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共赴崑崙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共赴崑崙

仙界是沒有四季更替的.自然也就不會有特別冷的時候.

天剛破曉.阮清歡便就早早地起來了.她的思緒已經被打亂了.昨夜險些就沒能控制住.也還好.一切都沒有發生.

站在流鳶殿門口不遠處的一處小山頂上.看著群山繚繞.座座宮殿坐落其中.莊重卻清冷.

「再過幾日.就是滿月了.」也是.再過些日子就到了她與他拚死一搏的時候.成敗與否只在那一日.眼底有一絲不易被捕捉的落寞.刻進了她的心底.

她轉身從小山頂上飛下.踱步走著.沒幾步就看到了衣冠整齊的師父.便上前了幾步.淺淺一笑.道:「師父.徒兒今日已經練過劍了.」

像是小孩子邀功似的.纏著他的胳膊.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

「嗯.鳶兒最近越來越勤奮了.」他回以一笑.話中意有所指.卻又沒有直接道明.讓人捉摸不透.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可還有什麼要收拾的.若是沒有.便隨為師去昆崙山.」

唔.要去很久么.不然為什麼要收拾東西.她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

「師父.徒兒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只是我們要去很久么.」離滿月之日也不遠了.若是此時去昆崙山又要在那裡待上數日的話.豈不是不能及時回到流鳶宮.那樣她的計劃便就會被全盤打亂.還真是傷腦筋啊.

冥世珩微微笑了笑.露出狐狸般迷人的笑容.點頭道:「是要去住上幾日.也不算多長.想來也就是三四日.怎麼了么.」

昆崙山他去的次數並不多.從出生到現在.如今算是第三次.所以他也不是很喜歡那裡.

「沒有.徒兒只是隨口問問.」阮清歡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心思哪裡能夠讓他知道.只是要去那裡住上三四日.時間雖說是緊湊了些.但也不會耽誤了滿月之日.心中不由鬆了口氣.還好沒有錯過.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總覺得鳶兒有事瞞著他.只是他並不喜歡勉強誰說出來.鳶兒若是願意說早晚都會知道.她若是不願意說他也不是非要知道.並不認為能是多大的事.

「嗯.那就走吧.」很自然地摟住她的纖腰.捏了個訣.腳下便出現了一把劍.竟是那把絕情劍.

二人一前一後地站在劍上.離了地往昆崙山的方向飛去.渾然忘了還有一個蕭寧淑.不過相信弒月定是會來找她的.

看著成群的仙鶴從身邊飛過.雲朵漂浮在兩側.竟有一種不願醒來的錯覺.

咬了咬下唇.她不能迷失了.蠢過一回的人.是不被允許再蠢一次的.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么.」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舒適.冥世珩眉頭微蹙.鳶兒的體質怎麼變得這樣差了.看來等回去后他還要好好幫她調養下身子.

阮清歡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想了想.才說:「並不是多麼大的事.徒兒只是有些餓了.昨夜吃了些膳食.今早又惦記上了.」

說著還俏皮地笑了笑.卻讓人覺得她是在強顏歡笑.不過是為了讓他放心罷了.

「再忍忍.就快到昆崙山了.那裡是有五穀的.」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只是心裡總有些失落.他的小徒弟.從什麼時候開始竟和他生分了.

「嗯.」阮清歡輕輕地應了句.便不再說話了.看著前方的遠景.眼皮忽然就跳了幾下.

她竟會覺得昆崙山有熟悉的人在那兒.只是這可能么.先不說別的.就說她在仙界的前兩世都是為了他而轉.並不認識多少人.昆崙山更是沒有去過.也不曾聽過哪位神仙去了昆崙山.一時間是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魂歸仙位以來.她就已經很少再想起從前在人界的事了.不是不思念.而是她自身都難保.還能有什麼精力去管人界的事.自然也就淡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昆崙山的結界上方.冥世珩攬著她輕輕躍下.手一揚.結界便就被破了.

