺。

腳步聲緩步靠近,夏雨握緊了袖中的匕首。

驀地,腳步聲停了。

她知道,他已經發現自己了。

說時遲那時快,先下手為強!

巴豆粉瞬時撒出,夏雨飛身就是一腳踹在那人的肩頭。凌空一個漂亮的后翻,匕首出鞘,腳下飛快,直逼那人的咽喉。

可對方哪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打倒的,那一腳不痛不癢。伸手拂去粉末,彈指間已冷劍出鞘。

夏雨心驚,身子一側,冷劍擦著耳鬢而過,圻斷一縷青絲翩然落地。

「退!」阿奴從天而降,一掌拍開那人的劍刃。直接將夏雨拽到身後。腳尖一點,剎那間飛身半空,空洞的眸殺氣迸射,銳利而絕冷。

阿奴的速度很快,對方顯然低估了阿奴。

這是夏雨第一次,看見阿奴與人交手。阿奴下手絕不留情。幾乎是拼盡全力。一個幾欲活命,一個卻拿命去拼,如此相較,勝負自知。

能走出冷巷的罪奴,自然異於常人。阿奴年紀雖小,甚至不太說話,但只要是主子的命令,誓死完成使命。

二人交戰之際。夏雨看見巷子一側,躺著一個女子。沿著牆邊,夏雨快速上前扶起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姑娘?姑娘你醒醒!」

女子想必中了什麼葯,呼吸極為孱弱,始終叫不醒。照這樣下去,性命堪憂。

「阿奴,先救人。」夏雨背起她,能救一個是一個。

阿奴旋身落在夏雨身邊,黑衣人的肩頭挨了阿奴一掌,眼見自身力有不逮,隨即竄入夜幕中,幾個落點便消失無蹤。

見夏雨背著人,阿奴伸手便將那女子拽到自己背上。

夏雨一笑,緊跟著回府。

「這是什麼人?」趙朔進門。

昏迷的女子倒伏在夏雨的床榻上,眉目還算清秀,只不過唇色發黑,怕是中了毒。李煥快速上前,輕扣那人的腕脈,「爺,中毒了。」

趙朔眯起危險的眸子,仔細的看了看那女子的外表特徵。

唇色發黑,面色發青。

李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伸手便去摸女子的耳後,繼而快速捋起女子的衣袖,一道紅線從胳膊肘處延伸,只待延伸到掌心,便是回天乏術。

「讓辛復過來。」趙朔似乎心中早已有答案。

李煥頷首離去,不多時便帶著辛復進門。

辛復仔細的檢查了女子的病症,這才面色凝重的望著趙朔,「此人爺是從何處帶來的?」

「我救的。」夏雨上前一步,看了門外的阿奴一眼,「從一個黑衣人的手裡救回來的。」

「苗疆蠱毒。」辛復蹙眉,「想必爺早已有答案,老夫就不多說了。」他撫著自己的山羊鬍,慢慢吞吞道,「我沒有解藥,救不了。」

「好不容易救回來一個,怎麼就救不了呢?」夏雨焦灼,「她那麼年輕,為什麼就活不下來?你不是大夫嗎?既然是毒,肯定能找到解藥。」

辛復搖頭,「這不是一般的毒,要找解藥,必須去苗疆。可就算我現在起身去苗疆,馬不停蹄的趕到那兒找到解藥,她也等不及。」

「沒有別的辦法?」趙朔問。

辛復搖頭。

「該死!」夏雨切齒,就像斗敗的公雞,可又帶著骨子裡的不甘心。

趙朔抬手,辛復與李煥快速退下。

夏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以為我救到了人,卻沒想到,反而害了她。如果我不多管閑事,也許她能多活幾天。是不是?」

「後悔嗎?」他問。

她抬頭,咬唇不語。

「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要後悔,錯了就繼續錯下去。」趙朔輕嘆一聲,「動機沒錯,選擇錯了。京城這麼多年一直都有少女失蹤,不是沒人遇見過,也有人救過一兩個。但第二天,都無一例外的死了。」

「因為在那些人確定目標之後,第一時間會在女子身上下毒。若被他們帶走,還能多活幾日,若被人救了,就當是殺人滅口,永絕後患。朝廷根本無跡可尋,甚至於有些不敢動手。一旦動手,那些被劫走的少女,肯定必死無疑。」

