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野馬青蔥

第二十三章 野馬青蔥

第二十三章野馬青蔥上

第二十三章野馬青蔥

又向北行了幾天,肆虐的狂風竟然明顯變小了,天空也由昏蒙一片漸漸變得晴朗起來,蕭琰默默地注視著天空,當蔚藍色的天空背景下出現第一隻大鷹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一直緊盯著那隻翱翔雲空的雄鷹,

沙漠的上空有飛鳥那就是昭示快到了沙漠邊緣,

北國的漢子們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他們手舉彎刀,嗬嗬連聲,在沙漠上奔行多日終於要回家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只有卡門悶悶不樂,因為,一旦走出大漠,按照和王雙的約定,他就要和蕭琰分開,這一分開,山高水遠,要想再見面,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一想到,兩個小孩在荒無人煙的野外行走,他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蕭琰卻很淡定,這幾天他暗中修練龍鳳呈祥心法,心態逐漸平和,他看向卡門,「卡門舅舅,我們是不是快要走出沙漠了,」

「是啊,琰子,你瞧,」卡門指著天空的飛鷹,「只有大草原上才會有雄鷹展翅的身影,今天我們就要走出大漠,投進大草原的懷抱了,

荒漠上已經出現了一株株野草,在風中搖曳,雖然秋天的草色不再翠綠,但就是這種淡灰的色彩依然讓人感到無限活力,

馬隊漢子們臉上的疲憊之色隨著草色的越來越深變得越來越淡,他們逐漸從十幾天前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元朗長舒一口氣,「俺的個神呀,終於要到家了,這麼多天,可把俺給累壞了,」

王雙聽到元朗的話,立即掀開車簾跳了出來,她的眼前陡然一亮,「哇咔咔,草原,我看到草原啦,好美啊,」

元朗說:「小丫頭少見多怪,不就是草原嘛,有什麼美不美的,」

「當然美啦,」王雙一撇嘴,「和你這個白痴說了,你也不明白,」她雙手合在胸前,悵望藍天,「啊,真的太美了,白雲朵朵,風兒輕輕,草兒漫漫,羊兒群群,你看那裡還有好多好多的馬,呀,萬馬奔騰,太壯觀啦,」她樂得在地上連著跳了兩個圈子,

「哼,那不過是一群野馬,有什麼希罕的,我們大草原最不缺的就是野馬,」元朗滿臉的不以為然,這些日子,他好像不和王雙抬幾句杠,心裡就極不舒服似的,

「什麼,那是野馬,太可惜啦,要是能把它們都訓服,那該有多好,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七匹上好的戰馬啊,」王雙的眼睛緊盯著那群野馬,

「一百二十七匹,」元朗才不會相信小姑娘隨口說出的數字,

「怎麼樣,你還不信嗎,就是天上的飛鳥我看上一眼也會知道是多少只,」

「鬼才相信,我說是二百零三隻,反正又沒有辦法證明,」元朗笑的很傻逼,所以北國的漢子們也很傻逼地跟著笑了,沒有誰能一眼就看出野馬的數量,因為野馬的運動不但快捷無比,而且毫無規則,它們從來不會靜止地站在那裡,而一旦它們奔跑起來,絕對不比草原上肆虐的狂風慢,

故老相傳,除非是雪山使者,用他們無上的修為營造出一個孤立的空間,才能掌握野馬的動向,否則,一般人連靠近它們都是個難題,更別說看清楚它們的數量了,

眼前的小女孩顯然不是神聖的雪山使者,她不過信口胡說而已,所以元朗他們笑的很肆無忌憚,只有卡門和蕭琰沒有笑,因為他們覺得這事本身一點也不可笑,而這小姑娘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說不定那個一百二十七隻就是準確數字呢,

「哇咔咔,你還不信,是不是要本姑娘去把它們都抓來讓你一個一個的數下去,你才服啊,」

「你別做夢了,野馬雖然多如牛毛,但是來去如風,別說去抓它們,就是想接近都是一個難題,」

「那是你們沒那個本事,要是我啊,在草原上這麼多年,早就把它們馴服啦,」王雙的鞭子在空中振得呼呼山響,看向元朗的眼神滿是輕蔑,

元朗大怒,想要發火,看對方是一個半大女孩又不好意思,只好訕訕的說,「小姑娘,有能耐你就去抓啊,你如果能把野馬馴服,我也服你啦,」

「那要怎麼服啊,」

「反正就是服你,我也不知道怎麼服,」

「那好,黑大個,你下來,把你的棗花馬借給我,呆會我讓你心服口服,」

元朗還在猶疑,只見眼前紅光一閃,王雙已經跳到了他的馬上,隨手一揮,鞭風霍霍,啪的一聲,元朗渾身居然被捆了七八道,一時間骨軟筋麻,哪裡還能動彈半分,王雙惱他言語冒犯,下手卻是不輕,小手一抖,元朗卟嗵一聲,摔了個狗啃地,引得北國的漢子們一陣大笑,

