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年之癢

第二十章三年之癢

「當然可以,反正我還沒想好要你們幫我做什麼呢,也許十年以後也不遲吧,」少女沒想到自己這一次竟然答應的這麼乾脆,也許是她對這位大姐姐有一份特殊的感覺吧,

「謝謝你,小妹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爸爸應該是逍遙王吧,」

如玉說得很輕,但蕭琰還是聽到了,逍遙王是誰,自己怎麼沒有聽爸爸說起過,看小女孩昂起的臉,似乎她還蠻驕傲的,「是,可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姐姐,我告訴你,他好壞喲,每天都督促我練功、練功,從不讓我和小黑玩,我都煩死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讓我偷偷跑出來,哈,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再也不要回去啦,」

「那怎麼行,你小小年紀可別太頑皮啦,你爸爸那都是為你好呀,小妹妹,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如玉也奇怪怎麼會對這小女孩感起了興趣,

「我叫王雙,逍遙王的王,舉世無雙的雙,你瞧這就是他給我取的名字,哪裡有一點像是女孩子的呀,可見他一點都沒為我著想過,你還說他為我好,哼,只有傻瓜才會相信,」王雙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

「我想那一定是你爸爸希望你將來能夠繼承他的衣缽,名揚天下,舉世無雙吧,」蕭琰不滿地看了一眼王雙,「你說,世上有哪一個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

「哇咔咔,你真是一個大傻瓜,只知道聽他們的,沒有一點主見,你還是男子漢嗎,」王雙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我,我當然是男子漢,不像你這小女孩可以蠻不講理,」

「什麼,你敢說我蠻不講理,我,我跟你沒完,」王雙氣得直跺腳,如果不是如玉在,她早就一鞭子抽下去了,「哼,你要為你今天說過的話負責任,本來我只是打算讓你幫我做一點簡單的事的,現在我改變主意啦,我告訴你,我要你幫我做三件最難的事,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抬杠子,」

「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幫你完成,誰讓咱是男子漢呢,」蕭琰的頭昂得比王雙還要高上幾分,「不管是多麼困難多麼刁鑽的事,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去完成,」

「好,記住你今天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現在我就要你幫我做第一件事,」王雙狡黠地盯著蕭琰,「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蕭琰回答的很乾脆,

王雙「啪」地挽了個鞭花,「好,你跟我來,」一把拉過蕭琰,來到白蟻冢的殘骸邊,

「你要幹什麼,」

「很簡單啊,你毀了我的白靈古堡,我本來打算不要你賠的,現在看你那得瑟樣,本大小姐改變主意啦,」王雙手中的鞭子就像一條靈活的小蛇在不停地擺動,蕭琰望望她,感覺她其實就是一條小小的美女蛇,

如玉本想立即離開的,現在心繫蕭琰,不知王雙要怎麼為難他,便冷冷的說,「王雙,我說過會幫琰子完成你三個心愿的,你說要賠白蟻給你,儘管我現在還賠不了,但請你相信我一定會賠給你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現在就逼著琰子為你做些什麼,」

王雙嫣然一笑,粉紅的小臉非常明艷動人,「這位姐姐,這是我要他為我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簡單的一件事,」

儘管王雙笑的很天真,但要說賠償白靈古堡是件很簡單的事,只怕白痴也不會相信,如玉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琰子攤上這麼一個主,以後不知要被她折騰多少回呢,

「是很簡單,至少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王雙不緊不慢地說：「不過時間也許要長一點,」她看向蕭琰,目光爍爍,「你說要幫我三件事的,可沒有時間限制,是不是,」

「是,我答應你的,既然會幫你辦好的,」蕭琰看著王雙,明顯底氣不足,「哪怕是三年五載,我也一定全力以赴,」

「好,漂亮,」王雙興奮地打了個響鞭,她對如玉說：「姐姐,這件事說難不難,我只要他帶上我的白靈寶寶,跟著我三年就可以啦,」她又得意地乜斜著蕭琰,心想,三年,哼,讓你知道我小魔女的厲害,

「什麼,讓琰子跟著你三年,」如玉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更不明白所謂的白靈寶寶又是何方物事,

「當然,這件事雖然簡單,但我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蕭琰,你首先發誓要給我百分百的保密,」王雙這一次說的很認真,「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們其中的任何人跟著我們,因為這是我們家最大的秘密,」

