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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察哈爾的東北愛**得到了社會各界愛國人士的捐贈和支援,但是這支臨時組織起來的游兵還是在日本人的堅槍利炮轟炸之下顯得無比孱弱,每天的損傷和死亡的數字都十分殘酷的體現著兩國在軍事上的差距。

在這個時候,報紙上開始出現一股言論,認為一旦華夏和日本人開戰,那是一定會輸得底朝天,因為華夏和日本不僅僅輸在兩國兵器上的差距,還有日本強大的國力和華夏國力的差距,同時又認為日本還是不會大規模的進攻全國的。

許開疆向國聯請求支援,但是國聯對此的回復卻是無比的讓人心冷。而這個時候的日本已經將東三省吞噬個大概了,偌大的東北就這麼的在版圖上、在自己的國民面前,被這樣一點一點的佔領了。

報紙上仍然在呼籲許開疆將軍隊開回東北去戰鬥,但更多的報紙已經在大罵許開疆「無異於賣國!實乃我華夏千年歷史上最大的賣國賊!」

許開疆本人竟然還能頂著全國人民的口水從天津來到平城,他還給陳怡玢和塞德下帖子打馬吊!陳怡玢接到他的邀請的時候簡直是氣得胸口發悶,心裡想到上輩子這位名聲在外的少將軍就是這樣子,這輩子一點也沒有改變,她又何至於生氣?後來的歷史到底還是光明的,這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罷了。

陳怡玢以自己懷了身孕為理由推掉了他的邀請,而塞德在跟許開疆打過一次馬吊之後跟陳怡玢說:「這位少將軍可是少見的沒有軍人之心的將軍,跟我見過的大部分軍人都不太一樣。」

陳怡玢道:「國家到了這個地步,若說大部分軍人都是合格的,都是忠君愛國的,那也沒有這麼多軍閥林立了,只不過像他這樣將自己的土地和人民毫不吝惜的丟給敵人的,古往今來可能就這麼一位吧。」

塞德說:「他這樣的將軍不是常態。」

王綬雲知道了許開疆來到了平城,氣得摸著槍想到許公館去崩了他,被陳怡玢給攔住了,王綬雲道:「他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平城?還有臉出現在公眾面前!」

陳怡玢道:「他仍然花著他爹給他留下來的巨額錢款去花天酒地,抽大煙、打馬吊、包戲子,他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丟了東北對他而言又能怎樣?」

王綬雲恨恨的:「我真想崩了他!」

結果跟王綬雲有同樣想法的人顯然不是他一位,第二天王綬雲就接到消息,有人暗殺許開疆,預計放炸彈炸了他,可是最後沒有引爆,連炸彈都從大煙館里搜了出來。

王綬雲生氣,道:「怎麼就不引爆呢?」

他的副官唐辰說:「聽說是斧頭幫幫主做的,後來他給許大公子寫了一封信,信上寫著:若不是看在東北還有幾十萬官兵的話,我一定炸了你,我勸你還是帶兵打回東北去,下一次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唐辰又說:「聽說許大公子連夜收拾行李準備去南京呢。」

沒幾天,卻傳來了在廣州的第五集團軍宣布成立廣州國民政府,宣布從集團軍獨立出來,那些宋定海的反對者們也加入了這個南方的政府,他們強烈譴責宋定海不作為、不抵抗日本人的行徑,認為他不配做我們國家最高軍事領袖!

在察哈爾的鄭遠山也再一次譴責宋定海的不作為,他說:「在察哈爾灑下了無數的愛**將士的鮮血,他們用鮮血為這個國家的和平和民主做出無聲的誓言,而宋定海說的與日對戰必必敗、亡國我不相信,我只相信在全國人民眾志成城、萬眾一心的努力之下,我們必會戰勝日本人!」

日本人在東北又進行了一輪燒殺搶掠,全國的民眾又開始了聲勢浩大的遊行,這一次比上次奉昭城被佔領時的遊行更強烈。更是有大量的心中有民主的學生走在遊行隊伍的前面,高喊著:「還我東北!打倒日本!」

但是在越演越烈的遊行事態之下,宋定海卻給王綬雲發了一封電報:務必保證平城的穩定和團結,控制遊行的規模,必要時可以暴制暴。

王綬雲接到電報之後,點了自己的親衛營駐紮到平城的守衛處,開始維持平城的秩序。可是王綬雲的出現讓這些遊行隊伍的領頭更是激動,領頭人穿著長褂系著一條圍巾,他高舉著條幅質問王綬云:「王少將,您是我們國家的將士,如今東北淪陷,你難道不應該去將日本人打出我們的國土,還我河山嗎?」

王綬雲被戳中了心中的傷痛,但是卻讓舊保持著冷靜,他說:「我聽從委員長的調配,身為平城的守衛軍,我需要做的是保護平城的安危,不得擅自離守,而你,既然有煽動百姓們遊行的能量,又為何自己不去參軍,不去東北力挽狂瀾呢?」

