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 任性加更!

第100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 任性加更!

「公子?」相宜道,「沈公子今非昔比,只怕不會出來見你。WWw.」

梁以儒輕斥,「胡言亂語什麼,沈兄絕非這樣的人。」

正說著。人未至聲先至,「以儒兄怎麼不進來,權當是自己家,不必如此拘束。」沈浩快步跨出府門,見著門口的家丁,面色一沉,「不長眼的東西,有眼不識泰山。以儒兄乃是我的同窗好友,竟敢如此怠慢,將人攔在門外。豈有此理!」

守門的家丁急急忙忙的跪地,「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無妨無妨。」梁以儒本就有事在身,經不得這樣的耽擱,「以儒今日前來,確實有要事在身。不知道沈兄你可否施以援手?」

沈浩心下明了,面上依舊保持微笑,「來來來,有話進去說。這邊請!」

梁以儒頷首,隨著沈浩去了書房。

偌大的書房,書架上擺著的嶄新的書籍,還有不少的古玩物件。梁以儒只是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也不多說什麼,他是為夏雨而來,其他的他都不想管。

沈浩也不著急,吩咐侍女上茶,然後邀梁以儒坐下,歡喜道,「以往邀請以儒兄來府中一聚,你總是不肯,如今還是來了。對了前兩日我看到一幅吳夫子的《百菊圖》真跡。你在書畫方面頗有造詣。今日你來了,正好與我把把關,看看是不是真的。」

說罷,沈浩興緻盎然的去取了《百菊圖》過來,小心翼翼的在桌案上鋪開,「你看。這菊花畫的栩栩如生,沒有一定的功底,怕是畫不出這樣好的菊花。」

梁以儒點了頭,面色仍是極為平靜,低眉看著百菊圖,指尖輕輕撫過百菊圖上的一朵菊花,「畫的很好,確實也費了不少精力。但是吳夫子的菊花。畫工偏柔,這幅畫到底還是生硬。菊花開的太過傲然,反倒適得其反,掩去了菊的君子之風。」

「所以呢?」沈浩不悅的蹙眉。

梁以儒一笑,「其實這幅畫就算不是吳夫子的真跡,縱觀畫工精湛,也是不錯的畫作。」

沈浩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到底是官家子弟,一眼就能辨別真偽。」

「相宜,把東西拿來。」梁以儒道。

相宜猶豫了一下,眷眷不舍的將畫卷交給梁以儒。

小心的攤開畫軸,好一幅《千秋山河圖》,畫軸鋪開,瞬時可見天下河山的磅礴大氣。山水之間,千秋之勢,層巒疊翠,旭日初升。薄霧繚繞,一眼望去,如置身其中,為這氣吞山河之勢震撼不已。

「這是」沈浩眼睛都發亮。

「千秋山河圖。」梁以儒報之一笑。

沈浩的指尖輕輕拂過畫面,生怕稍微用力一些,就會毀了這珍貴名畫。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畫上的山水旭日,那一刻,梁以儒眉頭微微凝起。

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沈浩隨即斂了容,抬頭笑道,「久聞大名,如今一見,果然令人嘆為觀止。以儒兄有如此寶貝,真是令人欣羨。」

「沈兄與我情誼深厚,這幅畫權當是相贈之物。」梁以儒笑得平靜,彷彿這寶貝疙瘩,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張紙罷了。

沈浩錯愕,「如此珍貴之物,沈某豈可生受?不可不可!」

「不過是一幅畫罷了,與情誼相比,委實不算什麼。」梁以儒猶豫了一下,「只是」

沈浩坐定,「以儒兄似乎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說與我聽聽。我雖不是什麼大權在握,但好歹也是個刑部侍郎,有些事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梁以儒點頭,「其實,我是為了阿雨而來。沈兄應該知道阿雨與我從小一塊長大,又是一道來的京城。她性子急,卻心地善良,絕不會做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這個我知道。」沈浩道,「她怎麼了?」

「昨夜傳信,說是犯了事,入了刑部大牢。如今到底狀況如何,我也不知道。」梁以儒輕嘆,「得知消息,我連刑部大牢都來不及去,直接來了沈兄這裡。念著沈兄乃是為人仗義,所以唐突之處,還望沈兄見諒。我這廂也是委實沒辦法,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沈浩的手,慢條斯理的摸過《千秋山河圖》的畫軸,「所犯何罪?」

