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珠聯璧合

64 珠聯璧合

「當年已死的人,為何還活着?還要每年與我一同前去弔祭他?」說到「他」時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的嘲諷還有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是風華絕代之人,為何要化作這般模樣,寒非煙。」

轉身離開的一瞬間,穆凌淵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為何一步蓮華看着他的神情彷彿似曾相識一般,難不成和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相識?抬頭間望見君千澤佇立的背影,急忙追上。

「凌淵有些事耽擱了,讓師尊久等了。」君千澤不置可否,點點頭道:「無妨,將這顆丹藥服下。」說罷一甩袖將吹雪送入穆凌淵的手中,穆凌淵也不扭捏,抬首將丹藥服下,運氣調息,竟是感覺一股沁涼之氣湧入四肢百骸,立時舒緩了許多。

「師尊可有服過丹藥?」君千澤點點頭,望着穆凌淵道,「這瓶鳳焰確實將我體內的真元修復了不少。」二人並肩而行,在人群中穿梭。

「師尊可有覺得好些了?」說罷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探查君千澤體內的真元流轉,伸到半空忽覺不妥,二人視線忽然間對上,穆凌淵瞬間尷尬了,看着君千澤掃視而來的詢問目光,忽然心念一轉,將手伸到君千澤的面前

「師尊可願為凌淵探查一番?」

看着穆凌淵投來的眼神,君千澤微微挑了挑眉,眼中似粼光閃爍,深不見底,卻還是將手撫上穆凌淵的手腕,探入一絲真元,過了片刻輕舒眉頭點了點頭:「確實甚有成效,不出五日,你的傷便可痊癒。」

不知為何當君千澤注入一絲體內的真元時,內心彷彿被什麼勾動似的,引得體內一陣霹靂啪啦真元躁動,內心似有一股衝動想要擁有眼前之人,自從那日同/修之後,不光修為提高了不少,穆凌淵更是發覺對君千澤的周身感知變得不一樣了,由其是對對方的周身真元流轉,神識交/匯變得尤為敏感。

穆凌淵定了定心神,掩飾住方才一剎那的異樣,二人在偌大的煉藥場里穿行,一旁煉藥鬥法比斗得熱火朝天,時不時有人側目觀望,卻見君千澤的眼中亦是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波動,為何方才注入一絲真元到徒弟的體內探查,卻彷彿被攪亂的一池靜水,情不自禁的被徒弟體內流轉的真元吸引,這種體內真元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真是讓人……難以啟齒。難不成是因為剛剛開始共同修習《水元訣》不能夠熟練掌控的原因?

「師尊可要到第三層一覽?」穆凌淵穩住了神思望着君千澤道,只見君千澤點點頭,二人眨眼間消失不見。

天啟寶閣的第三層第四層不光是中品級以上法器的置放之處,同時也是煉器師的比斗場所,兵器架上橫呈着數件中品以上仙品級以下的法器,按照上中下品級一一陳列,皆是歷來比鬥上乘之作,從鼎鍾,刀劍至戟,乃至以音律為器的琴簫,無一不巧奪天工,其中不乏魔修,妖修者的作品。

現場的比試如火如荼,更有甚者親自將所煉之器親身一試法器之威能,穆凌淵想起那次同蕭珩在地下交易坊見到的場景,兩位化神期修士互執兩位宗師所煉之器一試法器之威能,現下的情景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人遺憾的卻是少了煉器大師風漣子的身影,繼寒非煙之後與之齊名的煉器宗師。

想到這裏,穆凌淵忽然道:「師尊的法器是何人是所鑄?」

「寒非煙。」

「已隕煉器大師寒非煙?」穆凌淵望着君千澤道:「這麼說來師尊見過寒非煙大師了?」

「並非如此,這對九龍鐧原本是由寒非煙贈予我生父君無瑕,後來便到了我的手中。」

「可惜,韓非煙真人已隕落,這場比試亦少了風漣子真人,師尊的九龍鐧與我的戟,分別出自他二人之手,二人的鍛器手法有相似之處卻又有所不同,可謂是各有所長,同為煉器宗師的這兩人,若是同台競技不知又會是怎樣的景象。」