「黑大個,告訴你,剛才這一招叫做『惡狗撲食』,是本姑娘免費教給你的,以後你再敢對本姑娘不敬,嘻嘻,我再送你一招『餓虎撲食』,怎麼樣,好期待吧,至於它們之間有什麼區別,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元朗趴在地上,連連撓頭,他實在搞不懂「惡狗撲食」和「餓虎撲食」究竟有什麼不同,也許惡狗撲的是饅頭,而餓虎撲的是野馬吧,哼,小丫頭,別以為你能耐,想學大老虎去撲野馬,你還嫩點,等你回來再好好地打趣你,

元朗站起來,揉揉摔疼的雙肩,見王雙一騎如飛地絕塵而去,他沖著她的背影大喊,「喂,小丫頭,不行別硬撐著,快點回來,」他雖然有點惱怒王雙摔了他一跤,但還是心繫對方安危,畢竟那麼多野馬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別看他對付自己來駕輕就熟,但是她縱然再厲害點,在野馬面前也絕對討不了好去,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呢,萬一她一去不回,自己就不免失去了打趣的對象,那未免太可惜了,他不由求援地望望卡門,而卡門的目光已經追上了遠去的王雙,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去幫她,

「放心吧,黑大個,你就看好吧,等會我把那群野馬帶來,讓它們給你舔去身上的沙塵……」這丫頭到這時候還不忘調侃自己,元朗暗想那不是舔去我身上的沙塵,那是在舔去我身上的恥辱吧,

素雷策馬來到卡門身邊,小聲問,「三王子,要不要去幫她,」

卡門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那小女孩好像不需要我們去吧,憑她的身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小女孩的騎術為什麼這麼棒,

「卡門舅舅,我去吧,」蕭琰說得很決然,在他的心中,既然答應人家,這三年就應該緊緊跟著她的,現在她去冒險,自己沒理由不去吧,

「好,你騎我這匹青花馬去,要小心,記住,野馬最怕驚嚇,千萬不要靠得太近,以免它們野性發作,暴起傷人,」卡門叮囑道,

「知道了,舅舅,我會小心的,」蕭琰很快和卡門交換了坐騎,騎著青花馬向王雙追去,

王雙騎在棗花馬上,小手在馬背上輕輕拍打,「大馬大馬,快點,快點,追上去,追上去,」棗花馬感到身上被王雙拍打的很是受用,它彷彿聽懂了王雙的話,四蹄撒開,如奔雷逐電,很快就到了野馬群的邊緣,

野馬見有人靠近,本能地一陣動,但很快就安靜下來,這小小的一人一騎對它們的威脅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它們圍成一個半圓,一雙雙碩大的馬眼不解地盯著王雙,

王雙見野馬停了下來,她的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把韁繩一松,雙腿一騙跳下棗花馬,在馬屁股后拍了一下,「大馬,你自個去玩吧,」

棗花馬回頭疑惑地看看王雙,顯然不知她想要幹什麼,王雙揮揮手,有點惱怒,「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創意,」

「你以為它是你呀,個性十足,」蕭琰的到來並沒有引起王雙的興趣,似乎連那些野馬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它們甚至連站著的姿勢都沒有稍做改變,

「有個性總比沒個性強,哎,蕭琰,我可沒有讓你來,是你自己要來的哦,出了什麼事,本姑娘概不負責,」王雙嘻嘻笑著,雖然滿臉不屑,但心裡還是蠻高興的,「這小子,貌似還有點良心吧,嘿嘿,有良心才能更好地為我所用哈,」

「我就是怕你出什麼事才過來的,我可不想答應人家三年的事這麼快就結束啦,」儘管蕭琰說的很冷淡,但毋庸置疑這是他近十幾日來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我才來的,」王雙沖蕭琰扮個鬼臉,「如果你不來,那你還是蕭家的人嗎,」

