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花桐葉,傾國傾城——夢千年

湮花桐葉,傾國傾城——夢千年

?「藤原,你沒事吧?」

武鬥道館內,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男子按揉着太陽穴,笑着對裁判打扮的好友道,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對了,是不是有挑戰者來了,讓我準備一下,五分鐘后就能接受挑戰了。」

武鬥道館館主藤樹一天中有大半時間在外衝浪,或者更是花上大半月進行修鍊,所以日常的道館挑戰其實並都不由他負責。

作為同父異母的哥哥,藤原則在弟弟不在的期間代替應付一下道館挑戰賽,如果遇到合適的訓練師也可以代為授予徽章。

嚴格來說,道館館主擁有對徽章的絕對處置權,但似這般交予他人保管的例子理論上來說也是違反規定的。

但如果被交付徽章的代替者也擁有館主級別實力或以上的話,聯盟工作人員也不會過多責備。

(芳緣第一特例,橙華道館館主一年中有半數以上時間會攜妻旅遊,所以每年五月份至十二月份天枰徽章處置權會交予某人。

但據不完全統計,除去第一年外總計不會有超過兩位數的挑戰者會選擇這幾個月進行挑戰,因此也有『下半年的天枰徽章』價值高於聯盟冠軍一說。)

如果我也有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就好了,年近三十的藤原時常有這種想法。畢竟和思想頗為開放新潮的弟弟相比,他倒是顯得古板傳統一些。

常常駐守道館的原因也只是為了打開武鬥鎮的知名度,好多賺些錢攢些家業。

可惜,每個人的命數不同啊。敲了敲肩膀,正準備站起的藤原跌了個趔趄,頭暈暈的身體也沒什麼力氣。

「藤原,你今天這狀態不適合再戰鬥了,我看還是找藤樹回來比較好。」

作為戰鬥裁判,也作為好友的鈺一郎扶住藤原道,並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的是感覺並不怎麼滾燙。

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事」本想蹣跚站起的藤原再次跌倒,可惜這次連控制雙腿的力氣都完全失去了。

