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叫「總不還」

第54章 這叫「總不還」

「放手!」夏雨用力甩開華笙。

華笙冷哼兩聲,「不知道王爺看中你什麼,簡直就是粗人一個。」

夏雨深吸一口氣,趙老九的後院,真不讓人省心。眼見著這些人一個個穿紅戴綠的。好似極為富貴。看樣子趙老九平日里,沒薄待他們。

「你們真的想知道王爺中意我什麼?」夏雨壞壞的笑著。

華笙一愣,周延與文禮對視一眼,誰都不知道夏雨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正所謂:人家江湖飄啊,隨處宰一刀。

不宰白不宰!

書房裡,趙朔揉著眉心,斜睨李煥一眼。「沒打起來嗎?」

李煥搖頭。

趙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若說文禮膽小怕事倒也罷了。這華笙可是個潑辣戶,而周延更不是省油的燈。趙朔起身,「他們現在何處?」來央貞弟。

「在湖心亭。」李煥猶豫了一下,「正在」

趙朔蹙眉,「正在什麼?」

「打馬吊。」李煥無奈。

趙朔冷颼颼的瞧了他一眼,「再說一遍。」

李煥深吸一口氣,「四個人,剛好湊一桌。」

「去看看!」趙朔只覺得頭疼,這睿王府,怕是要永無寧日了。

他倒不是怕鬧起來,他是怕終有一天,後院的那些男男女女,都要跟著夏雨瞎胡鬧。以後這睿王府,左一個花滿樓,右一個賭坊,最後他就成了山大王。

這丫頭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趙朔上了湖心亭。一眼就看見「殺紅眼」的「賭徒」們。

夏雨的腳邊上,堆了不少的金銀首飾,看樣子真是大殺四方啊!

「王爺?」趙朔的到來,讓三人欣喜若狂。

「坐下坐下!」夏雨慌忙道,「正要開牌呢!」

趙朔沒吭聲,三人面面相覷,只能安分坐下。趙朔站在夏雨身後。冰冰涼涼的眼神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夏雨只覺得脊背涼颼颼的,忽然起身賠笑,「爺,你也來試試?咱們搭個伙,輸了算你的,贏了算我的。」

「你說什麼?」趙朔睨了她一眼。

夏雨咽了咽口水,伸出五根手指頭,「五五分。」

趙朔坐了下來,華笙等三人更是喜不自禁。難得見到趙朔,更難得的是竟然一起打馬吊。就算多打幾圈,輸個底朝天也是心甘情願。

起牌的時候,趙朔拿的一手爛牌。

夏雨撇撇嘴,俯身低語。「爺,你死定了,這一手爛牌。」

趙朔湊近她耳畔,「輸了算你的。」

嘴角一抽,她近距離的盯著他厚顏無恥的表情,「算你狠。」她瞧一眼趙朔手中的爛牌,故作輕鬆道,「爺,我教你吧!」

他看見她的手,從第一張牌快速摸到最後一張牌,眼前的牌瞬時變了模樣。

心頭微怔,他蹙眉看她:這丫頭出老千。

她心裡腹誹:不出老千,就要出老底了!

華笙笑盈盈,「一條。」

夏雨賊賊的笑著,「爺的手氣就是好。」牌一推,「清一色!給錢給錢!」

趙朔輕嘆一聲,起身就走。

華笙、周延和文禮急急忙忙去追趙朔,夏雨樂得自在,屁顛屁顛的數錢。有錢就行,爭寵這種事,還是讓他們去吧,與她無關。

直到趙朔回了養心閣,三人才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夏雨抱著懷裡的金銀首飾走回養心閣,瞧一眼悵然若失的三人,笑呵呵的迎上去,「下次咱們再來幾圈,說不定爺還能過來與咱們戲耍戲耍。你們意下如何?」

三人哼哼幾聲,雖不太樂意,但也沒有反駁。

在這睿王府里,能與睿王多見幾面,那便是好的,管他什麼方式呢!

夏雨回到耳房,笑得合不攏嘴,「京城的老少爺們就是有錢,比代州府有錢多了!」

「就為這麼點錢,便把爺給賣了?」趙朔陰測測的站在門口。

夏雨慌忙扯了被子蓋住私人財產,「爺,你又不缺錢。」

「方才你說什麼來著?」趙朔問。

夏雨瞪著眼睛裝無辜,「什麼都沒說。」

「李煥。」趙朔無奈的揉著眉心,李煥上前掀了被子,二話不說將財帛沒收。

「喂喂喂,說好五五分賬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夏雨怒然,「這些都是我贏回來了的,你怎麼……」

