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心情

看心情

「過獎了。」賀庭歌唇角一勾,繼而回頭看已經到了的地方,看著高高的牆頭,眉心皺了皺:「你能上去嗎?」

傅清城看了看自己,又看賀庭歌,攤攤手,意思很明顯。

賀庭歌想了想,道:「你在這等我,這個拿著。」說罷便把后腰的槍拿出來放在傅清城手裡:「會用嗎?」

「學過。」傅清城點點頭:「不過你不怕我跑了?」

賀庭歌原本轉過頭,此時聞言轉過來疑惑道:「你覺得你跑得掉?」

傅清城聳聳肩:「可能......跑不掉。」賀庭歌道:「有危險開槍。」說罷便一腳蹬上後面的牆壁,借力夠到牆頭,一個翻身跳進院子。

這是一個廢棄的院落,很久沒有人住了,但是地上寥寥的血跡,還是證明這裡有人進來過,賀庭歌警覺的走進似乎空無一人的房裡,黑乎乎的屋內,聽不到一點聲響。

突然,門口一陣窸窣聲,賀庭歌警覺一回頭,卻是一隻狸貓吊著一隻老鼠竄出門外。

眉心微微一皺,直覺告訴他,人就在這裡,但是,如果不是那人隱藏氣息的功底太紮實,那就是那人已經死了,死人是沒有氣息的。

就在賀庭歌打算深入的時候,院牆外突然響起一聲槍聲,劇烈的槍響聲在巷子里撞出回聲,賀庭歌心下一緊,幾步翻過院牆,卻是看到傅清城一臉好奇的看著手裡的槍,槍口的白煙還沒有散去:「這是17年式毛瑟手槍,口徑45英寸,瞄準採用v字缺口式照門,最大射程......1000米,不過,精準度還是要求100米。」

「沒事?」賀庭歌眉心微皺,傅清城聞言「啊?」一聲回神,眨眨眼無辜道:「沒事啊。」

「那你開什麼槍?」賀庭歌氣結。

「不能開嗎?」傅清城一臉無辜樣。賀庭歌有種想扶額的衝動:「不是說有危險開槍嗎?」

「那你沒說沒危險不能開啊。」傅清城繼續無辜。

賀庭歌看他那樣,嘆了口氣,倒不是說他生氣傅清城亂開槍,他就是害怕,他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照顧不住他,萬一傅清城受傷了,他想,他會難過的。

「走吧。」賀庭歌拿過槍裝好。

「你不是要追什麼人嗎?」

「人都被你放跑了,我上哪找去?」

「你別冤枉我。」

「希望我沒冤枉你。」

「真的。」

「我也說真的。」

........

「你家住哪兒?」賀庭歌走出巷子問道。

傅清城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不是要送你。」賀庭歌看他道:「我讓穆嵐去收拾你東西,最近你就住我那裡。」

「為什麼?」傅清城茫然。

賀庭歌自顧自的往前走:「我不是說了嗎?你很可疑。」

「可我也是受害者。」

「那你受害了嗎?」賀庭歌問他。傅清城搖頭:「很幸運啊,沒有。」

「恩,所以,你還是可疑。」賀庭歌點頭道:「走吧,我家也有茶,。」

傅清城想想道:「我是商協會會長,今天是我生日,你確定要請我去督軍府?何況我們今天才認識,賀少帥不應該友好一些嗎?」

「我很友好啊。」賀庭歌回頭笑道:「不然我現在就綁著你走了。再說,你雖然是商協會會長,可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了你那唯一沒被騙的一句話,我也得保障我這東北一方安寧不是?至於你生日,你跟我回去我繼續給你過。」

「你那有蛋糕嗎?」傅清城跟在後面還是不甘心的樣子。

「大晚上吃什麼甜食,有長壽麵就不錯了。」

「你下給我吃?」

「不會,自己下。」

「那生日禮物呢?」

「你商協會會長還要什麼生日禮物?」

「可我現在是你的囚犯啊。」

「囚犯就更不需要禮物了。」

傅清城:「.......不是應該優待俘虜的嗎?」

「那你想要什麼?」賀庭歌饒有興趣的問道。

傅清城抿了抿唇,思量著看著天上的月亮,緩緩道:「要獨一無二的,天下就那麼一個的。」

「我夠不著。」賀庭歌認真回答。

傅清城:「.......」從來沒人告訴他原來賀少帥也是個能一本正經說冷幽默的人。

......