「只可惜二人如今一個已隕,一個下落不明。」說到此處頗為惋惜。

「不知師尊對風真人失蹤一事有何看法?」

「此事,有諸多疑點。風漣子雖原本並非我宗之人,但卻從未背離過當年與我宗之約,如今在此刻忽然失蹤,恐不是這般簡單。」

「師尊是說……」穆凌淵望了君千澤,只見君千澤點點頭。

「徒兒也覺此事恐怕是有心之人有意為之,我與師尊剛入鳳陽城不久便在入住的峰頭遇刺,緊接着便發生了風漣子與嵐秋真人失蹤一事。」外人能在皓天宗駐地眼皮底下潛伏多時不被發現,何況還是在如此多的精英弟子中,必然是宗內有人做內應。只是不知,這個內應到底是何人?

穆凌淵在腦中一一回想,冷青穗亦在此次名額之中,此人內心陰暗扭曲,十分可疑,而同行的長老中,有慧通,陳臾長老一行,卻也不排除是他人所為,風漣子的身份特殊,原本是無上宗的煉器宗師,與無上宗相關,這件事恐怕不止是這般簡單了。分明是宗外之人與宗內之人勾結,欲要挑起皓天宗與無上宗的的紛爭。想到此處,穆凌淵心中已有數。

「師尊心中可是有了人選?

君千澤點了點頭。

「此事只得回宗后再做調查。」

穆凌淵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

一路走來,雖然這些中品級的法器實屬上乘,但對於見慣了仙品級法器的師徒二人來說,就明顯不夠看了。

再往上第五第六層,便是置放仙品級法器及丹藥的地方,一般人都停留在前四層,能夠上到第五第六層的少之又少,只有比試獲得前三甲的人,才有資格進入,任意挑選一樣作為獎賞。作為比試的前三甲,穆凌淵有資格在其中挑選一件。

當二人往第五層的時,眾人無不艷羨至極,不同於之前的暢通無阻,階梯的盡頭設有結界,螺旋式的木梯將底下四層一覽無疑,見到有人朝着第五層而去,皆知是每個階段的前三甲,紛紛仰起脖子往上瞧,似乎想藉著這機會一睹第五層的真容,奈何一見如此驚艷絕絕之人,霎時間看痴了。

君千澤不由得挑了挑眉,一腳邁進結界裏,眨眼間消失不見,片刻后又從結界裏退了出來,抓住了徒弟的衣領,這個結界連通著第六層,是用術法締造出來的空間,一眼望去相當的廣寥,徒弟進來后,萬一找不到他可如何是好?這邊穆凌淵剛追上,便不見了君千澤的蹤影,過了一眨眼的功夫,便見君千澤半個身子退了出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輕輕將他一拖,拽進了光霧裏。

落地的瞬間只見眼前橫陳着數道巍峨的器架,各色名器丹藥陳列其中,宛若一個巨大的寶庫。剛進到內里,君千澤便鬆開了攥住穆凌淵衣襟的手,穆凌淵摸了摸衣領,心中卻覺甜滋滋的。

饒是見過不少寶貝的穆凌淵都不由得一驚,怪不得不人都想要進到這裏面,上百年來積累的數以萬計的極品名器和各色奇丹妙藥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能獲得其中的任意一件,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誘惑。

在如此眾多的選擇中只能選取一件帶走,倒是個不小的難題。

穆凌淵看着兵器架上的流月碎劍,兵器丹藥對他二人來說,並不缺少,缺少的是一件在關鍵時候能夠防身保命之物,如今風漣子與嵐秋已經失蹤,之前所發生的接二連三之事無一不和君千澤有關,他怎麼能夠放心師尊一步一步踏入陰謀之中重蹈當年的覆轍?

