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恆古陰謀（一）

林辰的身體十分虛弱,不得不藉助老人的幫助回到了老人的住所,

老人的房子在南山坡上,這裏採光效果極佳,氣候溫暖,十分適合居住,老人自己給自己修了一個小庭院子,院子外的籬笆不過一米高,茅草屋,綠草地,極為富有閑情雅緻,這樣的情景只能在大山深處才能看見了,

老人為了招待林辰,殺了院籠子裏養的一隻野雞,在院子裏架起了爐鍋,拔毛祛臟,手法十分嫻熟,就像是一個老獵人一樣,

吃了一隻水煮雞,林辰精氣神明顯好多了,只是讓林辰頗為不解的是,自己無法在這裏使出任何力量,包括連最基本的飛行都做不到,似乎有一股特殊的氣場壓制着這裏的一切,

不由的,林辰就聯想到這個地方仍是在第八重天的範圍內,應該也是個流散的小世界,這麼說,這個老人家……

林辰不由肅然起敬,弱弱問道：「敢問前輩在這裏有多少個年頭了,」

「呵呵,你這個年輕人,鬼點子不少,不必試探了,老頭我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了,」

林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前輩誤會,晚輩並非試探,只是很想搞明白這裏是哪裏,」

「既然能進來,那就一定能出去,年輕人浮躁未必是件好事,不如坐下來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老人打開一個罐頭,一股酸甜味撲面而來,他遞給林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與老人那蒼老充滿褶皺的手一對比,毫無違和感,實在是影響口欲,不過既然人家是一番好心,林辰也不會去拒絕,

咬了一口那黑乎乎的東西,林辰臉色有點變化了,

「哈哈,味道咋樣,」老人笑的很爽朗,一臉期待的看着林辰,

「味道不錯,但是我有些吃不上來,」林辰尷尬笑道,果然一方地,一方口味,

「是嗎,但老頭子我看你表情,並不是很喜歡吃啊,」

被點破了心事,林辰自然不會蠢到在這個年齡未知數的老人面前耍心眼,很誠實點頭,頗為尷尬：「的確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或許這與我出世的地方有關係吧,我比較喜歡吃辣,並不喜歡吃酸甜味,更何況這裏面還有一點臭味,」

「嘿嘿,你小子是誠實,我這山上盛產一種黑果,每年夏季成熟,味道就偏酸臭,但這一林子的動物都喜歡,也包括老頭我,每年夏天,林子那些鳥兒啊,松鼠啊,都會跟老頭我搶黑果子吃,」

「那是挺討厭的,不過我猜這果子一定很少吧,否則這些動物也不至於會來您這兒偷水果,」

「不少不少,灌木堆里一張就是一片,」

「那為什麼會……」

「哈哈,那是因為這長黑果的地方時長有獾出沒,那些松鼠兔子自然是不敢靠近,但又想吃黑果子,於是只能到老頭我這兒偷了,」

林辰恍然大悟,笑道：「那您也不至於放着讓這群小傢伙偷吧,要不然您的勞動成果豈不是全都成了嫁衣,」

「哈哈,老頭我是跟你一個想,起初試過挖窟窿,藏地窖,但都沒用,因為這群小傢伙的鼻子實在太靈了,后來我拿一部分的黑果子釀成了酒給蹬上門來的『小偷』喝,幾回下去,它們就都醉了,這不僅是滿足了它們的口欲,也能減少它們前來『登門拜訪』的次數,而另一部黑果就被我發酵成了這種小塊零食,這些它們是不吃的,但老頭我喜歡吃啊,如此了一來,我吃我發酵的黑果子肉,偶爾還能喝兩口黑果子釀的酒,這日子別提有多美了,」

「哈哈,您日子是美了,但可苦了那些喝您酒的小傢伙們了,整天被您酒灌得醉醺醺的,卻不知道一直在被您忽悠,」

「話不能這麼說,它們白喝我釀的酒,隔着你心裏,你會好受,」

「那倒也是,畢竟這黑果子本身就是您的,」林辰說完這話,微微的皺了眉,老人卻眯着眼,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

「只可惜好人難做啊,終有一天部分松鼠鳥獸不滿足於現狀,於是就串通獾一起來搶我的黑果子,黑果子是自然長出來的,又被我辛辛苦苦採摘的,你說難道我要將這些黑果子憑手送出去嗎,」

林辰可算聽懂了老人家的弦外之音,這老人家就是在意指人與妖聯合逆天的一事,

「老頭我就有些想不明白,這鳥獸和它們的天敵獾聯合一起偷老夫果子,即便真把果子給偷走了,這黑果子真能做到公平分配,鳥獸不傻,獾也不傻,但它們都自認為聰明,到最後勢必會反被聰明誤,」

林辰微微皺眉道：「老人家,請恕我直言,我想不論是獾還是鳥獸,它們都是一個具有思想的動物,您想用黑果子釀的酒來麻痹它們,讓它們不再來偷您的黑果子的做法也無疑是多此一舉,是埋下了禍根,畢竟誰都不願意自己被耍,自己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此話也對,但我這黑果子總不能白白給它們吧,否則這就是對我的不公平了,老頭我雖然愚昧,但也不傻,老頭我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摘得果子被別人竊取了,」老人家語速很慢,彷彿字字針入人心底,

