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怨家路窄

「今天是天兒的生日，你想要什麼禮物呢？」摟著天意，笑得開心的龍，似乎已經忘了先前的事，專註地看著正在費心地想要什麼樣的禮物而皺著小臉的她，呵呵的低聲笑著。

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的天意，沮喪地長嘆一口氣，說：「哎呀，想不到喔，真是的。人家真的想不起來嘛，怎麼辦？龍哥哥替我想一個，好不好？」

龍笑了笑，從容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銀盒，打開蓋，遞到天意的眼前，說：「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準備了一個禮物。」

「哇，真漂亮，快給我戴上，快！」天意的手裡提起一條白金鏈子，上面有一朵綻放的水仙花，龍順從地幫天意戴在脖子上，不長不短的，正好把水仙花垂在頸部底下，說：「真漂亮，天意去照照鏡子吧。」

仔細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天意用手撫摸著那朵水仙花，是用很多顆的小鑽石組成一朵晶瑩剔透的優雅的水仙花的圖案，戴在自己那白皙的頸部，是那麼的合適。既不張揚，又不失貴重，還把她的皮膚映襯得更加迷人。看看，龍不是就看得目不轉睛的，好像要吃了自己似的。

「天兒，沒想到，它會把你點綴得更加漂亮了，」龍從後面圈住天意，情不自禁地親吻著她的脖子，從後面一點兒點的轉到前面，細細密密地輕啄著，讓天意酥軟地倒在他早已準備好的臂彎里，慢慢向上，終於吻住已經嬌喘的小嘴兒，深深地吻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龍的手慢慢地爬上了小酥胸，輕柔地撫摸著，另一隻手，放到天意的后腰上，用力地摟緊，緊緊地貼著他的小腹。正在陶醉中，天意突然推開龍，紅著小臉問：「龍哥哥帶著棍子嗎？快丟了它，好討厭的。」

獃滯地看著天意，半晌兒才反應過來的龍，突然失聲笑了出來，搖了搖頭，暗想：多虧天兒推開我，不然，自己也許真不受控制了。

奇怪地看著龍在那裡又笑又搖頭的，天意拉了拉他的手，問：「龍哥哥傻了嗎？怎麼了？」

「沒事兒，天兒做得好。」龍不敢再摟緊了，圈住天意的肩膀說：「走吧，去給長輩們拜年了，走，走。」

不明究竟的天意，只好順從地跟著他去拜年請安了。

又收到不少的生日禮物，看著龍已經抱滿懷的大大小小的禮盒，天意催著他快走，回到原來就是他們兄妹四人居住的二層小別墅，把那些禮物放到龍的卧室里。沒辦法，爹媽也回來過年了，所以，天意就跟著龍來住了。其實，爹媽非常想把他們留下的，是天意看見來聚會的姨娘們太多了，不想被她們打擾到二人世界，才硬要跟龍出來住的。

時間轉眼又過了三個月，冰雪消融，萬物復甦。自認老實地待得渾身要發霉的天意，吵著要出門去闖蕩江湖，不然就要偷跑了。

龍只好整裝待發，這次，他準備騎馬出去。一直在自然堂幫忙，他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出去遊山玩水的，正好陪著大家的心頭肉—大小姐天意出遊踏青。不過，有人不放心，正巧鐵拳從冷魂的基地過來了，所以，就由他帶著幾個身手不凡的魂的手下，在暗中保護著他們。

他們騎著泉的坐騎—墨雲出發。它已經進入馬的中年時期了，不過，依然是那樣的精神抖擻。已經有好幾個子女的雲，對天意也是特別的友善，不然，以它那暴躁的個性，還不知道究竟是誰騎誰呢。

平安無事地走了好幾天，這一天，他們來到最奢華的古都—金陵。

已經戴上紗帽的天意，從半透明的輕紗后好奇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扭頭對身後的龍說：「這裡確實挺熱鬧的，龍哥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這裡離我們的自然堂很近，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再玩？」龍一隻手摟在天意的小纖腰上，另一手拉著韁繩，低頭看著她。

「不要，才不要呢。」天意麵前的輕紗隨著她的晃動輕輕搖曳著，小手嫌擋在面前的紗礙事，向上一撩就要掀起來。

「天兒，放下手。」龍看出她的意圖，連忙鬆開韁繩，將她的小手拽下來，說：「我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天意的模樣，會吃醋的。」