「師尊,徒兒去去便來。」

思及此穆凌淵轉身便埋身於眾多器架中,一眨眼見便不見了蹤影,一道道器架將空間分隔分開來,穆凌淵看着這些數以萬計,琳琅滿目的頂級法器,不禁皺了皺眉,這麼多的法器之中,哪一件才是呢?

這邊穆凌淵在為君千澤苦心尋找著心中所念之物,而此刻君千澤正望着前方,似若有所思,對他來說無論是丹藥或是法器都並不缺少,倒是徒弟,如今剛到金丹後期,若是遇到實戰急需一樣法寶,既然徒弟已經有了風漣子親自所鑄法器,那麼兵刃便不需要了。

君千澤想起上一世時,天啟寶閣里有一樣「天工之帆」曾被人取走,這隻「天工之帆」在危急時刻不光可以抵禦致命一擊,亦可助人逃生,此物恰好可以取來給徒弟所用。聽聞這「天工之帆」通體翠綠,是一隻巴掌大小的船,只是不知這天工之帆到底放在何處?

君千澤望了一眼四周,揚袖一揮,粹白身眨眼消失在眼前。

穆凌淵正被這滿室寶物晃得眼花繚亂,不得思緒之時,正在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說話聲,聽聲音不止一人。

「方才我已將這一帶都尋過還是沒有尋見你說的天工之帆。我說老琢,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怎會騙你,這天工之帆可是數百年前鬼才丹華生平得意之作,當年一舉奪得魁首,可惜,初此之外,再無令人驚艷之品。」

穆凌淵屏息凝神,這兩人的修為明顯在自己之上,還是在他二人沒發現之前全身而退的好。正在穆凌淵思量如何全身而退時,抬頭的一瞬間忽然看見一隻通體翠綠的小船橫呈在器架上,周身瑩瑩發光,奇怪,明明剛才還什麼都沒有。

但見翠色船身上揚起兩道白帆,似展翅欲飛,難不成這就是他二人口中所說的「天工之帆」?難怪他二人尋不得,原來這寶物會長著一雙會飛的「翅膀」,自己躲在了這裏。正這麼想着,只見小船撲騰著一雙「翅膀」飛到穆凌淵懷裏,還在他臉上蹭了蹭。

穆凌淵「……」

「這裏有如此多的寶貝,為何你非要這天工之帆不可?」

「這天工之帆即便是多人圍剿,也可保你我二人性命無憂,不光如此,更可遁行千里。」

「看在你如此關心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你找上一找。」

穆凌淵原本想將懷裏的小船放回去,聽到此處忽覺醍醐灌頂,這不正是他想要為師尊找的法寶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穆凌淵將小船收入袖中,就在他即將離開時忽聽器架上一把長劍在靠到近前時發出「嗡嗡」的顫動,穆凌淵暗道一聲不好,恰在這時二人經過此處,只聽一個聲音厲聲道:

「誰?」

話畢便見一招已出,穆凌淵一個閃身,便見劍勢已至眼前,遂急退數步,仰身堪堪避過,對方修為明顯在自己之上,幾招過後,穆凌淵便知不是此人對手,穆凌淵幾欲脫身,然而容不得他多想,便見數招已至,紅衣翻飛間似漫天緋紅,將穆凌淵圍困於器架之間不得脫身,一點緋紅似疾風化為無形劍影急速在周身旋轉,快得幾乎無法用肉眼分辨,穆凌淵受制於器架之間,又礙於對方元嬰期的修為,幾次險險避過,就在數招之間,天工之帆從袖中掉落。

「天工之帆。」翠綠小船在掉落的一瞬間,紅衣男子不由得暗自一喜,轉而運起掌風,穆凌淵心道一聲不好,亦是同時旋身而起,雙掌相交間,天工之帆被二人震飛於上空,交手間二人俱是不肯退讓。

