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流言禍

041流言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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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有多少種,你在這流言中就有多少種面孔。

對於蘇錦娘頂撞若曦姑姑這件事,後宮里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蘇錦娘恃寵而驕,有人為蘇錦娘鳴不平,還有人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天我在場,蘇錦娘先是說了什麼什麼,若曦姑姑又做了什麼什麼,然後怎麼怎麼樣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他真在場一樣,弄的蘇錦娘哭笑不得。

喜鳶覺得蘇錦娘應該出面解釋一下這件事,畢竟新入宮還是要給一個屋檐下的姐姐一些好印象,可是蘇錦娘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雖然人言很可畏,但也別讓有心人的胡言亂語而自亂了陣腳,畢竟悠悠眾口,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該學會沉默是金,所有的是與非,時間會證明一切,因為公道自在人心.

流言蜚語置於自己乃是過眼雲煙。它不會給自己財富,不會給予男人,也不會給予人生啟示,更不會給予快樂,帶來的只是無盡的憂傷和惱怒罷了,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要分心於此呢?流言止於智者,但不是成功者!而蘇錦娘,是要向成功方向前進的人!

蘇錦娘抱著這樣的心態,一直等到三天後正式接受楊廣的召見,那是在吉慶殿,後宮嬪妃俱在,楊廣和皇宮坐在正中間等著蘇錦娘的拜見,蘇錦娘雖然只學了一天後宮的禮儀,但平時她把後宮那些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就算若曦姑姑什麼都沒教她依然可以依樣畫葫蘆,學的*不離十,反倒是喜鳶,跪的姿勢和對楊廣的稱呼都不是很準確。

嬪妃稱呼皇上應稱呼陛下,丫鬟應該稱呼皇上,可是喜鳶卻跟著蘇錦娘一起『叩見陛下』讓有信挑刺的人一下就抓住了把柄。

「平身吧」

楊廣雖然裝作很威嚴的樣子看著蘇錦娘,但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說完平身之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晉的貼身太監袁東,袁東會意,拿出詔書當眾宣讀。

「現咨蘇錦娘,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才氣過人,晉封其為錦妃」

「謝陛下隆恩」蘇錦娘拜謝楊廣道

話音剛落,楊妃不遠處的若曦姑姑打斷了蘇錦娘的謝恩,對楊廣說道

「陛下,新入宮的小主都是由老奴調教七天,可是錦妃娘娘一天還未到,貿然封號恐怕不和宮規吧!」說完,若曦姑姑看著楊妃,楊妃滿意的點著頭。

若曦姑姑是過來人,論資格楊廣都需要尊一聲前輩,她說出的話楊廣一定會慎重考慮,可她針對的是蘇錦娘這可讓楊廣犯了難,如果遵照若曦姑姑的意思,調教蘇錦娘七天,那七天之後蘇錦娘還不被折磨死了,如果不按照若曦姑姑的話去做,蘇錦娘以後在後宮的一言一行都會授人以柄,楊廣進退兩難,糾結著看著蘇錦娘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凡有個人站出來替蘇錦娘說句公道話,楊廣都不會追究芝麻大點小事,可是蘇錦娘剛入宮,根基不穩,平時結交的朋友也不夠多,一時間,蘇錦娘成了眾矢之的,在別人先發難之前,蘇錦娘覺得應該主動向楊廣坦白,於是在若曦姑姑告了自己一狀后,蘇錦娘不緊不慢道。

「臣妾不守宮規,對若曦姑姑不敬,請陛下責罰」

蘇錦娘主動承擔起了整件事,這更加讓楊廣為難了,不知道該怎麼樣辯駁這件事,就在楊廣感到為難的時候,梁如言適時地出現了,化解了楊廣的尷尬。

「啟稟陛下,整件事都與錦妃無關的,都是臣微的錯,是微臣不忍心看到錦妃勞累,才魯莽的讓若曦姑姑受了委屈,請陛下和若曦姑姑恕罪」

梁如言從太醫院匆忙趕來主動出來為蘇錦娘頂嘴,讓在場的妃嬪一時嘩然,一些膽大者紛紛猜測兩個人的關係,快言快語的王美人索性當著眾人的面質問起了梁如言

「這位大人面生的很,本宮不曾見過,想必是陛下身前的心腹吧,既然大人是陛下的心腹那麼就應該替陛下多分擔一些國家大事,不讓陛下操勞,這後宮瑣事,想必不是大人能管的吧,如果真要管上一管,不止本宮,就連在坐的姐妹都不禁要懷疑這其中關係」

