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總裁的買賣
帝國出名的綜合性能飛船瀾紋五代正在星際空間度中進行高速地空間跨越。
金色長發的高挑男人正坐在駕駛艙前靜靜等待着瀾紋五代的極速跳躍，飛船穿梭在一片深藍的星域裏，船身被絢麗的星雲所包圍，透過厚重的雲層隱約可見一顆顆閃爍著光亮的恆星。
「公爵大人，從風德摩星系傳來了最新消息。」下屬一收到消息便往上彙報，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說。」金色長發男人把修長的右腿微屈放上座椅，一手撐在膝蓋間，神色慵懶。
「據風德摩星系傳來的最新情報，泄露藍隕石的幕後團伙已經轉移到鄰星雅克蘭星繫上。」說完下屬把腰彎得更低。
蒂斯公爵微微側轉過身，優雅的雙手在駕駛操控屏上快速移動着。
「瀾紋五代已接受到最新指控，正在轉換空間跨越地點。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百，指令已修改成功。」智能系統一眼一板的聲音從操作台上發出。
下屬驚訝，偷偷抬頭看了看公爵和駕駛艙操作台，公爵神色被金色長發遮掩可一半，可他仍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威壓。這太神奇了，根據帝國飛行法則，空間跨越的時候不能強硬更改軌線，否則會引發飛船程序錯亂危害安全，可公爵大人這麼做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危機？
「下去通知他們，登陸航線的最新地點已經修改成雅克蘭星系了。」蒂斯公爵磁沉的聲音響起，下頷揚起精緻的弧度。
下屬得到吩咐便趕緊退了出去。
「公爵，您找我？」艦長收到蒂斯的信息立馬從休息艙趕了過來，對着公爵哈哈地笑着。
蒂斯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線往上挑起：「佩格，別忘了瀾紋五代的現任船長可是你不是我，我雇傭你可不是為了浪費我的財產。現在，你該擔負起你的駕駛職責。」
「下屬收到，公爵請放心。」佩格朝對方敬了個嚴肅的帝國行軍禮。
蒂斯淡淡瞟了一眼體型有些發福的佩格，神色浮現出一點滿意之色。他放下右腿站起身，身高高出佩格一大截。公爵動作十分懶散，只見他伸手從衣袋裏挑出一根銀色細繩，將金色長發發尾處鬆鬆垮垮地紮起，此時他毫無瑕疵的深邃面孔終於全部露了出來。
他從佩格身邊走過，淡定留下一句：「看到你這麼悠閑，我就覺得對不起我發給你的工資。」
佩格嚴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破裂，好在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直到公爵頎長貴氣的身影看不見，他才抽了抽唇角：「瀾紋五代是全自動化的高智能系統，根本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監控，公爵這是擺明了不想讓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啊。」
發福的佩格有點憂鬱，不過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張臉瞬間湧上笑意：「好在，公爵沒有扣我的工資，真是幸運。」要知道飛船上的工作人員，有一大半都被公爵以各種名義扣除過工資！
這架瀾紋五代可是公爵的私有物，老闆發了話，佩格只能認命地坐回駕駛座，對着操作台大眼瞪小眼。
這一邊方之修又在貧民區里安然無事地度過了糟糕的一天。
烏熠石的出現，讓他的研究興趣無比濃郁，因此也讓他忘記了自己沒有食物儲備這個苦逼的現實。一等他研究完畢，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粗略預想過未來的發展路途，飢餓感也接着鋪天蓋地地朝他湧來。
「我好像一整天都沒吃過什麼了。」總裁俊逸蒼白的臉糾結在一起，這次他不是蛋疼，而是胃疼了。
他拿毛巾抹了一把臉，換下實驗過程中弄黑的衣服，帶起身份終端就走出家門。
一路走來，貧民區的房子大抵矮破舊，有些房甚至是用皮革或者亞麻布簡便搭建而成的，這樣對比下來，方之修那間木板房還算得上是貧民區里的「豪宅」。這帶區域人並不少，他還發現有不少人認識他，有一兩個成年人或者小孩還會朝他打招呼，當然更多的人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各自干各自的活。
方之修靠着終端的地圖導向，花了幾小時，穿越過一條狹窄漆黑的渠道，終於走出了貧民窟地域。雅克蘭星系分成兩片區域，一是貧民區，另一片是城市區。貧民區是被人遺棄的角落，城市區則是另一份不一樣的世界。
總裁用僅剩的幾個星幣買了份小麥麵包，小麥麵包的口感倒是比壓縮餅乾好了不止一倍，可依舊有些乾澀難咽，雖然有些口渴，但總裁已經支付不起飲料的費用了。