「萬年不見.昆崙山卻沒有任何長進.」他的聲音很冷淡.卻偏偏又很好聽.又鬆開了她的纖腰.很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道:「走吧.」

阮清歡有些恍惚.他的那句「沒有任何長進」在她聽來就是對她說的.呵.過了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是這麼自信呢.想起他說的話.便也就微微點了點頭.隨著他進去了.

昆崙山是一座仙山.自然是有結界守護的.這會兒卻被他輕而易舉地給破了.內部大弟子正在打坐.這會兒卻是猛地睜開了雙眼.有些驚慌卻好在沒有失去理智.立即就飛去了瓊仙閣.

「世尊.弟子有要事稟報.」他的容貌也算是上乘.為人也不會矯揉造作.倒是讓人覺得不錯.

萬年來.三界之中有許多人都想要佔領昆崙山.卻一直苦於結界而進不來.如今結界被破.豈不是糟了.

池風道人本是還在打坐的.突然聽到他的話.便道:「進來吧.」

話剛說完.門便就自動開了.

白述之低著頭走了進去.並未抬頭.拱手道:「世尊.弟子方才在蓮台打坐之時.突然發現結界被人破了.弟子愚鈍.不敢妄下決定.」

世尊這裡太過清靜.他們這些崑崙弟子平日里是很少來的.自然也不會完全是因為清冷的緣故.

「哦.」池風道人聽了之後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卻在下一刻就炸毛了.像個老頑童似的.道:「述之.你說什麼..你是說結界被人破了..」

這怎麼可能.數萬年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怎麼今日就會被人給破了呢.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否則的話一定是要揍上一頓的.

「嗯.結界確實是被人破了.只是又多了另一道結界.」白述之嘴角微微地抽了抽.還以為他就真的不在乎呢.原來是因為沒有聽清楚.只是他到底還是擔心的.若是個壞人.那他昆崙山眾人豈不是就危險了.

「還多了一道結界.」這又會是誰的手筆.不僅輕而易舉地就破了他們昆崙山的結界.還敢這般另結一道結界.他倒是要去會會這個人.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池風道人用力一甩衣袍.整個人已經跑了出去.往結界的出口飛奔著.

看著師父這麼任意妄為且很隨意的模樣.她只覺得昆崙山的世尊定會鬧上一番的.

雖說后來師父是回去重新結了一道更厲害的結界.但是昆崙山的人未必就會領情啊.這種事情並非是最好才是好的.

果然.沒出一會兒就看到了前方站了一名老者.想來就是那位世尊.池風道人了.

「你們竟然..」原本是氣勢洶洶而來.這會兒卻在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剎住了車.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麼.怎麼是帝君…」

不由深呼吸了幾口氣.還好他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恆景帝君竟然來的這麼快.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恆景帝君來訪.那麼想來那結界的事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世尊好大的架子.一上來就是興師問罪的.」冥世珩冷聲說道.已沒了方才的和顏悅色.昆崙山的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若是今日來的人不是他.昆崙山還能完好無損.

「不敢.不敢.帝君莫氣.是下臣愚昧.」在他的面前.即便池風道人看上去要老上許多.但實際上是沒有他大的.自然.修為更是沒有他高.

「這結界之事..」想了想.還是不興師動眾的了.鳶兒不喜這種人.

「什麼都沒有.」池風道人捏了把冷汗.連忙接了句.又道:「是下臣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

要知道這眼前的這位可不是個好相處的.只是不知道他身邊的姑娘又是誰.竟是生得這般美貌.心中頗為驚訝.卻又不敢去問.

像是知道他心中的困惑一樣.阮清歡微微一笑.道:「世尊不必如此.我師父並不吃人.」

她的這一句話.很輕鬆地就將氛圍化解了.很是俏皮的樣子.同時也說明了她的身份.

「原來是帝君的徒弟.不知該怎麼稱呼.」看她像是個平易近人的.帝君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心裡奇怪著.不是說帝君的那位徒弟才逝世不久么.也不曾聽過帝君收了第二個徒弟.如今看這樣子.眼前的姑娘一定就是那位落姑娘了.

聽他問起鳶兒的名諱.冥世珩臉上微微緩和了些.看了阮清歡一眼.便道:「小徒姓落.世尊也是知道的.」

他是什麼心思以為他會不知道么.呵.不過是不願說破而已.

