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敵相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敵相見

榕樹下的他.依舊是一襲白衣.與他清冷的氣息正好相配.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如沐春風般的感覺不禁讓人想要親近他.只是眉宇間不知從何時起竟多了份滄桑.是因為他在尋找著她么.呵.真傻.明知沒有結果.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她如今已是冥世珩的女人了.與他終究是再無可能了的.除了辜負他的一片痴情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是那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沒了她還可以找到更好的.即便沒有感情也好過孤獨終老.

許久.就連殘陽都覺得有些悶了.冥世珩才鬆開了她的手.朝她柔聲道:「有什麼想說的便去與他說完吧.放在心裡總是不好.」他心裡很清楚.這個與鳶兒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對她來說有著怎樣的影響.若是說鳶兒沒有任何話要與他說反倒是有些不真實.雖說這樣做他會有擔心.但這才是最好的辦法.只要她的心還在他這裡.那就足夠了.

阮清歡訝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竟不擔心么.即便容世景沒有他那樣的至尊地位.卻也算得上是人間的世子.保一世繁榮是絕對不成問題的.只是她也的確是有些話想要與容世景說.若是今日不說出來怕是日後就都沒機會了.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手從他的掌心溜出.朝容世景走近了幾步.細細地打量著他.若說從前覺得他是一個俊美的.那麼如今他的俊美里還摻雜著成熟.更有男子的氣息了.淺淺一笑.道:「自然是要活著的.難不成你還希望我真死了.」

心裡是清楚他不可能會咒她死的.但她也是為了緩和下這樣的氛圍.著實是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

「哪裡捨得.」還好.她依舊這般有說有笑的.只是不知是經歷過什麼.他總覺得她不像之前的她了.不過轉眼一想.她都與她的師父做了那種事了.自然多出的也就是女子的風韻了.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卻又忍住了.現在的她是名花有主了的.又怎麼能是他可以去觸碰的.還記得剛聽到她身死的消息時.御承灝忽然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隨著他一道消失的還有秦家的嫡女秦流蘇.而至於段文凱.則是去了邊關從軍.任是誰也不能將他勸回來.呵.只有他.除了四處遊走什麼也做不了.

唔.貌似容世景還是與從前一樣.變化不算大.從前的踏實這版說話簡潔.如今的他依舊是這樣.

回頭看了一眼他二人.又朝著容世景的方向再上前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淺淺地笑著.兩頰的酒窩更是迷人.道:「容世景.這裡面裝的東西對你來說是絕對有用的.還有.若是碰到合意的.便就在一起了吧.若是碰不到合意的.也記得要將我忘了.我不想你為了我孤苦一生.」這般殘忍的話本是不該對他說的.但是她也是沒有別的法子了.容世景自小就不與其他女子接觸.想來也是因為他接觸過的女子太少才這般眷戀著她.若是能有一個比她更專情些的女子出現.或許他就會將她淡忘了吧.

「有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不要說出口.」他依舊是筆直地站在那裡.並未上前一步.也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心裡好似在滴血.即便她不會屬於他.那麼讓他守著她也不可以么.為什麼要這般殘忍.她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何必說這樣的話.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不管日後是苦是甜他也都不後悔.也許.是他愛得不夠深.不能令她動容.想了想.還是轉移了話題比較好.便道:「阮清歡.日後我便在這裡修鍊.若是有緣.我定不會放手.也請你不要剝奪了我該有的權利.」

至於她手裡的那樣東西.他並未急著接過.也不願接過.因為他不知道一旦接了會不會就意味著今生再無相見之期.

她與他互相注視著.卻突然覺得她竟是從不曾真的了解過他.願意為他就是一個大哥哥般守護著她.雖說他的心思很明顯.他也喜歡著她.但是他與其他人應該是不同的.卻不想竟是她從未懂過他.呵.也對.是她太不該了些.只是她也是為了他好.得不到的又何苦執著.豈不是越陷越痛苦.