如玉和卡門對望一眼,均是無奈地搖搖頭,

蕭琰堅定地看看如玉又看看卡門,他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更多的關切,但他還是咬咬牙,面對王雙大聲說：「好,我答應你,」

卡門臉上掠過一絲苦澀的笑意,「好小子,夠種,不愧是蕭家的後人,琰子,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讓人看扁了,做人就得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卡門舅舅,琰子記住你的話,絕不做問心有愧的事,」蕭琰一字一頓,像是對王雙,更像是對所有的人「現在是,將來更是,」

王雙拍著小手,巧笑嫣兮,「放心啦,我未來的大英雄,我不會讓你做沒道理的事的,現在我只要你把白靈寶寶找出來,然後跟我走就得了,」

王雙蹲下身子,在白蟻冢的殘骸上仔細看了好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上面厚厚的白蟻屍體撥開,嘴上不停地在說：「小白靈,你們受苦啦,等我找到你們的媽媽,然後再給你們生好多好多的小弟弟小妹妹,到那個時候你們就不會寂寞啦……」她神神叨叨地也不知說些什麼,

所有人都專註地看著王雙,不知她究竟要幹什麼,只見她慢慢地把白蟻撥弄到一邊,下面很詭異地現出一片類似於房屋地基一類的東西,不過很小,可也相當的複雜,

如玉靜靜地看著,就算她聰明絕頂,也不會想到那小小的白蟻冢竟然這麼複雜,當真匪夷所思,但她旋即釋然,若是沒有這麼宏大的地基,白蟻冢也不可能屹立十幾米高吧,

眼看下面的地基已經全部顯露出來,王雙向蕭琰一揮手,「現在看你的了,在中間這一個小隔層向下,慢慢地把裡面的流沙取走,等到發現有什麼絲布之類的東西再讓我來,」她站起來,輕輕緩了口氣,「小白靈啊小白靈,但願你平安無事哦,」

蕭琰很小心地用小手把中間那過道里的黃沙一捧一捧地捧出來,隨著沙子越來越少,他竟然聞到一種說不出的香味,那香味越來越濃,他忽然抬頭看向王雙,咦,這香味怎麼會和她身上那種奇怪的香味相吻合呢,

蕭琰剛看了王雙一眼,便被她怒目瞪回,「快點,快點,你可不許偷懶,要不時間稍長白靈寶寶悶死了,你麻煩就大啦,」

元朗想上前幫忙,王雙一擺手,「那下面地方太小,而且你們粗手笨腳的,要是把那些走道損壞,砸了壞了我的白靈寶寶事小,要是因此耽誤了白靈城堡的重建,那就更麻煩了,」所以一群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琰在那裡埋頭若干,卻幫不上忙,只有王雙緊盯著蕭琰,雖然有點緊張,臉上卻沒有絲毫憐憫,在她看來,蕭琰毀了她的白靈,現在幫她,自然天經地義,

天空上的一輪紅日漸漸升高,雖然是秋陽,但在沙漠之中,依然酷熱異常,蕭琰不停地手捧黃沙,他本已虛弱的身體早已經大汗淋漓,王雙扔下一條小手絹,「你把你那臭汗擦了,白靈寶寶很金貴的,它可見不得你們這些男人的臭汗,」

蕭琰接過手絹,狠狠地瞪了王雙一眼,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只是飛快地把汗擦掉,又繼續埋頭苦幹,

又過了一會,蕭琰的手逐漸慢了起來,終於他看到在黃色的沙礫中出現了了第一條絲布,他慢慢把絲布揭開,下面的香味更加濃重了,連站在邊上的卡門等都聞到了,幾個男人駭異地互看一眼,而如玉和王雙卻渾然不覺,

王雙從蕭琰拿出第一條絲布時,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隨著絲布越來越多,她忽然對卡門說：「麻煩你拿一塊大布來,最好是非常柔軟的那種,白靈寶寶可是很嬌氣的哦,」

元朗立即應聲到馬車上取來一塊上好的絲綢,這還是卡門準備接到蕭琰以後讓他墊在身下舒服一點的,元朗性急,一時也顧不了那麼多,順手就拿來了,他還挺得意,這些小事,總不能讓卡門親自去吧,