回到賀府的時候,穆嵐還沒回來,賀庭歌打發人去吧車開回來,便帶著傅清城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

還沒進門就看到從裡面衝出來一個紅色人影,待看清,才發現是海堂,海堂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似的,一條胳膊搭過來:「可嚇死我了,我聽到槍聲趕出去你就不見人了,我這才多大點兒膽兒啊,讓你嚇沒了一半了,你可得負全責。」

「你怎麼在這?」賀庭歌看了眼海堂騷包的分紅襯衫,提出疑問。

「我就是趕過來看看你回來沒,你要沒回來,出這麼大事,消息肯定到了督軍府了,我過來安慰我姑姑。」海堂翻了個白眼,隨後注意到賀庭歌身後的傅清城:「哎?傅會長?你怎麼也來了?」

傅清城聳聳肩,親和的笑了笑:「賀少帥幾次三番邀請我來做客,總不好推辭,正好有些事要和少帥商量,便來叨擾一二。」

「哦......」海堂煥然大悟狀的,趕緊邀請傅清城進去,端茶倒水,好不勤快,儼然一副主人樣......

傅清城略好奇,海堂嘿嘿一笑,解釋道:「我和少帥是竹馬竹馬,他二娘是我姑姑。」

賀庭歌無所謂的道:「沒事了,你沒驚動他們吧?」海堂一聳肩:「用得著我嗎?不過姑父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大手一揮說『這麼點小事別大驚小怪。』然後他就帶著姑姑睡覺去了.......」說罷湊過來賊兮兮的問賀庭歌:「你確定你是姑父親生的?」

賀庭歌白他一眼,不予理會,脫了外套大衣,才發現前幾天剛長好的傷口又裂了,白襯衫前面滲出一絲血跡。

眉頭皺了皺,便撈起大衣搭在肩上上了樓:「你們先聊。」

上樓拿了酒精和棉簽,簡單清洗傷口后,貼上紗布,換了襯衣,才扁著袖口下樓,看到空蕩蕩的客廳里只坐著傅清城一個人打量著沙發邊上一個盆栽。

「海少爺有事先走了,你沒事吧?」傅清城看他下來,問道。

「沒事。」賀庭歌坐在他對面倒了杯涼水喝了,才覺得乾渴的喉口舒服了許多。

「受傷就別喝涼水了,你們當兵的都這麼湊合嗎?」傅清城眉梢皺了皺。

賀庭歌聞言一頓:「你怎麼知道?」剛才明明背對著他們,根本看不到的啊。

「在巷子里我看到的,可能是翻牆的時候裂開的吧?」傅清城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受傷。」

賀庭歌苦笑一聲:「我又不是神仙。」

「是啊,你不是神仙,可你是整個東北所有人的信仰。」傅清城認真道。

賀庭歌突然有一絲恍惚,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底一閃而過,那句話為什麼這麼熟悉?熟悉的,似乎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什麼時候吃面?」傅清城突然興緻勃勃問道。

「大晚上的,吃什麼面?」

「長壽麵啊。」傅清城理所當然道:「你說的,沒蛋糕吃面。」

「廚房在出門左拐,最後面那個就是了。」說罷便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我是客人......」傅清城提醒道。

賀庭歌眼睛沒睜:「我不會做。」

「好吧,算了,那禮物呢?」傅清城退而求其次:「好歹我生日,意思一下啊。」

賀庭歌睜開眼睛,看著傅清城想了想,又看看窗外的月亮,最後無可奈何道:可我真夠不著.......其實我小時候也想要來著。」

傅清城:「.......」

傅清城眨眨眼:「突然發現一件事,我又被騙了。」

「什麼事?」

「我來這裡之前,沒人告訴我賀少帥也是一個冷幽默的人,聽說整天板著臉,是個黑面殺神來著.......」

「誰說的?」賀庭歌眉心皺了皺不自覺的摸了摸麵皮,整天板著臉的殺神難道不是穆嵐嗎?

「忘了。」傅清城聳聳肩:「騙我人那麼多,怎麼可能都記得。」

「被人騙到商協會會長位子上,看來,你也是個奇人。」賀庭歌點點頭。

「我說我不想當,你信不信?」

「不信,就算信也只能說不信,除了你,我沒看到一個能勝任的。」這話是賀庭歌心裡話,從第一眼到現在,他都沒有想否認過傅清城的能力,雖然不曾親眼見過這個人的能力,但只是看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和言語,他就知道,這個人從來沒有面上那麼簡單。

又因為心裡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和說不清的情緒,他是真的想接近這個人,了解他的一切。

「少帥真是抬舉我了。」傅清城笑道。

「那你要實抬舉。」賀庭歌也笑笑。

傅清城不以為意的抿抿唇:「看心情嘍。」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絕世小師叔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絕世小師叔
上一章下一章

看心情

%