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爺會親手殺了你

第172章 爺會親手殺了你

溫暖柔軟的床榻,眉目如畫的男子。

「遇見你,是我下的最大的賭注。」她細語呢喃。

趙朔輕笑,「爺瞎了眼,才會遇見你。」

夏雨忽然翻身,他一時未能防備。反被她壓在身下,「小爺我才是瞎了眼,怎麼早沒看出來,你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他瞧了她一眼,嫌棄的輕嗤,「現在,到底誰才是披著羊皮的狼?」

「哎,趙老九,我跟你說個事。」夏雨想從他身上挪開,哪知剛要下來,卻被他反撲,再次摁在他的身下。四目相對。她眨著眼睛,「到底聽不聽?」

趙朔低頭攝住她聒噪不停的唇,溫柔的吻上她的脖頸,「男人在床上,是比較好說話的。說!」

她面色微燙,這叫什麼話?

她想推開他。反而被他壓得更緊。身上一空,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扒得精光。身上涼涼的,卻有他灼熱的體溫熨帖。

他的手,所到之處,燎原萬里。

「不要。」她蹙眉,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話還沒說完。」

他勾唇,笑得何其邪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泛著傾城琉璃色,當著她的面,若下了一場桃花雨。帶著一種令人沉醉的猩紅之色。杳渺若桃花開,從靈魂深處慢慢的生出來,直至心窩處,突然開出了美麗的花兒。

她的喉間,嚶嚀微響,她面頰緋紅,一雙眸子半帶迷離。

淺喘之音,如同一種默契的召喚,怎能讓人忍耐?

「還是身體,比較誠實。」他低啞的嗓音,低淺的徘徊在她耳畔。她還來不及開口。已被他攻城奪寨,直搗黃龍。

燭光搖曳,一室旖旎。

是誰牽了誰的手,說好的,白首同心,此生不負?

又是誰在最後鬆了手,轉身間,忘了那年曾經?

春宵一夜,雲雨巫山。

夏雨無力的躺在趙朔懷裡,面上紅潮未退。

他擁著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爺,你知道花滿樓嗎?」她問,「京城的花滿樓。」

趙朔點了頭,不語。

夏雨繼續問。「那你可知道,花滿樓里有迷魂散?」

「辛復說過了。」趙朔輕嘆一聲,「這東西,本就不該存留於世。」

「我覺得,花滿樓應該和朝廷中人有關。」夏雨抿唇,「我探過花滿樓的老鴇櫻娘,我覺得她應該不是江湖人,甚少知道江湖事。」

「何以見得?」趙朔坐起身來,他們家丫頭,何時變得這般有眼力見了?

夏雨緊跟著坐起,「我說我認識北方正義盟盟主,可事實上,壓根沒有北方正義盟這個幫派。但凡是個走江湖的,都應該知道,柳重延乃是現如今的青城派掌門,根本不是什麼盟主。就這些,她也沒有戳穿我,反而有了幾分茫然之色。然後我說我認識刑部的孟大人和沈浩,她竟然變了臉色。」

趙朔輕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心眼不少。」

「好歹我也是老江湖。」夏雨攥緊了被子,想了想又道,「他們想利用我對付你,你就不怕嗎?」

「怕什麼?」他挑眉。

「萬一哪天我真的中了招,你就死定了。」她扯了扯嘴唇。

趙朔嫌棄的盯著她胸前那二兩肉,眸色隱晦難辨,「在你動手之前,爺一定先下手為強。」

夏雨撇撇嘴,「說得比唱得好聽。」

「大夏使團估計要有所行動了,已經上奏皇上,以五日為期再議聯姻之事。」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約莫不怎麼樂觀。」

「他們想做什麼?」夏雨不解。

「五日時間,足夠飛鴿傳書。」趙朔抱緊了她,「你自己小心些,別離開尋梅和阿奴。最近不太平,各方勢力蠢蠢欲動,他們不能拿我怎樣,但是你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

夏雨抿唇,「若我被控制了,你會怎樣?」

趙朔陰測測的盯著她,「誰敢拿你威脅,殺無赦。」

「若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呢?」她問。

他瞧了她一眼,「爺會親手殺了你。」

夏雨一笑,「記得下手別太輕,否則只要還有一口氣,我都死不了。」

「爺下的手,肯定不會留情。」他欺身壓上,「要不要試試?」

眨了眨眼睛,夏雨腦袋一歪,權當自己睡著了。只是,睡著了就以為他會放過她嗎?小丫頭越發能耐了,開始懂得套別人的話,扯謊還不帶眨眼的,他豈能饒了她。

折騰到黎明時分,夏雨終於獲得開釋,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趙朔身心不正常。鬧起來真是沒完沒了,似乎怎麼喂也喂不飽。吃干抹凈,就跟養了一頭白眼狼似的,不把她榨乾,好似怎麼也不甘心。

每次他離開的時候,她都好想問一問,當年的葉知秋是個什麼情況。

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當年的葉知秋,是否也如今日的她一般,被趙朔捧在掌心裡。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有著旁人無可觸及的溫暖之心,想來是誰都未曾預料到的。

一葉知秋,誰解其中味?

縱然身成白骨,亦佔據著無可替代的位置,否則他何以如此?這好男風的名號,莫不也是因為葉知秋嗎?既然如此深愛,為何最後無法在一起?

