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兩兩相碰

第八十一章兩兩相碰

【抉擇——你跟他走吧。】

「跟我來吧。」

陸灃帶着程河走進了一間病房。

「小桃。」陸灃來到了一個小孩子的身旁，坐在病床邊上，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着問道。

「陸哥哥早上好。」喚作小桃的小女孩，臉色有種病態的模樣，看着似乎是有着胎裏帶出來的病。

「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陸灃問了一系列的問題，拿着聽診器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記錄下來。

「昨天的動畫片好不好看啊？」陸灃問完了公事，開始關心一下她的私底下生活。

「好看瘋了！懶羊羊真是太可愛了！」

「是嗎？給我講講吧。」

……

臨走的時候，陸灃再次叮囑她有什麼事情不要悶在心裏記得和護士阿姨說。

前前後後總共有二十多分鐘，程河一句話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沒有什麼想問的？」陸灃問道。

「小桃她是得了什麼病。」程河心情很沉重。

「先天性心臟病，從胎裏帶過來的，她的父母嫌棄她不好治於是就扔在了路邊，被人送到了福利院，福利院又轉交到了我們醫院，已經住了有兩個多月了，正在準備做手術。」

「她這麼小，手術能撐下來嗎？」

「這種手術連成年人死的可能性都很大何況是一個小孩子？」陸灃有點無奈。

「不做手術難道就不行嗎？」

「做了尚有一絲希望，不做當然是死路一條，只能儘力讓她多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不留遺憾罷了。」陸灃故作輕鬆的說道，可是他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是沉重的。

「所以，你要儘力。」做到心無旁騖，避免失誤，儘快把自己從實習生中脫離出來，變得驍勇善戰，挽救一個又一個生命。

後面這些話，程河自然沒有說出口，但她感覺陸灃應該懂，她看到陸灃的眼睛是充滿普度眾生的光澤的，比平時要亮的多。

沒有多少留給她傷感的時間，程河緊緊跟着陸灃巡查了好幾個病房。

她這才知道，她能健康的活到現在是多麼的不容易，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幸了。

而她能做的卻很少很少，索性陸灃比她要強的多。

**

「時間不早了，我請你吃飯吧。」

忙活了一早晨，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如果是之前的話，程河面對陸灃的邀請，絕對是拒絕，可是經過一早晨，她對陸灃略微有些改觀，她點了點頭。

陸灃笑了笑，讓程河稍等一下，脫去白大褂，裏面的是英倫風的襯衣，又穿上了一件咖啡色的長款風衣，整個人感覺就是剛剛從海外留學回來一樣。

程河也是眼睛一亮，隨即她才想起來，陸灃他的的確確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這一點錯都沒有。

至於細節，她也沒有什麼想問的興緻了。

陸灃本來就不是什麼言多之人，以前兩人沒有分開的時候，一般都是程河找話題說陸灃洗耳恭聽偶爾插上兩句，但現在程河心裏憋著氣，從上車以來就沒有講幾句話，唯一講過的幾句還是這樣的——

剛上車時，陸灃說道，「系好安全帶。」

程河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點了點頭，發了一個「嗯」的鼻音。

開車途中，陸灃問，「吃日本料理？」

「隨便你吧。」

下車，陸灃幫程河打開車門，程河乾巴巴地說了一聲，「謝謝。」

吃飯的時候，氣氛仍然是尷尬得要命，只能聽見餐具起起落落的微弱的聲音，然後兩個人同時結束這次貌似不那麼愉快的用餐。

程河推開包間的門，結果剛好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許辰。

第一時間想到的則是，不要讓陸灃和許辰想見，可惜為時已晚。

許辰將目光轉向程河的時候，陸灃剛好出現在她的身後，略微靠在她的耳邊，問「怎麼了？」

從許辰的角度，則是感覺這兩個人是在親昵的耳語。

許辰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和他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轉身向程河這邊走來。

程河不知道是心裏有鬼還是緊張，直接扔掉了陸灃，也沒有和他告別，徑直朝許辰走去。

許辰牽過程河的手，飽含深意地看了陸灃一眼，陸灃面無表情，目光幽深，好像可以把程河的背後看出一個洞來。

**

程河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她和許辰的關係，大概就是朋友之上戀人之下，比她和陸灃的關係還要尷尬。

許辰開着車，一句話都沒有說。

「許辰。」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軟。

許辰一句話都沒有說。

「許辰！」

「嗯？」許辰看了程河一眼，還是沒有說什麼。

「放我下來！」程河的心情也不美麗了。

「你什麼時候碰到他的？」

「李琛導演的劇本你知道吧？他就是那個幫我收集素材的醫生。」

許辰暗暗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罵的是李琛。

「所以舊時戀人重新在一起了？」許辰說話沒帶一點好氣。

「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多久沒有見面，吃頓飯不行嗎？」

「行，當然行。」

許辰和程河兩個人都飆起勁兒來，都不說話。

許辰把程河送到了家，程河下車之前，許辰終於開口了，「程河，你要多少時間我都可以給，但是我已經三十多了，沒法和陸灃那個小夥子比，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尊重你的意見。」

看着程河離去的背影，許辰翻了通訊錄，找到了陸灃的電話，撥了出去。

他有點事情要和陸灃談一談。

雖然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預感，這會讓他徹底失去程河，可是他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