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詭異的死亡
作為小婉的室友，她自然是認識我和老趙的。所以看到我們出現的一瞬間，她似乎才終於有了一些勇氣和支柱一樣，不斷地說你們總算來了，嚇死我了……
此時此刻，我的心裏是一團亂麻。和小婉在一起兩年多，相處的不錯也很有感情，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徵兆地就說不在了。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所以在確認小婉說的屬實之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緊拳頭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吼。雙眼發紅地想朝病房裏面沖，剛準備直接撞門；門卻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我一把抓住他，好像野獸一樣大吼大叫：「我女朋友怎麼了！說啊！」
這個強壯得不像醫生的大夫眼睛裏閃過一絲同情，但依然只是對我淡淡說了一句：「情況很奇怪，非正常死亡。我們已經通知了警察局，屍體的解剖研究將移交給法醫。」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帶着人走了，只是鎖上了房門，無論我怎麼怒吼怎麼發瘋都敲不開。最後我只能把身體倚靠在冰冷的房門上，緩緩滑落在地……
之後的幾個小時時間，我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外界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腦海里全是和小婉的過往。老趙全程攙扶着我，不斷地嘆氣。直到坐在警察局裏的時候，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發現自己現在正坐在一個空蕩的陰暗小房間里，前面是一張黑色的木頭桌子，上面有一個瓦數很大的燈泡正在照着我和老趙。一個濃眉大眼，國字臉，一看就很像警察的警察嚴肅地坐在前面。
「秦奮，趙一天。關於這次劉婉的死，有什麼要說的嗎？」聲音很嚴厲，給人一種壓迫感。旁邊老趙都快嚇尿了，點頭哈腰的，不斷用手捅我。
這時候我已經從小婉去世的悲痛中清醒過來了，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腦海之中迅速地判定了目前的形式，把線索組合了一下，就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說到：「王警官想要我們配合不用裝的這麼咄咄逼人，能說的我們都會說。我想其實對我們這般審問應該是沒有太大必要的，你恐怕是想知道一些特殊的事情？」
看我這樣說話，老趙害怕得不斷對我使眼色，那意思是說在這地方得罪了警察可就是要橫著出去了。
而眼前這個壯的跟黑熊式的警察眼中露齣戲謔的神情：「說說看？」
我深呼吸一口氣，問他要了一根煙，在煙霧瀰漫之中緩緩開口：「首先根據常識，如果真的是非常嚴格且正式的審訊，不可能同時讓我們兩個人在場，一定是分開的。其次，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比較清楚的，再加上醫生說過小婉的死不正常；所以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比較可怕的情況。或者說明顯地看出不是人力能辦成的事。綜上，我覺得你並不是在正式的審訊我，而是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一點兒信息。對嗎？」
聽完我說的話，眼前的警察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他比我之前預想的還要強壯高大，足有一米九以上，渾身的肌肉即使穿着警服都能夠看出輪廓。這樣的一個傢伙，比起警察更像是摔角手。
他用刀子一樣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笑到：「不錯，你這小子心思很敏銳嘛。你說的沒錯，不是局子裏要審你，就是老子自己想問問你事兒。你女人死的詭異，上頭的人不想碰。」
提到小婉，我的心又開始有些隱隱作痛起來。長出了一口氣道：「先說說法醫屍檢的情況吧，我估計可能會把我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嚇個夠嗆。」
熊一樣強壯的警察坐下來，表情非常嚴肅：「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道，是刑警大隊的。你女朋友的屍檢報告結果非常詭異，把法醫都給嚇著了。不得不說，你女人對你是有真感情的，如果不是從她舌頭下面發現的紙條，可不會這麼輕易排除你的嫌疑。」
我又感覺心痛，強忍着情緒，平靜地盯着王道。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法醫在對你女人的屍體進行解剖檢查的時候，發現了兩個詭異的地方。第一，是在她的舌頭下面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句話：和秦哥無關，殺我的是。就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看得出來是極為驚恐時寫的，應該是遇到了巨大的變故和危險來不及寫完，倉促間藏在了自己的舌頭下面。不過這也基本撇清了你的嫌疑。」
聽着這王道警官的描述，我苦笑起來，眼角濕濕的。小婉這丫頭，居然在臨死時還想到幫我避嫌，給我清白。這樣的女生，本是該娶回家的……
「第二個詭異的地方，是她的心臟，消失了！」說到這裏，那王道警官臉上也顯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似乎還帶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恐懼。
我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王警官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把雜念甩出腦海：「沒錯，法醫在屍檢的時候發現劉婉的心臟消失了，本來該是心臟的位置空空如也。但古怪的地方在於，劉婉的身體上居然沒有一丁點外傷和創口！也就是說，兇手在沒有對她造成一點傷害的情況下憑空取走了心臟，然後她就死了。負責屍檢的法醫經歷過無數恐怖的重案，殺人碎屍、肢解、割頭的都見過，可是在見到這幅景象時依然恐懼得發抖。因為……」
「因為這不是人能夠辦到的事情？對吧。」此時我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昨晚在店裏的恐怖經歷，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本來就有些陰暗的審訊室裏面更是顯得有些陰森了。王道和我旁邊老趙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我自己其實也心中害怕，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一時之間，審訊室裏面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王警官突然顯得有些煩躁，猛地站起身來，凌空揮舞了一下拳頭。狠狠說到：「該死的！這世道就不像普通人眼中看到的那樣。這種根本沒法公開的案子，每年都有一兩起。上頭直接封鎖消息，不準報道，也不投入警力調查。說是會引起老百姓恐慌，真是操蛋啊！難道那些人都白死了嗎？」
原來如此！
王警官的話，讓我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但無論如何，小婉不能這麼白死。哪怕對方可能是我們無法招惹和理解的玩意兒，我也絕不妥協。而看樣子，王警官這次似乎也不打算就這麼揭過去了。
於是，我便把昨天晚上在我們店裏發生的事情給這王警官原原本本地說了一次。聽到最後，他已經是緊緊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問題可能出在你們店裏面？」
我點點頭：「自從出了昨天晚上的怪事，我和老趙商量了一下，也覺得可能是店裏有貓膩。因為當初店長租下來的時候租金就便宜得不正常，我還以為是他商務手段了得呢。」
三人商議一番之後，決定在明天晚上即將下班之前，店員也都沒有離開，還燈火通明的時候對試衣間區域去檢查一番。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端倪。
談話結束，看看時間差不多是晚上十二點了，我便打算和老趙回去了。沒想到這王道嘿嘿笑着拉住我倆，說不用回去了，今天晚上他在局裏值班，房間很大可以一起睡。
我看他眼神閃爍的樣子，就猜到可能是這傢伙剛才和我們談論了那些詭異古怪的事情，也有些心頭髮虛。也不好點破，當天晚上就住在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