夏雨垂眸,「是我害了她。」

趙朔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這世上,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驀地,夏雨蹙眉,「或者,我可以試一試。」

他一怔。

夏雨快速走到床邊,匕首突然劃破了掌心,鮮血頓時湧出。她掰開女子的嘴,強行將鮮血喂進她的嘴裡,「你知道的,我的血不同於常人。我卻忘了告訴你,我不但傷口癒合奇快,而且百毒不侵。」

趙朔眯起眸子,快速走到床邊。

鮮血源源不斷的湧入女子的嘴裡,趙朔伸手點了女子幾處大穴,強行讓她吞咽下去。夏雨掌心的血漸少,傷口快速凝結,最後傷口越來越淺,已經開始癒合。

「死馬當成活馬醫。」夏雨抬頭。

趙朔點了頭,「你想怎樣,便怎樣。」

她一笑,「你真好。」低乒他划。

他嫌棄,「廢話。」

她第一次嘗試著學他喝茶,茶葉有點苦苦的,雖然清香怡人,但她有些不習慣,「為何你那麼喜歡喝茶?」

他笑而不答。

良久不見那女子有反應,夏雨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累了就睡,爺幫你看著。」他抿一口茶,燭光里,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不管走哪,茶不離口,書不離手,眉目間自成一派風流。

「不累。」她撇撇嘴。

嘴上這麼說,上眼皮下眼皮已開始打架,以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夏雨自己都不知道。等她聽得腳步聲,才慌忙睜開眼,卻發現趙朔已經坐在了床沿。

「怎麼樣?」夏雨揉著眼睛走過去。

趙朔捋起該女子的袖子,裡頭的紅線早就開始收縮,從最初的一大截,變成如今的一個紅點,「起效了。」

夏雨欣喜,「她不會死了,是不是?」

他點頭,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她一怔,囁嚅了半天才低低道,「東方旭。」

那一瞬,她看見他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雙美麗的桃花眼,泛著少許血色,好似染盡了桃花之顏,美則美矣,卻冷然入骨,教人不敢直視。

這大概就是東方旭上次帶她離開的原因,也是東方旭至今沒有對夏雨動手的因由。

「看,我對你而言,又多了一分價值,是不是?爺以後是不是」她伸著腦袋看他,笑呵呵的迎上去。

她話還沒說完,趙朔已冷著臉拂袖往外走,「醒了就讓她滾出睿王府。」

又說錯話了?夏雨凝眉。

開個玩笑嘛,那麼認真作甚?

夏雨歪打正著,也是這女子命不該絕,天亮的時候,她便醒了,就這樣撿回一條命。

自言本是一孤女,茅屋草堂度餘生。

以針線綉工的本事,換錢糧度日,平素很少與人交往。

夏雨親自送她回家,「你叫什麼?」

她笑了笑,「我叫洛花。」

春去秋來留不住,草長鶯飛看落花。

小小的茅屋,收拾得乾乾淨淨,院前種著幾株桃花,幾棵梨樹。夏雨倒是很喜歡這個地方,「這就是你家?」

洛花點了頭,從屋內取出一個隨身小包,「我看你的小包舊了,這個送你,謝謝公子相救之恩。洛花什麼都沒有,除了這點手藝。」

那是個綉著朵朵桃花的小包,顏色鮮亮,綉工精緻。

「裡頭有個暗袋,能放不少東西。」洛花雙手遞上。

「我是隨手之勞,何況不是我救了你,虧得阿奴出手相助。」夏雨有些不好意思。

洛花笑得溫和,「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夏雨倒是極為喜歡上頭的紋路,她的小包縫縫補補了好多年,早已破爛得不行,可又找不到稱心的換掉。這倒好,免去麻煩。

阿奴遠遠的站著,洛花送她一個香囊,卻被拒絕了。

她是罪奴,什麼都不需要。

望著嶄新的小包,夏雨想起了疏影,原來的小包還是疏影給的,如今也不知道她怎樣了?疏影在謝家,也不知過的怎麼樣?傷勢可有好些?

只是她只顧著自己思想,卻忽略了洛花看她時,那種淡淡的少女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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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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