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Chapter 100

100.Chapter 100

王同學被何安給打了的消息最後只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傳了兩天,然後很快就沒了動靜。而在聽說這件事之後跑來找我跟何安求證的人臉上都帶着特別解恨的神色,像是何安替他們也出了口氣一樣,比如梁競和一清,我看到他們的反應就想笑。

一清跟何安一樣,上學期剛結束就去了南加州大學的一個實驗室交換了半年,剛回來不久,聽說後來的那些事後就替我義憤填膺的。而梁競則是因為這學期最開始的兩個月為了搞學生工作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再加上我跟何安剛分手那會兒他對我還有些生氣,所以現在心裏一直對我懷着愧疚,總覺得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卻沒能幫上什麼忙,現在見了我說話都比以前要軟上三分。

我是跟他說過好多遍了讓他不要在意這些事情,但他偏不聽,而且後來我發現我越勸他就越內疚,後來我索性也就不勸了,由着他自我調解去,反正動不動還能收到他從家裏帶來的各種吃的我跟葉煦都還挺開心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考試周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即將要放暑假了,看着身邊何安跟一清都在我也意識到徐寒汐應該也快回來了。

一想起這個人就覺得心累,我真是不愛跟他打交道,最好以後都能江湖不見最好。然而如果他還敢繼續糾纏何安的話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就把他約到未名湖邊上的小樹林里去,然後讓葉煦跟着我拿着攝像機,我也來一個左勾拳或者右勾拳看看效果!呃……不知道這個想法要是被何安知道了他會不會又笑話我……

「誒誒誒——你幹嘛?!」我正在冥想中忽然就感覺自己襠部那裏傳來了一種不一樣的觸感,不由一個激靈坐起了身對着身邊那人「怒目而視」。

「上次不是說過了么,你再開小差的話,就脫褲子啊。」何安靠在椅背上特別認真地看着我說,好像我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一樣。

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多,我早上剛考完數據結構與演演算法,因為明天又接着是一門細胞學,生怕自己回了宿舍就沒有複習的動力了,所以我就乾脆在二教這邊找了間小教室自習。

何安自然是陪着我的,雖然老實說我覺得他手上抱着的那本「消遣讀物」難度可比我這本《細胞生物學》要高多了,但他卻看得津津有味,我則是盯得腦袋發懵,即便有他幫我整理的「武林秘籍」還是覺得要記的東西太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考試周進行到這個時候人的身體和心態上都有些疲勞,效率也就低了一些。

我剛才其實也就是在看書的過程中想偷個懶發發獃而已,沒想到何安居然看了出來,手直接就伸到了我褲襠那兒拉住了拉鏈的頭,我也是被嚇到了……

幸虧到今天好多人都已經考完試了,自習的人相當少,這間教室里就我們倆人包場,不然要是還有別人在我非臊得鑽進桌子下面不可。

「我說安哥……我都連續看了一個小時了……就不能休息一下么?」我知道跟他來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

然而何安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看了我一眼:「你是說,在你刷了五次微博、看了兩個視頻、跟葉煦吐槽了近十分鐘的數算題目、然後一共只翻了三頁書的這一個小時么?」

「……」我可冷巴巴地望着何安。

他繼續淡淡地看我:「委屈?」

「……寶寶不委屈……寶寶心裏苦……」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膝蓋上被人重重射了一箭,而我卻沒臉把它□□……

何安又默默看了我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我現在委屈裝得特別像,十幾秒之後他終於撐不住笑了,伸手將我摟了過去后嘆了一聲道:「你啊。」

「我看你昨晚複習數算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嗎?跟打了雞血一樣。怎麼一到專業課就不行了?」何安的語氣十分無奈,但我剛剛在他摟住我的時候就上杆子地把他的腰給緊緊抱住了,所以我想他現在肯定也不忍心對我太苛責。

「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數算和細胞完全就是兩個東西呀,不能一概而論的!」我現在靠在何安的肩上感覺特別舒服,就很自覺地閉上了眼睛說:「數算學的可是計算機語言,C++,多麼嚴謹而有邏輯的存在!不管要寫多複雜的演演算法都是可以找到一定的規律和方法的。但是細胞不一樣啊!你說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點之間有邏輯可尋嗎?就是得靠死記硬背呀!說真的我寧可去寫十個遞歸套遞歸、指針套指針,也不想背細胞那一章的內容……」

何安一下子就笑了:「你怎麼越說還越有理了?方法沒有找對自然就會覺得那些內容又亂又雜,但是作為一門成型的學科,它不可能連一點邏輯性都沒有。不然要是按你這麼說的話,難道世界上那麼多知名的生物學家都是靠死記硬背來記那些知識的嗎?或者咱也別舉那麼遠的例子了,你就說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在像你那樣背書了?」

「你腦子跟正常人長得不一樣,你不算。」我說完就感覺到何安圈在我肩膀上的手收緊了,然後眼前的光線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住,我睜開眼,發現他已經貼了上來,眼神似笑非笑:「你說誰腦子和正常人不一樣?」

「喂……教室里是有攝像頭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么?」

「……」何安離我更近了些,現在我倆要說話的話嘴唇就會磨在一起,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安哥,你能往後一點么……」

何安笑得溫文爾雅:「你回答完了,我就往後。」

「……何安不是我說你啊,你不能這麼小心眼兒……就算大腦和正常人不一樣又怎麼了??我又沒嫌棄過你!」小爺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所謂「威武不能屈」,咱不屈,絕不!