強烈的虛弱讓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似乎是想起了,前些天參加的那個監視任務。

本來認為是毫無關聯的兩件事,為什麼會在今天聯繫在一起,原因藤原也不清楚。大概是因為那個他需要去監視短短十餘分鐘的女人,也帶給了他相似恐慌感的原因。

「喬伊小姐,你來的正好,藤原他......」

每天傍晚例行來道館對精靈進行健康檢查的喬伊才剛放下藥箱,便聽見那焦急的叫喊聲。

意識開始模糊,藤原漸漸什麼都聽不清楚了,只是感覺有些疲憊,疲憊的再也不想醒來。

聯盟總部,議事會的各位要員正在對常規提案及緊急要務進行處理。

「以上,各地區常規要務報告完畢。」

橢圓形的大桌中央,分列排布的虛擬屏幕接連關閉。

「接下來,是緊急事項,請各位稍等」

「呼~終於處理完了日常要務。」

「其實這種事情交給各大地區聯盟就好了,何必要一件件上報給我們處理?」

閑暇時,三三兩兩的抱怨接連而起。

「話不能那樣說,地區的發展總歸要我們來控制,一切都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

「雖然我們已經老的動不了了,但剩下的些許經驗,也能暫時讓這片大地安穩一陣子,這樣不也是物盡其用嗎?」

有了這樣的回答,那些個抱怨聲倒也是少了許多。道理大家總是明白的,但日復一日的重複這種工作,總是不免產生倦怠情緒。

好在,這樣的倦怠總是會很輕易的被帶走。

「緊急事務,年度A字前五號文件,依照危險程度排列——

A5號緊急文件:黃泉訓練師金色標識在暮光神社確認清除,據調查本次事件未有第六稱號參與,為城都龍穴金之錦所為。

事後,金之錦得到龍屬性進階純體質,暮光神社損失神屬二十八法。

另外,第六稱號疑似獲得神社賜福,其所掌握最強戰力有復甦的可能。」

「巫女可是少有的吃虧了,只是不要把氣撒在我們身上才好」

「龍屬性進階?又一個罪燄嗎?」

「壁壘又變強了,麻煩哪」

雖然只是一則報告,但難處理的事情卻不失只有一件,而其中應該最優先的當然是,

「龍穴最強訓練師,昔年精靈聯盟準備的王牌之一徹底湮滅了嗎?」

「怎麼說,我們要在事後追責不成?」

些許的議論聲后,一個稍顯老邁的影子輕聲道,

「目前城都龍穴長老仍關押在懺罪塔內,需要追責的話只能處罰城都冠軍或者關東龍天王,這兩個無論處置哪一個恐怕都會引起地區聯盟不滿。」

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勞拉接着道,

「畢竟那玉龍已經被同族親手處置,在未造成重大傷亡的情況下,窮究一個死人的責任未必是明智之舉。」

「以寬恕之名,行仁義之舉,果然不愧是御之部的作風」陰影處的老人笑着道,「只是不知道那龍穴訓練師肯不肯接受你的善意,那些被囚禁的龍精靈的訓練師,肯不肯寬恕那玉龍的罪行?」

「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勞拉左側,那至高三位中的一人開口道,「希娜,把那些龍精靈的處置結果調出來。」

「是——」

在勞拉對面的少女指尖在虛擬鍵位上幾個輕觸,那熒幕上便多出了一份數據。

「依照各大保護區及精靈中心的失蹤報告,目前精靈總數的百分之九十六已完成送返,剩下的個體中多數是訓練師仍在路途中,或是乾脆被遺棄的個例。」

「那麼,還有其他疑問嗎?」

豪宏緩緩道,目光一一掃過圓桌上的各個座位。

「......」

顯然,並沒有人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與罪之部的領袖辯駁什麼。

「既然沒有其他意見,關於龍穴的處罰之後會由邢之部整理髮出,現在進行下一文件的處理」

「A4號緊急文件:關於千年親王——」

「這個文件暫時押后,現在不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

御之部領袖,精靈聯盟議長難得開口道。出奇的是,這次也沒有人反對,眾人似乎對於議長的決定表示理解。

千年親王,這個名稱比之聯盟存在的歷史都要長上許多。從一開始的盟友,到中立,直至最後的敵對,其中的糾葛實在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

即使要消滅,不,是一定要消滅他,但能與之匹敵的訓練師是非常有必要的準備。

從前的血姬神將,現在的第六稱號都是如此。

這並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麻煩啊,總理事大人也嘆了口氣,他並不是第一個站在這個位置上為這個問題煩惱的人,但希望是最後一個。

「A3號緊急文件:關於黃泉訓練師紅色標識,目前結果已經出來了。

與那位大人的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七以上——」

「又是一個麻煩啊」

「要與他為敵嗎?」

「不是已經開戰了嗎,目前損失的人手已經超過三位數了」

說着,眾人不由得又把目光投向邢之部的領袖,精靈聯盟最高位的老者,總理事。

「壁壘的意見如何?」

希娜調出相關郵件,姣好的眉頭微微抽搐,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

「目前休養中,不適合開戰」

「......」

議事廳內在短暫的沉寂后衍生些許的笑聲與怒喝聲,

「他這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消極怠工」

「雖然精靈聯盟對於稱號訓練師沒有直接指揮權,但是這種敷衍式的回答果然還是令人挺難受的」

「看來那孩子對你們很是不滿意啊」御之部的領袖,慈祥的議長老奶奶笑着對總理事和總參道。

豪宏的臉色極黑,至於另一位則是和往常般嚴肅,倒是看不出生氣的跡象。

議題暫時擱置,卻並不是因為稱號訓練師那太過不著調的郵件回復,實在是......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事故。