「世上總有說不完的道理,我想能唯一驗證真理的,就是民心,」

「好一個民心,」老人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頓了頓道：「年輕人,你可知道這黑果子是如何長成的,」

「這裏的一個特產水果,怎麼長成的我還真不清楚,」

老人笑了笑：「坦白說,自老頭我來到這裏,這山頭就生長這些黑果子,這山林間有許多的鳥獸,它們吃了黑果子后,種子一般在它們體內難以被消化,而後在大山裏播種,這才漫山遍野有了黑果子,鳥獸、獾還有我這個老頭才能吃上這麼多的黑果,」

聞言,林辰眼睛一亮,雖然老人家沒直白的說出來,但從他的語氣上,就知道他並非天庭那般固執不通的人,

老人從板凳上挪開了屁股,而後進了那茅草屋,半柱香的時間的出來后,背着一個麻袋,袋子裏裝滿了乾糧和水,

老人是毫無顧忌的就丟給了林辰,

「年輕人,走,老頭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辰眨巴眨巴眼道：「這是要去哪,這都有一個月的乾糧了吧,」

「一個的時間還怕不夠,去的地方很遠嘞,」

在這個世界無法飛行,再加上這是大山,沒有一條好路走,如此一來是能徒步前行,往往翻兩座大山就得花一天的功夫,這還得不算迷路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了,所以老人家也直言了,這一個月的乾糧得省著點吃,盡量吃路上的野果子和野菜之類的,

然而,林辰卻很不理解,難不成這老人家真只是一個『普通人』,否則何必大費周章,花那麼多時間去徒步走,而他又將要帶去哪裏,

林辰心底一大堆疑惑,然而每當要問清老人家時,老人家總是笑了笑說到達目的地一切就知道了,

既然老人家不願意多說,林辰也就沒多問,跟着老人家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大山,見了多少個新奇的動物和景觀,最終老人家帶着林辰在山澗頂上停留了,

「看到前面那座山巒了嗎,翻過去,就到了要到的地方,」

林辰一看,好傢夥,甭看這兩座山只有幾百米的間隔,但想要到達那座山頂上,得花好多的功夫,最少得先下山,再走一段路才能上山,而這段路十分崎嶇,稍不注意就會迷路的,

林辰聽出老人家沒繼續走下去的意思,不禁問：「只是我一個人去嗎,」

「呵呵,老頭子我也想去,但沒資格踏入那個地方,」

林辰聽了更加疑惑,不禁正色道：「老人家,難道現在你還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唉,年輕人,老頭子我的確就是一個老頭,沒啥特殊的,能來到這個地方,也是機緣巧合,你去看看,拜訪那個人,他會給你許多指點,」

林辰見老人家沒再說下去的意思,也很識趣的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林辰目測了一下兩座山的距離,心想着如果自己能直接跳過去可以省下很多的時間,

林辰可不像老人那樣,做事穩穩噹噹的,說難聽就是拖拖拉拉,林辰心事重重,急的他恨不得下一刻就見到老人口中的那個神秘人,

沒有想太多,林辰朝後退了十幾米遠,在老人家錯愕的眼神下,林辰一個十幾米助跑到懸岸邊,然後縱身一躍……

「呃……」老人家被嚇得臉都蒼白了,下巴差點都掉地上了,

林辰想直接跳過去,想法很好,但林辰實在小覷了這裏的封印,只是跳了十幾米遠,連一小半都沒到,林辰就栽了下去,

「啊,」聲被拉長了幾倍,驚得兩座山的鳥兒撲稜稜的打着翅膀飛了起來,

很久后,才聽到噗通一聲,雖然老人家沒親眼看到,但能想像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准能砸出個兩米深的窟窿,

老人家也顧不得可能會驚醒那個神秘人了,沖着山下大喊林辰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就傳來林辰的應聲：「老人家,我沒事兒,身子骨硬朗著嘞,」

老人聽見了頓時無語了,隨後失笑搖頭,果然年輕好,性情就是樂觀,

老人家確定林辰無礙后,看着天色漸晚,囑託聲后就走了,

林辰左右打量著這四周的一切,這裏是很幽深的山巒,四面靜悄悄的,頗有幾分幽靜可怕,

林辰正打算尋找上山的路的,忽然懷中發出微弱的熒光,拿出一看,三個四象珠居然同時有了反應,

轟~,

林辰腦子一陣爆炸,難道最後一顆雷珠在這附近,

林辰把四象珠當做了指南針一樣,左右試探了下,最終確定了雷珠的隱藏方向,

在林辰面前的,是一個狹小的山縫,被茂盛的野草和藤蔓掩蓋,林辰遲疑一下,還是決定下,還是深入了山縫裏,穿越了一條地下暗河后,又走過了一片溶洞,幸虧有四象珠做指引,否則林辰早就轉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