「嘻嘻，真的嗎？」天意脆聲地笑了出來，說：「那好吧，我就聽龍哥哥的。」

「走吧，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們就先住店吧，用過飯後，我們再出去逛逛，好不好？」讓雲停在一家看來很大很豪華的酒樓前，龍跳下馬背，把天意抱了下來。

親自將雲送到馬廄，交待好生照料后，牽著天意的小手，龍跟隨店小二來到剛定下的貴賓房。

簡單洗漱后，龍讓小二把定的飯菜送到房間，與天意用過後，看著她的小臉，問：「天兒困嗎？不如先睡一會兒再出去玩吧，好嗎？」

「不要，我不累，這就出去吧。」天意怕他真的讓她睡覺，連忙拽起龍，往門口走去，邊問：「我們去哪兒呢？」

「離這不遠有個清涼寺，我們先那去看看，要是不好玩的話，我們再去秦淮河，乘舟賞玩，好不好？」見天意一定要出去，龍邊說邊把紗帽給她戴上。

「龍哥哥，這裡你很熟嗎？」天意看著龍，心想：他不是說去過的地方不多嘛。

「這裡離自然堂那麼近，有時也會辦些事，來過這裡幾回的，幹嘛那麼看我？」放下天意撩起紗的小手，龍笑著拉著她的小手，走出去。

從清涼山下來，已經近黃昏，龍想抱著天意，怕她累，可是，天意說遊人太多，會不好意思的，也就作罷了。

帶著天意吃過金陵最出名的鴨血粉絲，看打著飽嗝的她，龍笑得好開心，摟起她直奔秦淮河。雇了一葉小舟，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嫂在船尾撐船，一對小情侶坐在船艙里，上面有遮陽的棚頂，四面通透，十分愜意地觀賞著夾岸而居的綠窗朱戶，亭台樓閣。隨著天色漸暗，天意把紗帽拿下來，說什麼也不戴了。

看著天色變暗，龍心想：應該沒什麼了，天要是黑下來，天兒也不會再戴的，再說，晚上戴紗帽，是有些說不過去。

隨著夜色籠罩，龍有點兒後悔了。兩岸燈火通明，一些達官貴人呼朋喚友的坐著燈船畫舫在原本寬敞的河道上穿梭，身邊往往還坐著花枝招展的歌妓，高談闊論，風花雪月的，讓龍想馬上回去了。

「天兒，乖，龍哥哥晚上也沒來過，所以不知道會是這樣，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好不好？」哄著噘起小嘴的天意，龍心急如焚地想讓船娘往回划。

「不，我還沒看夠呢。」天意賴在龍的懷裡，搖晃著頭，說：「你看那些大船多氣派，還有唱歌彈曲的姐姐呢，我們也換個那樣的船，也擺些酒菜，我還沒嘗過酒的滋味呢~」

「不行，天兒不是最乖的嗎？我們明天去鐘山玩，好不好？太晚回去，你會睡不夠的。」耐心地勸著天意，聽見她還想喝酒，龍更覺得帶她來這兒玩，是個天大的錯誤。

看著越來越多的畫舫，天意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還把頭伸出船外，大聲地說：「我要去大船上瞧瞧，龍哥哥，我不回去，不要啦。再看一會兒嘛~」

正巧有艘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大畫舫從他們的小舟旁經過，那船上燈火通明的，幾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模樣的年輕人正開懷暢飲，一位穿著暴露的美嬌娘在邊彈邊唱，另有二位嫵媚動人的姑娘在他們的酒桌邊殷切地倒著酒，邊與那幾位公子調笑。

其中一位頭戴紫金冠，身穿紫色綉金蟒袍的貴公子，突然看見天意的小臉，隨即起身，不理同伴的呼喚，直奔船尾，眼看離天意的小舟越來越遠，腳輕輕一點，如大鵬展翅般飛向小舟。

身後傳來他同伴們的驚呼，而龍早在他衝到船尾時就已經注意到他了。見他直奔自己的小舟而來，大聲喝道：「恕不奉陪，回去吧！」雙掌凌空一擊，將來人輕鬆地反彈回去。

回頭丟下一錠銀子，抱起天意，一點船身，騰空而起飛向岸邊。

只是，那被彈回去的公子並未放棄，在落下的同時，腳下一借力，又飛起來，尾隨在龍的身後，奮力追趕。

這時，那位公子的同伴們也反應過來，雖不知是何原因，但那位公子的身份可不一般，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大家都不好解釋，因此也跟在後面，全力以赴地追著他。