此言一出,眾妃嬪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自己的小心思。

聽到有人懷疑梁如言,蘇錦娘身後的喜鳶忍不了了,趕忙站出來護著梁如言:「這件事與錦妃和梁大人無關,我是先頂撞若曦姑姑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罰就先罰我」

王美人聽著喜鳶吧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不僅小聲的冷笑著: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自量力。

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當然也傳到了喜鳶的耳朵里,她噘著嘴,緊鎖著眉,想要質問王美人,眼看一場鬧劇在所難免,如果不收拾爛攤子楊廣的臉上也不好看。楊廣乾咳了一聲,眾妃嬪頓時安靜下來看著楊廣,等待他聖明的裁決。

「梁如言不敬在先,念其初次入宮不懂規矩,罰俸祿三個月,錦妃……錦妃!」

楊廣看著皇后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懲罰蘇錦娘的決定不應該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說清了說重了都會讓後宮嬪妃恐懼,對自己產生隔閡。

皇後知道楊廣的心思,她一臉溫和對蘇錦娘道:「可能這裡真的有誤會,怪只怪妹妹你的庭院太深,如果平時多跟其他姐妹走動走動,那也是極好的,但事情已經出了,那就降錦妃為錦,以儆效尤嬪」

蘇錦娘的目光感激的看著皇后,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皇后緩了緩借著對喜鳶說道:「你這丫頭實在無禮,待你回去后讓錦妃多家管教,萬不可在惹是非」

蘇錦娘和喜鳶一起謝過皇后,皇后看著楊廣:「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楊廣滿意的點著頭對蘇錦娘道:「你好自為之,如果下次再犯,定然重重責罰,絕不姑息」

蘇錦娘雖然對皇后心存感激,但對楊廣的決定有些不服氣,雖然跪在那裡,但沒有對楊廣謝恩,也沒有任何錶示,為了避免尷尬,楊廣趕忙和皇離開了吉慶殿。

眾妃嬪散去,喜鳶和梁如言去扶蘇錦娘起來,蘇錦娘執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她獃獃的望著楊廣和皇宮的座位不情願的道:「這就是我今後的生活啊?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你們不願意讓我在這呆著,我走還不行嗎!」

看到蘇錦娘不肯起來,梁如言索性就坐到了她身旁語重心長的勸道:「你怎麼不想想你今後的生活是怎樣的榮華富貴呢,這是別人想求都求之不得的」

「這大富大貴也太刺激了,我寧可不要」蘇錦娘噘著嘴委屈的道

「不要可以給我啊」梁如言憋著嗓子裝作嫵媚的樣子道。

蘇錦娘看著梁如言搞怪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彷彿一切煩惱都在梁如言的玩笑中煙消雲散,而一旁的喜鳶卻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又在吉慶殿呆了一會,梁如言告別蘇錦娘和喜鳶回到了太醫院,喜鳶陪著蘇錦娘在回寢宮的路上,這一路上,路過許多下人和嬪妃,可是他們都對蘇錦娘投來異樣的目光,好像蘇錦娘犯了什麼要緊的錯誤,這讓蘇錦娘很不舒服,也讓一向都很注重她人看法的喜鳶大為惱火,幾次都想衝過去找他們理論,卻總是被蘇錦娘攔住,幾次下來喜鳶有點生氣,對蘇錦娘道:「小姐,你這是幹嘛啊,要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以後還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

蘇錦娘雖然也很無奈,但是也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卻解決這一切,她只好尷尬的笑著對喜鳶講道:「咱們初來乍到,能小心點就小心點,表面上能過得去就不要起衝突」

聽著蘇錦娘的解釋,喜鳶連連嘆氣道:「小姐你真是心太軟啊,如果換了我早把這後宮攪得天翻地覆了」

蘇錦娘嘲諷喜鳶:「所以皇後娘娘讓我來管教你啊」

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路回到紅袖宮,還未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偷偷摸摸從裡面出來向背面逃走了。

「站……」『住』字還未說出來,蘇錦娘一把將喜鳶的嘴用手擋住。

喜鳶不理解蘇錦娘為什麼不讓自己喊出來,她拚命的掙扎,蘇錦娘趕忙將食指放在自己嘴邊做出『噓』的樣子,等到那個太監走遠后,蘇錦娘才對喜鳶說道。

「你傻啊,你這麼叫他只會越跑越遠,捉賊捉贓,擒賊擒王,跟著她,看看他幕後到底是誰」

喜鳶這才意識到蘇錦娘為什麼不讓自己喊那個太監,她小心翼翼的跟在蘇錦娘身後,跟蹤著太監,蘇錦娘本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沒想到她又陷入了另一場陰謀中。

