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弱水魚凶

第二十九章弱水魚凶上

第二十九章弱水魚凶上

越向北去,草色越深,漸漸地在大草原上終於看到了一處處散落的氈房,后來氈房越來越多,牛羊也成群結隊地出現在草原上,

在長草行動的第十天,廣袤的草原上出現了一片連綿的群山,

望著遠處的隱隱青山,王雙揚鞭一指,興奮地說：「蕭琰,你瞧,那巍峨聳立的高山,就是天脈山,據《大陸地理志》記載,天脈北毗萬丈冰原,南接呼倫草原,綿延萬里,左旁斡南翰海,右鄰血霧森林,哇咔咔,這得有多大啊,」她現在叫蕭琰王炎哥哥已經很自然了,不過沒人的時候,她還是習慣叫他蕭琰,

蕭琰當然知道天脈山,天脈山號稱大陸第一奇靈秀奇山,風景清幽,美不勝收,逸士賢人常常駐驊其間,但是由於它地處北國苦寒絕域之地,更兼地勢險峻,而且,據說,山裡面還經常有怪獸出沒,一些傳說說得神乎其神,再加上那些行吟詩人的渲染,更增加了天脈山的神秘感,所以一般人對於美麗的天脈山只能高山仰止,他望望黛色的山巒綿延起伏,不禁充滿了嚮往,「我們是不是要去那兒,」

「去哪兒,有意思嗎,」王雙俏臉微揚,不屑地說：「你知道嗎,我家那個老怪物當年就是在天脈山中領悟出武道的精髓,從而豁然貫通,進入武道顛鋒境界的,他在那裡一呆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哪,想想也讓我憋悶死,所以啊,我才不要去那裡呢,」

「哦,是嗎,難怪他要把這門絕世的神功命名為『天脈神功』呀」

「對呀,蕭琰,有時候,我發現你並不笨呀,」

「這樣簡單的道理,用腳丫子也能想得出來,」蕭琰不屑地說：「如果這也能叫聰明的話,我看你不過是在自作聰明,」

「好啊,看你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原來損起人來都不用打稿子呀,」王雙笑眯眯地看著蕭琰,倒也一點不生氣,

蕭琰見王雙沒有生氣,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便訕訕地岔開話題,「我認為你老爸真的不簡單,他能在天脈山中蟄伏二十年,證明他好有毅力呀,一個人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創造出輝煌,」說到最後,蕭琰不無感慨,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都說那些絕頂強者很寂寞,我也想去體會一下這寂寞的滋味了,」王雙輕拍大青馬,「小青,咱們進山玩兒去嘍,」

她說走就走,大青馬更是無條件地配合,它怪叫一聲,四蹄撒開,向前飛奔,轉眼功夫,就把蕭琰遠遠地拋在後面,經過王雙十幾天的**,大青馬越發神駿了,

蕭琰無奈地搖搖頭,摧動紫紅馬緊緊跟上,但是紫紅馬的腳程比起大青馬來,實在差得太遠,僅僅片刻,大青馬便只剩下了一道殘影,在蒼茫的大草原上漸行漸遠,

王雙一路打馬飛奔,眼看青山隱隱,卻越跑越感到遙遠,按照大青馬的腳程,即使狂奔三天,估計也不可能到達,更別說蕭琰的紫紅馬和淡灰馬了,王雙回頭看看,已經不見了蕭琰的身影,不由意味索然,她一勒馬韁,任由大青馬隨意地啃食青草,她則懶懶地斜坐在馬背上,慢悠悠地哼著小調,

忽然,大青馬歡快地嘶叫一聲,向前飛跑,不一會,一條寬闊的河水就映在王雙眼前,

王雙拍拍大青馬,「哇咔咔,小青,你真是好樣的,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寬的河水啦,還是在長草行動的第一天看到過小溪,不過那天的小溪太淺,一點不好玩,今天這條大河雖然比不上咱家的月輪湖,但是河水幽暗暗的,一定好深,本姑娘只好將就一點,下去耍耍啦,」