飛掠了一陣，龍回頭看著那道身影依然固執地尾隨著，把手裡的紗帽給天意戴好，低聲說：「你在我後面站好，別把紗帽摘下來，聽話。我問問這個人是什麼意思，你不許插手。」

「哦，知道了。」被莫名其妙地抱起就跑的天意，看著龍嚴肅的臉，也沒敢多問什麼。

龍收住腳步回過身，將天意放下，用胳膊護在身後，沉著臉看著追到近處的那人，不客氣地問道：「這位公子，我們恕不相識，為何在後面苦追不放？」

那人停下身，有些氣喘，平息一下后，說：「兄台的功夫真不錯，小弟佩服。小弟一向願與江湖俠士結交，不知是否可以與二位相識呢？」

「不必了，我也不是江湖人士，就此告辭！」龍抬手抱下拳，就想摟著天意走。

「慢著！」那人急走幾步，來到龍的跟前，仔細看了一眼戴上紗帽的天意，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龍，露出一絲笑意說：「自然堂的龍少，怎麼不是江湖人士了？龍少莫非不願與在下交往嗎？我是~~」

「你是誰並不重要，在下不敢與公子高攀，告辭！」龍堅定地回絕他，轉身就要走。

那人一晃，攔在龍的身前，旁邊閣樓上的燈光將他的臉照亮。竟也是位風度翩翩的俏公子，雖然帶著些貴氣，倒也不失一臉的正氣，已經有些難堪的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只是目光掃到天意的身上，又強壓了下來。

正在這時，他的那些朋友趕上來，與他站在一排，其中一位說：「小侯爺，遇上麻煩了嗎？」

龍的心裡升起一團怒火，暗想這就是那位二公子嗎？哼哼，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些什麼？

「咦？這不是自然堂的龍少嗎？在下與龍少曾吃過酒，不知道龍少能記起來否？」一位白衣公子驚喜地看著龍，說：「我想，這都是誤會吧，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鎮遠侯的~~」

「二公子，司徒流雲是吧？」龍打斷他的話，說：「你是金陵大富王家大公子，我說的可對？」

「是，是，是，龍少好記性，正是在下。」王公子看了看司徒流雲說：「小侯爺不知道與龍少有什麼過節嗎？我與這位龍少也認識，是不是大家有所誤會？」

司徒流雲搖了搖手裡的鎏金扇，恢復正常，瀟洒地說：「是誤會，我只是見過龍少一次，想要與之結交一下，怎耐龍少一直不給在下的面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好結交一些江湖朋友，對不對？」

「呃，原來是這樣，」王公子將臉轉向龍，客氣地說：「龍少，這位小侯爺真的是喜好這樣的。如果龍少不忙的話，我們找一家酒樓坐下來，慢慢談一下，如何？我坐東，希望二位能賞在下一個薄面，也好讓在下與龍少好好的面談一次。給個機會吧，龍少？」

看著眼前的王大少，龍知道這是自然堂的一個大客戶家的長公子，以後也是接手當家的一位，弄得太僵，也不太好。雖然，自己並不怕得罪他，但生意人哪能隨便就與人結下樑子呢。

「既是如此，就只好讓王公子破費，在下叨擾了。」龍客氣地雙手抱拳，在那位王大少的引領下，邁步走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大酒樓。

在客氣中，大家紛紛落座，龍的手一直摟著天意的小腰，坐下后，一隻手也拉著天意的小手不放。

大家在王公子的介紹下，重新打過招呼。其餘幾位也是金陵城內的富家公子，只不過，看著他們剛才追趕的樣子，武功應該都還不錯，也許還有些別的內情。但是，龍現在並不關心，只除了坐在對面正打量戴著紗帽的天意的司徒流雲。

「不知道，這位姑娘的紗帽為何在屋裡還不能摘下來呢？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司徒流雲將目光輕移，看著一直對天意細心呵護的龍問。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色之徒會貪戀舍妹的容貌，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龍意有所指，淡然地說：「雖然我並不怕事，但是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舍妹的年紀還小，不想讓她被那些無恥之徒惦記而已。」

司徒流雲的臉色一紅，尷尬地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