「好.隨你.」既然他執意如此.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說得太多反而不好.倒不如就這樣吧.順反日後再見的可能性也不大.他總會遇上一個真正對他好的女子的.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沒什麼了.又想起手裡的東西還沒給他.便道:「這個東西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下.不管能不能用得上.終歸是一份心意.」

錦盒裡裝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只是一本小冊子而已.對於修仙之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輔助了.

看著她遞過來的錦盒.容世景微卷的睫毛顫了顫.還是接了過來.輕聲說道:「如此.便多謝了.」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這個世間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讓他心死的.呵.沒有了.也不會有.歡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應該是要為她高興的才對.可他卻怎麼也勉強不了自己去說出那樣違心的話.

日後.是真的要成為陌路人了吧.即便有朝一日他也位列仙班.她也不會再記得他.若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寧可永遠都找不到她的蹤跡.也好過現在的絕望.

見他將錦盒接了過去.阮清歡輕勾著唇角.朝他投以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冥世珩身側.小鳥依人的模樣.在他看來卻是異樣的刺眼.

容世景.今生已是不得已.若還能有下一世.還請你記得要將我錯過.

正這時.之前遇到的那個女子匆匆趕來.在她身後的還有昆崙山大弟子白述之.遠遠看去竟有些火急火燎的味道.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竟能勞動他二人這般.倒是叫人想不好奇也難.

待到了他們跟前.二人便停了下來.紛紛行了禮.道:「帝君.上神.落姑娘.容公子.」只是他們心裡還是有些焦急的.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在昆崙山竟發現了妖界的人.雖沒能抓住但也不得不提防著.以免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禍事.

冥世珩擺了擺手.以示他們不用多禮.目光淡淡的.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若是沒有什麼大事.昆崙山也不需要派兩個大弟子來.想來也是有要緊之事.只是不知會是什麼.這麼多年來也不見昆崙山出過什麼大事.畢竟這裡既非仙界的境地也不是妖魔界的地方.一般可以說成是與世隔絕了的.只不過是這裡的弟子大多是以修仙為主的.也有些願意留在昆崙山不願飛升成仙的.但畢竟是少數.

「回帝君.今日一早我昆崙山弟子竟被妖物襲擊.經仵作查證.乃是死於妖狐之手.而那隻妖狐正是世尊房裡的小白狐.卻沒了蹤跡.」女子本是低著頭的.卻在說到妖狐的時候抬了頭.很快又恢復平靜.時間雖短卻足以讓人看清她眼中的肅殺之意.她此生最恨的便就是狐狸.不論是哪一類的.她都恨.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白述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好讓她安心些.那件事他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當年魔帝肆意虐殺世間之人.就連隱蔽於世的昆崙山子弟也不能倖免.而這其中就有陸雪的先祖一輩.她的祖父母也險些死於那一次事件.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是最可怕的噩夢.而身為她的未婚夫的他.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小白狐.本是在一邊旁聽的阮清歡忽然打起了精神來.昨日可不就是那隻小白狐對她下的葯么.怎麼今日會被發現呢.雖說她也很想將那隻小白狐殺了.卻又不得不為自己做考慮.小白狐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卻也算是成全了她.更何況他是姐姐的人.若是她將他供出豈不是會陷姐姐於危險之中.想了想.還是決定閉口不言.以免暴露了身份.為自己惹來禍端.

容世景來這裡也算是有一段時日了的.自然也是知道那隻小白狐的.之前還覺得他有些可愛.卻不想竟是妖界的.如今的仙界與妖界勢同水火.稍有不慎就是帶來三界的生靈塗炭.只是他不過是一介凡人之軀.即便是有心幫忙卻也是無力的.