「不會吧,你那麼肯定我來,」蕭琰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怎麼樣,我就是看你這幾天太憋悶了,所以逗你出來散散心,順便抓兩匹好馬做坐騎,去找白靈王子那可是漫漫征途,我們總不能就騎這兩匹老馬吧,」王雙逼視著蕭琰,「如果那樣,你就不是幫我三年而是十年或者二十年啦,」

王雙越說的輕描淡寫蕭琰就越覺得這小女孩透著一股邪氣,可不知為什麼,他滿腔的怒火在王雙純那對明亮的眼眸注視下,竟然冰消雪化,他搖搖頭,「就算你有理,說吧,現在應該咋辦,」

「咋辦,那還用說,下來啊,讓馬兒自個玩去,」王雙一屁股坐入長草叢中,「嗯,好舒服,」

蕭琰跳下馬,站在王雙旁邊,「你這樣就能抓到野馬啦,我看你純屬吹牛,別忘了,如果抓不到野馬,元朗那個大炮筒子,可饒不了你,」

王雙沒有理蕭琰,她鞭梢一揮,把青花馬遠遠趕走,青花馬見棗花馬就在前面悠然自得地啃食一棵棵嫩草,它也歡呼一聲,奔了過去,難怪野馬群會在這裡集結,原來這裡地氣溫暖,雖已秋色宜人,但還有這麼一片肥美的青草,當真難得,

蕭琰愣愣地看著兩匹馬噴著響鼻,旁若無人的樣子,又看看眼前這個小女孩,他更加莫名其妙,

「來,坐下來,讓它們先去玩一會,」王雙看著蕭琰的樣子忽然笑了,「蕭琰,你能不能開心一點,別整天拉著一張臉,就跟大馬似的,」

蕭琰別過臉去不理王雙,王雙倏地跳起來,站到蕭琰面前,很認真地說:「蕭琰,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光難過能有個屁用,如果難過就能讓你的仇人死去,那我舉雙手同意,而且還會陪你一起悲痛欲絕,可是只怕那樣,你的仇人會更高興吧,因為他們要的就是你不開心,你說是不是,」

這話雖然簡單,但在一個小小的女孩口中說出就不那麼簡單了,蕭琰沉默地看著王雙,過了好久,他才堅定地點點頭,「王雙,你說得不錯,從今天起,我要做一個快樂的人,最起碼我要比我的仇人更快樂,因為讓他們痛苦的死去本身就應該是我最快樂的事,王雙,謝謝你,我想通啦,從現在起,我還是以前的我,我要快快樂樂地活下去,直到我所有的仇人在我的眼前消失的那一天,」他甚至於想,我的仇人,那是不是也包括她呢,如此一想,竟然噗哧一聲笑了,

「啊哈,你笑的真好看,對,這才是我要的蕭琰,」王雙也笑了,因為興奮,小臉上滿是紅暈,就像盛開了一朵美麗的牡丹花,「到那時,你應該更快樂,」她的心裡卻在說:「哼,只有你快樂,我才有興趣逗你玩,要不然整天對著一個冷冰冰的大白痴那多沒勁,」

「嗯,」蕭琰使勁點點頭,他現在開始感到這小女孩似乎不那麼討厭了,「王雙,再一次謝謝你,」

「謝倒不用啦,我們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你總不能天天謝我吧,」王雙狡黠地一笑,

「天天在一起,我幹嘛要天天謝你,」蕭琰搞不懂,其實說謝謝的應該是對方才對吧,雖說自己是賠償她的白靈才去陪她尋什麼白靈王子,但這一去就是三年,總是她欠自己的多啊,

「因為天天在一起我才能天天幫你呀,我天天幫你,所以你才會天天說謝謝我啊,」王雙終於大笑起來,和這傢伙在一起也許真的會很逗吧,

「我暈啦,王雙,你不覺得你自信的有點變態嗎,」蕭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笑容,

「蕭琰,我發現你笑起來蠻好看的,就像,就像……是一匹大馬吃了好多好多的辣椒,辣得連眼睛都鼓起來啦,」

「那像什麼啊,」

王雙笑的合不攏嘴,半天才說出來,「那就是一隻大馬猴唄,」

「好啊,你敢繞著圈子罵我,看我不撕你的小嘴,」蕭琰的手剛舉了起來,王雙一閃身,「你來啊,我才不怕你呢,」她的身法好快,也不見她如何作勢,一閃就是幾丈,蕭琰竟然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第二十三章野馬青蔥下

