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局中局中局

048局中局中局

我是個騙子,你也是,我們都罪大惡極。

蘇錦娘和喜鳶誤入冷宮被裡面的蝙蝠襲擊,蘇錦娘發現,冷宮裡長期住著數目眾多的蝙蝠,趕也趕不走,因為冷宮裡的潮濕的環境加上被打入冷宮死去嬪妃的屍體形成的腐肉形成了他們絕佳的棲息地,煙香殿雖然不潮濕也沒有腐肉的形成,但這就不是代表招不來蝙蝠。

蘇錦娘找來一些腐肉扔在煙香殿上面,又讓慕容遠不停的暗示知花,當冷宮裡的蝙蝠聞著煙香殿上空的腐肉時盤旋於此,不肯離去,讓知花信以為真,才說出實情。

夜巡的侍衛聽到煙香殿的慘叫聲,連忙衝進來,看到逃走的蘇錦娘和慕容遠,還有緊追不捨的蝙蝠,侍衛一邊護送兩個人離開,一邊手執武器驅趕蝙蝠。

兩個人在侍衛的護送下來到楊廣的寢宮外,跟袁東說自己已經查明了真相想要見楊廣,袁東趕緊折回去稟報,在等回信的時候,蘇錦娘頭皮上的血正在慢慢的往下滴,讓蘇錦娘感覺有些暈。

慕容遠扶著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在堅持一下,一會皇上來了,我就給你包紮」

「謝謝你的關心」蘇錦娘心事重重的對慕容遠道:「真的要說出皇后嗎?」

慕容遠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怎麼說是你的事,反正我的相好沒關在牢里」

蘇錦娘聽了慕容遠的話在一旁苦笑起來。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還要徵求別人的意見是因為她還想聽取一下不同的聲音,來查找自己的疏漏。

不多時,袁東出來通報,可以讓蘇錦娘和慕容遠進去了,兩個人進入寢宮,蘇錦娘看到楊廣坐在龍椅上,向他道了聲萬福,等她在抬起頭的時候,四目相接,蘇錦娘明顯感覺到楊廣憔悴了不少,楊廣一臉威嚴的對蘇錦娘和慕容遠道。

「朕的旨意已經下達了多日,怎麼現在才來見朕,莫非爾等徒勞無功,無顏見朕?」

從楊廣的話中蘇錦娘明顯聽到氣話的成分多一些,沒關係,蘇錦娘想著,我一定會讓你求我的,讓你當初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蘇錦娘不慌不忙的回道。

「陛下聖恩,我與慕容大人以查出兇手,可以證明梁大人的清白」

「是么,那就請你快快說來,兇手是誰!」楊廣身體前傾,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兇手就是皇……」

蘇錦娘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嘴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忽然又咽回去了,楊廣疑惑的問蘇錦娘皇什麼,蘇錦娘眨眨眼睛,改口道:「兇手是皇宮中的一個侍女,因為和梁大人不和,懷恨在心,殺害芸貴人,嫁禍梁大人」

「那犯人何在,快帶上來讓她見朕」楊廣的聲音略顯低沉,聽著蘇錦娘的解釋,有些失望。

經過蘇錦娘的糾結,她還是沒能說出跟皇後有關的任何細節,本來這件事也跟皇后沒有關係,說不說都不重要,可是楊廣向蘇錦娘要兇手,蘇錦娘實在不願回想剛剛發生的那麼一幕,她瞄了一眼慕容遠,慕容遠心領神會,對楊廣說道。

「兇手已經供認不諱,只是畏罪自殺前引來蝙蝠,弄傷了錦嬪娘娘,讓兇手成了白骨,慘不忍睹,實在無法拿到皇上面前,以免驚擾聖駕」

多荒謬的理由啊,但凡有點腦子的成年人都不會信慕容遠的鬼話,但是楊廣相信,而且非常樂意相信,他的相信並不是因為他的腦子不好用,而是因為我他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況且夫妻清分多年,他也不忍心設局殺皇后……

三個月前,楊廣因為關隴叛亂,而出走皇宮被喜鳶所救,治好了箭上便離開此地前往三十裡外的相州,去找相州刺史高談聖,高談聖手握相州重兵,又是楊廣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楊廣忠心不二,當楊廣辛苦走到相州,對相州城樓上的士兵高喊自己是皇帝楊廣讓相州刺史趕緊來迎接,此時高談聖正在睡覺,聽到楊廣來了,他顧不上穿鞋子,鞋子隨便登在他的腳上,以至於穿反了都全然不知。

高談聖來到相州城外迎接楊廣,楊廣看到高談聖倒履相迎非常感動,並許諾如果他幫自己回到皇宮就封他為王與自己平起平坐,高談聖聽著楊廣的承諾雖然沒有表態,但是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楊廣,楊廣的日子過得一點也不比在皇宮裡差。

