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三天假期時間
陳舊的洞穴里擺放著兩具動物的屍體，其中一具是灰色的巨狼，那隻巨狼用身體緊緊把一隻白毛的狐狸圈在懷裡，兩隻動物看起來就像相偎而睡了一般，但它們卻確實是死了，沒有一點的呼吸。
離得近了走看到，巨狼腹部中有一條很深的傷口，那時候想必它流了很多血，因為它地下附近的位置土的顏色都變成了暗沉的紅褐色，在灰狼懷中的白毛狐狸的毛髮上也被染紅了一些。
張睿神情複雜的走過去，蹲下身，猶豫的伸出手摸了摸灰狼的身體，沒有一點的溫度。
他想他知道自己休假的世界是哪個世界了。
起身，最後看了那具保存完好的灰狼屍體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離洞口近了，才發現洞穴門口被幾條粗鏈子給封上，鏈子上還掛滿了符。不過鏈子之間的位置相隔有些大，能讓人鑽出。
腳步停頓了一下，張睿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突然有點想在洞穴里過完那三天的假期怎麼辦？
抿了抿唇，無法三天不吃東西的張睿還是小心的彎腰從隔縫中鑽了出去。
高山頂端，木屋前穿著灰色長袍的老人神色一凝，「陣法被觸動了？！」
張睿還沒走出幾步，劍光閃過，一把劍直指他的咽喉。
「你是何人！偷偷溜進我們門派的禁地有何企圖！」突然出現的老人嚴厲的問道。
「門派禁地？」張睿愣了一下，他記得這個世界背景是現代，莫非他想錯了？這個世界並不是灰的那個世界？想起洞穴里的兩具動物屍體，張睿立刻否定這個念頭，不，他肯定沒想錯。
「想裝傻矇混過去嗎？！」老人眉一皺，張睿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朝他襲來，沒有絲毫防備的張睿整個人『撲』一聲被壓得趴下了。
「咦？」老人看著五體投地的張睿，眼裡多了一絲疑慮，再細細打量他，嚇得立刻收回了金丹期的微壓，「你是凡人？！」
悶哼了一聲，張睿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隱隱作疼，眼角和鼻子好像有什麼流了出來，伸手一抹，滿手都是血。
門派規則，修真者不能無故對凡人動手，否則會被懲罰，老人嚇得趕緊從袖子里掏出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讓張睿吃了。
張睿吞了藥丸后才覺得好了點，在老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你一介凡人，到底是如何來到我們門派，又是如何瞞過我的神識進到我們門派的後山禁地！」老人疑惑的說道，看他的眼裡依舊有著警惕。
一睜眼就在這個你們這個所謂禁地的山洞裡是他想的嗎？張睿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骨頭咔嚓咔嚓響，「我也不知道，我一睜眼就是在這個洞穴里了。」
瞬間陰謀論的老人神情越發嚴肅，「我看你是被妖族的妖打暈搬到洞穴里去的！想必是一些好戰派的妖族還不肯死心，想找人類祭藏，讓他們的王醒來？」
張睿保持沉默，就看著老人自己邊腦補邊自言自語。
「現在的妖族居然能帶著一個凡人的同時還能躲過我的神識進到禁地，什麼時候妖族出了那麼厲害的好戰派？」老人神色凝重的自言自語，「而且沒想到這封印符還有這樣的漏洞，居然不禁止沒有修為的凡人進入！我們真是太大意了！幸虧發現的及時，還沒來得及鑄成大錯！我必須馬上通知掌門！」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玉牌，注入靈力，玉牌漸漸發出亮光，一個虛影憑空出現。
「有何要事？」那看不清五官的虛影問道。
老人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虛影說完，看了張睿一眼，說道「至於那位突然出現的凡人，你先把他帶回門派，等調查清楚了就把他送回凡人的世界里。」
「是，掌門！」老人答道。
玉牌上的虛影消失后，老人把劍一扔，雙指一劃，劍轉了一圈，穩穩的懸空停在老人面前，老人捉著他，一扯一跳，便站在劍上。
還沒等張睿站穩，劍就猛地升高，看著底下的樹林，張睿緊張的緊緊的捉住老人的胳膊，劍停了不到一秒，咻的飛走。
那風吹得臉都疼，張睿臉色發青，完全不敢低頭，眼睛緊閉。
「到了。」老人拍了他一下。
張睿這才睜開眼，腳踏在土地上，才感覺有安全感。
——御劍而行聽起來很帥氣，但真正站在那麼窄身的劍上，並且完全沒有安全措施的高速飛行，簡直是要嚇死人！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張睿坐在木桌上，倒了杯茶解了渴，這才繼續回答老人提問的問題。