蕭琰沒想到王雙的身法這麼快,喝了聲「好,」錯步追上,但還是和她差了一線,王雙見蕭琰追來,回頭一吐舌頭,「就憑你這點道行,還想追上本姑娘,哼,做夢去吧,」她腳下如行雲流水,毫無滯泄,明明就在蕭琰面前,可就是無法企及,

蕭琰心神一凝,原來這丫頭還真不簡單,若是在以前,自己全力施展盤龍功,也許和她半斤八兩吧,但這十幾天來,自己暗暗將玉姨的鳳舞九天的心法與盤龍功相結合,感覺功力大進,三層頂端的盤龍功已經穩穩突入第四層,更重要的是,他體會到,若是自身身法結合鳳舞九天心法,一定能大幅度地提高速度及靈敏度,可惜在馬隊之中一直沒有時間驗證,現在在這片草甸上正好施展開來,

蕭琰清嘯一聲,「王雙,你看好了,用不了十步,我就能抓到你,」

王雙剛說了聲,「你就吹吧,」一眼瞥見蕭琰衣衫律動,有若驚鴻,速度竟是較之剛才快了不止一倍,她咦了一聲,「原來你還留一手啊,來吧,本姑娘不怕你,」

「就怕十步以後本姑娘就要變成笨姑娘啦,」蕭琰身法展開,渾身上下再無一處凝礙,鳳舞九天與盤龍心法融會貫通,體內氣息如臂使指,圓熟練達,身體就像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無限地協調,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所有的氣勁全部匯聚在腳底湧泉穴上,氣勁外發,感覺身體一下子輕了許多,平時無法跨越的距離這時候不過是咫尺之距,

僅僅一步,一步就夠了,蕭琰的手掌已經觸到了王雙火紅的衣衫,王雙一驚,她不虞蕭琰竟會如此神速,本能地向左側一閃,但這一著後手早已在蕭琰意料之中,他后發先至,身體微側,左手一揚,輕輕的拉住了王雙的右手,

「怎麼樣,笨姑娘,」蕭琰不無調侃地看著剛才還是不可一世自稱本姑娘的王雙,「好像我並沒有用到十步吧,」

「變態,絕對的變態,」王雙的臉由於興奮而更加紅艷,「你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厲害,」

「告訴你,這就是我玉姨發明的鳳舞九天與盤龍功的完美結合,玉姨取名就叫龍鳳呈祥,」蕭琰想到玉姨一生與自己的爸爸最終也沒能練成龍鳳呈祥,不禁有點黯然神傷,如果讓玉姨施展這「龍鳳呈祥」的心法那會是怎樣驚人的速度呢,蕭琰想,那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身法吧,

「龍鳳呈祥,好啊,」王雙啖著臉盯著蕭琰,「我可以向你學嗎,」

「不可以,」蕭琰回答的很乾脆,這可是玉姨的心血,我是絕不會傳給外人的,

「失望,失望透頂,絕對的失望,」王雙說「不過,蕭琰,如果我讓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讓你傳我龍鳳呈祥呢,」

「那是有違道義的,我有理由拒絕,」蕭琰心中暗想,原來當日玉姨和王雙說那句只要不有違道義的話是不是就是針對今天這種情況的,他再一次對如玉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蕭琰,我想你不會一直用這個理由拒絕我其它要求吧,」

「哦,那當然不會,只要是不有違道義的,我都會答應你的,」

「切,反正無論什麼事,只要隨便找找,借口總是有的,你愛怎麼措詞還不一樣,算了,看來以後兩件事我可不敢勞煩你啦,」王雙雖然失望,但臉上的神色倒是很輕鬆,

「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幫你,要不你先說說是什麼事吧,」蕭琰反倒有點過意不去,

「拉倒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王雙可沒有那麼傻,她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舉著的拳頭永遠是最厲害的拳頭,一旦落到身上,那就沒有威脅了,記得小時候,她爸爸為了逼她修習天脈功,經常把靈蛇鞭舉得高高的,雖然從來沒有落到她身上,但卻一直激勵著她,終於使她的天脈功達到了第三重,這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形的壓力永遠比有形的鞭策更有威懾力量,所以,她才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蕭琰,她就是要讓那無形的壓力保持下去,嘿嘿,也許這樣才更有趣,現在看到蕭琰展示的實力,她不由暗笑,縱然你強悍無比,還不是我捏在手中的一根蔥,