王雙接過綢緞,把它鋪在地上,那麼名貴的東西當真被她視如敝履,那可是價值十匹戰馬的江南真絲綢啊,北國的漢子們不禁乍舌,

「你可以上來了,」王雙對蕭琰的口氣可沒有那麼客氣,

蕭琰趕緊上來,這時他已經深入地下有五六尺深了,這樣的大熱天在大漠的深坑裡干這種活,絕對不是簡單的「難受」兩個字能形容的,

王雙看了一眼蕭琰,「走開啦,讓我下去接白靈寶寶,」

蕭琰剛上來,卡門就遞過一壺水,蕭琰接過水壺,卻並沒有喝,他在注視王雙,眼看下面的香味越來越濃郁,他知道就要見到那所謂的白靈寶寶了,

果然王雙在下面不一會就驚呼起來,「哇咔咔,我的好乖乖,你還在這裡睡大覺啊,呵呵,快跟姐姐去找你老公嘍,」

只見紅影一閃,王雙已經躍了上來,她手裡抱著一個白白的,圓乎乎的東西,那東西就像是一大團白棉花,只有微微發尖的頭腦上似乎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黑點,應該算是眼睛吧,

王雙就像是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輕輕地把它放在絲綢上,然後左一層右一層小心翼翼地它裹緊,她把包裹貼在臉上親了又親,「我的白靈寶寶,你果然沒讓姐姐失望,不過從現在起,你可要乖哦,等找到你的新老公,我再還你好多好多的小白靈,」

過了好一會,王雙才戀戀不捨地把包裹遞給蕭琰,「喂,你給我聽好了,我要你三年內好好地帶著我的白靈寶寶,不能讓它受一點點傷害,」

「什麼,你要讓琰子帶上這麼個東西陪你三年,」卡門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王雙,

「是啊,這很正常啊,他說過的話總得算數吧,而且這是很輕鬆的事呀,據我所知,白靈寶寶的老公就在你們北國的某一處,具體在哪裡嘛,當然要保密啦,嘿嘿,他這也等於是他和我出去遊歷三年啦,好像我還可以做他的義務導遊,還是他賺得多啦,」王雙才不理卡門那怪異的眼神,儘管她說的很輕鬆,但所有人還是覺得她這第一件事太過份了,去北國找那什麼白靈老公也不見得要三年吧,而且在這在三年內似乎還得寸步不離,那可不是一件事這麼簡單了,他們都把目光移向蕭琰,

蕭琰咬咬牙,「好,我答應你,跟你去北國,陪你三年,」

「好,咱們一言為定,」王雙上前和蕭琰雙掌互擊,儼然是老江湖的做派,

看到兩個小孩那認真的樣子,如玉的心裡忽然一痛,她冷笑一聲,「王雙,你知道這個世上男人的話是最不可信的嗎,」很顯然,她對於蕭雷當年離開的慘痛往事猶自耿耿於懷,

王雙一臉淡定,「我知道的,不過,我願意相信他,」

「哦,」如玉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小女孩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特殊感覺,她饒有興趣地看著王雙,「說說你的理由,」

「因為他並不是一個男人,」王雙語出驚人,「所以我才會相信他,」

這一次輪到如玉吃驚了,「什麼,你說琰子不是一個男人,那他又是什麼,」

「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呀,一個小男孩而已,而小男孩一般都是很誠實的,至於男人嘛,那自然另當別論了,」王雙一本正經地說,

「哇,我暈啦,」蕭琰差點沒有吐血,「誰說我不是男子漢,我就是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我才會兌現我的承諾,」蕭琰的小拳頭捏得咯嘣響,「不過你一件事就讓我做三年,是不是太過份了,」

「我有過份嗎,我又沒有讓你陪我十年,二十年,這已經夠寬容的啦,不過,你放心啦,也許有一天我看你不順眼,就會取消其它約定的,那是我單方面毀約,與你無關哦,」王雙的臉上滿是純純的笑,讓人說不出的懨意,「再說啦,如果我們的運氣足夠好,說不定今年就能找到,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繼續讓你跟著我的,不過你要嬉皮賴臉地非要跟著我,那自是另當別論,」

如玉聽王雙說得有板有眼,卻分明是在耍弄蕭琰,而蕭琰似乎並沒有當回事,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更是不易,誰能保證三年期間不出一點差錯呢,阿雷當年輕棄然諾,讓自己傷心絕望,難道琰子也會步他的後塵嗎,她無奈地看看王雙,見她的臉上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更是從心底透出一股寒氣,這丫頭的老子是老怪物,我看她分明就是一個小怪物,真不知道接下來的三年琰子和她在一起要經歷怎樣的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