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違禁品

第四章 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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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的下午才到達西安。下車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在車站接我們,經過交談,這人正是老呂提到的常書。

他皮膚白皙,中等身材,看起來更像個書生。與五哥招呼之後指着我說道:「這是悠然吧,果然是一表人才,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我沒想到看着文質彬彬的常書竟然是悶騷型,雖然都是年輕人,但我不是跟誰都自來熟的性格,常書的玩笑話讓我一時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話。

王立春搭着我的肩膀從常書身邊走過:「別理這廝,他順桿爬,越理他越來勁。」

場面好像更尷尬了,但是常書卻嬉皮笑臉的追過來:「哎我說大春,新同志要多鼓勵多表揚。」

「你那是表揚自己呢吧。」王立春鄙視的說完,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刀疤,壓低了聲音對常書道:「去跟刀疤多說幾句話吧,估計不太樂觀。」

常書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嘆了口氣,隨即又換上一副笑臉去找刀疤了。他倆聊了一路,一直到一座四合院門前,王立春說這是他們的落腳點。進了院子,五哥詢問常書此次過來是否順利。

常書道:「還是老方法,通過軍區物資運過來的東西.」

然後帶着我們進入堂屋。一進屋門,就看到地上放着四個木箱。

常書一一打開:「有洛陽鏟、蜈蚣掛山梯、鐵傘、探陰爪等,還有我剛弄到的二戰時小日本用的防毒面具。四把63步槍,一把m16自動步槍,老美的,弄這玩意可沒少費了功夫。侯爺,這是我珍藏的勃朗寧,專門給您留的。」

看着滿屋子的違禁品,我頓時覺得應該重新認識這幾個人了。

五哥擺擺手道:「這東西我用不慣。」

我本以為五哥不喜歡這類的手槍,可能會挑選那把m16。後來聽常書說才知道,五哥只喜歡冷兵器,特別是長匕首。檢查完畢,常書拿出一個紅色小本子,打開竟然是一本證件。

常書看我手裏拿着證件便說道:「這是你現在的身份,科考隊的。等會你要背下來,省的麻煩。」然後小聲的說道:「裏面還有我珍藏的驅鬼神符,花了我一百多塊錢才買到的,來,我教你怎麼用。」

說着從證件里抽出一張摺疊好的黃色符咒,拆開之後在符咒的後面吐了口唾沫就要往我身上貼,我趕緊攔住他:「等等,等等,回頭需要的時候我自己貼吧!」

「也罷,千萬貼上,那地方陰氣重著呢,跟他娘的陰間差不多。」常書神秘的說道。

我詫異的看着他:「你去過陰間?」

「呸呸呸,去了那裏不就死了嘛,不過沒進去也差不多了,等你從這裏出來就知道什麼是陰間了。」說着從兜里拿出來一沓相同的符。

「一張一百,這些加起來得不少錢吧。」我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我買了一麻包一百,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說着隨意的抽出一張夾在他的證件里。

我開始鄙視他了。

我們六個人,六把槍。五哥不用,我便分得一把63式步槍。以前在民兵團用過漢陽造,那槍比較糙,跟63式差太多。

晚上睡的很香,把一路的風塵和疲勞都給睡沒了。早上常書找了一輛驢車,趕車的車把式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常書特意讓車把式裝了半車稻草。一切物資都藏在稻草下面,我們躺在稻草上,道還真有些愜意。

中途在車把式的親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路上聽常書說我們要從黑河進山,往前走不多遠毛驢車就進不去了。有將近上百里山路只能步行。剛說到這,車把式停車叫我們:「同志,前面過去不了,只能把你們送到這裏。」

我們下車,把物資全部卸下來。看看日頭,快要晌午了。常書給車把式五十塊錢當做勞務費,車把式說什麼都不要。最後在我們的強烈要求下,勉強收下二十塊錢。說他這一個月都掙不了這麼多。臨走時告訴我們,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去路過的最後一個村找人,提他名字,好使。

分配完物資,每人負重四五十斤。這是我第一次走這麼難走的山路,剛開始有些吃力,漸漸的也就習慣了。進山之後,就由刀疤在前面帶路。夜幕降臨時,山裏顯得格外的清冷。好在我們穿的衣服夠多,加上長時間的跋涉,並不覺得冷。

