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老闆

將工作上幾個問題基本敲定。韓子緒便直接當著cindy的面問姜謹言。「謹言，中午一起吃飯嗎？」

這話問的是姜謹言，卻是說給cindy聽的。

cindy至今還沒弄明白這兩人的關係，只覺得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在自己頭上。姜謹言竟然跟韓天王是朋友，這天大的秘密這小妮子是如何沉得住氣，始終不曾在人前炫過。難怪上次天王妹會特意到休息室來找她。聽出韓天王有意帶姜謹言走，cindy雖是有滿腹疑問，卻不得不放人，笑著應允。

「公司里的事我們會處理，謹言你反正也幫不上忙，不如早點回去，等具體日程安排好，我通知你就是了。」

姜謹言也真怕cindy現在突然拽著她，要她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她自己現在都還是雲里霧裡搞不清楚狀況，真要跟cindy解釋的話估計只會漏洞百出。

在公司同事一片艷羨的目光中，姜謹言由cindy陪著，隨韓子緒一行人下樓來。四個黑衣保鏢在前面開道，韓子緒被經紀人和兩個助理護著從人群中穿過。

樓下不僅是粉絲，這會兒更是聚起聞風而來的各家媒體，長丨槍短炮的圍了一圈。

韓子緒對這種場面早已是習以為常，淡定的戴上墨鏡，掛上標誌性的痞痞笑容向眾人招手。

粉絲髮出一聲聲尖叫，場面險些失控。

媒體記者們逮到機會奮力擠到天王身邊，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

『韓天王，你這是準備跟馮瑧瑧合作電影嗎？』

『你上次曾在陸郇導演的電影中客串角色，這次是否準備親自擔綱主演？

『能透露你近期的計劃嗎？』

韓子緒掠了掠覆到額前的泡麵捲髮，微微一笑，停在一名身穿格子襯衫，清秀美麗的女記者面前，磁性的嗓音在嘈雜的人聲中仍舊帶著穿透一切的質感。「我這次來c市主要是探班我妹妹，另外為我的新專輯《流年似錦》做mv的拍攝準備，順便確定女主演。」

誰都知道能在韓子緒的mv里當一回女主，將能帶來多少關注度。便有記者猜測。「你是準備請馮瑧瑧客串你mv女主嗎？」

韓子緒笑了笑，調侃道。「我倒是想請馮瑧瑧，可惜她的片酬我付不起啊。」

「那你今天到這裡是還有什麼別的計劃？」

比起拍攝計劃，記者們顯然更關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馮瑧瑧工作室。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嗅到八卦、緋聞、勁爆頭條的味道。

韓子緒眉頭一皺，托著下巴思索片刻，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姜謹言招手。「謹言，快過來。」

姜謹言一直默默跟在後面，被韓子緒突然點到名，不由得微微一驚，暗嘆，咋就不能讓她低調的混出去呢。強自鎮定，換上淡定得體的微笑，緩步上前，對著大家揮揮手打招呼。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剛剛臨出門前cindy硬要她化了個妝，換了身衣服。

相比前兩次在媒體面前比較正式的亮相，這次的圍堵完全是隨機事件，姜謹言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仗。偏偏身邊站著的還是一舉一動都讓媒體恨不得用放大鏡探一探的韓天王。姜謹言已經有預感，明天一定又得面對微博論壇一片福禍難料的風起雲湧。

邊上媒體也驚了一跳，眾人只當她和cindy是韓子緒身邊的工作人員，卻沒想韓天王會突然這般親昵的喊她上前。這是誰？記者們面面相覷。

終於有參加過《仗劍天涯》探班會的記者眼尖的認出她。「這不是演柳葉兒的姜謹言嗎，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姜謹言靦腆的回他。「我是馮瑧瑧工作室的簽約藝人。」她在這裡不是很合理嗎。

其他人也紛紛認出她來。

「姜謹言，你今天不拍攝嗎？」

姜謹言：「我今天休假。」

「你和韓子緒是什麼關係？」

姜謹言看看cindy又看看韓子緒。

韓子緒一把攬過姜謹言肩膀，弔兒郎當道。「你們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粉絲的尖叫抽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記者還來不及組織起合適的詞句追問，韓子緒又自問自答道。「反正不是你們期待的那種關係，哈哈。關於具體我與姜謹言的關係，與馮瑧瑧辦公室的合作，敬請關注我的官網，近兩日便會有確切消息公布。」順手又攬過最靠近他邊上的一個女粉絲。「來，大家一起合個影。」

聽出韓天王是要故意賣關子，一眾記者知道從這個老油條嘴裡肯定是挖不出什麼了，便也只得作罷。

搞定了記者們，韓天王開始熱心的照顧粉絲們。

韓子緒也是對粉絲好得出了名的明星之一，又是跟粉絲擁抱合影，又是握手簽名，直到經紀人出面干涉，園區保安來驅趕，才向粉絲們飛吻著離開。

姜謹言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韓子緒拉上保姆車，跟cindy揮手道別揚長而去。留下cindy被一堆記者圍住。

cindy擋著記者們的圍堵，一路喊著無可奉告，艱難的回到工作室樓下。終於大批記者被門口保安攔住，她才得以脫身。

一上樓，前台就告知她。「cindy姐，瑧瑧姐讓你給她回電。」

cindy點點頭，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電話撥了幾位號碼，略微躊躇，還是拿出手機轉到樓頂的天台上。等再過幾個月，她就該有獨立的辦公室了吧，跟眾人一起在大辦公室辦公真是不方便，什麼私密的話都不能說。

