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裝傻充愣她也會

第56章 裝傻充愣她也會

東方越冷哼,「看樣子,榜眼郎才富五車,前途無量。」

梁以儒笑著起身行禮,「多謝攝政王抬舉。學生一定不負所望,必定出人頭地。」

沈浩倒吸一口冷氣,這東方越的眼神看著格外森冷,怎的梁以儒沒發覺?在東方越跟前逞能,不是自掘墳墓嗎?

寥寥數語,算是東方越對三人的試探。

等到三人走出攝政王府,梁以儒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沈浩急忙將梁以儒拉到一旁。「你怎如此心急?這攝政王府是可以輕易進出的嗎?攝政王位高權重,豈能在他面前誇下海口?這麼一來豈非自斷前程?」

梁以儒淡淡的笑著。「也好。」

聞言,沈浩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梁以儒卻已兩袖清風,拂塵而去。

書房內,景明上前,「王爺,這三人當中,那個梁以儒似乎很有誠意。王爺是不是有意收他為己用,委以重任?」

東方越臨窗而立,「此人性格好強,處處光芒畢露,絕非好事。縱觀其言行舉止,可見處事不穩,話不三思,決不可重用。我攝政王府,豈能養一禍根。」

這話確實有道理。來豐麗弟。

景明頷首。「王爺所言極是。攝政王府需得穩重之人,朝中大事亦不可輕托魯莽之輩。如此看來,梁以儒不堪重用。」

東方越點了頭,「其他兩個,倒有幾分謹慎和心思,若能效忠本王,未嘗不是件好事。讓那個梁以儒當個文華殿行走就是。不予正職,就當養個閑人。這沈浩,本王看他有點本事,心思也細,你先試試看,若是可成,本王再用不遲。」

「卑職明白。」景明應聲。

有時候,以進為退,以退為進,都能達到期許的效果。

趙朔回來的時候,李煥將夏雨去過「一葉知秋」的消息告訴了趙朔。

「人呢?」趙朔問。

李煥搖頭,「不知道去哪兒了,但肯定沒有出府。」

趙朔想了想。朝著養心閣的小廚房走去。

還沒到那兒,便看見廚娘與廚子們在那爭吵不休。在睿王府,這是不被允許的。趙朔眉頭微蹙,李煥會意的上前。

不多時,李煥急急忙忙的回來,「沒什麼大事,就是廚房裡剛剛殺好的雞不見了。廚子們以為是廚娘偷的,爭來爭去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趙朔眉頭微蹙,「不必找了。」

語罷,他掉頭就走,「府中哪裡有黃土?」

李煥想了想,「估計花園裡會有。」

趙朔抬步就往花園走去。

花園裡透著迷人的肉香,瀰漫不去。假山叢里,夏雨將剛剛起出來的黃土包砸碎,而後小心的打開裡頭的荷葉包。噴香的烤肉味,令人口水直流。

「嚇死小爺了,吃個雞壓壓驚。」夏雨美滋滋的啃著雞。

一扭頭,趙朔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身邊,驚得她險些被雞骨頭卡著,瞬時拚命的咳嗽,「怎麼、怎麼那麼陰魂不散?不就、就吃你一個雞嗎?咳咳咳小氣鬼!」

他蹲下身子,嫌棄的看她咳得滿臉通紅,伸手替她捋了捋脊背,低柔的道一句,「偷雞賊。」

夏雨喘了一會,總算沒事了。

她張了張嘴,想問那個怪異的院子是怎麼回事。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畢竟是趙朔的家事,她是為了虎子留下來的,何必淌這趟混水,找這個麻煩?

可好奇害死貓,不問心裡又老是揣著事,實在不好受。

她那點小九九,趙朔早就心知肚明,卻也不挑破。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實在是無法無天,總該受點教訓。

就罰她,憋一段時間。

「趙老九,你那麼聰明,不覺得累嗎?」晚飯的時候,她邊吃邊問。

趙朔睨了她一眼,「那麼多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夏雨撇撇嘴,「京城的東西,沒代州府的好吃。」她抬頭看他,「沒我哥做的好。」

他抿一口茶,「那你滾回去。」

「你放了虎子,我就滾回去。」夏雨扒拉著碗里的飯,「何況我還是你的血牛,你捨得讓我滾回去嗎?」

趙朔不說話。

「為什麼又不說話?」夏雨嚼著碗里的五花肉,扭頭問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趙朔,「書都是人寫出來的,有什麼好看的?」