楊廣的箭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宇文成都也來到相州迎接自己,雖然這中間沒有高談聖一點功勞,但在楊廣心裡一直記得他的好,臨走時給了他一塊牌子,並告訴他,如果高談聖想要什麼,可以隨時讓人拿著牌子來找自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在在所不辭。

回到宮中的楊廣因為吃喝享樂忘了這件事,高談聖送來牌子他也置之不理,半個月後高談聖起兵攻佔了京郊,楊廣不得已前去退兵,並讓高談聖說一個退兵的條件,高談聖說讓自己的女兒高慧竹成為楊廣的皇后,否則絕不退兵。

這可讓楊廣為難了,楊廣有皇宮,而且皇后的侄子蕭銑可不好惹,他也手握重兵,只是實力稍稍遜色高談聖,為了平衡和拉攏兩方勢力,楊廣答應了高談聖的請求,高談聖讓楊廣給自己一個期限,楊廣說就以兩個月為期,如果到時高慧竹當不了皇后,在另當別論。

兩個月的時間,楊廣一直在想除掉皇后的辦法,一次次成立,又一次次推到,他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廢掉皇后,可是多年的夫妻情分讓他不忍心,眼看就要到兩個月了,楊廣沒別的辦法,一狠心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計策。

一次例行的請安,皇后和芸貴人都碰巧出現在楊廣的寢宮,楊廣事先讓下人鋸斷了皇后經常坐的椅子的其中一個腿,並用繩子固定住,讓它看起來依然完好無損,這個椅子挨著楊廣本來是皇后要坐的,因為皇后一坐下去椅子就會往下楊廣的方向倒下去,楊廣可以再皇后倒下去的時候裝作被皇后碰倒,這樣楊廣就能責怪皇后無禮,就能以此罪廢了皇后,可是皇後偏偏沒有坐下去,反而讓給了懷有身孕的芸貴人。

「妹妹懷有身孕,理應坐的了離皇上更近些,讓沒出世的小皇子沾上皇上的福氣,平平安安的出生」說著,皇后把芸貴人拉到自己坐的椅子上。

芸貴人推辭道:「姐姐,這就不用了吧,妹妹萬萬不敢僭越」

芸貴人不想坐,奈何推脫不過皇后的一片熱心,只好勉強坐下,楊廣看到懷有身孕的芸貴人要坐壞掉的椅子立馬就慌了神,剛想阻止,就聽砰地一聲,芸貴人坐碎了椅子種種的摔在地上,芸貴人當時就傻了眼,坐在地上捂著肚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經過太醫的檢查芸貴人沒什麼事,皇后也鬆了一口氣,她讓下人把壞掉的椅子扔出去,誰知下人的一句話徹底讓皇后和芸貴人多年的情感萬劫不復。

「這椅子雖然懷了,但是它是皇後娘娘的心愛之物,扔了豈不可惜,不然奴才讓人修好吧!」

沒等皇后開口,芸貴人對著下人冷嘲熱諷道:「皇後娘娘都不稀罕坐的破椅子,留著有什麼用,難道還要讓我摔上一次不成?」

皇宮聽著芸貴人的嘲諷先是一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趕忙對芸貴人解釋道:「妹妹,你聽姐姐解釋,姐姐也不知道這椅子會壞,姐姐要知道椅子會壞,一定不會讓你坐下去的,更何況……」

沒等皇后說完,芸貴人一臉不耐煩的躺在床上,背對著皇后,冷言冷語道:「本宮乏了,皇後娘娘也歇著吧,本宮有孕在身就不遠送了」

從姐姐到皇后,從妹妹到本宮,稱呼上的改變是一顆心從近到遠,從熟悉到陌生的距離,從那天起芸貴人視皇後為仇人,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讓她下不來台,都是為了報復她想讓自己滑胎的目的,可是皇后懶於去解釋,因為她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也能讓芸貴人知道真相,可是沒有。

芸貴人的不留情面讓對皇后忠心耿耿的知花心存殺意,楊廣又得知楊妃也想除掉芸貴人後,便故意叫下人把知花引到慕容遠和楊妃附近,讓她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知花下決心偷了慕容遠身上的麝香,把麝香放到梁如言準備給芸貴人的葯里,借梁如言的手殺了芸貴人。

楊廣的局中局中局還是因為蘇錦娘的不忍心,沒有指出皇后而讓楊廣有足夠的理由殺了皇后,楊廣很慶幸自己沒有殺掉皇后,因為他真的捨不得,就像兩滴不同的水,因為不同的信仰,不同的身份背景結合到一起,時間一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真的要硬生生分個你我,那到最後傷的一定是你,痛的必然是我,想想還是算了,管他什麼江山社稷,這些死後自己都不會帶走,只有你,只有愛情,會讓彼此銘記一生,貪念著下一世的相見。