夏雨醒轉的時候,趙朔已經走了,枕邊空空蕩蕩的,溫暖猶存。伸手摸上他躺過的位置,夏雨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許是在花滿樓待得久了,容易把一些事情都看淡。

比如男人的感情,和男人的欲.望。

得不到的時候,男人總是小心翼翼,甘願為奴。得到之後,可以溫存一段時間,而後便棄如敝屣。

趙朔早前愛的是葉知秋,現在要娶的是葉爾瑜,夏雨忽然覺得,在他的身邊,擺不下自己的位置。一時間,竟有種可笑的落寞。

過了年,就要娶葉爾瑜了。

那是皇帝與太后的賜婚,誰敢忤逆。

撓了撓後頸,夏雨坐起身來,長長吐出一口氣,「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愁善感?得過且過,想那麼多幹什麼?自找煩惱!」

哪天趙朔不要她了,她就麻溜的捲走後院那座小金庫,下半輩子就不用愁咯!

好主意!

洛花進門,「公子,洗把臉。」

夏雨伸個懶腰,「我今天得去一趟丐幫,把冊子拿回來。」

「公子!」洛花欲言又止,眸色焦灼,「咱別去花滿樓了,那地方不幹凈。」

夏雨蹙眉,接過毛巾擦了把臉,「怎麼了?」

洛花猶豫了半晌,這才囁嚅著開口,「公子,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別害怕。」她深吸一口氣,捏緊了衣角,「上次你拿回來的鈴鐺,我就覺得很奇怪。上頭的流蘇不是很漂亮嗎?那紅線的顏色到底怎麼來的,為何還有股味,我們至今沒弄明白。」

她咽了咽口水,瞧著尋梅和阿奴走進來,身子緊跟著輕顫起來,「昨日,我看到了花滿樓的紅絲網,上頭的鈴鐺與公子的一模一樣。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那些紅絲線」

尋梅愣住,「那紅絲線怎麼了?誰家沒有紅線,大驚小怪。」

洛花搖頭,「不不不,那不是一般的紅絲線,那是用血染的。」

「什麼?」幾乎是異口同聲,所有人都瞪大眸子。

洛花肯定的點頭,「我娘從小教我繡花,區別絲線,所以絲線的染制過程我心裡非常清楚。那種紅色一般的染料根本染不出來,所以昨天晚上我特意用自己的血,去染了一回。出來的顏色,和鈴鐺流蘇里的紅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但是跟花滿樓頂端的紅線還是不同,那紅線的光澤度,亮得有些不正常。」

「那會是什麼?」尋梅忙問。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那肯定不是普通絲線該有的光澤。」洛花至今心有餘悸,「你們別去了,我總覺得那裡陰森森的,真的好嚇人。」

夏雨起身,「血染的?你們說,會是什麼血?誰的血?」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卻都各自無話。

這話怎麼答?

誰的血?

天知道!

「少主,看樣子那地方不能去了。」尋梅焦灼。

夏雨瞧了她一眼,「為何?他們是想控制我,又沒打算殺我。」

「小時候我聽宮主提過一次,江湖上有個蠶衣娘子,慣用蠶絲殺人。會不會是蠶絲,既區別與普通絲線,又能殺人於無形。」尋梅猶豫了半響。

「蠶絲?」夏雨搖頭,「那個太脆弱了些,除非是高手,要不然怎麼可能」

「那不是一般的蠶絲。」尋梅想了想,似乎在追憶當年的殘缺片段,「聽宮主說,那是什麼海蠶絲,不但有劇毒,還堅韌無比,尋常刀斧劍刃根本砍不斷。」

夏雨挑眉,心下微怔,「這樣厲害?那這個東西是哪兒來的?」

尋梅搖頭,「不知。」

「去找辛老頭!」夏雨邪邪一笑,「這老頭,什麼都知道一些!問他准沒錯!」

問及海蠶絲的那一瞬,辛復愣了愣,而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你確定找的是海蠶絲,不是桑蠶絲?」

夏雨在辛復的藥房里東翻翻西找找,漫不經心的應一句,「那是自然。我要桑蠶絲做什麼?不能吃不能穿的,當然是海蠶絲。聽說那個有劇毒,還堅韌無比。」上長以巴。

「你要海蠶絲做什麼?」辛復問。

夏雨撓著後頸,「拿來煮湯喝,補補身子。」

辛復嘴角一抽,嫌棄的看著她。心中暗罵:小丫頭嘴裡,半真半假,假話說的比真話還溜,真話說的跟假話一樣。

她單手一撐,瞬時坐在桌案上,抓一把葯櫃里的紅棗,丟一顆上空而後張口穩穩的接在嘴裡。翹著二郎腿慢慢嚼著,「那不是劇毒嗎?最近血流得太多,毒性都不夠,多吃點劇毒什麼的,估計能讓心腸硬點。」

辛復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紅棗放回柜子里,「什麼都吃,也不怕把你毒死!」

「誒,這話可說錯了,我是什麼都吃,但就是不吃虧。」夏雨吐一口棗核,「上哪兒能查到海蠶絲的事情?」

「皇宮大內文華殿,進得去嗎?」辛復隨口一提。他還就不信了,小丫頭能飛進去?這皇宮大內戒備森嚴,其實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就算趙朔疼她,也不至於讓她自由出入皇宮。

趙朔沒這個權力,夏雨也沒這個本事。

沒有皇帝和太后的允准,誰敢自由出入皇宮。

一轉頭,夏雨已經走了出去。

辛復一怔,「你去哪?」

夏雨高舉著手擺動兩下,「去皇宮走走,散散心!」

「胡言亂語!」辛復輕嗤,「那地方,是能隨便進的?」他坐等,夏雨被堵在宮門口,然後被趙朔灰溜溜的領回來,那表情估計能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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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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