cindy估摸著，等姜謹言過陣子名氣上來了，她這個經紀人的待遇也能跟著水漲船高，看目前這態勢，應該不用等多久了。

電話撥通。

馮瑧瑧軟糯柔和的聲音今天難得的激動。「cindy，你跟了姜謹言這麼久，怎麼這點事都沒打聽清楚？差點弄了我們個措手不及，還好不是壞事。不過就算是好事，我們也該早做準備才能把影響力擴展到最大，你說是嗎？」

cindy沒想到老闆一上來就是對她的不滿，只得低聲喃喃的辯解。「我沒想到她竟然捂得這麼牢，有韓天王這麼好一條金大腿，她竟然能如此低調沉得住氣，還跑去橫店當武替。」

別說cindy，就連馮瑧瑧自己也沒想到，這個姜謹言真是越來越讓她琢磨不透了。原以為只是個小小的武替，雖長相身段算不得最出挑，但勝在演技還不錯，跟蘇成又有點不解之緣，綜合本身實力和話題性還算是個好苗子。如今看來不止是個好苗子，還當真是個搖錢樹。

沉吟半晌，關照cindy。「今天韓子緒的事你先好好跟進下，特別注意兩點，一是姜謹言跟韓子緒的關係，看看我們能不能有什麼可以深挖的資源，其次也要留意，不要姜謹言一紅就解約另投他家，以前看她沒什麼背景，就沒正視過這個問題，現在不得不考慮起來，萬一真被韓子緒的工作室挖去，也不是不可能。」

這事cindy倒是認真考慮過。「謹言一直當我們是領她進門的恩人，應該不會的，韓子緒的工作室主要還是製作音樂為主，並沒有大舉進軍影視圈的苗頭，而且他主要範圍都是在港台，他自己大陸的經紀約也是簽在星展，應該短時間內不會簽影視演員，還是以培養歌手為主吧。」

馮瑧瑧在心中稍微研判了下局勢。「反正就算只是到這裡，我這次的投資也算是賺到了。」

cindy忍不住拍她馬屁。「瑧瑧姐挖掘新人太有眼光了。」

馮瑧瑧自己也是略有幾分得意。「看來我還挺適合做公司的，說不定以後就不用演戲了，直接轉幕後，專心投資影視和培養新人算了。」

cindy知道她是對這次金馬獎沒有把握，有點心冷，趕緊勸她。「瑧瑧姐你正在事業上升期，怎麼說這種話呢。」

馮瑧瑧嘆了口氣，又跟cindy交代幾句便掛了電話。

姜謹言是在去c市郊外一處工地的路上接到馮瑧瑧的電話。溫柔浪漫的聲音，柔聲安撫，輕聲囑咐。

「謹言啊，我最近在忙金馬獎的事，很多事都顧不過來，劇組砍你戲份的事我剛聽說了，他們怕我分心，事先也都不告訴我。你放心，我給你們余導去了電話求他幫忙，我以前演過他的戲，跟他關係還不錯，他答應再去跟投資方談一下，爭取保留你的全部戲份。」

姜謹言有點慚愧。「你最近這麼忙，還要累你來煩心我的事，怎麼好意思。都是我處理不好跟劇組的人際關係，讓大家跟著忙活。」

姜謹言最近也留意了金馬獎的消息，外界並不看好馮瑧瑧。她看了幾篇評論，都是說馮瑧瑧選劇本太注重票房，演太多沒深度的商業片，另外紛紛詬病她美艷的外型反而局限了戲路，自身本色蓋過角色的特點，反倒給演技減了分。

原來太過美貌也是種負擔，姜謹言表示這種負擔請給我來一打，並且深深為老闆感到冤屈，長的太美又不是她的錯。

想著，又忍不住道。「老闆，你儘管忙你的事，不用擔心我，快用你的美貌在紅毯上把他們都碾壓吧。」

馮瑧瑧輕笑出聲。「你是我公司藝人，正在不斷為公司創造財富和價值，大家為你做好後勤服務那是應該的，以後有什麼煩心事解決不了，記得直接打電話給我。雖不能保證百分百替你解決，但至少能跟你一起分擔點煩憂，做演員這行，壓力大的很，沒個三五好友時常一起吐槽排解心情，搞不好都要抑鬱了。」

姜謹言心頭一暖。「瑧瑧姐，謝謝你。」

「別客氣，記得有什麼心事儘管找我說，別把我當老闆，把我閨蜜就行。」

「嗯。」姜謹言尷尬的應下，心裡卻十分慚愧。按理說她不該對馮瑧瑧隱瞞自己的戀情，但現在喬老爺子都還不肯承認她，她再到處宣揚和喬旻的關係實屬不妥。更何況一想到馮瑧瑧這個初戀女友的身份，總覺得跟她說自己跟喬旻的事，簡直羞恥指數爆表。

掛了電話，姜謹言看了眼邊上雜草叢生的城鄉結合部風光。忍不住問前排的計程車司機。「師傅你確定是這裡沒錯嗎？」

師傅很肯定。「沒錯啊，你給的地址就是這裡。」

姜謹言一滴汗。喬老爺子竟然這麼狠心，把喬旻扔到這種荒郊野外來勞動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