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可以的，我們店裏正好有二台切石機，現在正好有一個人在解石，你要不介意可以一塊。」

「行，沒問題。」

林影跟着老闆來到店鋪的後院，此時後院裏圍滿了人，都在看那人解石，這時才發現之前在店裏的人大多都圍在這了。

「小張，過來，又有人要解石。」老闆喊了一聲，就見從那堆人群里跑出來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來了來了，今天解石的人還真多啊。那邊那石頭已經擦出綠了，剛剛還有人喊價五十萬呢。」

林影跟着青年來到另一台切石機前，聽着他的話心裏也很是高興。既然別人能出綠，那他這裏也出一個應該算不得什麼太出奇的事吧。

「真的啊，希望我這塊也能沾點喜氣，跟着出個綠就好啦。」

「拿來吧，要切的石頭是哪塊。」

青年笑了笑沒有接話，這出不出綠可不是他說了能算的，當然他也希望能漲，起碼還能討個紅包不是。

林影把最初選中的那塊石頭交給了青年，然後依著印象劃了幾條線后，就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青年的手。

雖然心裏有所猜想，但是不是在沒見着翡翠前都作不得准。萬一又像空間里撒下的那幾顆種子似的開了個玩笑，那他也真只有哭的份了。

幸好，一千二百塊還不算太多。

切石機運作了起來，青年對着林影剛剛劃下的線條直直的切了下去。看着那紛飛的石塊和粉末，林影的心也被吊到了最高處。

一刀窮還是一刀富

若真能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那可不僅僅只是富啊！是大富、特富、超級富！

「出棉了，一刀就能看到棉，看來這塊毛料不錯啊。」劉姓青年拿手潑了潑切面，立馬笑了起來。

「真的？這個我可不懂啊，也就是跟風玩玩，希望能承師傅個吉言了。」林影也笑了，不過這話倒也不假，除了懂幾個術語外，這賭石卻是真的外行。

就是冰種和玻璃种放在他面前，估計也是分不出個所以然的。

「小哥兒，你現在可以拿高光手電筒照照，也許能看到裏面的翡翠呢。」

小劉今天也是高興，看着另一位師傅今天解二塊了，他還沒開張，好不容易來個小孩子要解石，雖然說只是玩玩，但只要出了翡翠，不管是什麼種的，多大的，只要賭漲了，這幾天也就不缺人來他這兒解石了不是。

賭石的人都有點迷信，總覺得有運道一說，所以說哪個店出了好石，又或者哪個解石師傅解出了好石，大家都會跟風而來的。

林影聽到師傅的話，也有點心動。雖說自己不懂，但也能看看不是。

接過手電筒，朝着切面直照過去，在水的濕潤下，果然能看到裏面透出的若隱若現的絲絲綠色。

林影很是興奮，不單單是賭漲了，還因為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這是不是說今後他就能「不差錢」了？！！

定了定心神，在心裏狠狠嘲笑了自己一番，掉錢眼兒里去了。

這時聽到這邊出綠了，圍在另一台解石機前的人也過來了一些，畢竟林影的這塊毛料小，屬於磚頭料，就算是出綠估計也不會太大甚至種水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有那個老闆笑的最是歡快，若這二台機子上的料子最後都漲了，那他家今天就算出了三塊賭漲的毛料了，店裏的毛料可能都不夠賣了。

雖然林影后解，但他這塊毛料實在是小，所以很快就解了出來，是一塊油青種，半個掌心大小。

油青種的翡翠算不得高檔的翡翠，只能算是中低檔翡翠，雖然看起來通透度和光澤有一種油亮感，但實則綠色非常不純，帶着灰色和藍色的成分，看來較為沉悶，不夠鮮艷。

最後在周邊的幾人競拍中，林影以十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周姓的珠寶商人。

雖然林影還有一塊毛料沒解，但此時另一台機子上的毛料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就決定先看看結果再來解石。

這台解石機上的的師傅是一個較年老的師傅，手很穩，客人要求擦石這麼半天時間也沒有一絲的不耐之色。現在整個毛料的開窗口已經差不多有半個手掌那麼大了，能看到裏面一片汪汪的綠色。