老人反覆的問了幾遍，張睿都是按老人之前的腦補內容回答，他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覺得頭暈，就暈了，一醒來就在那洞穴里，他沒看清楚是誰弄暈他的，他還以為自己中暑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等下我送你回去。」老人問完，確定他沒任何問題了，便起身說道。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對兩具動物的屍體進行封印？而且看起來對那封印那麼緊張？」張睿靦腆的笑了笑，臉上帶著少年應有的旺盛的好奇心。
「這事不該是你們凡人知道的。」老人說道。
「可是，等下不是會消除我對你們修仙者的記憶嗎？現在告訴我，等一下我也不會記得，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他笑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消除你對修仙者的記憶呢？」老人笑了笑，有些訝異的問道。
「那些上都這麼說啊，不能讓凡人知道有關修仙者的記憶。」張睿狡黠的眨了眨眼。
「哦？那你可以求我讓我帶你修仙不是更好，這樣你即不用被刪掉一些記憶，也可以獲得更長的壽命，我想你們的小說里應該都有寫修真者壽命很長的對吧？」老人笑道。
張睿一臉恍然大悟，就像聽了他的話這才想起他的確可以這樣，隨後期待的問道「那我有靈根嗎？」
「這要測了才知道。」
「我能測嗎？小說里不是說要通過什麼試煉？或者什麼其它考驗才可以嗎？而且你不問一下那個掌門就讓我測靈根沒問題嗎？」張睿又高興又擔憂的問道。
老人摸了摸鬍子，笑得慈祥，「你一介凡人，雖然突遭橫禍在路上無故被妖迷暈送到祭藏，雖然老夫不知道是何種原因讓那妖丟下你離開，但你能幸運的撿回一條命，並且被老夫發現，還陰差陽錯的知道了修真者的事，這也算是你的一種機緣。所以，老夫想，掌門也會同意我的觀點，讓你測靈根。」
張睿聽得一臉模糊，反正總結起來就是他測了也沒問題就對了。
而之後的測試靈根，張睿測出了三靈根，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屬於普普通通的那種吧。
一測完靈根，張睿又迫不及待的把之前問的那個後山封印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這次老人倒是肯說了。
「這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時候修真一說還只是只出現在小說上的描述，也不知什麼時候，凡人間卻突然冒出修真者，那人收了徒弟，教會了很多有靈根的人如何進行修真，然後開創了門派。他在門派中設立了陣法，讓凡人無法看見以及進入，便立下規則，不能隨意在凡人面前透露出自己是修真者，不能傷害凡人，無故不能進入凡人的世界，並且設定了那陣法每二十年開一次，那時候能讓修為好的修真者到凡間世界收徒。」
「就這樣，門派越來越大，修真者慢慢的也越來越多。」老人說到這裡表情變得有點悲憤，「本來我們和妖族的關係不錯，因為我們的創派人的伴侶就是一隻虎妖，但沒想到，妖族突然出現了一位實力強大的狼妖，他到處殺金丹以上的修真者，取修真者修鍊而成的金丹。」
「那時有很多修真者都隕落在他手中，一時之間，修真者與妖之間的關係鬧得很僵。而那狼妖這樣肆意殺戮居然漸漸的吸引了一些好戰的妖跟隨，哪怕那狼妖根本沒有理會那些跟隨者，但那些好戰的跟隨者卻稱他為王。」
想到那時候修真界的慘況，老人嘆了一口氣，「那狼妖實力太過高強，即使我們設計圍攻他也能讓他逃掉，後來我們從某種渠道得知他是為了復活他的伴侶才到處殺害金丹期的修真者，而這個消息讓我們的絕境有了轉機。」
「我們犧牲了很多人手才從狼妖的手上搶到他伴侶的屍體，而這個舉動果然有效，那狼妖擔憂我們傷害那具屍體，根本不敢放開手殺戮也不敢逃走，我們圍攻了他兩天兩夜，終於重創了那狼妖，但同時那狼妖也終於找到機會搶回了伴侶的屍體並且逃走了。奇怪的是，那狼妖並沒有逃遠，反而帶著伴侶的屍體去到了後山中的那個洞穴，當我們追過去時，那狼妖已經保持著守護著伴侶的姿勢死去，但就算如此經歷過如此劫難的修真者還不放心，於是把洞穴口封印了起來。」
張睿聽得一臉驚嘆，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裡一閃而過的黯沉。
——為了復活自己的伴侶而殺戮嗎？
「之後那裡也被歷代的掌門列為禁地。」老人低聲嘆道，「到現在，妖和修真者的關係因為那件事還是不怎麼好。」
「我以為妖都是很善良很好看的類型，因為小說不是都這樣寫嗎？」張睿打趣的說道。
「哈哈，妖其實的確大多數都是一些喜歡平淡的生活的妖，其實如果是這幾年的修真者還都不怎麼討厭妖，討厭妖的修真者都是經歷了那場災難的人。」老人說道，「好了，你想聽的事我也說了，現在我該回去繼續守著後山了。」
「我有空能去找你嗎？」張睿遲疑的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來找我時不要太靠近後山禁地的地方。」老人吩咐道。
