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魔界大巫師

五十四 魔界大巫師

修染道:「目前戊道子是最可疑的人,若是戊道子就是下蠱的人,我們現在恐怕已經中蠱了。除了在蠱蟲潛伏期時喝雄黃酒逼出蠱蟲,還有就是讓下蠱的人在體內再另外養一隻蠱,讓兩隻蠱自相殘殺。但是若兩隻蠱沒有兩敗俱傷,而是有一方得勝的話同樣還是控制宿主。

還有就是遠離種蠱的人,讓他控制不了人體內的蠱。」

蓮憶不知道自己和修染有沒有中蠱,不過鏡月山莊不能再住下去了,越早離開越好。蓮憶道:「我現在就去跟莊主告別!」

修染伸手拉住了蓮憶道:「恐怕莊主一家人早就被噬心蠱蟲控制了,我們要走也只能偷偷的離開,不要驚動任何人。」

當夜修染和蓮憶兩人早早的熄燈和衣躺下了,兩人都了無睡意,靜靜的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修染和蓮憶自從住進山莊就很少見到戊道子的蹤影,包括今天的李家家宴時戊道子也沒有出現,這一切更顯得戊道子神秘莫測。

夜裡三更時分蓮憶起身匆忙的收拾了包裹,背上修染又帶上在客房門口睡得迷迷糊糊的莫憂悄悄的開門走了出去。

蓮憶背著修染腳步不停的一路向北走,鏡月山莊北面是一座大山,山勢雖然不是多麼險峻但也陡峭難行,好在蓮憶被亦淵和修染關在百花幽谷錘鍊了小兩年,雖然法術增進的不明顯,可是一身的修為轉化成了擎天巨力,就算背著修染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

走到半山腰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笛音,這笛音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蓮憶只覺得在聽到這段笛音后心痛如絞,好像有一隻大手生生擢住了她的心臟,狠狠的揪扯著。修染也同樣心痛的渾身戰慄,他轉頭看去,只見朦朧的月華下戊道子正吹著一隻短笛不疾不徐的緩步上山,「是戊道子!我們已經中蠱了。」

蓮憶沒有說話,忍著巨大的疼痛步伐堅定的朝著山頂走去。到達山頂時,蓮憶終於忍不住心頭絞痛,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修染也覺得心口一陣窒息沉悶,兩人一起倒地滾落到了山下。

莫憂狂吠著,無力又難過的緊追著不斷朝山下翻滾的二人。

戊道子淡然的走到昏迷的修染和蓮憶身邊冷聲道:「你們兩個體內的蠱毒可是我畢生的心血,想逃?我能那麼輕易的讓你們逃走嗎?」話落戊道子又拿起短笛吹了起來,抑揚頓挫,悠揚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

隨著笛音的響起修染和蓮憶表情木然,雙眼無神的緩緩站起身體向著來路走去。莫憂猛地一口咬住了戊道子的小腿,戊道子氣急敗壞的將莫憂一腳踢出了很遠,莫憂重重的摔在了山石上,痛的「嗷嗷」直叫。

突然一道銀白色的光影猶如一道閃電般直擊向戊道子的后心,戊道子看見月光將身後的影子投射在地早有了防備,閃身一躲,躲過了刺向後心的劍鋒。

來的人正是銀面具男子,銀面具男子不等戊道子有所防禦劍勢急促狠戾的直擊向戊道子,戊道子狼狽的躲閃著,銀面具男子將修為灌注在劍氣中,每一劍都能石破天驚,摧枯拉朽威力無匹。

戊道子旋身一轉躲過了劍鋒,左手拋向銀面具男子,只見一些紅色粉末一樣的東西飄飄揚揚的灑落了銀面具男子一身,戊道子灑向銀面具男子的粉末就是蠱,一種無孔不入的毒蠱。沒多久銀面具男子就覺得渾身痛癢難捱,好像有數千萬的東西在自己的皮膚底下遊走,一會兒痛徹心扉,一會兒又癢入骨髓。

低頭看向自己裸露的手,只見起了大大小小的疙瘩,而這些疙瘩是能移動的,銀面具男子強韌著癢痛只是揮劍劈向戊道子,戊道子見銀面具男子中了自己的蝕骨毒蟲還能依舊步伐穩健,劍法紋絲不亂,心裡著實震撼。他知道自己不是銀面具男子的對手,而自己若是再戀戰下去只會深受其害。

戊道子邊狼狽的抵擋著邊一點一點朝來路退去,銀面具男子並無心對戊道子趕盡殺絕,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銀面具男子將戊道子趕得遠了后就折身回來,看了看依舊倒地昏迷的蓮憶,銀面具男子施乾坤挪移法將蓮憶和修染並昏死過去的莫憂帶著一路向北飛去。