領頭人大聲道:「我自然要去東北抗戰的,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發揮我更大的力量,讓我們的國人都被喚醒一顆保家衛國的愛國之心,我一人雖死不足惜,但是我願意用我的死去換日本鬼子的死,哪怕一命抵一命!」

王綬雲指揮士兵將領頭人抓住,周圍的群眾都躁動起來,王綬雲道:「你喚起群眾的愛國之心我不反對,但是你不能讓這種遊行蔓延下去,商鋪不賣東西了,工廠不工作了,學生不上學了,社會亂成一團,看看你們走過的街道上,亂成了什麼樣子?」

他又說:「我看你還是會先冷靜冷靜吧。」說完就讓人將領頭的幾個人帶走了,聚眾鬧事的人被抓走之後,剩下的普通群眾彷彿被砍了頭領的大雁一樣,到底還是失了方向和力量。

不僅國內反對宋定海的勢力大增,連國外也有聲討宋定海的不作為行徑的了,集團軍內部更是有許多元老質疑他的領導決策能力,不斷的要求他向組織內做出解釋和承擔起責任,同時也要求他向公眾給出一個解釋來。

宋定海選擇了辭職來表達他的態度。

王綬雲最後接到宋定海的電報內容則是:一切照舊。

王綬雲回家之後跟陳怡玢說:「我明明按照命令控制住了遊行的百姓,但是我卻很難過,今天遊行的領頭人問我一句話:你身為我們國家的將士,為什麼不去東北將日本人打跑,還我河山呢?」

他輕輕的環抱住已經顯懷的陳怡玢,輕輕的將臉貼在她溫熱的肚子上,他又說起了孩子的事:「希望我們寶寶生下來的時候,國家安定,東北收復,我們的孩子不用在長大了之後拿起槍杆子與敵人拚命,是一個太平盛世。」

陳怡玢摸著他的頭,說:「我希望是一個女孩子呢。」

王綬雲道:「前面有一個阿光了,後面這個是女孩子也好,湊成一個『好』字。」

陳怡玢道:「你給孩子起好名字了嗎?」

王綬雲說:「我想了幾個,但是我最喜歡將來孩子叫王樂昭,希望他出生之後是和平樂世,而『昭』是紀念你懷孕的時候我們剛失去了奉昭城,卻是讓孩子記得,人生即使會有灰暗的時候,終將會是一個喜樂的未來的。」

陳怡玢笑:「好,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們就叫他王樂昭。」

王綬雲道:「嘉和,我有時候真的迷失了我從軍的初衷,我一遍一遍的在質問自己,我很痛苦。」

陳怡玢安慰著他:「不管怎樣,我跟小樂昭都支持你。」

王綬雲輕撫著她的肚子,輕聲的說:「小樂昭,爹爹很愛你的。」

第二天,王綬雲見了遊行的領頭人。其實昨天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領頭人就是當年被他和陳怡玢救過的那個赤色分子李景臣。

王綬雲是自己進牢裡面的,副官唐辰替他守在外面,王綬雲跟李景臣說:「又見面了。」

李景臣的狀態還不錯,他還露出一抹笑容:「是啊,又見面了,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王綬雲道:「我其實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

李景臣道:「我知道你亦是有愛國之心的將領,我們雖然分屬兩個不同的陣營,但我們的目的都是保家衛國,可是宋定海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奉昭城失守他不管,東北淪陷了,那麼大的一片土地拱手給日本人了他也不問,這還是我們國家的當權者嗎?我們真的能在他們的領導下變得更好嗎?」

王綬雲無言以對,他沒法說出乾巴巴的出於國家的整體考慮之類的話,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做到將河山拱手讓給他人,都無法做到讓自己的老百姓在自己的國家被別人屠殺。

他沉默了半晌,說:「過幾日,再放你出去,希望你能像上一次一樣,遠走高飛。」

李景臣看著他,很認真的說:「王師長,多謝你兩次高抬貴手,我知道你的無奈,但是我希望有可能的話,你能到我們這邊來。」

王綬雲道:「委座是我的恩人,我亦無法背叛他。」

陳怡玢知道了李景臣的事,當天晚上拿給王綬雲一張支票,上面是兩萬塊大洋,她說:「把這個給他吧。」

王綬云:「嘉和?」

陳怡玢道:「我相信他說的那句他會到東北灑下自己的熱血去保家衛國。這是個亂世,軍閥林立不說,還有很多政治理念不一樣的黨派,但是我覺得起碼李景臣他們憂國憂民的心是真的,也真的會去組織抗日。」

她說:「我是做慈善的,我所希望的是為和平花下我掙來的錢的,我希望我掙來的每一分錢都能花在儘早的結束這個亂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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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而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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