「你師父是誰?」趙朔忽然問。

夏雨一下子咬住筷子,「師父?什麼師父?我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跟海叔學的三腳貓,街上小打小鬧倒也罷了,對付你們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嗎?」

趙朔道,「你開鎖的本事、賭桌上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跟我爹學的。」夏雨埋頭吃飯,最後乾脆放下了筷子,「我去消消食。」

「朱成在哪?」趙朔問。

夏雨站在門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朱成夏成的,莫名其妙。」

「有人在找他。」趙朔繼續道,抬頭去看她僵直不動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當年他跟賈大海一起出逃,你認識賈大海,那麼朱成你也該認識。」

夏雨沒有應聲,快步走出門。

李煥蹙眉,「爺,你明知不會有結果,她根本不會告訴你,何苦打草驚蛇?」

「不打草驚蛇,怎麼知道蛇在哪?」趙朔放下手中的書,眸中深邃難測,「就看誰,先找到他。」

「老孔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只怕他是不會現身的。」李煥輕嘆。

「夏雨什麼都不會,偏偏賭技極好。若非從小訓練,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的。可想而知這些年,那老瘋子嗜賭如命,把這丫頭當成了接班人。」趙朔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人,過分痴迷一樣東西,可成一事,也可敗一世。那便是軟肋!」

只是他忘了,有時候過分痴迷的,不單單是東西,還有人。

那是心底的執念。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李煥點了頭,「王爺的意思是利用夏雨去引他出來?」

趙朔眉目微挑,黑鴉羽般的睫毛翩然揚起,「爺是這種人嗎?」

李煥仲怔,吞了吞口水,為難的低語,「爺是好人」

那,爺的意思是

夏雨可不管趙朔是什麼意思,只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想不通趙朔怎麼開始找自己的師父了?師父跟趙朔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趙朔是因為海叔的事,遷怒了師父?師父雖然是海叔的好友,可這兩年也不知去哪,早就不在代州府了。

這麼一想,夏雨才算稍稍放心。

找不到師父,那麼師父就該是安全的。

驀地,她想起了那個九環如意鎖伸手摸上自己腰間的鑰匙,「難道要找師父的,是他?」趙朔不是說了嗎?有人找他!

夏雨抿唇,師父說過,他這輩子有兩個仇人,一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正在四處追殺他。他這輩子也有兩個兄弟,一個是海叔,一個已死。

心慌意亂,第二天一大早,夏雨便溜出了王府。

雲客居里,梁以儒還沒走。

他怕自己走了,她回來找不到他,會生氣,會覺得他不夠義氣!

「你是說,睿王跟你打聽成師父的下落?」梁以儒蹙眉。

夏雨吃著點心連連點頭,「對。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我覺得這事跟趙朔沒什麼關係,應該是有人在找師父,趙朔只是個中間人。」

「是誰在找成師父?」梁以儒不解。

夏雨搖頭,「若我知道,我也不會煩惱了。不過我看見了九環如意鎖,師父說過這個東西,他當年留給了自己的師弟。但」夏雨喝一口水,眉頭微皺,「師父說,師叔已經死了很久,所以九環如意鎖是不可能出現的。」

梁以儒道,「會不會是有人盜墓取出?」

「不太可能。」夏雨道,「就算是盜墓而出,那也不至於要追根究底,找我師父。」

梁以儒贊同的點頭,「看樣子當年海叔和成師父,他們二人的身上有不少秘密。只可惜,連累了你。」

夏雨撇撇嘴,「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算連累。不過海叔已經死了,師父也失蹤多年,這個答案唯有天知道。」

「對了,皇上讓我做文華殿行走,我留了下來。」梁以儒眸色微亮,定定的看著她。

嚼著嘴裡的點心,夏雨不解,「你不是不喜歡當官嗎?何況這個什麼行走,是大官嗎?」

梁以儒搖頭,「是個閑職,什麼都不算。」

「那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夏雨不悅,「皇帝真不厚道,好不容易選了前三名,還這樣糟蹋。」

「噓!」梁以儒慌忙捂住她的嘴,「大庭廣眾,禍從口出。」

這可是雲客居的大堂,人來人往的。若是教有心人聽了去,可是了不得,這些話,也足夠夏雨喝一壺的。

很不巧,隔壁桌就坐著一個有心人。

翩翩少年郎,一襲藏青色衣衫,一身的英氣逼人。

「這位兄台是對當今聖上不滿嗎?」少年坐了下來。

夏雨抬頭看他,竟覺有幾分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我們認識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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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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