楊廣聽著慕容遠的胡說八道,打心裡非常感激慕容遠和蘇錦娘,因為終於可以把這件事畫上一個句號了,至於那個貪婪的高談聖就讓他見鬼去吧,楊廣看著蘇錦娘,滿意的點著頭:「不錯,朕非常滿意這個結果,鑒於你二人出色的表現,朕加封蘇錦娘為五品修容,慕容遠為三品院判,梁如言雖然不是殺害芸貴人的元兇,但選葯不精以至於間接害死芸貴人,朕念起君臣之情,以功抵過,既往不咎,恢復原職罰俸三個月」

蘇錦娘和慕容遠謝過楊廣便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天牢里的梁如言,蘇錦娘剛想走就被楊廣故意留了下來,蘇錦娘對慕容遠祝福道:「大人先把好消息告訴梁大人,我等一會就來」

慕容遠走後,楊廣也讓寢宮裡的下人退下了,當寢宮裡只剩下楊廣和蘇錦娘時,楊廣萬般柔情的看著蘇錦娘,幾天不見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想對蘇錦娘講,他一點點靠近蘇錦娘,似乎並不著急享用蘇錦娘,而蘇錦娘也不躲,站在那看著他,只是這眼神有些陌生,這讓楊廣感到不舒服:「你幹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朕,難道你不想朕嗎?」

蘇錦娘也不搭話,似閉非閉著狹長的鳳眸,眼博流轉間似乎就能把人的魂魄都給吸進去,讓楊廣心癢的不得了,楊廣也顧不得什麼威儀,一個健步衝上去把蘇錦娘摟在懷裡,欲一親芳澤。

蘇錦娘咬緊下瓣薄唇,狹長的鳳眸突然張開,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奪魄的看著楊廣,楊廣慾火中燒,想要抱起蘇錦娘飛向自己的床,可是蘇錦娘故意推開了楊廣,楊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傻傻的看著她,只見蘇錦娘朝他嫵媚的笑了笑,這一笑便讓楊廣心花怒放,可是蘇錦娘卻轉身離開了,留下楊廣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無奈的問蘇錦娘:「你就不能有一次滿足朕的嗎?」

蘇錦娘轉身俏皮的看著楊廣:「剛才想,現在沒興趣了」

蘇錦娘耍的楊廣心裡很不痛快,但又不想把蘇錦娘怎麼樣,她如此寵愛蘇錦娘是因為他覺得時間還長,如果那麼快就看透一個人就沒意思了,但是一股無名邪火湧上心頭,讓楊廣欲罷不能,他只好叫來其他嬪妃泄了自己這股火。

慕容遠帶著聖旨來到天牢,看著梁如言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慕容遠打算逗逗他,於是他故意將聖旨上的意思念錯。

「罪臣梁如言,殺朕愛妃,六宮震怒,為還六宮清靜,現將梁如言立即開刀問斬」

聽到這個消息,梁如言像是早就知道一樣表現的非常平靜,這種平靜讓慕容遠滿腹疑惑,他好奇的問梁如言:「梁大人你就要死了,怎麼這麼平靜,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梁如言嘆了口氣對慕容遠說道:「哎,我死不足惜,但我臨死前希望你看在咱們在太醫院一起共過事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

慕容遠雖然是在逗梁如言,但他真的被梁如言一臉誠懇的樣子感動了,他答應梁如言不管多難的事,自己一定辦到。

梁如言緩了緩,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慕容遠說道:「以後你自己的東西一定看好了,別再讓人偷走了,偷走了不要緊,我還得跟著進監獄」

慕容遠豁然開朗,原來梁如言是在逗自己,他假裝生氣指著梁如言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梁如言笑了笑向慕容遠身後叫了一聲:「別藏了,出來吧」

蘇錦娘從慕容遠身後走出來,拍了一下慕容遠,慕容遠激靈了一下轉過身看到蘇錦娘,他再一次豁然開朗:「原來你早就來了,是你和梁大人合夥把我騙了,我還像個傻子一樣編故事騙梁大人」

梁如言被蘇錦娘扶起,他得意的看著慕容遠:「你假傳聖旨,看我不到皇上那裡參你一本」

慕容遠一本正經的指著他警告道:「你這麼過河拆橋啊,早知道就不費勁巴力的救你了」

「你看我敢不敢」

說著,梁如言跑出了天牢,慕容遠在他身後追,蘇錦娘站在原地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兩個人心想,真是一對長不大的小孩啊。

蘇錦娘剛想走出天牢,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她扶著柵欄企圖穩定身子,可是眼前突然又一黑,重心不穩,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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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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