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門神
霍得華與吳媚兒用過西餐過後，霍得華趁勢點了一瓶紅酒，如同他之前計劃的一樣，吳媚兒並沒有拒絕。
服務員把一瓶葡萄酒送上桌來，霍得華拔開酒蓋先給吳媚兒斟滿了一杯，兩個連着幹了幾杯之後都有些醉醺醺的，臉紅髮燙，眼色迷濛。
霍得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開玩笑的說到：「BOSS，你在這圈子裏混這麼久了，能傳授點上位的經驗嗎？」
吳媚兒哈哈的笑起來道：「說到底霍得華也是個普通人，不過誰不愛錢呢？」
霍得華連連點頭：「是啊，特別是做咱們這一行，隨時都要準備棺材本的。」
吳媚兒道：「安心待着吧，有機會我會幫你的。」
霍得華道：「好的，我知道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好問不好問。」
吳媚兒道：「問吧，你不能知道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你。」
霍得華道：「你看哈，我就這麼小的一個店鋪經理每個月都能拿到十萬塊，還不算提成，那要是我的上級能拿到多少啊？」
吳媚兒道：「怎麼說也是你的幾倍吧。」
霍得華道：「我們這行也太掙錢了吧？光我這一個鋪子養得了這麼多人嗎？」
吳媚兒道：「哪裏夠，你這鋪子算小的了。」
霍得華道：「咱們還有其它鋪面？」
吳媚兒道：「當然了，知道KFC嗎？我們的規模不比它小。」
霍得華暗想：「天哪，KFC已經都爛大街了，她們規模不比它小是得有多大啊？警方果然沒估計錯。」
霍得華道：「都是當鋪嗎？」
吳媚兒道：「什麼樣的店都有，說到底那只是個幌子，當然是越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越好。」
霍得華道：「都在那啊？能帶我見識見識嗎？」
吳媚兒道：「有什麼好看的，那些地方一點景色都沒有，看那個還不如去看海灘呢。」
霍得華道：「我不是要看景色，我是好奇他們都是怎麼偽裝的，可以學習人家的長處把我這個店做得更好啊。」
吳媚兒笑了，道：「你個小狐狸精，這才沒幹多久就想着怎麼上位了是吧，你別急，有機會我肯定幫你運作上去。」
霍得華道：「我知道你會幫我，可我也不想做扶不起的阿斗啊，你得帶我多見見世面，這樣我才成長得快，到了你真把我推上去的時候也砸不下來啊。」
吳媚兒道：「我說你今天約我出來吃飯到底是感謝我還是有求於我？」
霍得華笑起來眯着眼睛不好意思的說：「嘿嘿，都有都有。」
吳媚兒撇了一眼霍得華又露出笑意說：「那你到底想學什麼嘛？」
霍得華道：「肯定是學管理啊，我這店鋪小了，整天就我和梁伯在裏面獃著，你幫我找個大店鋪的經理傳授點我怎麼做大的經驗，這個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吳媚兒道：「我當初把你安在這裏做經理的目的就是因為它小，不涉及到更多的利益，我在這行五年了，親眼看見好多鋪子為了壯大而出事，有些個卧底就是趁著鋪子招兵買馬的時候插進來的，我不想你出事，不建議你這麼做。」
霍得華道：「沒事啊，我肯定會謹言慎行的，不是還有你罩着我嗎？」
吳媚兒道：「警察盯上你了誰罩你都沒用，我說你幹啥這麼急啊？缺錢用嗎？你不是個大手大腳的人啊？要真缺錢我給你吧。」
霍得華道：「我要你的錢幹什麼，我不是急，我是太想干出一番事業來了。」
吳媚兒道：「男人有志是好事，不過太急了總會適得其反。」
霍得華意識到不能再套下去了，否則一定引起她的懷疑，看來這個順藤摸瓜的計劃不行，得重新想個辦法了，霍得華道：「也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畢竟我是你帶上道的，一切聽你的安排。」
酒足飯飽之後吳媚兒開車送霍得華回家，霍得華一路上都很惆悵，其實他在想還有什麼辦法能套出這些店鋪的地址來，吳媚兒卻認為霍得華是因為沒有實現志向而失落，所以送霍得華到家門口后她又忍不住說：「我可以介紹個領導給你認識，你有空的時候就可以去跟他學習，但是沒我的允許你不能擅自招人或擴大店鋪。」
霍得華喜笑顏開：「真的？我什麼都聽你的，那個領導啊？」
吳媚兒道：「北區的總監，門神。」
霍得華道：「哇，這麼霸氣的外號啊，總監是不是級別很高了？」
吳媚兒道：「你的上級是區域經理，區經的上級就是總監，反正整個北區都是他說了算，你自己拿捏吧。」
