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囚,另有內情

第三十章 被囚,另有內情

客棧里接連發生了兩起命案,已經不能用晦氣來形容了。饒是掌柜的再能說,也沒辦法再挽留下鐵了心要離開的客人。等衙差派人將二樓的屍體弄走後,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到不遠處的另一家客棧留宿。

趙芸和申屠白商量了下,也隨大流的往外走。接連兩起命案,他們都在現場。事情沒查清之前,他們鐵定是不能離開臨風鎮了。也就是說,明日一早,啟程去岳州看望周家眾人的計劃,也不得不取消。

案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查清楚,錦、槊兩國新一輪的交涉,很快就要開始了。他們此時被迫停留在臨風鎮,真心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他們的身份也敏感。這種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在案子沒查清之前,勞煩各位待在這。不要隨便亂走。一旦有需要,大人會隨時傳喚。別到時候,找不見人。」一名捕頭打扮的人,隨著眾人到了新的客棧。找了掌柜的仔細叮囑了過後,又一一盯著人登記完畢,這才深深看了眾人一眼,意有所指道。

「楊捕頭儘管放心,我們不會亂走的。」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溫和的朝楊捕頭笑了笑,拱手道:「只是,還望楊捕頭能儘快破案。此行我等送貨去岳州,時間很緊。客人等著要呢。若是逾了交貨的時日,我等回去實在不好交差。」

話音一落,其他的客人也都紛紛開口,要楊捕頭早些破案,放他們離開。畢竟,會在客棧落腳的,一般都是過路人。有事才會出門呢。若是案子拖個十天半月的都破不了,他們可耽擱不起。

「各位放心,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儘早破案的。天色不早,各位早些休息吧。」說著,楊捕頭朝眾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眾人見狀,沒辦法,只能各自回房。

這家客棧的條件,相對上一家來說,要差一些。地方也不夠寬敞,不過打掃得還算乾淨。趙芸和申屠白道了晚安,和十五回了房間——客棧的房間不夠,他們四人只分到了兩間房,只能將就著兩人一起住。

這一天折騰的,大部分人都累了。等小二送來熱水,洗漱一翻,就熄燈睡覺。唯獨之前那幾名隱藏了修為混在人群中的靈師還沒有休息。

此時,他們都聚在一間房間里,面色沉凝。

「現在怎麼辦?宇文希回了營地,我們根本沒機會下手。」其中一位身穿青色長衫、書生打扮的人看了看同伴,輕聲嘆了一口氣。今天本來是除掉宇文希的一個好機會,只是沒想到會有另外一批人躥出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結果,宇文希還毫髮無損!

他的同伴也很鬱悶,聞言沉聲道:「只能等了

不悟時節晚。等他自己走出營地,等他像今天一樣落單。」營地里,全都是朝廷的人,防守嚴密,厲害的靈師也不止一個兩個。他們要想毫無聲息的潛進去殺掉宇文希,根本不可能。

「嘿,也不知道那些傻帽是從哪裡來的!打了半天,自己送了命不說,竟是宇文希的一根毫毛都沒傷到。還礙手礙腳的壞了我們的事!」

「若是針對宇文希而來,背後之人不可能派四個普通的武者去送死……」書生打扮的人搖了搖頭,眉頭微蹙,「應該另有內情。」

「不管有什麼內情,被他們一弄,我們錯失了一個擊殺宇文希的絕佳機會。槊國負責此次交涉的人員很快就會到,宇文希必定輕易不會再出營地。我們都想要再等一個合適時機,可那位,未必會有耐心。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那位對宇文希恨之入骨……你的顧慮很對,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沒有機會。冒然動手,暴露是小,丟命是大。」書生打扮之人抿了抿唇,看著眾人,一字一句道,「誅殺皇族本就是死罪。若不小心行事,丟了小命,到時候什麼野望都會變成空想。那樣的結果,是你們想要的?那位開出的條件是足夠誘人,但在我看來,怎麼也抵不上自己的命。」

另外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沉默下來不說話了。他們之所以參與這個任務,完全是因為有利可圖。要說對那人有什麼畏懼和忠心,完全是扯淡。片刻后,其中一人拍板道:「等等看吧。若是那人耐心足夠,我們也找到了好機會,就動手。若不然,放棄這個任務,也沒什麼為難的。」

做書生打扮的那位仔細瞧了另外幾人的神色,不像是說假的,勾了勾唇,提議道:「既如此,我們來商量一下其他的事情吧。特別是,關於今天這『兩』樁命案的……」

某個不知何處的地下室里,牆上隔斷距離就鑲嵌著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大致數一數,竟是有二三十之數,將不小的石室照得亮如白晝。奇怪的是,石室里空蕩蕩的,什麼器具也沒有。只牆壁、地板、天花板上刻滿了色彩斑斕的奇怪紋路。這些紋路在石室中央的地板處匯聚,成一個實心的黑色的圓形圖案。

而此時,陸奉安躺在這個圓形的圖案上,幽幽睜開了眼。略帶迷茫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天花板,他眼裡閃過一絲波動。片刻后,他想起了之前在客棧發生的一切。