王雙打馬躍入河中,河水看似很深,卻只及大青馬的膝部,原來,河水下面是一層青黑色的沙石,所以河水才顯得幽深無比,

大青馬歡快地在河水中蹦來跳去,王雙則一會站著,一會又躺下,到后來她索性脫下鞋襪,跳下大青馬,赤足在河水中跑來跑去,

王雙在水中盡情地玩耍,水花四濺,早已把她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兀自興緻不減,這時候,她一抬頭,看向遠方,忽見前方清清的河水中有一道水線,正飛快地向她激射而來,

「這是什麼東東,」王雙想也沒想,從身邊取下靈蛇鞭,「啪」的一下狠狠抽了下去,

靈蛇鞭強大的氣場和水面略一接觸,便激起漫天的水花,但奇怪的是,那條水線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相反的,速度在瞬間又提升了一倍有餘,竟然把王雙的靈蛇鞭甩在後面,

「咦,真是怪啦,居然還有比我的鞭子更快的東東,」王雙一愣,一眼瞥見水線下面,一條大魚正箭一般地向她射來,

「哇咔咔,好大的魚呀,」王雙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魚,不由興奮異常,左手向回一帶,靈蛇鞭滑如靈蛇,閃電般地卷向大魚,

那是條淡黃色的魚,足足有五尺長,圓身長體,尾肥鰭寬,壯碩無比,喙部更是尖尖地突起,只見它尾巴一擺,竟然奇快無比,王雙的鞭子快,它的游速更是快得不可思議,堪堪從靈蛇鞭的縫隙中穿過,速度不減,尖尖的喙部竟然直刺王雙,

王雙沒想到它竟能從自己手中逃脫,更沒想到它居然敢襲擊自己,不由嘻嘻一笑,「小魚兒,我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嘿嘿,你就是我們今天的午餐啦,」她腳下一滑,身形靈動,竟然比游魚還要靈活,剎那間就到了那條劍魚的斜對面,

王雙哪裡知道,她現在面對的竟然是淡水魚中最兇猛的劍魚,

劍魚又名黃劍、金槍魚、銅頭魚等,由於它體形細長,嘴大頭尖,頭頂更是猶如一柄閃亮的黃色寶劍,故名「劍魚」,一般多生活在大江大湖中,游速極快,專門捕食其它魚類,是有名的水中霸王,

五尺多長的劍魚在水中遊行的速度絕對可以和天上的蒼鷹相媲美,那麼快的速度再加上它那變態的喙部,這樣的威懾力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一個上位的武者,

而王雙現在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超級的威脅,可是她卻面帶笑靨渾然不覺,眼看黃色的劍魚像一把快速移動的利劍刺向王雙,就在劍魚接近王雙的時候,她還認為很好玩,一錯身形向旁邊閃身,哼,和自己比速度,你丫這小魚兒顯然還嫩了點,

但是劍魚號稱水中霸主,它剛才差一點就被王雙抓住,正在惱怒之下卻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又擋在了自己的前面,它當然要對她實施全力的一擊,然而,就在它以為一擊必中時,對方卻神奇地偏離了它攻擊的方向,這讓它更加光火,這時候,它把它的霸主威勢發揮無遺,巨大的尾鰭一擺,瞬間轉身,立即又鎖定了王雙的位置,

「王雙,當心,這個魚會咬人的,」蕭琰一路策馬狂奔,終於趕到,他遠遠的就看出了她身處的險境,趕緊出言提醒王雙,

王雙側過頭來,對著蕭琰做個鬼臉,「魚會咬人,我才不信呢,這麼大的魚兒,夠我們吃上好幾天,嘻嘻,味道一定不錯,」她一躍之下,貼著水面,飛快地向前滑行,僅僅眨眼的功夫,她又到了劍魚前面,紅色的身影映著清清的溪水,看得蕭琰賞心悅目,

