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各懷心事的聚會

63各懷心事的聚會

漢浩浩參加李非組織的「鄉村藝術節」對於他來說既是壓力也是動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漢浩浩就開始構思「鎮域經濟連片生態園」的項目了。一連三天，漢浩浩幾乎就沒有離開過辦公室，一直在精心的搜集各種資料。又用了五天的時間，先後跑遍了縣城周邊幾乎所有的農家樂。接下來又用了兩天的時間到工商、稅務等部門對農家樂的經營情況進行了全面的摸底。整個農家樂的版圖在他的心目中基本形成了雛形，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和構思。這才電話聯繫了李非。李非答應陪他參觀她所在的鎮裡面的基本情況，然後兩人合夥提交出一套有史以來最高規格的生態農業發展規劃——鎮域經濟連片生態園。

之所以答應和李非一起來搞這個規劃，漢浩浩心裡還有另外一個自私的打算，弄清李非是不是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了，也要想辦法將這件事情處理好，還要將她秘密留著的那張化驗單也要過來，要不然今後就同樣是隱藏的禍根。見李非爽快地答應了，漢浩浩就說：「你今天在鎮里還是縣城裡啊？」

李非覺得漢浩浩破天荒的熱情，於是問道：「怎麼，莫非漢鎮長要請客呀？」

漢浩浩說：「有什麼問題嗎？你還沒有說你在哪裡呢？我今天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集中精力整理資料，儘快把這個方案弄出來呢？」

李非說：「好啊，進步青年，我喜歡。這樣吧，我來接你，不用你花費時間的，我保證，效果好，效率高，還有好參謀在你身邊幫助你。」

漢浩浩爽朗地說：「可以啊，這樣的好事。你好久到？」

李非說：「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你就下樓，有人來接你。」

實際上漢浩浩並不是很想出去的，但是他明白，李非那邊的事情處理不好總歸是禍根，鼻息正確對待，於是說：「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待會見。」隨後，他又開始埋頭整理自己的文件和數據，將縣城周邊的效益較好的農家樂做了分類，效益好的，適中的，勉強支撐的，準備歇業或者停業轉產的。每一類他都做了分析。進入工作狀態之後，他就忘了與李非的約定了。直到一個中年男人來敲他的門，他才抬起頭來，問道：「有事么？」

來人問道：「請問漢鎮長的辦公室是哪一間？」

漢浩浩問道：「你找他什麼事？」

來人說：「我們李鎮長找他呢？車在下面等他。」

漢浩浩這才收起資料，說：「我就是漢浩浩，好的，我馬上就下樓。」

來人說：「好吧，我是李鎮長的司機，我就在下面等你。」

上了車，漢浩浩還看見一位長相富態的婦人，他禮貌地點點頭。他想，既然是李非派來的車，車上的人一定都與她有關的呢？婦人問道：「您就是漢鎮長吧？」

漢浩浩連忙問：「請問您是？」

婦人說：「哦，我是李府後廚的劉娘，經常聽到李非提起您呢？沒想到在這裡遇上您了，真是幸會。」

原來是李府後廚的下人，漢浩浩剛才還以為是李非的什麼親戚呢？於是說：「嗯，是嗎？認識你我也很榮幸。」他自己說完，也覺得彆扭。然後問道：「你這是去？」

婦人說：「給李非小姐送晚餐呢？只要沒有特殊情況，都是我給她送晚餐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漢浩浩真沒想到李非的生活這樣奢侈，居然每天還要家裡送晚餐。轎車開到之後，李非已經在樓上向漢浩浩揮手了。漢浩浩快步走了上去，李非說：「走吧，到裡邊的哪一間屋子，我已經給你沖了咖啡了，你先後一口，調節調節胃口。」

李非雖然住的是公家的辦公樓，辦公室也比漢浩浩的大不了多少，但是裡面的布置顯然就是經過精心裝飾過的了。很顯然也不是公家裝飾的，這樣的裝飾恐怕縣長也未必有這般豪華。材料和傢俱，至少也要三十萬左右才花銷得下來。一個鎮政府的鎮長，當然是不可能如此奢靡的。但是，李非是誰呀，是億萬富豪的千金，她不花公家的一分銀錢，自己裝修辦公室，沒有別人說三道四的。畢竟，現在就是個崇尚富豪的年代。

漢浩浩喝了一口咖啡，很濃很香，讚歎說：「是你自己做的嗎？味道真的很純粹，很像我上大學門口的那家咖啡廳的味道。」

李非笑眯眯地說：「是嗎？這可是我親自給你煮的咖啡哦，要是適合你的口味的話，以後我就經常給你煮好嗎？」

漢浩浩說：「我要有這樣的福分就好了。」

李非警告說：「你說的什麼話，難道多一個服務員還不好嗎？你要再亂說，看我修理你。」

漢浩浩連忙改口說：「好了，我告饒可以了，勉為其難啊，收下你這個服務員吧。」

兩個人還在嬉笑之間，剛才和漢浩浩一起來的富態婦人伸出頭來說：「小姐，吃飯了，都擺好了。」

李非對漢浩浩說：「今天請你到我這裡來，吃的是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走吧，我們去吃飯，然後再來討論其他事情吧？」

兩人進入另唯一房間，只見一張西式餐桌上擺滿了菜肴，一盆考究的烏雞參湯，兩隻碩大的清蒸大閘蟹，一碟深海魚片，外加一碟清燉牛肉，一盤基圍蝦，兩碗鮑魚撈飯，倆碟時令小菜。一瓶茅台和一瓶紅酒。

李非將濕紙巾遞給漢浩浩說：「擦擦手吧，然後吃飯了。」然後起身將漢浩浩的外套掛到了外面的衣架上，拿了雪白的餐巾過來放到漢浩浩桌前，自己也鋪上了一塊。然後打開紅酒，問道：「你要喝什麼呢？」

漢浩浩說：「紅的吧？」

李非倒了兩杯晶瑩剔透的紅酒，兩人舉杯說：「來，干。」

一邊替漢浩浩夾菜，李非一邊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生活習慣？口味行不行？」

漢浩浩說：「嗯，很好啊，我對生活沒有太高要求的。」

李非說：「我得糾正你的一個觀點，我們現在不談貪圖享受的問題，談生活品質的問題。一生就這樣短暫，細緻也是過，粗劣也是過，現在的條件允許了，誰不會選擇過精緻一點的生活呢？除非傻子是不是？」

漢浩浩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反對你的觀點，可是我現在還不能這樣奢侈，也沒有資本奢侈。」

李非說：「哦，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漢浩浩說：「不，你不一樣，你有資本呀，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李非說：「好了，還是換一個話題吧？說說共同的計劃吧？我能感覺到，你已經完全準備好大幹一場了，不出兩年，以縣城周邊為基礎，以我們鎮為紐帶，就會形成一個新的經濟帶，這將是會是你的第一件得意作品。」

漢浩浩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李非，揣摩著面前的女人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但是，他沒有急於和她對話，而是選擇舉起了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紅酒，細細地品味著澀澀的，甜甜的，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