霍得華道：「這麼高級別的人瞧得起我嗎？會不會弔我啊？」
吳媚兒道：「一般情況下他確實不會弔你，不過，我是他的上級。」
霍得華摸著後腦勺笑了，道：「是哈，有你罩着呢，我真是夠幸運的。」
吳媚兒道：「瞧你這馬屁拍得越來越順溜了，明天我會跟門神打個招呼，回頭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你只是去學習的，不要參與學習之外的任何事情。」
霍得華點頭道：「明白明白。」
次日，霍得華照着吳媚兒發在手機上的地址來到目的地，讓他驚訝的是這裏竟然是一間收費公廁，霍得華連連搖頭，完全不相信北區的老大會這種地方辦公，他又在附近的街邊逛了幾圈，這裏雖然有許多店鋪可沒有一家看上去像他們的地盤，唯獨這間公廁始終矗立在那處，不時的有人進去交錢入廁。
在周邊街道尋找了一個小時都沒有結果之後，霍得華硬著頭皮走進了這間公廁，坐在收費間的是一個滿臉橫肉肥頭大耳的男人，他的臉盤子挺大皮膚卻黝黑粗糙，大約有五十來歲的樣子，不怒自威，眼下正端在速食麵邊吃邊看電視。
懷着忐忑心情的霍得華正準備開口那人卻頭也不回的丟出一句話來：「一塊。」
霍得華道：「那個，大叔，您是門神嗎？」
那人轉珠撇了一眼霍得華，這隨意的一眼都殺傷力十足，逼得霍得華連忙避其目光低下頭來。
那人道：「你就是霍得華啊？」
霍得華道：「小的正是，門總監您好。」
那人板著的臉上突然變出笑臉來說：「吃飯了沒？」
霍得華低頭道：「倒是過早了。」
那人站起身來，霍得華這才發現他個子比自己1.8米還要高一點，最關鍵的他魁梧啊，那人拉開小門讓霍得華進去，霍得華走進裏面坐下。
那人又拿了一盒速食麵出來撕開泡上熱水遞給霍得華說：「這條件不好，中午這頓就隨便點吧。」
霍得華哪裏敢不隨便，即使第一次在廁所里吃泡麵他也只能滿臉堆笑的咽下去了。
就在霍得華強制自己聞着廁所里酸爽的味道咽下這碗速食麵的時候，一個面黃肌瘦精神萎靡像是吸毒的人把一條金項鏈從窗戶遞到門神面前的桌上，門神放下泡麵抓起金項鏈仔細看了看。
那吸毒的人說：「神哥，昨天晚上剛拿的，這金子純吧？」
門神露出漆黑無比的門牙咬了咬金子，隨後又看了看上面的牙齒印，最後一把將這串項鏈砸在吸毒的這人的面門上，他當即就向後倒在地上，霍得華被嚇得面都吃不下去了，只見門神拉開門走到那人的面前說：「去你媽的，敢拿假貨來糊弄我是吧？」
就在這動靜發生沒幾秒鐘之後，廁所里突然衝出來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同門神一併圍着這個吸毒的人，嚇得他直哆嗦。
霍得華被這好奇的一幕引出房來朝廁所裏面望去，原來廁所裏面還有一道門可以穿過去，估計後面就是藏物室了吧，難怪自己一直不相信這個廁所能當地使，原來人家的秘密在廁所後面呢。
那吸毒的人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神哥，我真不是知道這是假的，我沒有對你不尊敬的意思，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糊弄您呢。」
門神道：「我呸！！！全世界最不可信的就是你們這些吸毒的人了，給我拖到後面去好好教訓一下。」
門神命令一出，旁邊的那幾個打手抓起這吸毒的人就往廁所後面拖去，任他如何哀求都無濟於事。
霍得華望見這幕擔心極了，走過來對門神道：「神總監，假貨不要就算了，沒必要這麼揍人吧。」
門神先是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盯着霍得華望了幾秒鐘，而後又堆下笑來搭住他的肩膀說：「這就當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吧，有人拿假貨來賣就往死里打，這樣以後就沒人敢拿假貨來糊弄你了，既規避了生意的風險，又減輕了工作量，何樂而不為？」
「接着給你上第二課。」
門神說罷搭起霍得華的肩膀就往廁所後面走，霍得華被那粗壯有力的手臂勾在肩膀上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一穿過廁所守在門邊的人就自動出去一個接班了，而廁所後面其實很大，相當於是由幾間大廠方合成的倉庫，遠遠聽去，倉庫里正發出一個被揍得七零八落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