但是蕭琰卻沒有閑心思來欣賞這幅美麗的畫面,因為他看到的只是潛藏著的危機,

王雙終於又站到了溪水中,而劍魚卻像一支利箭飛速地刺向她,如果被它刺中,王雙一定會受傷,而她卻不以為意,依然笑嘻嘻的在等著抓魚,

蕭琰無奈地搖搖頭,這個賊丫頭,忒不知好歹了,他距離既遠,出手已然不及,那時想也不想,手中馬鞭疾飛而去,直刺劍魚頭部,

但是劍魚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蕭琰的馬鞭雖然挾著一縷勁風準確無誤戳中了它的頭部,但它僅僅是向旁邊略歪一下,速度絲毫不減,仍然狠狠地撞向王雙,

王雙在劍魚撞向自己時,終於知道不妙了,她大叫一聲,「哇咔咔,這魚也太變態了吧,」說話間身子一側,硬是避開了劍魚正面的攻擊,但饒是如此,劍魚那堅硬無比的頭部還是在她的小腿上狠狠地撞了一下,所幸劍魚的頭被蕭琰的馬鞭擊得偏向了一邊,速度也慢了許多,要不然王雙很有可能會被它撞得骨折,即便如此,王雙還是一個趔趨,差點摔倒,蕭琰馬鞭甩出的同時已經長身而起,倏忽十幾丈,終於在王雙就要倒下的瞬間緊緊地托住了她,

王雙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幫我的,」

蕭琰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都這時候了,這丫頭還有心情開這種無聊的玩笑,「當心,劍魚報復心極強,它還會殺回來的,」蕭琰緊緊地盯著水面,劍魚一擊不中,立即遠遠遁去,河水雖淺,但是水草頗豐,更兼水質幽暗,蕭琰剛才又心繫王雙安全,沒有注意它的去向,一時竟然找不到它的影蹤,

「王雙,你怎麼樣,不要緊吧,」蕭琰把王雙扶直,「好像沒有這麼誇張吧,你一個中位的武者,不會這麼嬌氣吧,」

「呀,好疼好疼呀,」王雙軟癱在蕭琰身上,「人家的小腿都快斷了,你也不來安慰安慰,還說這麼多廢話,是不是幸災樂禍呀,」

「我實在不明白你瘸了癱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乾嘛要幸災樂禍了,」蕭琰想,要是你這丫頭真的變成瘸子,還不得讓我天天背著你呀,當即沒好氣地說：「我們快點上去吧,要不然在這水裡,想要對付劍魚還真的不容易,」

「我偏不上去,這該死的劍魚,竟然敢頂撞本姑娘,我不生吃了它,難消心中這口惡氣,」王雙伸手摸摸被劍魚撞著的小腿,火辣辣地痛,更加地生氣,「你愛上去就上去,我偏要在這裡,就讓劍魚來把我一口吞下,以後你就可以解脫啦,」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蕭琰忽然想到自己也曾頂撞過她,這丫頭會不會是在指桑罵槐呀,當下一拍胸口,「我自然答應你,就決不會離你而去的,好吧,既然你願意讓劍魚來啃你,那我陪你就是了,」

王雙暗笑,這傻小子還是蠻有原則的,以後可要好好地利用他這個弱點,讓他為我所用,她扭過頭來對蕭琰展顏一笑,「這樣才像我的大哥哥,」

第二十九章弱水魚凶下

下

「誰願意做你哥哥呀,」蕭琰沒好氣地說：「還不是被你這丫頭逼的,」

「哇咔咔,貌似挺委屈呀,」王雙又向蕭琰身上靠了靠,「人家從小沒有哥哥疼我,你這冷血的傢伙,就不能溫柔一點,一點也不體諒女孩子,」

「體諒你,」蕭琰一愣,是啊,王雙自小和她爸爸生活在一起,除了父愛,對於其它親情,的確是非常陌生,自己對他是不是太冷漠了點,

蕭琰正在反躬自問,突然一眼瞥見前面一道水線飛快地刺過來,幽暗的水中映著一道淡黃色的殘影,似有若無,如果不是蕭琰眼尖,一定不會注意到它,

正是那條大劍魚,

原來劍魚剛才一擊不中,而且還被蕭琰戳了一馬鞭,現在惱羞成怒,挾勢而來,速度可以說比平時又提高了一倍有餘,

眼見劍魚就要刺到,蕭琰只要和王雙躍離水面,就可以輕易地避開,但是他們現在身在水中,一躍之下,還是無法上岸,再落下水,還是無法避開,一旦劍魚刺到,那時就會更加地危險,

