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王的人生學問
手短腳短的雲起軟綿綿的跳下板凳,看好時機,人頓時就滑軟的跌進大叔懷裡……
這個懷裡……還得下一點,因為雲起只有一截高,實際中她是不可能跌得進站著的威武不凡的大叔懷中的,所以,她是撲過去把人家的一條大腿給抱住了……
「小姑娘,你怎麼了?」
「大哥哥,我有點暈……」唔……小糰子相當聽某人的話,打算將美人計實行到底。
大叔看了一眼外面燦爛的陽光,
「……要不,你先在這裡坐坐?」
「……」才不要!大叔你是不是拿錯台詞了?你不是應該一把把我抱起來,然後吧啦吧啦的嗎?
「呃?你知道我家大哥在哪裡么?」所以快快帶她去啊?
「這裡是郊外,方圓幾里只有這一茶棚,而茶棚里總共就這兩三三人,再根據你剛是從外面走來的……止測這裡就那棵樹下有一輛華貴的馬車……」
嚓!好吧,大叔你全說對了。
「……」心好累,算了,她還是坐下來喝杯茶好了。
……
插曲3:雲起的小夥伴
雲起的師父裴文卿是當今天下最有名的老師,德高望重,慕名來求學的人是上至王親世子下至平民百姓,絡繹不絕。
但裴文卿此人據說目光為上收的徒弟屈指可數,在這麼屈指可數的徒弟中,雲起是他最小的徒弟。
徒弟里年紀最小的便是雲起,據說收雲起這二貨作徒弟的原因還是當初她父王救了斐文卿一命,所謂人生處處有人情責啊,不過,雲起卻並不是他徒弟中唯一的小女娃,其中還有一位作為雲起日後小閨蜜與小跟班的小姑娘,那就是雲國兵部尚書的獨女步小飛。
步小飛比雲起大上一歲,可想而知,在這鳥不拉屎的望月樓里兩個小女娃一碰面,自是滿腔的廢話要說的。
「小飛飛呀,師父都教了你些什麼呀?」
「學武啊,我一來這裡就是要學武的。」步小飛道。
雲起就有點意外了,「你爹讓你學武了?」
步小飛學著雲起趴著下巴蹲在欄杆外嘆了一口氣,「沒有,他說學跳舞可以。」
「跳舞?……雲起表示有點無法想像。」
別看步小飛人小,但遺傳了她爹啊,生得一臉正氣不說,雲起覺得她將來要是不上戰場英勇殺敵而是改行去跳舞了……就會想到將來她穿著一身軍裝在跳舞……那畫面,美得簡直很心塞。
「就是啊,兵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不去拿劍殺敵卻要跑去學人家跳舞,不是會笑掉大牙嗎?」步小飛表情愁愁,「再說,我好歹也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啊,連打架都打不贏,簡直太丟臉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上天降大任給咱們吧。」雲起拍拍她的小肩膀安慰。
「對了,雲起,你呢?師父又教了你些什麼?」
「哎,我師父根本不教我讀書。」
「那他……都教了你什麼啊?難道也是學武?」
「……不是。」
「彈琴泡茶?刺繡插花?還是干吃等死?」步小飛沒說完就先自己笑了。
雲起托著圓潤的小下巴,幽幽的道:「師父他……教我怎樣大隱於市。」
「啊哈哈哈哈,太搞笑了,雲起你都還沒發跡呢,就先學大隱於市,你將來可是雲國的君王啊,大隱於市,師父是想你將來帶著整個雲國一起隱進大山林里啃樹皮打野食嗎哈哈哈……」
「……好了,你不要再笑,你沒個大門牙笑起來好磣人……」
其實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雲起啊,你來為師這也有好幾天了,先給為師說說你這幾天的心得吧。」
「是這樣的師父,徒兒來這裡幾天深覺得廚房的李叔做菜放的鹽實在太多了害我每天要吃上許多水;還有我的床板有點硬最好能換個軟一點的,我平時睡著不太舒服;還有,我隔離別院里的小廝好凶,經常用大眼珠瞪我……」
「……夠了,雲起。」師父直接黑臉,伸出手彈了彈面前小徒的腦門,「為師是讓你談心得,不是讓你抱怨什麼鹽太多床板太硬的。」
「……哦。」
「雲起啊,你還小,等你能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般大隱於市的境界,將來你就能成為一個高人了。」
「……哦」聽不懂。
「好了,天色不早了,為師要忙了,你自個兒慢慢玩吧。」師父拍了拍她的腦門。
「師父,你還沒有教我讀書呢。」雲起連忙扯住他的衣袖。
師父的語氣非常理所當然:「難道你覺得為師是非常有空的人嗎?」
師父是大才子,震驚天下的才貌雙全世界難得一見的人才,這樣的人才自然是非常忙的,於是雲起連忙鬆開他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他打著哈欠悠悠離去。
走出了好一段路,雲起才又聽師父道:「祁然,雲起就先交給你了。」
「是。」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雲起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蕭祁然已站在她的身後。
雲起有點可憐巴巴的跑過去,問他,
「哥哥,師父是不是不喜歡雲起呀?」
「不是。」蕭祁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又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確認手感依舊的極好,便滿意的收回手。
「那師父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嘛?」
「……師父就是用來教你做人的人。」
「哦……哥哥,怎麼樣才能學會做人啊?」
「你想知道?」
雲起點點頭。
「好吧,跟我來。」蕭祁然把她帶到別院,進了書房,揮筆洋洋洒洒的寫了幾個字。
「哥哥,你在寫什麼?」
「嗯,好了,拿去貼在你的床頭,每天看了幾遍,這樣你就能學會做人了。」蕭祁然看著風紙上的四個字,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雲起接過,瞅瞅,然後,
「……我看不懂。」
「……沒關係,你就貼在床頭上,天天供著,以後無論去到哪裡最好也都供著,這樣就能時時照耀你的前程。」
「好的,哥哥。」雲起重重點頭。
不久后,雲起終於學會認字了,然後,也終於知道這被她供在床頭上的四個字是什麼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揣兩腳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