撐著地板坐起來,陸奉安揉了揉酸痛的後頸,齜牙咧嘴。從客棧房間出來,沒走兩步,就被人一手刀坎暈過去,也真夠丟臉的了。也不知道那個護衛怎麼樣了,他走在他身後,應該剛好能看到兇手的模樣。

四級靈師,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滅口吧?心裡琢磨著,陸奉安就聽到了腳步聲。踏、踏……一下一下,帶著某種說不出的韻律,由遠及近。聲音從連接石室的一條長長的甬道里傳來,陸奉安站起身,靜靜的望著那個方向,等待對方現身。沒一會兒,一個人影從甬道的拐角里走出來,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甬道與石室的連接處,站定,並不再往前走。

「你醒了。和我預想的一樣。」那人上下打量了陸奉安一眼,笑了笑,聲音溫和的說道。

陸奉安看著來人,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愕,隨即沉了臉,「是你?」

「是我。老朋友見面,我以為你會覺得驚喜的。現在看來,是我失算了。」那人點了點頭,有些遺憾的攤手道。

陸奉安深深的看著他,「為什麼抓我?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任何的利益衝突。」

「我和你沒有。可軒轅瑾和宇文風有。」那人挑了挑眉,微笑著緩聲開口。

陸奉安怔了下,隨即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軒轅瑾?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名。」

「沒錯,軒轅瑾才是我的真名。不過,宥寧確實是我的字,而我母親姓梅

花樣逼婚,極品總裁寵哭你。所以,我也不算完全騙了你們。」梅宥寧微笑著,眼神依舊柔和無害。一如幾年前,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陸奉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不管你叫軒轅瑾,還是梅宥寧,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上次府城大戰,你的一身修為讓人驚艷。只是,我沒想到你還有隱藏得更深的第二個身份……也是了,錦國根本沒有軒轅這個姓,難怪你隱姓埋名。你若報出真名,怕是第一時間就要被監視起來。而我若是沒記錯,軒轅,是蓬萊國國姓。」

梅宥寧神色一沉,眼神帶著幾分驚訝、和沉思,「你竟是知道!」

「好歹我也是宇文忌的兒子不是。」陸奉安聳了聳肩,笑眯眯的開口。

梅宥寧深深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皇子又如何,不是站在錦國最頂端的那幾個人,根本不會知道蓬萊國的存在。更遑論,一口道出蓬萊國的國姓。這個陸奉安,看來並不像他了解到的那樣簡單。一定還有一些,他沒有查出來的東西。

思緒在腦海里一閃而逝,梅宥寧看著陸奉安,勾了勾唇,「現在被你知道了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傳不出去任何消息。乖乖的在這呆著吧,相信我,你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說完,梅宥寧沖陸奉安輕輕笑了笑,姿態翩然的轉身,就要離開。

陸奉安眼神一凜,將體內靈力逼到腳上。同時,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像獵豹一樣,快速的撲向了背對他的梅宥寧。

梅宥寧聽到身後的破空聲,並不驚訝。面上也沒丁點緊張之色。重新轉過身,好整以暇道:「忘了告訴你,這裡是專門關押靈師的地方。在石室內,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別想向外踏出一步。不然,後果自負……」

嘭!聲音剛落,陸奉安疾行的身形,就撞在了一道憑空出現的五彩斑斕的光幕上。光幕輕輕一抖,他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被彈回石室,最後撞到對面的牆壁上,停頓片刻,才摔落在地。

陸奉安蜷縮著身體,呻吟了一聲,只覺得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移開了原位。一陣頭暈、噁心。半晌后,他才掙扎著坐起來,吐出一口唾沫,一臉兇狠的盯著梅宥寧道:「呸,真他媽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看我出醜!」

這間石室被刻滿了陣法,但凡靈師進來,要出去只有從外邊打開這一個途徑。

梅宥寧聳了聳肩,呵呵笑道:「就算我提前告訴你,你也免不了一試。早晚都有這一遭,何不讓我看個熱鬧。你也能早些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安分的住下來,不是很好嗎?」

「*%!」陸奉安沒忍住,罵了兩句髒話,抬手朝梅宥寧比了個中指。梅宥寧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石室陣法的厲害,你已經親身體驗過了。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識時務點,還能少受點兒罪。不然……」

不然什麼,陸奉安心領神會。不過,他也不是嚇大的,既然是陣法,必定能找到破解之法。梅宥寧威脅的話,他左耳進,右耳出了。梅宥寧見他依舊一副不服輸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搖搖頭,不再搭理他,轉身走了。

「娘的,摔死老子了。」梅宥寧的身影從甬道里一消失,陸奉安就被綳不住了。挺直的脊背彎了下來,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也瞬間崩塌。齜牙咧嘴的摸摸這、摸摸那,確定自己身上的骨頭一根沒斷,這才鬆了口氣。

眼神卻沉凝下來,他的靈師身份,知情人不超過一個巴掌。梅宥寧卻直接將他關到了這間專門關押靈師的石室……這個舉動的背後意味著什麼,他不得不去深想。不是沒有梅宥寧看穿了他的偽裝的可能,但他對自家師傅特製的掩蓋氣息和修為的玉符,十分有信心。

抿了抿唇,陸奉安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枚瑩潤的玉符。一瞬不瞬的看了半晌,握緊掌心,神色複雜,「希望,真的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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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靈師之兼職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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