「前些天參加青色計劃的幾位監視者,目前都已進入重症室,無一人脫離生命危險。」

「是關於監視那位青衣黃泉訓練師的工作嗎?我記得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對嗎?」

勞拉問道,

「的確,因為有紅色標識的例子在前,我們不敢過於接近她。監視過程中,也並沒有發現她有任何攻擊傾向,所以......」希娜回答道,

「並不是每隻猛獸都會把獠牙亮出來的」豪宏淡淡道,「那麼訓練師們的檢查結果如何。」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熒幕上的喬伊帶着深深地震驚,「並沒有任何病菌感染的跡象,但身體各大臟器已經開始逐漸衰弱,若不是我們用機器維持那龐大的消耗,恐怕他們已經撐不住了」

「連傷口都沒有嗎?」希娜問道,

「至少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傷口」

熒幕上,多出一個金色箭頭標識。

「恩,皇家學院的郵件?」豪宏喃喃道,「希娜,打開看看」

「是——」

郵件打開,那內容很快呈現在眾人眼前。

簡單直接,皇家院長發出的郵件並沒有任何無關主題的內容,只是詳細描述當初禁忌訓練師們與黃泉接觸的過程,以及——學術部根據戰鬥做出的些許推測。

「喬伊小姐,你還在嗎?」

「啊,哦,我在的」

「麻煩去找幾條幹紗巾,鋪在那些訓練師的上身與背脊處,記住紗巾與皮膚間不要有其他衣物阻隔」

「這——」本不想讓病患受涼的喬伊準備拒絕,卻想着對方不會無故消遣自己,遲疑着點了點頭后,她很快就將一應物品準備好了。

乾燥的紗巾鋪在藤原身體上,等了半天不見任何反應的喬伊正準備將之撤下,卻突兀的定格住整個身體。

因為那紗巾的中央,藤原的胸口位置,多出了一樣東西。

六枚黑色花瓣合在一處,包裹住中心的金色花蕊,花瓣前端長著尖銳的小刺。

「黑色曼陀羅,再加上這種狠辣的技法,不會錯......那位青衣黃泉的身份是......」豪宏沉吟道,

「這世上只有她一人會使用的技法,我原以為也同她一起消失了」勞拉無比頭疼道,「為什麼她還活着」

「不會錯了,千年前的三位六曜聖姬之一,桐葉傾舞」總理事淡淡道,「夢千年之二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對於這名震諸國的名字,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認同的。

事實上,在神女喊出那個名字后,昇就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不得不插足戰場了。

「親王殿下,我的確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找來這麼相似的人」昇阻攔在霓裳之前,面朝觀月道,「但她絕不是那位殿下」

「哦?」觀月稍稍挑眉,「你很有信心呢?」

「殿下,不要被她的樣子騙了」昇雖然沒有回頭,但霓裳也知道話是對她說的。

「在下沒有評價兩位過往的權力,但千年前的舞妃,的確是由聖陵接收遺體並將之火化的。」昇緩緩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聖陵的記錄不會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聖陵?霓裳對於那個地方的印象已經非常模糊,只是想起腰間還有一塊白色玉佩,或許......大概就是他們給的?

她對於自己的技法非常自信,以夢千年之一完全命中對方,那麼斷然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那張臉與記憶中太過相似,才讓她些許懷疑起來。

如今既然多了一個佐證,想必是不會再有什麼差錯了。

只是這個女孩是......?

懷疑只是持續了片刻,並不是霓裳有了答案,而是那尋找自己的恩師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要去的地方,恐怕是不會有第二個了。

「我會暫時攔阻她,殿下想要做什麼的話就請放心去吧」

昇如此說道,

「謝謝」

能夠找到失蹤已久的聖姬,並得到一聲感謝,昇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雖然不清楚閣下的身份,但作為聖姬的忠實護衛,在下不會讓你前進一步」