直飛到將近五更時分,東方現出了魚肚白,銀面具男子這才停下將蓮憶和修染安頓在山坡上的一間空茅草房中。

蓮憶面色蒼白,嘴唇略帶紫色,銀面具男子將蓮憶放靠在牆壁上,指腹輕輕撫過蓮憶的臉龐,聲音低沉黯啞道:「安安穩穩的呆在我為你創造的天地里不好嗎?總是要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可是我知道若是將你強行帶離這個男人身邊你只會痛恨我,並會一直心懷愧疚。

可是我呢?我好害怕你會愛上他。蓮憶,答應我,先不要愛上別的男人,等等我,等到我可以將你正大光明的留在身邊的那一天,我向你保證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銀面具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哀傷和無奈,昏迷的蓮憶似乎也為之動容似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他不想讓蓮憶醒來后看見自己,銀面具男子轉身走出了茅草房,御風飛向遠方。銀面具男子就是亦淵,默默的保護著蓮憶的亦淵。

他現在的身份無人知曉,也不想讓蓮憶知曉,他不想讓蓮憶因為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他只有隱藏身份對她好,用另一個身份對她好。

亦淵渾身的疙瘩越來越多,痛癢的也越來越厲害。蝕骨毒蟲見肉就鑽,喝血就長,長大后就鑽過血肉附著在骨骼上通過啃噬骨髓來加速生長和不斷演化,直到最後代替宿主的骨骼控制宿主的行為能力。蝕骨毒蟲也稱「驅仙蠱」,就是讓修為高深的神仙都聞風喪膽的墮魔蠱。

亦淵飛行了多時,身上的痛楚漸漸加重不得不按落雲頭,落在了一座雜草叢生的山石間。蝕骨毒蟲不住的往血肉里鑽,刺骨鑽心的疼痛讓亦淵幾欲抓狂,他的眼睛變得猩紅如血,渾身戰慄,汗水濕透了衣服。

他想強自鎮定下來打坐,可是根本就不可能。蝕骨毒蟲是魔界的毒物,真正的神仙都克服不了毒蠱的侵害而走火入魔墮入魔界,何況亦淵本身就攜帶了一半魔界的血統,更難鎮壓蝕骨毒蟲的侵害。亦淵拿起劈月劍,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劈向身旁的巨石。

一陣火化濺起大石被一分為二,突然花緋漯閃身到亦淵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亦淵大聲叫道:「主座冷靜啊!不然你就會被蝕骨毒蟲操控的。」

花緋漯說著將一粒丹丸放進了亦淵的口中,吞下丹丸后不久亦淵漸漸冷靜下來,虛弱無力的看了看花緋漯道:「你怎麼來了?」

「主座吩咐屬下注意魔界的動向就走到了這裡正巧看見了主座,剛才給主座服用的是屬下自己煉製的曼珠沙華的丹藥,這丹藥可以陣痛,不過服用曼珠沙華丹不是長久之法,主座跟屬下回火蓮宮后再從長計議吧!」

亦淵點點頭任由花緋漯半扶半抱的朝著火蓮宮的方向飛去。

破曉時分蓮憶悠悠醒轉過來,四下里望去只見自己正在一間只有一半屋頂的破敗茅草房中,莫憂躺在不遠處嘴角掛著點滴血漬,修染依舊昏迷不醒。蓮憶忙爬到修染的身旁輕輕的晃了晃修染呼喚道:「修染,修染你還好嗎?醒醒啊!」

半晌修染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從破陋的房頂投射進來,修染不適應強烈的日光,微閉了雙眼,過會兒才又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問蓮憶道:「是你帶著我逃到這裡的嗎?」

蓮憶也疑惑道:「不是我,我和你一樣也才剛剛醒過來。難道是戊道子將我們放在這裡的嗎?」

修染勉強坐起身,在蓮憶的攙扶下來到茅草房外面,只見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座平緩的大山上,現在正是初秋時節,滿山的茅草已經變成的黑綠色,在過不多久草葉就會枯黃。山下的農田裡,一些老農正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吆喝著拉犁的黃牛耕地,再遠處一座簡陋的村落掩映在叢林中,不時有渺渺炊煙升起。

好一派田園風光,修染和蓮憶對望一眼,修染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想一定是那個銀面具男子救了他們兩個。修染此時已對銀面具男子有些隱約的猜測,可是他不願意將這猜測說給蓮憶聽,不管是出於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蓮憶的安危著想他都不願猜測說出口。

「我想我們是被什麼人救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修染道。

「你是說不是戊道子將我們帶來這裡的嗎?那會是誰救了我們呢?是亦淵?還是那個帶著銀面具的哥哥?」蓮憶問道。

修染深呼出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們,總之我們現在儘快回到妖界,逗留的時間越長危險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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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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