王雙卻滿不在乎,她拍手大叫,「哈,你終於出來啦,來,來,來,吃我一鞭,」她「嗖」的抽出靈蛇鞭,鞭風激蕩,抽向劍魚頭部,

「啪」的一聲巨響,靈蛇鞭在水面上激起漫天水花,卻並沒有碰到劍魚一丁點,相反的,劍魚受到刺激,游速又快了許多,一如離弦的利箭,直刺二人,

蕭琰叫了聲：「不好,」那時幾乎是出於本能,他身軀反轉,一個旋舞,雙手托起王雙,立即氣貫丹田,雙臂一振,依偎在他懷中的王雙還沒有醒過神來,便被蕭琰遠遠的拋了出去,王雙在空中飛越十幾米后,才清醒過來,她趕緊一個蝴蝶振翅,連著打了十幾個旋子,方才穩穩地站到了岸上,卻只見劍魚挾著一股洪流,飛快地刺向蕭琰,王雙驚呼一聲,「快讓開呀,哥,,」

但是,剛才蕭琰全力拋出王雙,力發於臂,勁施於腿,一時之間再也無法逆轉體內的氣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魚向他撞過來,

王雙見識過劍魚那恐怖的力度,她嚇得捂住雙眼,實在不忍心看這血淋淋的場面,也許那一刻她真的後悔不該這麼任性了,

然而,王雙很快就聽到蕭琰在喊,「雙兒,你快接住,大魚來啦,」

王雙「啊,」的一聲睜大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大吃一驚,只見蕭琰渾身濕漉漉的,卻牢牢地站在水中,上一刻還耀武揚威的水中霸王,現在卻被蕭琰從頭到尾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剖開的腹部鮮血淋漓,殘白的魚肉在日光下閃著磣人的光澤,蕭琰雙手各拉著它的半邊肉片,把它高高地舉在頭頂,

「哇咔咔,哥,你好有型啊,沒想到你今天又給我創造了一個奇迹,」王雙不等蕭琰把劍魚扔上來,就歡呼著再一次沖入水中,她一把接過死劍魚,「你是怎麼殺死它的,」

蕭琰俯身洗去手上的血跡,淡淡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把你扔走以後,」王雙儘管對這個「扔走」一詞很不中聽,但現在也無暇追究了,她忽然想,這個蕭琰在最危險的時刻竟然一直在關心自己,她看向他的眼神不經意間變得溫和多了,只聽蕭琰繼續說：「我再想躍離水面已經來不及了,那時,也來不及多想,只好仰身躺倒,剛好這個畜生到來,由於它的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它也來不及轉頭,就那樣在我身上擦了過去,那時,我只好雙手合十,豎掌成刀,借著它那變態的速度,很輕易地就在它的腹部留下一道划痕啦,」

王雙點點頭,「嗯,說起來很簡單,只是做起來就不那麼簡單了,這所有的環節一旦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只怕,你就要受傷不輕呀,」