君千澤正尋找間忽聞兵帛相交,這邊穆凌淵勉力應戰,只見那人魅惑一笑:「這天工之帆是我的了。」說話間隔空挽起一個劍花,當頭劈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道掠光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強勢一擊將二人分開,霎時間劍招化解,穆凌淵被君千澤拂袖一掃退到安全之處。

「師尊。」穆凌淵一抹嘴角沁出的血漬,心中不由得一喜。

那紅衣人未曾料到有人相助,見被震退數步,心中不由得一驚,心知對手實力不凡急忙喚道:

「琢玉。

霎時間只見一道人影飛出,電光火石間已到眼前,挽起的劍花一左一右呈包圍之勢,君千澤臨危不懼,化出雙鐧,一人獨挑雙劍合璧,卻並未開鋒,兵刃相交間只見鏗鏘聲響,銳光乍現。

讓自家媳婦為自己打架真他媽不是男人乾的事啊,穆凌淵霎時間飛身而起,抽出法器朝着紅衣男子背後空門攻去。

「小心!」

素衣男子趁著對戰的空隙轉身一個回護,霎時與穆凌淵迎面對上,看到忽然加入戰局的穆凌淵,不由得一愣:「原來是你。」

穆凌淵亦是不由得一愣,轉身再看一眼紅衣男子,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氣質截然不同,紅衣男子看了看穆凌淵,再看看君千澤,穆凌淵又看看師尊。

束氏兄弟:「……」

凌淵師徒:「……」

「沒想到深海一別,我們還會有機會相見。」

四人維持着詭異的姿勢,卻沒有人將兵器放下,

「噢?原本我以為我們就此別過,萍水相逢,沒想到今日還能相會與此,雖說是你尋得寶物在先,不過這件天工之帆我要定了。」

穆凌淵看着束琢玉笑着道:「是嗎,我們就非要兵戈相向?」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為何要答應?」

曾經互相扶持共渡難關的四人,為了各自的守護互不退讓。

正在這時,又聽腳步聲響起,似是有人剛進入,這次進來的似乎是兩個化神期的修士。

只見束琢玉忽然收了中的劍:「我改變主意了,與其我們互斗最後讓他人討了便宜還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穆凌淵這才收了手中的戟:「琢玉兄願意考慮穆某的提議了?」

只見束琢玉無奈的笑了笑:「情勢所逼,不得不低頭。」

穆凌淵仍舊溫柔的笑了笑:「噢?何為情勢所逼,我倒覺這是上天給你我一個再續友情的機會。」

束琢玉但聞不語,「你二人早已不知,他二人如今就算是聯手也。」

「琢玉,你為何要答應他,我的手裏可是有他的把柄呢。上次他在我的耳邊把我當做某人時可是說了不了令人耳紅心跳的話。」紅衣男子口中雖然這般說着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劍,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穆凌淵,笑着湊到穆凌淵的身前:「嘖嘖,才這麼些時日不見,不光功力精進,人也長得更俊了。」

一旁素衣男子的臉立馬黑了。

穆凌淵不著痕迹的繞過束琉玉伸來的手,笑着道:「那就說好了,正好省得我浪費口舌與師尊再說一遍,是吧,師尊?」

雖不知徒弟說的是何事,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當日在深海之中徒弟到底和被施了幻術化為自己的束琉玉說了些什麼,但他相信徒弟遲早會告訴他,君千澤看了一眼穆凌淵點了點頭。