張睿點頭。
門關上，張睿臉上的笑意消失，食指敲了敲木桌，眼裡閃過思慮。
突然出現的修真者，伴侶是虎妖？這虎妖這角色怎麼那麼耳熟，不會是他上個世界最後的主線任務里的孫虎吧？如果真的是，那老人口中的某種渠道應該就是這虎妖所說的，而那位突然出現的修真者大概和他一樣是攻略者，而灰卻突然變成反派，這到底是真的因為他脫離世界時的死亡刺激了灰，還是這個世界本來的軌道？
或許哪怕他脫離世界時沒死，但灰依舊會為了尋找他而變成反派？因為這是這個世界的故事軌道？想到這裡，張睿不自覺的捏緊食指，臉色十分難看。
翌日，張睿再次去了後山。
「你來了。」老人很快出現在張睿面前，他打量了一下張睿，「你還沒到管事處領自己的玉牌和修真入門手冊嗎？」
「嗯，我在凡人界里還有親人，所以有些猶豫，想遲點再入。」張睿有些遲疑不定的說道。
「那隨便你吧，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身為修真者本來就逆天而行，如果你總是這樣猶豫不決，對你的修行沒好處。」老人嚴肅的說道。
「嗯，我會儘快做決定的。」張睿認真的保證。
兩人站在山坡上，正好能從這裡看到洞穴口的情況，突然張睿像是看到什麼，指著洞穴口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問老人，「那人是誰？為什麼能接近禁地？」
老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複雜說道「那人是半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洞穴口祭拜，據說洞穴里那隻狼妖懷裡的那隻白毛狐狸伴侶是他喜歡的妖。」
「半妖？」張睿有些疑惑的問道。
「就是半人半妖，是人和妖結合所生下的妖。」老人說道，「這半妖也算痴情，在修真者和妖最繃緊的關係下也風雨不改的往這裡闖，據說他和很久以前那位掌門的伴侶虎妖認識，所以被允許進入。」
「唉，也不知這半妖和那隻狐妖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我從來沒見過這隻半妖臉上產生過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心如死灰一般，但他卻偏偏沒有尋死，真是奇怪。」老人嘆息道。
在洞穴門口拜祭的半妖察覺到那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面無表情的轉身看過去，與站在山坡上的少年對上了視線。
只看了一眼，半妖收回視線，忽視了心底一閃而過的熟悉感，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張睿輕笑，繼續轉頭和老人聊天。
假期的最後一天，張睿依舊來到山坡上和老人聊天，聽著老人說著久遠的修真者故事。
老人難得有人陪他聊天，倒是興緻很高，聊天告一段落，有些奇怪的『咦』來了一聲，「這半妖今天怎麼來了？」
「他來很奇怪嗎？」張睿歪頭疑惑的問道。
「當然奇怪，這半妖通常就是每年來那麼一天，等他拜祭完之後想再見到他就要等到下一年。」老人疑惑的摸著鬍子，「那麼多年，我從未見過他一年出現兩次啊。」
「是嗎？」張睿看著站在洞穴口前的半妖，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而張睿臉色依舊平靜。
半妖認真的打量著少年，他也說不出心裡的感覺，只知道離開后，心底莫名有種騷動，讓他再次回到這裡。
——為什麼他看著那名少年，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少年的樣貌如此陌生？
張睿轉過頭，沒再看那半妖，繼續和老人聊天。
夜色慢慢降臨，回到臨時住所的張睿看著系統面板的倒數，一直呆坐到凌晨，倒數的時間剩下最後十秒。
第二天，老人發現那少年沒再過來也沒在意，只以為少年厭倦了，守在那裡，有些疑惑那位半妖怎麼又來了。
老人到了晚上才被告知那少年不見了，房間里只留下一張紙，說自己還是放不下凡人界里的親人，所以決定不修仙了。
老人有些疑惑，就算對方決定不修仙，但他到底做到不驚動任何人離開的？明明山下的護衛都沒看到有人下山離開。
到了第二天，老人驚訝的發現那隻半妖又來了，而且居然往山坡上走，第一次開口，卻是問他那少年。
他告知了少年已經回到凡界，聽到這消息，半妖臉上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但自那之後，那隻半妖又恢復了每年來一次的習慣。遊戲（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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