這時候兩匹吃草的馬不知是由於太專心,還是有意而為,反正它們現在已經被那群野馬包圍在中間,王雙望望那兩匹可憐的馬,她的嘴角的笑意更加張狂了,

王雙一直在注視野馬群中一匹青色的馬,這匹青馬很是特別,比一般的馬足足高了一尺多,站在那裡猶如鶴立雞群,特別地顯眼,

那群野馬一直不即不離地跟在它身後,顯然它就是這一群野馬的頭領,

「哎,我說,王雙,你到底想幹什麼,」蕭琰不知道王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回頭望望馬隊的方向,難免有點著急,

「等會你就知道啦,」王雙又一次坐到草甸上,扯了一根枯草在嘴裡嚼來嚼去,彷彿那東西其味無窮,

「你坐下來,別在我眼前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頭暈,」

這一次蕭琰居然沒有反對,狠狠地坐了下來,倒把那草甸砸了一個深深的坑,

王雙嗤的一笑,「你呀,有點耐性好不好,你知道我在等待時機嗎,時機,懂不懂,」

「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等的是什麼時機,」

「本來我還想多等一會的,現在看你的身法那麼好,呆會讓你好好表現一下吧,你可別讓我失望哦,」

「怎麼表現,」

王雙避開蕭琰焦急的目光,「蕭琰,你說,一個普通人和一匹普通的馬賽跑,是誰快,」

「當然是馬快,」蕭琰毫不猶豫地回答,

「當然……」王雙的臉上堆滿了不屑,「當然不是全部的情況,如果我說是三丈之內呢,你敢說還是馬快嗎,」

「那也許是人快吧,」蕭琰沒想到這個問題還有這一種解法,

「對,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這我就不知道啦,你說是為什麼,」蕭琰撓撓頭,剛才的回答純屬瞎蒙,量王雙也不會知道,不如藉機將她一軍,

「為什麼,那還不是很簡單,」王雙小手一揮,大刺刺地說:「那是因為人的起步速度遠遠要比馬快得多,一個人髮腳就跑,僅僅瞬間就能達到他的極限,而一匹馬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力才能達到它的最快速度,所以一般情況下,在三丈之內,人和馬比賽,贏的一定是人,」

「哇,這樣複雜的道理你也懂啊,佩服,佩服,」蕭琰對著王雙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次他倒是由衷地佩服,

「嘻嘻,小兒科啦,這些都是必須了解的日常知識,你以後跟著我行萬里路一定勝讀萬卷書,」王雙得意地看著蕭琰,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得瑟吧,你,,」蕭琰也笑了,「等你把這群野馬降服了再吹吧,」

「好,蕭琰,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把這群野馬全部帶回去,我問你,如果你與那匹大青馬比速度,你還有信心嗎,」王雙的目光轉向那匹高大的青馬,

「和那匹大青馬比,怎麼比,我又沒看過它的速度,不過我估計縱然它神駿無比,在百丈之內,我應該可以和它並駕齊驅吧,」蕭琰這一次並沒有脫口而出,他看著慢慢靠近了棗花馬的大青馬,極其謹慎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雙點點頭,「百丈的距離,我看已經足夠了,哈哈,你想要看那匹大青馬的速度嗎,我們現在就來見識一下吧,」她突然長身而起,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塊石子,隨手一揚,石子破空而去,不偏不倚恰恰砸在那匹大青馬的腦袋上,

大青馬在馬群中高大異常,作為馬群中的頭領,它一直在注視著那兩個不速之客,冷不防被半空飛來的一塊石頭砸個正著,它平時在群里高高在上,只有它欺負人的份,從沒有過被人欺負,當時暴怒異常,怪叫一聲,撒開四蹄,沒命地狂奔起來,只見一道青色的影子騰空而起,恍若驚鴻乍現,僅僅一瞬間就把所有的野馬遠遠地拋在身後,

那群野馬搞不明白它們的頭領為什麼會突然發飆,但它們一向以它馬首是瞻,自然毫不例外地跟著它一起瘋狂,就連蕭琰和王雙騎來的兩匹馬身在其中,也難免入鄉隨俗,一路飛奔而去,但僅僅一會的功夫,兩匹馬已經就遠遠地落在了野馬後面,而那匹馬中魁首更是遙遙領先,

好在大青馬一路狂奔之後,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異常,它立即做了深刻的自我檢討,不應該在有外客光臨的時候有損自己的形象,以前多大的風浪也沒有過畏懼過,如果今天的事歸咎為馬有失蹄,總是難以自圓其說,想到這裡,大青馬仰天怪叫一聲,聲音遠遠傳出,彷彿大地都在顫抖,