昇淡淡道,作為聖陵培育的訓練師,論攻擊比他強的人不在少數,但比較防禦的話。

不客氣的說,這世上還真找不出幾個能超越他的。

即使真的是幾位殿下出手,我也有自保的力量,心裏有了這種概念,昇自然不會將『冒牌貨』放在心裏。

瞳心自外,以同心圓的形式一層層漸變顏色,直至三次變化為止。

「異色瞳?」昇輕笑一聲,「模仿的倒是挺像的,只是閣下未免將這寶物看的太輕了些。如此多的顏色,在下所知也只有一人而已。縱使舞妃殿下在世,也無非五色罷了。」

極細的柳絲編製成翠綠色羅襪,自下而上裹住修長的雙腿,青葉裙似是有生命般生長,轉而擴展成華麗的長裙。

長蛇般的雷電完全分解肩部的翠葉,攀爬上那雪白的手臂,組合成一雙金色質地的長手套,而那腕間的枝葉則是迅速枯萎,在褪落的同時留下一對花之手環。

水露耳墜,黑玉抹額,雙花手環,青葉長裙,以另一姿態出現的女子,饒是苛刻至昇也挑不出缺點。

心中即使不願意,也隱隱有一種想法,或許此刻站在眼前的女人,比之神女殿下還要明媚三分。

水霧漸濃,繃緊神經的昇早已拋棄輕視,再聽見女子出聲的剎那,就已做出了防禦動作。

只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攻擊還是深深地打在肩上。

「夢千年其二——湮花!」

「恩,這麼快就出手了嗎?」走入城堡之中,觀月緩緩道,「本來打算在懷念片刻,看來不剩下多少時間了」

長廊走道,留下的儘是早些年的痕迹,只是當初的三人卻早已反目,只剩下無盡的遺憾。

「哦?找到了」

觀月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走廊盡頭處的石椅上。

那個男人低着頭,一手支著下巴,彷彿是有些累了,正在短暫的休憩中。

一身黑色的衣裝,顯得緊湊毫無累贅。

「千年前諸國最強訓練師,炎之斷灼的最後一任族長,果然在這裏」觀月的雙眸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掃視着他的身體,「恩,還有另一個靈魂,不出意外的話的確可以重現稱號」

確認完畢,正準備前進的觀月嘆息一聲,

「我記得很早以前就教過你,再確認敵人沒有反擊能力之前,絕不能分心去做另外的事情,霓裳」

「離開那裏」走廊的入口處,霓裳緩緩走來,「我不想重複,老師」

磚瓦掉落,牆壁被整塊整塊的剝離,顯出隱藏磚石中的主體骨架,避之不及的霓裳似乎是被什麼攻擊命中,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穩住身體。

「你應該明白的吧,她可是比傾舞還要厲害許多呢」觀月迎著那逐漸走來的女子,緩緩道,「如果要論桐葉的最強訓練師,想必是她不會錯了。」

「湮花......嗎?」霓裳慢慢轉過身,方才的攻擊似乎並不存在過般,沒帶給她定點影響。

「被夢千年之二完全命中,竟然連輕傷都未曾留下」觀月饒有興緻道,「真不愧是諸國神女,我最滿意的弟子」

被技法拆毀的走道之上,是皓月之夜。那幽冷的凍氣於神女周遭聚斂,以冰之力凝實的元素纏繞在少女的赤足上,編織為一雙雪玉長靴,上描淡藍色神紋。

藍色長裙再次延展,以冰元素強化而成的魚尾及地長裙,寒魄華裳。

冰絲手套及白玉束帶,玉玲瓏耳墜妝點,雙眉與紅唇上染上點點霜白,此刻的神女較之那對立的女子,並不差分毫。

凍氣之下,那水霧顯出黑色的花影,雙花手環之上站立的美麗花,與那女子掌心中起舞,另一側的神女身側,急凍鳥羽翅橫掃。

水霧與生命之力充斥一方,之後被迅速凍結,那一枝水汽凝結的花朵於半空成形,以中央為線各為黑白兩色。

情花伴刺,傷天下有情之人,絕離生死,黑色曼陀羅;

白衣出塵,絕世間凡俗之物,疏遠紅塵,白玉聖女蘭;

那黑白雙色奇花近存在片刻,便化為六棱雪花,飛散於天地之間,染白了一切景物,仿若以白筆描繪的萬里風雪圖。

「夢千年其一,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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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寶貝之落羽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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