竟真的是那位落姑娘.池風道人壓下驚訝.點頭道:「確實是有過耳聞.只是素未謀面.不認識罷了.」

又對著阮清歡微微一拱手.道:「落姑娘.」

「世尊多禮了.我與師父都是隨意人.並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阮清歡莞爾.又歪著頭問她師父.道:「師父.徒兒說得可對.」

只是心裡卻是有些不確定的.他一向都是讓人猜不透的.

「嗯.鳶兒說得對.世尊隨意些就好.」冥世珩還牽著她的小手.沒有放開.他本也就不是那些固執死板的人.並不是真的在意這些世俗禮節.不過是些場面上的話而已.

見他們師徒二人這樣的相處模式.池風道人心裡多少也有了些計量.素聞恆景帝君不近女色.就連她那位已故的未婚妻子流鳶神女都不怎麼能與他親近.更不要說像落姑娘這樣了.看來恆景帝君已經對落姑娘上了心.或許換個說法更合適些.恆景帝君喜歡上了自己的小徒弟.只是這些事他也不敢說出去.恆景帝君位比仙帝還要尊貴些.冒然得罪只會落得個不好收拾的下場.

斂了心思.理了理長長的白鬍子.爽朗一笑.道:「既是這樣.恆景帝君與落姑娘請隨下臣來.」

冥世珩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與阮清歡一道跟著他進去了.

昆崙山有許多地方.自然也就有許多的美景.先是繞過一處園子.只是瞥了一眼便覺得很是好看了.雖說比不上宮殿的華麗.但也是自成一派的風韻.又路過一處涼亭.四周皆是含苞待放的並蒂蓮.粉嫩粉嫩的.當真是極美.

「這裡的並蒂蓮倒是不錯.只是沒有香味.」即便是還未完全綻放.那也應該會有滿池的清香才對.而這裡的蓮池卻是沒有.也是覺得新奇.才問了句.

「昆崙山的並蒂蓮不比其他地方.這裡的都是些早就該枯萎了的.落姑娘所看到的也不過是它維持著的形體.自然是不會有香味的.」池風道人和善地笑了笑.這一池的並蒂蓮原本也是打算更換過了的.只是這些是清蓮仙子留下來的.他們也不好隨意更換.只得日日以仙露澆著.使得它們能夠維持著形體.不至凋零.

唔.這個說法倒是有趣.既然是早就該枯萎了的那他們又為何不種些新的進去.這樣維持著能有什麼看頭.豈不是日日看.早晚就看膩了.

偏過頭來對著師父淺笑.道:「師父.徒兒那裡還有好些可以移植的並蒂蓮.不若就送給池風道人了.好不好.」

言語間是說不出的魅惑.讓人連拒絕的話都不忍心說出口.冥世珩自然是滿口答應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自然是好的.只是世尊會留著這些定然也有他的道理.鳶兒.君子不強人所難.」

阮清歡撇撇嘴.很不以為然地說:「可是師父.徒兒是女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女子.可不是什麼君子.」

呵.若是要說什麼君子坦蕩蕩的話.那她如今的所作所為豈不就是小人之舉.只是即便是這樣那又能如何.只要大仇得報.什麼都是值得的.

「別的不見你學得多會.這些你倒是記得滾瓜爛熟.」聽了她的話.冥世珩只覺得哭笑不得.是怎麼也說不過她.便又對著池風道人說道:「世尊若是為難.就不必理會了.鳶兒也不過是個孩子.她說的話你也不必太當真.」

池風道人連忙擺擺手.道:「帝君這是哪裡的話.落姑娘為人心地善良.本也是要換了的.只是一直都不得空而已.想來落姑娘的並蒂蓮也是好看的.就多謝落姑娘了.」

一番客氣之後.總算是到了瓊仙閣.

這裡不似人界那樣繁華熱鬧.也不像仙界那樣清冷幽靜.而是煙霧繚繞著.時不時幾隻仙鶴飛過.每走幾步就能看到潛心修行的昆崙山子弟.倒也算是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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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要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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