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競價賣身

老鴇滿臉不自在的笑著倒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在蓮憶的手中道：「哎喲，我的小姑奶奶，莫不是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操縱的吧？怎麼可能呢？肯定是這位客人喝醉了闖進你的房間的，不信，你可以去聞聞他身上的酒味啊！」

蓮憶不眨一眼的看著老鴇，老鴇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哎喲，姑娘不相信嗎？姑娘的身手我又不是沒見識過，我敢這樣做嗎？定是這個客人喝多了，無心冒犯了你。你看你不是也沒有吃虧呢嗎？姑娘心地那麼善良，這件事就此作罷好嗎？」

青樓里的女子最是會虛情假意，涉世未深的蓮憶覺得老鴇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還是斤斤計較就太說不過去了。現在知道萬花樓不是個好地方，蓮憶就想著離開這裡，「既然住在這裡會有這麼多的麻煩，那我還是離開好了。我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也不想我自己有什麼麻煩。」說著就要起身離去。

老鴇忙摁住了蓮憶道：「不麻煩不麻煩，你在這裡先住著，大家相識一場剛有點感情你就要走，我會捨不得的。再說你一個女子離開這裡能去哪裡啊？外面的壞人那麼多，而且沒有住處，沒有好吃好喝的，你身上又分文沒有，你這樣出去怎麼生活啊！」

蓮憶看著老鴇的臉，老鴇一臉的真誠，蓮憶又想想自己對凡間一點都不熟悉，只得先住下再做打算。

子堯跟在老鴇的身後進了老鴇的房間，老鴇垂頭喪氣的說：「事情辦砸了，往後可怎麼辦呀！」

「你說她是不是個怪物啊？三倍劑量的**都沒有把她迷暈這怎麼可能呢？」

「偏偏不可能的事就發生了，**是我親自下的，飯我是親眼看見她吃進去的，可是她就是一點事都沒有這不奇了怪了！」

「要不這樣吧，我們把她賣了吧！」

「賣了？」老鴇一想到蓮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心裡實在不捨得。

子堯看出了老鴇的猶豫勸道：「我們二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都治不了她，給她下再大劑量的**也無濟於事，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讓她乖乖聽話？不如趁著她對萬花樓還有點新鮮感不想離去，我們把她賣了。若是哪天她玩的膩了，她想走誰能攔得住啊？」

老鴇沉思半晌一拍大腿道：「好！就這麼辦，我們明天就賣了她！只是我於金枝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我們就競價拍賣吧，起價四百兩銀子。」

兩人敲定事宜后就開始著手準備。一樓搭了一個檯子，檯子用粉色的紗幔遮擋，萬花樓打掃布置的煥然一新猶如過年過節似的。子堯則寫請帖，將請帖廣發給虢禹縣有頭有臉家財萬貫的人。

第二天一早虢禹縣的商賈豪紳早早來到了萬花樓，萬花樓的姑娘們也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待客。蓮憶更是在老鴇的吩咐下被打扮的花枝招展，艷冠群芳。一直蒙在鼓裡的蓮憶問老鴇：「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

老鴇道：「今天是萬花樓的採花大會，而你是今天採花大會的主角，也就是說今天這個隆重的日子是為你準備的。你要好好表現讓那些男客們喜歡上你，然後將你領走。你以後就可以過逍遙快樂的日子了。」

「有這麼好的事？那男客帶走我幹什麼？不會真的像你說的讓我逍遙快樂的過日子吧？你以為我傻啊？你哄三歲小孩呢？」

面對蓮憶的詰問老鴇訕訕的笑道：「蓮憶姑娘武藝那麼高強，只要你覺得是對你不好的事都能輕鬆擺平，那你害怕吃虧了不成？蓮憶姑娘放心吧，對你來說只是換了個吃喝玩樂的環境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

老鴇說的這幾句話相當讓蓮憶受用，在幻海時蓮憶是所有水族中法力最低微最不堪一擊的人魚精。可來到凡間后蓮憶一路勢如破竹，將那些個凡人都收拾的匍匐在地，告饒連連，這讓蓮憶不禁有些自我膨脹飄飄然起來。

其實自從來到人間后蓮憶才覺出生活的樂趣和美好，她倒是不擔心今天會怎麼樣，就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沒有什麼事情難倒過她人魚蓮憶。

老鴇本想安排蓮憶在台上表演點什麼，可蓮憶什麼都不會，於是只得讓蓮憶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下站在檯子中央。透過輕薄的紗幔外面的情景一覽無餘，來的男客大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少有幾個年輕。

修染帶著隨從莫憂站在人群中看向紗幔後面的蓮憶，莫憂道：「公子我怎麼聞到一股濃濃的海鮮味？」

修染道：「你的狗鼻子還真是靈呢！裡面站著的那位就是從東海的幻海中逃出來的人魚。」

「哦，那不也是那晚為搶你手上的珍珠趁你不備打傷你手的那個刁蠻小丫頭？」

修染點點頭。

競價拍賣開始，老鴇出了低價四百兩紋銀。老鴇出價后出人意料的是，這些平時尋歡作樂一擲千金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豪紳竟在底下議論紛紛，根本無人應承。老鴇無奈，將遮擋蓮憶的紗幔撤掉。這些男客們只是盯蓮憶看卻是無人應價。

這時人群中一個男子大聲嚷道：「這蓮憶姑娘美是美，可這性子太暴烈了。她打傷卜世仁的事我們可是都知道了，她長得再好看我們也無福消受啊？」底下眾人都隨聲附和，有的還將蓮憶赤手空拳將萬花樓二十幾個打手打倒的事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老鴇當下就傻了眼，這是花三百兩銀子買了個禍害啊，還有蓮憶多管閑事放跑了花五十多兩銀子買來的文清。若是蓮憶不接客又賣不出去，還要時不時的管點萬花樓的閑事，這可讓她的生意怎麼做啊！

而蓮憶看見老鴇那副悔不當初，像被噎到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想賣她蓮憶也得有人敢買不是？

修染看蓮憶得意的樣子不甚在意的撇撇嘴，聲音不大不小不緊不慢的在一樓的大廳中響起：「四百兩紋銀我買了！」

眾人紛紛轉頭望向修染，老鴇喜笑顏開道：「四百兩這位公子要買，還有人出價比他高嗎？」話落大廳中靜悄悄落針可聞，過了很長時間沒有人加價。

正當老鴇想要帶修染去寫契約時蓮憶高聲叫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