「封鎖整個昆崙山.全面搜尋.結界是本君新布下的.那隻小白狐縱然再有本事也是插翅難飛.」不過是一隻小白狐罷了.算不得多厲害的角色.再者昆崙山有結界庇護著.除了那幾個人便再不可能有誰能解得開了.側過頭看了看鳶兒.見她臉色如常.便也就放心了.

不是他要多疑.而是鳶兒與封澈之間的關係令他擔心.封澈一向都是冷血無情.卻偏偏對鳶兒這般上心.不論是換做誰.也都會多少有些酸澀的.

這便就好.白述之在心裡說了句.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那隻小白狐還沒走出昆崙山.他們就一定能將它抓到.又朝著他微微拱手.道:「是.述之這就去.」

他並不是仙界的人.也就不需要自稱下屬或是下臣.只是直接稱「我」也不太合適.便就學著人界的規矩來自稱.倒也算過得去.不會失了基本的禮節.

說罷便與陸雪一道轉身離開了.只是在轉身的時候.陸雪望了眼容世景.又看了眼阮清歡.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在他們走後.阮清歡這才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不是她笑點太低.而是這實在是想讓人不笑都難好么.述之.樹枝.他竟會是叫這麼個名字.簡直了.也不知是誰給他起的名.存了心的想讓人笑.

見她笑得這般開心.他倒是有些不解了.方才的事有哪裡好笑的么.竟能讓鳶兒笑成這樣.還有.她的笑容太過明媚好看.若是只在他面前笑也就罷了.偏偏這會兒還有別人男子在場.豈不是在讓人更捨不得她了.這樣想著.微微有些吃味.卻還是不忍心說她.只是輕輕地颳了下她的秀鼻.滿是寵.溺地道:「什麼事竟能讓你笑得這麼開心.說出來也讓為夫聽聽.」

即便是有旁人在場.他也沒有換了稱呼.她是他此生註定了的娘子.回去后便就成婚.如今不過是提前叫了又能如何.若是他會怕世俗的眼光.便就不會同她發生那樣的關係了.

被他這麼一說.阮清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還有人在.這般稱呼還是有些不妥的.卻也知道自己奈他不得.便道:「珩..」還不等她說完.便被人打斷了要說的話.

「我是你夫君.叫我夫君.」竟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要吃糖一樣.沒臉沒皮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說出的話是讓她好氣又好笑.他就不能安分些么.容世景還在這裡.這樣子豈不是更讓人難受.她還不想變得太殘忍.卻又見到他這副模樣著實是不忍心拒絕.便左右為難了.

阮清歡歪著頭想了想.不過就是一句稱呼罷了.那樣的是他們都做過了.容世景也不可能不知道.再者她既然是要讓容世景死心.也就只有這樣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還不行么.」她也是對他表示很無奈.明明是一個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卻變成了一個黏人的孩童般.著實是讓人想哭又想笑.偷偷地望了一眼容世景.見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這才道:「夫君大人.我是覺得方才的那個男子的名字有些好笑.你不覺得么.述之.樹枝.」

雖說他看上去還是很平靜的.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樣.但是其實他是不開心的吧.心愛的女子當著他的面叫著另一個男子夫君.還言笑晏晏的模樣.讓他哪裡能好受得了.只不過是他無權過問而已.他這一生.也只能是默默地守護著她.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

轉身便離去了.一句話也沒有.手裡攥著的那個錦盒像是有千斤重似的.背影是說不出的落寞.讓人心疼.

看到這樣的情景.阮清歡也很是自責.卻也是沒有辦法.她不是女皇.做不到三夫四侍.即便她是女皇.也過不了那樣的生活.所以.她只能選擇一個而傷害另一個.

世間從無兩全法.她很早就體會過了.

「嗯.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姓白.若是連起來便就是白述之.同音為『柏樹枝』.如何.」他雖不覺得有多好笑.但只要她能開心就好.怎樣都無所謂.

阮清歡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撲進了他懷裡.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什麼也不想說.只想安靜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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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要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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