他站在街道邊上，邊啃麵包邊打量城市的樣貌。這裏是雅克蘭星系的行政中心，雅克蘭除了這座城市有點繁華的假象，其他城市都非常的落魄，這裏和二十一世紀的大城市有一點類似，都是高樓聳立，不過這裏的建築造型更奇特，樓層和樓層間的連貫性很強，在半空中還架起了橋樑。至於交通工具……這裏大部分人使用的是小型飛形器，當然陸地上也有交通工具，不過不是汽車，而叫極速艦車。
填飽肚子后，方之修收回打量的目光，接下來他要去的是這個城市最大的黑色貿易區。
通過記憶總裁了解到，烏熠石溶液有很強的兼容性，原主方之修把自己研發出來的烏熠石溶液，取極小一部分融合在普通礦石里，使普通礦石轉變成能量石，隨後放到黑市交易區進行轉售，不過方之修很怕被人發現，所以放到黑市交易區出售的次數極少，離現在最近的一場交易也是艾瑞卡去世的時候，他急需要錢為養父籌集葬禮。
帝國法律規定：能源石不得進行私下買賣，一切交由帝國管理，帝國享有對能源石的最高處置權，違法者流放邊際星域一百五十年。
從嚴重的刑事處罰可見帝國對能源石的重視程度，所以就連雅克蘭星系這種缺乏能源石的城市，礦石交易仍舊管理得非常嚴格。可即使是在高強度控制下，仍有無數人為了能源石的利益，鋌而走險。
況且帝國現在並沒有完完全全把全星系的能源石掌控在手，世家大族的手裏依舊有能源礦產的繼承權，甚至是商業富豪也有能源石買賣的權力。
方之修跟着導航進入了城市地下的黑市貿易區，雅克蘭星系政|府也許對地下黑市有所察覺，但涉及內部的利益，估計也權當不知情。
黑市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上許多，既有固定商店，也有隨街擺賣的小商販。裏面交易的東西品種複雜，從武|器到藥品，從寶石到機械……更多的是總裁沒見過的玩意。
總裁低調地前進，很快便找到能源石區。
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走進固定商鋪中詢問情況，只能先從沿街擺賣的商販下手。
「老闆，你這能源石怎麼賣？」方之修壓低嗓音問道。
這家商販的老闆是位中年人，高瘦的體格，不起眼的樣貌，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中年老闆上下打量了方之修一遍，並不熱情地回答：「小兄弟，我估計你是買不起的，你可以到別家看看。」
方之修抿了抿唇，不以為意，繼續杵在原地：「老闆不要這麼快下結論，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確切的價格，告訴我大概的水平就好。」
中年老闆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倒是來了點興緻：「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大概的水平好讓你斷了念想。」只見他隨意拎起一塊普通的礦石，說着：「這塊礦石蘊含的能量純度並不高，可也要七千星幣。」
方之修點點頭，雙眼波瀾不驚。
中年老闆看對方沒有離開的想法，索性繼續。這次他拿了個更小塊的黑色礦石，有些得意：「別看這塊礦石小，能量純度可比剛才大的那塊要高。」
「這塊的價位是？」方之修追問。
中年老闆用手比了下三。
「三萬星幣？」總裁配合著露出吃驚的神色。
「對，前幾日我已經賣出三塊這種能源石了。」中年老闆乾瘦的面孔擠滿了笑意。
方之修略微掃過老闆攤位上的其他礦石，礦石種類很多，顏色也有分好幾種，他繼續用誠懇的語氣問對方：「老闆，你是怎麼鑒定礦石的純度，難道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礦石的純度高不高？」
中年老闆擺擺手：「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高純度的礦石，那得特殊的人才能做到，或者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我可不行，我只能看出普通的礦石，其他都得靠能源鑒定機器來測量。」
方之修心思一動，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知曉的內容：「那老闆你這也有能源機器鑒定？」
「這條能源區，有能源鑒定機器的可不多，而我就恰好擁有一台。」
他低頭思考了一下，才猶豫地開口：「老闆，不瞞你說，我有朋友是礦產區工作的，所以時常能夠收穫到一些殘留下來的礦石，但是沒辦法鑒定是不是有能量的……」
方之修還沒說完，中年老闆眼睛亮了一下：「沒事，你盡量拿過來，我幫你測試，如果能量純度不錯，我甚至可以收購下來。」
「那真是太感謝老闆了。」方之修裝出一臉欣喜，要知道總裁可是個善於偽裝的傢伙。
他和中年老闆約定好日期，便再次低調地走出交易區，低調得彷彿無人察覺。
而這個時候，公爵的瀾紋五代已經逼近雅克蘭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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