「那也不一定,無論怎麼說,我也是上位的武者呀,總不會像你這柔弱的小女孩一樣嬌氣吧,」蕭琰樂得打趣一下王雙,免得她總是那麼趾高氣揚,

「得瑟吧你,」王雙抱起劍魚,扔下仍然在自我陶醉的蕭琰,一步一跳地上了岸,「今天我們可以改善伙食啦,天天吃那蒼鷹野兔,早就膩了,」

蕭琰無奈地搖搖頭,在這丫頭面前,自己真的無計可施,不過,他心裡居然有了一絲甜滋滋的感覺,好像一個淘氣的小妹妹在她的哥哥面前就應該是這樣的,

兩人上岸后,王雙笑嘻嘻地把劍魚扔在一塊裸露的岩石上,嘖嘖地盯著它看,「沒想到,在這麼小的河裡,居然能逮到這麼大一條劍魚,我曾聽老怪物說過,劍魚是魚中霸主,多生活在大江大湖中,這裡水草又不豐盛,魚蝦自然不會太多,它為什麼會遠離它捕食的環境,出現在這裡呢,」

蕭琰撓撓頭皮,「你說得對,這麼小的河,這麼大的劍魚按道理是不應該出現的,」

「所以啊,我們就要找原因了,」王雙翻弄著劍魚龐大的身軀,「好沉呀,看你還那麼凶,」

蕭琰看王雙那專註的樣子感到很好笑,「劍魚是很兇,不過遇到了比它更凶的雙兒小姐,它就沒轍啦,」

「哼,你說得對,就像你也是很兇的,但是一遇到本小姐你就蔫了,」王雙看看劍魚又看看蕭琰,極力想從他們之間找到更多的相同點,

「切,」蕭琰大為吐槽,「遇到你的結果,那就是一個字,,慘,不過,我好像要比劍魚好一點,起碼我還不至於橫屍當場,而且還可以嘗嘗鮮美的劍魚呀,」

「嘻嘻,如果你剛才被劍魚哈刺了,劍魚也會像你這樣想的,」王雙一本正經地說：「不過,你身上的肉比起劍魚那就要遜色多啦,」

「所以啊,只能讓我吃它而不能讓它吃我啦,」蕭琰也一本正經地說,

「貌似有點道理哈,你們兩兩相較,我還是願意選擇你的,雖然你的肉我不想嘗,但是你有時會給我嘗一些特殊的肉味,比如蒼鷹啦、野兔啦等等,而劍魚卻只會索取,有時甚至要我的小命,所以啊,我選擇你,嘻嘻,那是沒錯的哈,」王雙一邊翻弄著劍魚一邊打趣著蕭琰,她認為這兩者之間其實還是蠻和諧的,

蕭琰哈哈一笑,「謝謝你的選擇,但是我知道我現在的選擇應該是去找枯草生火煨魚啦,我們的雙兒小姐又想嘗新鮮的肉味了,」他說完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就聽王雙大叫起來,「呀,原來這傢伙已經受過傷啦,」

「什麼,」蕭琰蹙回身,只見王雙盯著劍魚脊背,那裡有一處深黑色的斑點,斑點極小,若不是注意很不容易發現,他也蹲下去仔細觀看,

王雙從身邊取出一把小刀,在斑點上輕輕一剜,把劍魚皮分開,裡面鮮紅的魚肉中赫然出現了一枚鋼錐,她隨即伸手一拍,鋼錐便彈了出來,

蕭琰一把綽住鋼錐,這是一把普通的江湖暗器,不過比一般的鋼錐略大一點,通體烏亮,光色瑩瑩,竟然沒有沾上一絲血色,顯見它的做工很是考究,錐尖更有三條血線,便於刺入時消減血液產生的阻力,

王雙接過鋼錐,看了看說：「哇咔咔,這枚鋼錐做工很考究啊,這哪裡是用來殺人的呀,分明就是擺譜讓人看的呀,要不然,就是一般的鋼錐也能輕而易舉地刺進劍魚體內,而它卻僅僅刺破劍魚皮就停了下來啦,」

蕭琰卻不以為然,「不對,你知道劍魚的皮有多硬嗎,一般的鋼錐根本刺不破它,還有,劍魚長年生活在大江大河的深水中,即使有人想用鋼錐殺它,也找不到它的影子啊,所以能夠發出這枚鋼錐刺而且射中劍魚的人一定是一個強者,」他剛才凝聚了盤龍功的強大的氣機,方才剖開劍魚,自然知道劍魚的皮是多麼的堅韌,