束琉玉:「……」

「你就不想知道那日束琢玉對着我師尊說了什麼?」說罷看了一眼束琢玉又看了看紅衣男子,「他是不是不願告訴你?」

「你要是想知道,相信穆某的師尊必然會一字不漏的一一告知。」

紅衣男子踱步到素衣男子的面前,笑着動了動手腕,猛然對着束琢玉的小腹來了一拳:「蒽?不肯說?給老子充大爺?」

這下束琢玉的臉更黑了。要是讓束琉玉知道他把被海底妖獸施了幻術的君千澤當成了他說了一車的床/弟之事,恐怕要直接掄起兩把蝴蝶雙劍將他剁了。

束琢玉拉回不着邊際的思緒輕咳一聲:「不知友人所說是何交易?」

「往東南之處,那裏藏有一把不群之芳,已被我做了金符標記,一炷香內沒有人會發現。」

揍完自家夫夫的束琉玉一臉滿足:「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勉為其難的再看看吧。」

穆凌淵笑着躬身一揖:「多謝。」

見二人離開,穆凌淵才將尋到的天工之帆奉上:「師尊,徒兒覺得此物甚是精妙,興許關鍵時刻能派上一用,師尊覺得如何?」

見到天工之帆的一剎那,君千澤不由得一愣,這隻天工之帆果然與傳說中的一樣,通體翠綠,還分外有靈/性。見到君千澤時,縮起,害羞的低下頭。

「徒兒是在何處發現的?」君千澤有些驚訝道。

「莫非師尊要找的也是此物?」君千澤點點頭,他找了許久的東西都沒有發現,徒弟竟然一找就找見了,不得不說徒弟的氣運真是太好。

「既已取得所之物,便不便在此久留。」

穆凌淵點了點頭,將天工之帆收好,又摸了摸儲物戒,那裏有一把剛剛獲得的滅世之弓,內有十支金箭,原本是準備倘若無法尋見合適的法寶便用此物替代,果然還是師尊了解他,知道他必不會只做一手準備,穆凌淵緊隨君千澤而去,眨眼間已到了第六層的出口,再往上便是寶閣的第七層,傳說中極少有人能夠進入也是最為神秘的一層。

二人在緊閉的雕花門前站定,有一道充斥着能量波動的無形結界橫亘在眼前,此結界不同於普通的陣法結界,其精妙複雜程度令人驚嘆,彷彿是寶閣存在之初便存在與此的,而想進入到這第七層,只需要得到這道結界的認可。二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眼,跨向結界。

一步蓮華追到門口,便見一白一藍兩道粼光一閃,眨眼間消失在眼前。欲要步入其中,幾番嘗試卻被結界推出,一步蓮華獨自站在門前,一道門,彷彿隔開了兩個世界。一步蓮華看着前方,閉上了眼睛。

思緒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場雨中。

淅瀝淅瀝的雨中,一個孩童跌坐在山道上,哭花了臉,忽然一把傘罩在了頭頂,彷彿未曾料到一般,孩童抹了抹沾滿泥巴的臉,仰起頭,只見眼前站着一個俊朗溫雅的男子,那人的眉眼分外溫柔,低下身道:

「童兒為何孤身一人在這山中?」

孩童許久未聞關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們,他們都說我是怪物,說我碰過的靈花靈草都凋敝了,將我從園子裏趕了出來,師父將我丟在了這裏……我……我再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噢?童兒還有如此非凡能耐,為何不見童兒周身的花草凋零?」

「喏,是這樣。」只見孩童抓起身邊的一株靈草,略一凝神,手中的靈草頓時凋敝了,相反手中卻多了一縷草元精/華,男子略略一驚,光憑念力便可將草木之/精萃取,這樣特殊的木靈根體質是葯修的好材料,只是他還不懂如何控制自身的天賦,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便會走上歧途,只見青衣男子蹲下身來,摸了摸孩童的頭:「記住,你不是怪物,是個將來能成大器的可用之材,從今以後你便跟着我,只要你活着,我便不會拋棄你,今後你便叫天絕,天無絕人之路的天絕。」

一步蓮華忽然睜開了眼,輕喚了一聲:「義父。」

「你說過,只要我活着,你便不會拋棄我,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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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系統追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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