「說是」梁以儒俯首,「殺人。」

音落,沈浩摸著畫軸的手指,陡然彈動了一下,「殺人?她會殺人?」

梁以儒搖頭,「我不信。」

「我也不信。」沈浩起身,面色微沉,「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過問。刑部那頭,我去打聲招呼,盡量免去對她用刑。但殺人畢竟是重罪,這樁案子也不知道會落在誰的手裡。」

「有沈兄這句話,以儒便也心安。」梁以儒起身,躬身行禮。

沈浩忙道,「以儒兄何必如此客氣,咱們是自己人,怎的這般見外。」

梁以儒直起身子,「那沈兄可否幫個忙,讓我見阿雨一面?」

沈浩為難,「按理說,她犯了死罪,簽字畫押之後才可見家人,所以嘛」他蹙眉,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陪你去一趟刑部,儘力而為吧!」

「多謝!」梁以儒如釋重負。

沈浩道,「我收拾一下,換身衣服,你去門口等我。」

梁以儒頷首,「好。」

走在沈府的迴廊里,相宜垂頭喪氣,「公子就這樣把東西送出去了?」

「怎麼還說這樣的話?」梁以儒頓住腳步,扭頭瞪了相宜一眼,「一幅畫再貴重,能有人命重要嗎?畫是死的,人是活的。難不成,我置之不理,任憑阿雨自生自滅?」

相宜搖頭,「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替公子心疼。那畫,可是公子最喜歡的。」

「最喜歡的?」梁以儒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驀地,他看見有人在對面的迴廊里疾奔,好似出了什麼事。

「公子,怎麼了?」相宜問。

梁以儒蹙眉,「閑事莫管,咱們走。」

相宜點了頭,繼續跟在身後。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徐福。

徐福快步走向沈浩的房間,在外頭叩門,得沈浩的應允之後,才跨入房門,「大人。」

侍女們正幫著沈浩褪去外衣,見徐福進門,隨即退開了所有人,「如何?」

「這樁案子,如今由尚書大人親自接手,旁人怕是無法插手此事。而且」徐福上前,壓低了聲音,「尚書大人已經決定,將這樁案子,併入早前的少女失蹤一案,作併案處置。大人若是現在插手,只怕尚書大人那邊不好交代。」

沈浩點了頭,「一個夏雨,一個是尚書,孰輕孰重,是該掂量掂量。」低陣斤技。

徐福道,「夏雨那頭,不是有睿王爺嗎?睿王肯定會插手,到時候王爺與尚書大人較真,大人您若是也攙和其中,怕是要成為尚書大人的眼中釘了。」

「沒錯。」沈浩眯起眸子,「承蒙攝政王信重,我豈能讓他失望。」

從兵部侍郎調為刑部侍郎,眼見著步步高升,平步青雲,若是因為一個夏雨,幫了睿王的大忙,這攝政王府以後豈非要對付自己?

如今在外人看來,沈浩尚算中立,幫了夏雨無疑是確定了陣營。

攝政王東方越,殺伐決斷,殺人不眨眼,若是讓東方越不快,別說自己的烏紗帽,就連這條命都會跟著報銷。這樣一來,豈非得不償失?

為了一幅畫,而搭上自己的前程

「大人,如今梁大人就在外頭等著,咱們該怎麼辦?」徐福上前低問。

沈浩眉頭微蹙,「見,是自然要讓他們一見面的,否則這事豈非是我不仗義?幫自然要幫,但也要幫得適可而止,否則我的前程就算折在這兒了。」他冷了眸,「必須想個兩全之法。」

徐福點頭,「大人需慎重考慮。」

深吸一口氣,沈浩緩步走向門外。梁以儒已經等在了馬車邊,沈浩一笑,快步迎上去,「咱們這就走!」

徐福上前,「大人,尚書大人有請,您是不是若是讓尚書大人久等,只怕難免訓斥。」

「以儒兄在此作陪,尚書大人那兒,我辦完了以儒兄的事情再去不遲。」沈浩笑了笑。

梁以儒眸色微恙,「沈兄不必如此,既然是尚書大人有請,自然是有要事商議。我這廂去刑部大牢外等著就好,無需耽擱沈兄的時間。」

沈浩蹙眉,面色為難,「不如這樣吧,徐福,你去大牢那兒打聲招呼,讓以儒兄先行進去。我先去尚書大人那兒,看看有什麼事。若來得及,我再趕去大牢與你們匯合。若是來不及,以儒兄咱們下次再說。如何?」

「也好。」梁以儒點了頭,毫不遲疑的上車。

沈浩給了徐福一個眼色,徐福便跟隨梁以儒的馬車而去。

大門後頭,沈星無聲無息的佇立,極度不悅的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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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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