「一百萬。」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二百萬。」

隨着擦出來的窗口越來越大，叫價聲也越來越高。林影的心臟都不由自主的隨着越提越高。

整個毛料到現在還有一個籃球那麼大，若是裏面的翡翠夠大，按照現在表露出來的這個水頭，估計就是八百萬都打不住啊。

又半個小時多過去了，窗口倒是越來越大，可綠色卻在二十分鐘前就已經消失了，除了最開始擦出來的那片外，再沒有新添多少。

「師傅，從這兒切一刀試試吧。」

這時叫價聲早已經停止了，而翡翠的主人也再堅持不住，劃線的手都有些抖。

老師傅抬頭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更換了工具后對着那條線直直切了過去。

線劃得很直，師傅的手很穩，沒有歪一點，但切開的毛料上卻無半點綠色。

「啊，是靠皮綠啊。」

「果然，擦漲算不得漲啊。」

「可惜了啊。」

「這是要跨了吧。」

「噓！」

……

那個翡翠的主人已經面無血色，整個人都有點搖晃了。「不，這不可能，明明剛剛都擦出翡翠了的。」

那人蹲在地上，用手扒拉着剛剛切下來的那一小塊毛料，果然，除了那一層薄薄的翡翠外，後面都只是石塊罷了。

「靠皮綠啊。」林影也有些獃滯的看着那一堆碎石。想想剛剛已經叫到四百萬的價格，再看看現在那些面露尷尬卻再不購買之事的人們，心下也不禁有些冰涼。

「俗話說的好啊，寧買一線不買一片，說的這是這靠皮綠。」

「可不是，這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誰受的了啊。」

「賭石賭石，要真這麼好賺，誰都來啦。」

「說的也是呢，這一下四百多萬就不見了，心臟能力差的都能直接進醫院了吧。」

「可不是，前段時間在那……」

……

身後傳來小小的私語聲，林影微微醒了醒神，再看看那位翡翠的主人，這時已經把那塊毛料切得只有二個拳頭大小了，眼都紅了，可毛料里依舊什麼也沒有。

聽說這塊毛料是十八萬塊買的呢。

「還切嗎？」

那老師傅抬頭看向客人，聲音平淡，估計也是看多了，見怪不怪了。

「別切了，看有沒有人要出手算了。說不定還能回點本。」

「切成這樣，誰還要啊。」

「一千塊都嫌貴了吧。」

……

林影走上前，用手摸了摸那塊毛料。「接着切吧，都到這時候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林影笑了笑，他感覺到那裏有一個小光團在跳躍，甚至比他自己剛剛解的那塊還活躍一些，雖然也不大，但估計差不多能回本了吧。

那人紅着眼看了一眼林影，再次堅定的把毛料遞給了那師傅。「接着解。」

林影笑着退出了人牆，回到另一台解石機前，招呼小劉過來繼續幫他解另一塊毛料。

二塊翡翠差不多同時間解出來，林影手中的這塊是

藕粉種，巴掌大呈現淺淺的粉色，而另外那塊則是塊豆種，呈青色。

最後林影這塊依舊賣給了那位周姓的商人，賣價五十萬，而那塊豆青種因為小了些也賣了二十一萬。

「小公子，這是我的名片，下次小公子若再解出好翡翠，可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會以最合適的價格購買。」

那位周姓商人見林影準備走了，急忙出聲喊道，順便遞了一張銀底的名片。

而順之而來的就是圍在這裏的人，只要是商家都遞上了一張名片，雖然林影說他只是跟風玩玩，但二解二漲的戰績還在實打實的擺在這兒的。

有些人的運氣就是那麼好，說不定下次再「玩玩」，就出來一塊冰種或是玻璃種的極品翡翠了呢。

廣撒網，多建立一些渠道總是好的。

而林影也都接下了，自己現在有了這方面的金手指，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但今後與這些人打交道的機會肯定也是越來越多，先收著總沒錯。

想着卡里的進賬，林影心下有些歡喜，決定再買一塊石頭回去放着，也算是今天的戰利品和一個紀念吧。

這次林影沒有再在那些磚頭料中挑選，而是走到毛料稍大些的另一堆處，這裏明標著一千元一斤。看這些毛料的個頭，估計最起碼都在十萬以上了。

剛剛在後院圍觀的人還有些人沒走，看到林影又準備挑選毛料，又都來了興趣，想看看這個孩子會不會再解一塊翡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