那些野馬聽到大青馬的召喚,飛快地圍攏過來,棗花馬與青花馬也惴惴不安地加入了它們的行列,到現在為止,它們似乎忘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

從大青馬衝天而起的一霎那,蕭琰就完全否定了自己原來和它賽跑百丈的觀點,這匹大青馬的速度也太誇張了吧,他喃喃自語,「變態,太變態了,」

王雙也看的目瞪口呆,「哇咔咔,這簡直就是超級變態,蕭琰,你還有信心嗎,」

這丫頭到這時候還不忘記打擊一下自己,蕭琰瞪了她一眼,「我辦不到,可是你更不行,」

「我啊,只不過再改變一下戰術而已,有什麼不行的,在我面前還從來沒有過不去的坎,」王雙站起來,在空中打了個響鞭,「你就等著瞧好吧,」

「我看著呢,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還有,我卡門舅舅他們還在等你凱旋呢,」蕭琰樂得也挪揄她兩句,

「那沒問題,不過,蕭琰,你可得幫我完成計劃哦,這匹大青馬在未來的三年內很可能是我們倆的坐騎,要與我們風雨同行的,」

看著王雙自信滿滿的樣子,蕭琰無奈地笑了笑,「幫你可以,不過我可不想和那個另類比什麼速度,」蕭琰現在連和它比賽十丈的信心都沒有了,

彷彿看透了蕭琰的心中所想,王雙淡淡一笑,「放心,我的蕭大英雄,我只要你在十丈內超過它,行嗎,」

「十丈,我也沒有信心,只能勉為其難吧,」

「你這樣沒信心,我怎麼辦,看來還得逗逗它才成,要不然一擊不中,再想找機會就更難啦,」王雙嘻嘻笑著,又是一塊飛石砸向大青馬,

看她隨手一揮,卻奇准無比,蕭琰大是佩服,王雙其實並沒有運上內力,所以石頭雖然命中大青馬,但對它卻並沒有什麼損傷,她可捨不得讓她未來的坐騎受一點點的傷,

大青馬又是無來由地遭受一擊,同樣是暴怒異常,同樣地狂奔特奔,但這一次,它奔行的距離明顯比上一次短了許多,很快,馬群又匯聚在它四周,雖然屢屢出醜,但它的威信似乎一點也沒減少,最起碼它的速度是遠遠超前,這一點就是它傲視群倫的資本,

蕭琰似乎明白了王雙的打算,「你是不是想把它拖垮,然後再去抓捕,」

「你說對了一半,拖垮他的體力,麻痹它的意志,然後一舉成擒,」

「可我有一點還是不明白,難道你就不怕它們向我們沖來嗎,」

「你傻呀,野馬都是怕人的,哪怕是我們這兩個小孩,它們也對我們抱了很大的戒心,要不然大青馬也不會這麼容易受驚嚇了,你看它和我們的距離一直保持在百丈之外就知道了,」

「嗯,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那是學習學習再學習的結果,等你長大成人後你就知道了,」后一句是她爸爸逍遙王經常對她耳提面命的名句,她不失時機地拿來嚇唬一下蕭琰,只是她面容清麗之中更顯稚嫩,卻哪裡有一些老學究的氣質,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好在蕭琰並沒有注意王雙的表情,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盯著那匹大青馬,現在他們距離它已經不足百丈,近距離的觀察,只覺這匹青馬更是神駿異常,它不但比一般的馬高大,而且它的眼睛猶如暗夜的星星,有一種逼人的寒芒,嘴唇更是特別的長,有時候唇角翹起,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居然有幾寸長,蕭琰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一匹馬啊,簡直就是一隻怪獸,

大青馬施施然又走向了棗花馬,原來那是一匹母馬,難怪它痴戀不舍,然而就在它剛要靠近時,一塊石頭又砸中了它的腦袋,前後三次,落點居然一點不偏,都是在它的雙眉中心,

這一次,大青馬沒有選擇發怒,那很不符合它的紳士風度,它只是甩甩頭,好像是一笑置之,繼續走向它那神秘的情人,

棗花馬也發現了這個強壯的情郎,對它的到來似乎並不排斥,它向它舔舔舌頭,意思是說,我等你這麼久,你幹嘛要跑來跑去的,

然而就在此時,棗花馬聽到了王雙的呼喚,儘管它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多少年在軍隊中養成的執行命令的良好習慣還是讓它一步三回頭地走向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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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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