兩個人一路跟著太監走了很遠,遠的連風景都不一樣了,這裡雜草叢生,路面凹凸不平,雖然有幾顆大樹,但樹枝已經枯萎的不像樣子,由於無人打掃,很多年前的新老樹葉混在一起,有的已經落到了一旁的水溝中,伴隨著惡臭,隨風搖擺,看得出來這裡已經荒蕪了許久,絕對是皇宮中最另類的一個地方。

喜鳶覺得這裡陰森不已,害怕極了躲在蘇錦娘身後慢慢前行,蘇錦娘的膽子也不是很大,只是覺得這是皇宮,應該不會有什麼怪東西出現吧。

「喜鳶你看清了嗎,他真的從這裡進去了?」

蘇錦娘順著喜鳶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通往裡面宮殿的大門,門把手銹跡斑斑,落滿了灰塵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蘇錦娘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門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在寂靜的皇宮中顯得格外刺耳,忽然一陣涼風吹過,讓兩個人睜不開眼睛,伴隨著陰森的涼風,蘇錦娘聽到從裡面傳出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啼哭聲越來越大,像是嬰兒慢慢走了過來,兩個人都嚇傻了,竟然忘了跑,一動不動的秉著呼吸,攥緊拳頭,企圖要與那個怪物血戰到底。

只聽『呼』的一聲,一大群蝙蝠從兩個人頭頂飛過,翅膀的風力扇的兩個人的臉生疼,等成群的蝙蝠飛走之後兩個人禁閉的雙眼慢慢睜開,這座宮殿裡面的景象更加讓兩個人目瞪口呆。

院子正當中有一個大鐵籠,上面布滿了血跡,恰巧鐵籠的門是開著的,蘇錦娘試著鑽進去裡面正好能站下一個人,這個籠子應該是裝人的,蘇錦娘這樣覺得。

好奇的環視了一陣,蘇錦娘打算出去,剛走到鐵籠門前就被一個石子咯到了腳,蘇錦娘一腳踢走石子,一封帶血的信封讓蘇錦娘蹲下身把它撿了起來,她拿著信封砍刀上面寫著幾個字『給看到這封信的你』

詭異的宮殿,恐怖的蝙蝠,還有離奇出現的信封都讓蘇錦娘感到毛骨悚然,究竟要不要打開這封帶血的信,蘇錦娘猶豫了很久,就在這時一陣厚重的咳嗽聲從遠處傳來,蘇錦娘趕忙收起這封信,向咳嗽聲尋去。

一個歲數看樣子很大的婆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背著手慢慢向兩個人走了過來,走到蘇錦娘面前時,蘇錦娘這才發現,這個婆婆臉上雖然皺皺巴巴的,但是膚色卻白的像一張紙一樣,這讓顯得很老的婆婆看起來更加詭異。

「你……請問婆婆你是誰啊!」蘇錦娘顫抖著聲音大著膽子問道

蘇錦娘的聲音像是傳了很久才傳到婆婆耳邊,婆婆不緊不慢道:「我正想問你是誰呢,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婆婆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嘆著氣自言自語道:「這麼年輕就進了冷宮,真是可惜了」

「冷宮?您說這裡是冷宮?」蘇錦娘聽到婆婆口中冷宮二字大驚失色。

婆婆閉著眼睛,面容安詳,像是看破了一切:「都說富貴享安樂,誰又知道後宮苦」

蘇錦娘大概明白婆婆說的意思,她剛想問婆婆的身份,婆婆的臉卻一點點變作猙獰,她望著蘇錦娘陰險的道:「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

本來就害怕的喜鳶聽到奇怪的婆婆這麼說,連忙拽著蘇錦娘跑出了冷宮,蘇錦娘邊跑邊回頭望著冷宮裡的婆婆,可是婆婆卻消失不見了,冷宮的門一點點關上,像是再次與世隔絕。

兩個人跑出很遠才停下休息,蘇錦娘喘著粗氣始終想不通這個婆婆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還有她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出現在冷宮裡,當她向其他丫鬟太監打聽婆婆時,那些人聽到蘇錦娘的描述大驚失色,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畫面,紛紛表示沒見過這個人,然後慌張的逃跑了,像躲避瘟神一樣。

雖然沒人見過這個婆婆,但有人見過蘇錦娘和喜鳶出入冷宮,要知道冷宮是皇家禁地,未經許可是不能擅自進入的,蘇錦娘只是被降了封號不是被打入冷宮,那麼她進冷宮這一點就讓人告到了楊廣那裡,楊廣看著蘇錦娘似乎非常生氣,擅闖冷宮這件事好像在楊廣那裡似乎真的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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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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