刀疤指著前面道:「再堅持一會,前面有幾戶人家。我之前就是在那借宿,他們人不錯,而且還有自家釀的高粱酒。」

聽到刀疤的話,我精神了許多。最起碼不用在這荒山野嶺露營了。不多時,便看到前方有兩三盞昏黃的燈光,靠近之後,才看到這裏已經算是一個小的村子,至少有十幾戶人家。可能是我們動靜太大,引起陣陣狗吠。聽到動靜的山裏人紛紛出來觀看。

刀疤喊了一句:「老鄉,是我。」

然後快步走到一個村民面前說了幾句話,其他人漸漸散去,只剩下他之前交談的那個人。刀疤擺擺手示意我們過去,然後跟着那個村民一起進了一家農舍。

落座之後,刀疤道:「侯爺,我已經安排好了。不過他們說這幾天下雪,以前我們去的那條路現在過不去了,得從後山斜穿過去。他們可以找幾個嚮導帶咱們進山。」

五哥點頭表示滿意。沒多久,這家人就端來了烤鹿肉和高粱酒。吃完晚飯,這家主人安排我們住宿。山裏人幾乎沒有什麼親戚來往,所以也就沒什麼客房。只能臨時收拾一間房間,我們全擠在裏面。

第二天一早,門口來了四個中年男人,領頭的正是我們借宿這家的主人。他看我們都起床了,便走過來道:「同志,這是你們讓我找的嚮導,都是我們這打獵的好手。他叫大成,我堂哥,這個是建國,這是衛民。我叫林山寶。我們幾個都去過幾次太白梁,對那裏還算熟悉。

不過這個季節山上隨時會出現風雪,以太白梁的地形,會非常危險。你們到了那裏盡量不要多做停留。」

常書將所有物資分了分,我負責帶着乾糧和水,相比其他人要輕鬆很多。吃完早飯已經是上午七點了,我們開始徒步進山。聽刀疤說,到閻王溝至少還有兩三天的路程,我們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第一天很順利,不過越往裏越冷,山上也漸漸的開始出現積雪。一整天下來,我們走了大概十五公里。林山保說前面兩公里左右的地方有個茅草房,鍋灶都有,讓我們晚上在那過夜。草房旁邊有條山泉,到了那裏還可以洗個熱水澡。這對我們可以說有着非常大的誘惑。一天山路走的腳都麻了,走起來熱,休息會冷。別提有多難受了,一聽到能洗熱水澡,幾個人打了興奮劑似的往上爬。

但是我們太低估接下來的兩公里的山路。路越來越陡,兩邊的植物也很稀疏,腳下的石頭開始出現斷層和碎石,我們每走一步都要非常小心。老呂用繩子把我們所有人都串在一起,防止有誰失足。

中午十二點吃的午飯,到現在已經六個多小時了,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王立春拿出巧克力補充體力,同時也扔給我一塊,頓時飢餓緩解了不少。晚上八點多我們才到達林山保所說的茅草屋,好在茅草屋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

我原以為只不過是用茅草搭建起來的一個小窩棚,沒想到除了房頂是用茅草鋪蓋的以外,其餘全部都是用石頭搭建的,目測大概有三十多個平方。房子的左邊用石頭架了一口鍋,看灶坑裏的灰就知道近期沒有使用過。

草屋沒上鎖,林山保推門進去,從門后提出來兩個木桶,說去打水,讓我們把物資放下歇會。然後招呼建國和衛民去砍柴,讓大成把食物拿出來,準備等會開始做飯。我們幾個一窩蜂的擁進草屋,房間很寬敞。地上鋪滿了乾草,權當是床鋪了。中間放了一張簡易的四方桌。

我看乾草鋪的還挺厚,就躺下休息。今天確實累的夠嗆,這一躺,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五哥叫醒,說開飯了。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桌子上不知是誰點了一盞老式的煤油燈。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

我走出草屋,他們幾個點起了篝火,幾個人正圍着篝火抽煙聊天。於是趕緊漱漱口,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掀開鍋蓋,野雞燉野蘑菇,這東西在內地可是稀罕物,饞的我直流口水。林山保看我起來了,幫我盛菜。刀疤也象徵性的盛了一碗,然後跑到一邊「吃」去了。

林山保拿出一瓶白酒,說是讓大家暖暖身子。這一斤白酒十個人分了分后也確實只夠暖暖身子的。不過這頓野味吃的確實過癮。酒足飯飽之後我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厚厚的草鋪上,每個毛孔都透著舒坦。林山保說冬天沒有什麼大型野獸,加上有篝火,晚上基本不用守夜,於是我就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甜,我想,之後的幾天裏將再也不可能睡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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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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