「睿王府,我說了算。」趙朔深吸一口氣,頗帶憐憫的看著她,「不過,爺是好人,不會做得那麼絕情。既然是分賬,自然也有你的好處。」

李煥將一枚銅板遞給夏雨,「給你。」

夏雨嘴角直抽抽,「爺,這就我的好處?」

趙朔點了頭。

「把錢還給我!」夏雨瘋似的撲向李煥。

奈何李煥武功極高,直接將夏雨丟回床榻,快步走了出去。

「趙老九,你太過分了!把東西還我!」夏雨咬牙切齒。

趙朔指著自己腰間的三環玉佩,「看清楚沒有,爺總是戴著這個。意思就是,到了爺這兒的東西,總不還。死心吧!」

他拂袖而出。

夏雨在房內跳腳,氣得七竅生煙。

「爺?」李煥蹙眉,「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華笙潑辣,周延城府太深,若她無懈可擊,他們怎能放心?可若都教她佔了便宜,他們又豈能甘心?」最好的辦法是,他來收拾殘局。

他吃虧點,勉為其難沒收她的賭資,就當是替她攢嫁妝。

攢嫁妝?

恩,這個借口不錯。

「那王爺何時去上朝?」李煥問。

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殿試三甲都過了嗎?」

「明日正式金殿欽點。」李煥眸色微恙,「爺,只怕攝政王府會納為己用。」

「梁以儒是第二?」趙朔別有深意的問。

「是。」李煥頷首,「頭名狀元是沈浩,文章寫得極好。據說連攝政王看了,也都是贊口不絕。」

趙朔緩步走在長長的迴廊里,「梁以儒文質彬彬,一看便是飽學之人。去把前三甲的文章謄寫一份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材實料。」

李煥點頭,「卑職馬上去辦。」想起懷中的財帛,李煥稍稍一頓,「爺,這個是不是也放在,上次那個地方?」

「放一起吧,算是她在睿王府的小庫房。」趙朔漫不經心的捋了捋衣袖。

「是!」李煥疾步行去。

明日,就該是上朝的日子了。

還以為能過一月的悠閑日子,誰知道,都教這丫頭給攪黃了。

無奈啊無奈

更無奈的是東方旭,御醫為其接了骨,渾身上下都綁著繃帶。所謂傷筋動骨一百日,他這段時間都別指望下床了。

他就想不明白,為何遇見她,會那麼倒霉。

頭一次遇見她是在代州府,結果被趙朔內力反震,傷得不輕。

這一次雙雙掉下山洞,險些讓他殘廢。

只不過望著掌心的布條,那是她撕下來給他當小旗救命的。她明明知道他右胳膊是脫臼,明明會接骨,偏偏防了他一手,一直拖到安全地方,才肯為他接骨。

小丫頭心思不少,卻也婦人之仁。

東方越走進房內,東方旭快速收了掌心布條,塞進枕頭底下。

「義父?」東方旭畢恭畢敬,勉力靠在床柱處。

「到底是誰傷了你?」東方越冷顏坐在床邊。

東方旭知道,欺瞞的下場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不打算瞞著,但也不打算全部吐實,「是一名黑衣人,武功奇高。」

東方越眯起眸子,「能與你交手的,絕非尋常之輩。他的武功路數,出自何門何派?」

「好像鷹爪功。」東方旭努力回憶那個黑衣人的招數,「與他交手之際,旭兒覺得他內力極為深厚。而且他的鷹爪功,異於尋常的江湖之輩,反倒有些大內皇宮的路數。」

「大概多少年紀?」東方越身子一震。

東方旭搖頭,「黑衣蒙面,不知面目,不曉年齡。」

東方越彷彿想起了什麼,徐徐站起身子,一步一頓走到窗口,臨窗負手而立,「鷹爪功?當年飛鷹門已被屠戮殆盡,這世上會鷹爪功的少之又少。而能與你交手的,必須要有數十年的內力方可抗衡。」

「義父想到了什麼?」東方旭問。

銳利的眸子,冷若冰霜,所到之處皆滴水成冰。東方越冷笑兩聲,「難不成是他回來了?哼,如果真的是他,我既能殺他一次,就能讓他死第二次。」

「義父是說當年的殿前三將軍?」東方旭一怔,「難道真的是他?可他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斬首示眾了嗎?」

長長吐出一口氣,東方越眯起危險的眸子,死死盯著東方旭,似要看出點什麼。但東方旭不偏不躲,東方越這才鬆了口,「不管是人是鬼,也不管是不是他,敢在我攝政王府頭上動土,都該死。這件事,我自會讓人去查,」

東方旭垂下眼眸,沒敢吭聲。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別怪義父不客氣。」東方越拂袖而去,「好好養著。」

「謝義父。」東方旭心裡微涼,下意識的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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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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