「嗯,你說得貌似有一丁點道理,不過,既然能擊中劍魚,卻又不能致命,說明這人的修為也不會高到哪裡去,」王雙把玩著鋼錐說：「咦,這上面還有字呢,」

「有字啊,什麼字,」蕭琰湊過去,果然在鋼錐的尾部上刻有幾個小字,「風塵四俠」,「哦,原來這枚鋼錐是這個風塵四俠發出來的呀,風塵四俠,這名字好有氣勢哦,」

「有什麼氣勢,我就從來沒聽老怪物說過,看來也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王雙撇撇嘴,逍遙王沒事時幾乎向她灌輸了大陸上所有的強者的名頭,卻從未提及這個風塵四俠,所以她自然認為他不會是什麼厲害角色,

「不一定,不一定,我看這人不會那麼簡單,我一直在懷疑,憑劍魚那變態的速度,我應該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就能殺死它的,剛才還以為是僥倖,現在才知道,原來它是被這個風塵四俠擊傷以後,因為速度大打折扣,所以才會被我殺死的呀,」蕭琰說：「看來這個風塵四俠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他們能將深水中的劍魚射傷,雖然沒有傷及到它的性命,但,這也可以說是一個奇迹了,因為,這其中有很多原因的,比如距離什麼的,」

「嗯,你說的貌似有點道理哈,」王雙螓首微微點了兩下,破天荒對蕭琰的分析表示贊同,不過,她隨即大搖其頭,「不對,不對,在我看來,這幾個傢伙一定稀鬆平常得很,」

「為什麼,」蕭琰不解地問,

王雙指著劍魚身上的傷處說：「為什麼,就憑他的暗器手法,我的傻哥哥,你不會不知道吧,真正的暗器高手,他們發出的暗器都不會是走直線的,比如唐門,他們的暗器手法都是斜斜地刺入人的體內,不但角度刁鑽,而且它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人無法捕捉到它的真正方向,從而一擊必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斜飛出去的東西要比直線飛行的快得多,這也是唐門暗器所向無敵的道理,」

「啊,」蕭琰驚嘆一聲,王雙說的顯然非常的正確,他這一聲驚嘆,並不是針對於唐門暗器,而是對王雙由衷的佩服,她才多大的人啊,竟然對於唐門暗器了解得這麼透徹,這,這還是人嗎,

「所以啊,射出鋼錐的這人如果真是個暗器高手,那麼,他發出的鋼錐既然能刺穿了劍魚堅硬的皮,就不會滯留在它體內,而應該破體而出才對,」王雙沒有理在一旁錯愕的蕭琰,自顧自地說：「由此可見,這個發出鋼錐的人,不過是完全憑藉蠻力而已,雖然可能有一點點的修為,但距離高手的境界,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可是,可是,這劍魚無論怎麼說,還是人家先下的手啊,我們這樣地據為己有,萬一人家找到這裡,總是不太好吧,」蕭琰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管他呢,又不是我們到他手中去搶來的,即使去搶了,那又怎麼樣,誰讓他枝不如人呢,」王雙不耐煩地揮揮手,「反正這魚現在就在我們手中,我們樂得好好地嘬一頓,小王爺,快去找點乾柴來,我今天給你露一手火烤劍魚,嘿嘿,這可是我家老怪物口中的名菜喲,」她一想起逍遙王平時燒的那些美味的菜肴來,就不禁要流出口水來了,

「好咧,」蕭琰知道拗不過王雙,只好轉過身去,就地取材,好在,這裡雖然是草原的邊緣,但是已經有不少樹木了,他很快收攏了好多殘枝敗葉,一古腦地朝王雙面前一堆,

王雙取了一根略粗一點的樹枝,把劍魚從頭到尾穿在上面,眼見蕭琰取出火石生起火來,王雙把劍魚架起來,便坐在一旁,雙手托腮,指揮著蕭琰不時地翻弄著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