「喲呵,」何安通透的眼神深深地映入我的眼底,總覺得他已經完全看穿了我,我心裏剛稍稍發虛就察覺到胸前不太對——卧槽這個流.氓什麼時候已經把手伸到我衣服裏面去了!!!

雖然外面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但因為教學樓里暖氣開得足,特別熱,所以我今天出來裏頭就穿了件薄毛衫外頭套了件羽絨服,而何安這會兒手已經從我毛衫底下探了上來,就放在胸前最敏感的那個點上,不偏不倚。

而且,他還在揉……!

「拜託大哥你把自己的節操撿撿行嗎!這可是在教室啊!蔡元培先生在天花板上看着你呢!!!注意點形象好不好?!」我真是要炸了。

何安看見我這個樣子,他倒是淡定得不得了,嘴角輕挑,笑道:「易生,是你說的我大腦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那你自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要求我。我覺得我至今為止都沒有做過什麼掉節操的事,不知道你到底在激動些什麼。」

「再說了,」他頓了一下,笑意愈發明顯:「不是你剛才說連續看了一個小時的書想歇歇的么,我現在就在幫你放鬆啊,你不喜歡么?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換其它姿勢。」

「……何安,我活了十九年,你絕對是我見過的人裏面最沒羞沒臊的!!!」

「說那麼多都沒用。」何安環緊我輕笑:「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繼續好好複習,要麼,」他眼中閃過一抹促狹,「我來幫你放鬆。你選哪個?」

「我選,好好地,複習。」我已經被他治得徹底沒有了反抗的欲.望,認命地長嘆了一口氣,又趴回到桌子上強迫自己把目光對準了書上的字。

然而有時候心理作用真得抵不上生理反應……就算我在不停地對自己說:要清醒!認真看!明天就要考試了!不許困!但效果卻十分得不明顯……

昨天晚上為了複習數算我是熬到了快三點,然後今早又早起去考試,到這會兒真得已經困得兩張眼皮恨不得被縫在一起了。

「……下面我們來看V型質子泵和F型質子泵的工作原理……」為了強行讓自己集中注意力我就小聲地把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可惜我發現在念過去一遍之後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剛才都念了些啥,末了還特別不給力地打了個哈欠,我覺得何安手上要是有教鞭估計都想抽我了。

果然,他這個時候忽然又伸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我心裏一哆嗦趕緊認錯道:「安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好好看!認真看!」

但是何安並沒有管我在說什麼,他直接就把我拉到身前然後將我的頭按在了他頸窩那裏,接着輕輕地像是無奈卻又很溫柔地笑着說:「困了就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

「……呃,不我不困,我要認真學習。」我下意識地就覺得這是從小到大來自於家長和老師的陰謀,雖然看起來是在溫柔地對你說「不要太刻苦啊」、「不要熬夜」、「量力而行」,但事實上你要是真信了他們的話後果估計都會比較慘,尤其是在期末出了成績他們開始找你翻舊賬的時候,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哪一天早睡了、哪一天看了電視、哪一天玩了遊戲都被記得一清二楚,那記憶力強的簡直讓你分分鐘都想給他們跪下來……

所以,對於何安這看似「友善」的提議我第一反應就是:果斷拒絕,要繃住了。

「你就別裝了,都困成這樣了你還看得進去什麼,就算看了也忘了,效率太低。」何安這時還在勸我,按着我的腦袋不讓我起來:「睡吧,休息好了再看。」

「安哥,那我要是睡了,你得保證事後不能跟我算賬啊?」我決定先給自己上層保險。

何安聽到不禁笑了出來:「你這都想到哪兒去了,我為什麼要跟你算賬?你要是睡過了沒時間複習,最後考砸了降得又不是我的績點。」

「……你到底是讓睡還是不讓睡啊!」寶寶要被氣哭了好伐!

何安哈哈大笑,拍了拍我將我的一隻手輕輕握住,在我耳邊溫聲道:「行了不開玩笑了,你快睡吧,別硬撐著了。」

「哦……」我這會兒也的確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想趴到桌子上卻又被他給按了回去:「你讓我趴着睡吧,我這樣靠着你你怎麼看書?」

「沒事,不影響。」何安嘴角上揚,笑得意味深長:「趴着睡會腰疼的,你本來腰就不好。」

「……我腰不好怪我咯?!」我氣結,難道我自己一個人還能縱慾過度了不成!

「乖。」何安這時動作很輕地摸了摸我的頭,像順毛一樣,我被他摸得一下就炸不起來了。

「別說話了,抓緊時間睡,一個小時后我叫你起來。」他低聲說。

我一聽還有時間限制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能多睡一會兒就是一會兒,立馬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后,我就已經迷迷糊糊的了,只感覺到何安把羽絨服搭在了我的身上。

而後來他也並沒有像說好的那樣叫我起來。我就一直開開心心地睡着,等到睜眼的時候,天都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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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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